第45章 一江春水流啊流
楚枫一惊，脚下猛然像生绊一样，软绵无力的身躯顿时不受控地向前倒去。
一只紧实的手臂随之稳稳地横在他的腰上。
楚枫轻呼了一声紧跟着浑身一颤，一点颤颤的尾音从嗓子里跑了出来。
那只手臂用力一收，楚枫被猛地旋转过身，“咚”得一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那道让人心旌的声调似乎夹杂了些许幽怨：“你不想见我吗，楚枫？”
楚枫微仰起头，急剧喘息着看向视线里秦战那张英俊的脸，那双半眯起的眼仿佛藏着一条飘渺闪耀的星河，迷离又魅惑，直勾人心魄。
“想……想得要命……”他怔怔呢喃。
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种放荡的姿态来见秦战。
所以尽管周身都是他熟悉又无比渴求的气息，他还是抬起滚烫的掌心抓住秦战的肩膀，试图推开他。
孰不知，他上挑的眼尾一点点变得潮红湿润，仿佛在委屈地诉说着他每日里艰苦的思念。
他双手无力地去推动秦战的肩膀，却又本能地紧紧攀上秦战的脖颈，似乎在恐惧秦战身上的的温度会消失不见。
他本还用着所剩无几的理智和意识，半张开唇软声呢喃着“别、别看我的样子……”最后却不知不觉只一声声急迫地轻唤着“秦战……秦战……”
最后的最后，原本觉得很丢人一心只想逃离的楚枫，在忽然感到一阵极致的口渴后，不自主地舔了舔干裂的唇。
那个不经意间偷跑出来的舌，像是给秦战发出了一张专有邀请函。
秦战似乎没了幽怨，沉沉地笑过后，在他耳边懒倦地悄悄说了一声：“收到。”
楚枫只觉得腰上赫然一紧，秦战那只手臂仿佛要嵌入他的身体，而喷在颈侧的呼吸，仿佛能灼伤那里的皮肤。
他着实不清楚秦战已经被自己吻了多久，只是又瞠着迷离的双眼，热烫的双唇再次贴上秦战的脸颊时还在不自主地喃喃：“收到……收到什么——”
“唔……”
来自心房上的震颤从脚下急速传到头顶，楚枫浑身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沸腾了起来。
秦战含了住了他的唇了瓣，灵巧地撬了开了他的牙了关，绵绵柔情缠了绕在两只相互追逐的舌了尖之上，如此甘甜香浓的情意，让楚枫的心脏狠狠地颤悠不停。
……
楚枫透过雾蒙蒙的视线，忽见一颗颗小金星散落在他的周身，耳边忽地又响起秦战异常粗重，却又极致克制下温柔的笑声：
“如果不了舒了服了就了告了诉了我，知道吗？”
许久。
秦战拿出一盒桃子果汁，自己含了一口，他勾起一边唇角俯身送入了楚枫的口中。
楚枫的脸颊晕染着浓烈的红晕，他蠕动了几下喉咙，那股沁凉让火灼般的嗓子即刻缓解了几分。
秦战没有起身，反而坏坏地看着他问：“还要吗？”
楚枫点点头，开口依旧无力又沙哑：“要，可以多来点。”
秦战扬扬眉：“多来点？好。”继而沉沉地一笑，又吻了下来。
楚枫慢慢过了部分药劲儿，他紧抓着一颗凉丝丝的小金星，试图去解释：“秦、秦战……我是说，多来点、来点果汁而已……”
秦战额前的一滴汗落了下来，楚枫却看不出他有一丁点累。
他忽然将楚枫腾空抱起，微扬起头，俊脸上闪过一抹极致慵懒又痞坏的笑。
他拖长了调子倦懒地说：“我知道，可我觉得，还是先多吃点解药比较好。”
“……”
……
道具空间外。
秦小战缓缓睁开眼睛，摊着无力的双臂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认出那不是他卧室里的天花板。
他努力坐起身，顿时觉得浑身酸痛不已，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瞬间又一惊。
裸/露的胸膛和手臂上，殷红的抓痕数不胜数。
“啧！”他顶了顶腮，想起了自己之前似乎是被下了药。
他记得把楚枫送进道具空间后，便已经意识朦胧，只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几个人的脚步踏进了浴室，然后，他被抬走了。
抬到了这里？
秦小战抬头往前面略过一眼，觉得对面那扇窗户似曾相识，又往左右随意瞄了一下，发现墙壁上已经干涸的大片血迹也有点眼熟。
他站起身锤了锤腰，又将床上散落的上衣勾起来，往身上随意一套转过了身。
却不想，身后更眼熟。
裹着一身冰冷气息的楚枫，赫然端着肩膀立在门前，睁着冷倦的双眼漠然地盯着他看。
秦小战瞬间反应过来，这里是囚禁室。
对面那人，是楚枫的假象。
秦小战走过去，本想打声招呼，不料还未近身，那个“楚枫”忽然甩出一把匕首。
他闪速侧过身，匕首擦过他额前的发梢飞了过去。
“火气这么大？”秦小战立在原地，满眼疑惑。
假象能感知本体的意识和思想，难不成这个假象也跟着来了药劲儿？
药劲儿……
秦小战一顿，想起还不知楚枫呆在道具空间这么久怎么样了，他即刻集中精神手臂一挥。
没人出来。
他愣了一下，又一挥手。
还是没人。
他刮了刮鼻尖，看着眼前那个“楚枫”试图解释：“大概，我需要缓一缓，楚枫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楚枫”厌懒地瞪过来一眼，又垂下眼皮不轻不重道：“很好，安逸，还要。”
“……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
“楚枫”看起来很不耐烦：“不知道。他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还要？他要什么？”
“楚枫”闭上眼，两秒后睁开：“我只能感应到，他不想要果汁。要什么，他在克制自己不去想。”
秦小战听得稀里糊涂，不过听到楚枫没事，他稍微放了一点心。
他往前又走了几步，因为他发现那个“楚枫”的颈侧一直在流血。
可“楚枫”忽地蹙起眉，似乎万般无语低喝一声：“你站住，别过来！”
秦小战那么听话就不是秦小战了，他又被甩脸又被飞刀，已经压不住暴脾气黑了脸。
“你又不是楚枫，再凶，我就换一个假象！”
“楚枫”冷笑一声：“你也不是秦战，随便！”
“……”
假象好像比本体还能戳人心窝子，秦小战掐着腰愤愤地瞪着“楚枫。”
他又挥了下手臂，还是没能带出来楚枫后，确定自己是被药物影响，精神不够集中，所以他选择让自己镇静下来。
他懒洋洋地举起双手，咬着牙：“你厉害，我认输行了吗？”
“楚枫”斜睨一眼，满脸不屑。
“这是楚枫的情感缺失症还没治好时的假象。”秦小战努力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他强迫自己的心里舒服些，决定先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能和平地聊聊吗？”他挤出一个和平的笑。
“楚枫”低下头看着脚尖，应该是默认，也或许是懒得搭理。
秦小战：“谁抬我过来的？”
“楚枫”：“你自己闯进来的。”
秦小战：“我自己？”
“楚枫”：“你哪个字听不懂？”
秦小战：“我闯进来之后，是不是对你……这样又那样？”
“楚枫”：“你是想对我这样又那样，只是没这样那样成。”
秦小战：“怎么说？”
“楚枫”忽然抬起眼皮不耐烦地瞪过来，咬着牙一字一顿：“自、己、想！”
秦小战刚要发火儿，眼前忽然一闪，一幅幅画面随之现了出来。
……
他确定，的确有好几个人架着神智不清的他上了大楼最顶层。
他被人推出了电梯，迷迷糊糊间意识到这里好像是囚禁室门外。
然后他忘了把守的人怎么就让他进来了。
只记得猛地推开囚禁室的门，原本想在这里忍过去嗜血症的瘾，还有身体里，似乎比嗜血瘾还要难以忍受的药劲儿。
可是赫然映入眼前的，是“楚枫”脱掉了一半衣服隐隐露着肩膀，睁着迷离的双眼向他望了过来。
秦小战告诉自己那只是楚枫的假象，那一眼也不是魅惑，而是惊诧。
只是惊诧中，透着撩人的魅惑。
他的意识猛然间混乱无比，脑子里那个“他是假象”的声音渐渐地消失不见了，他似乎只知道，那张脸，是楚枫的脸。
好像行动已经不受控制，他摇摇晃晃闯了过去。
没被下药，却能感受到本体身体里那股药劲儿的“楚枫”，腿脚有些无力。
他的大脑充斥着本体的思想和意识，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在耳边放大：“我很喜欢秦小战，因为他是无人可代替的、亲人般的存在。”
亲人怎么可以这样？
“楚枫”全力一闪，秦小战扑了个空，却没有继续起身，反而蜷起了身体。
“楚枫”一怔，随即毫不犹豫地抽出秦小战腰间的匕首，在颈了侧开了个血口。
他把秦小战扶起来，秦小战已经闻到了血的馨香，当即又把他扑了倒了在了床上。
好在秦小战只是本能地吸着血，还算老实，只是吸了得了他颈了侧的皮肤快要分离了一般。
“楚枫”异常无语偏头看了一眼，忽然间，一阵异了样了的疼了痛从身上传来，已经取代了颈了侧那里的疼，他当即一惊。
他不知道本体在干什么，只是蹙着眉想，疼的地方怎么这么奇怪？
只是等了一会儿，本体似乎又安逸上了……
“楚枫”的血似乎极大地压下了秦小战心中的一点热了燥，许久后他抬起头胡乱擦了下嘴角。
“楚枫”还以为他能镇静下来，可秦小战忽然邪笑着，开始撕了扯了他的衣服。
“……”
孩子有点缺爱，“楚枫”想。
与秦小战的混乱不一样，放血的缘故使得“楚枫”身体里的不适愈渐压了下来。
他抬脚便是爱得一踹。
秦小战却像头喝醉了的饿狼，整个人裹着一身怒火再次气冲冲扑过来。
接着，囚了禁了室了里便响起了秦小战那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屋子里被两人打架（审核员大大幸苦了，这段被来回锁了一天，我实在找不出原因啦，这是打架，就是真得打架那种，你一拳我一脚那种）打得叮当乱响，狼藉一片，秦小战被“楚枫”连踹带揍，浑身挂满了伤痕。
秦小战却不甘心地继续挑衅。
然而不管再打几次都没用，持续败阵后，秦小战忽然毫无征兆地倒在地，就像前两次嗜血症压下来后，突然陷入昏迷那样。
终于消停了，“楚枫”累得疲惫不堪，可本体的意识忽然又盘旋在脑内……
“楚枫”蹙着眉想，那个真正的自己又想要又克制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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