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虎啸中原
为了让后面的行程少些阻碍，韩信让所有人都换上了秦军的服饰，顺便从秦兵身上获得了不少干粮和肉干。
在经过短暂休息后，众人继续上路了，往南又行进了一个时辰后，在一个小山村附近过夜。
由于本就是战时，大家又都是秦军装束，并未引起乡民们的惊慌或太多关注。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恍惚间，韩信梦到自己又回到了齐国正和民夫们一起挖水渠，田瑛一脸温柔地走过来给自己擦汗……
嗯？好了，脸更湿了，不要再擦了……
韩信察觉到异样，惊醒过来一看，自己正被一只黑白相间的熊抱着狂舔脸颊，熊身圆滚滚、肉乎乎的，很是可爱。
韩信将怀里的肉干掏出来试着投喂，黑白熊闻了一下，竟然扭头走了，这让韩信有些纳闷，这世上竟还有不爱吃肉的熊？
天渐渐放亮，没有了追兵的压力，大伙儿都睡得特别香，等众人都醒了以后，一起吃饱喝足重新上路！
往南走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抵达了进入秦岭山脉的一条山道入口，望着眼前巍峨雄壮的群山，众人无不为之赞叹。
“大家打起精神，现在我们将一路向东，回家！”韩信伸出双臂微笑着鼓舞大家。
“好！”众人齐声欢呼。
在山里人的指引下，韩信一行人沿着山道间的水流一路向东跋涉，由于打着大将章邯麾下的旗号，沿途乡落吏员不敢怠慢，不仅安排地方过夜，临走还会给大伙儿不少吃食。
就这样，经过十天的长途跋涉，众人终于抵达了卢氏。
在县外休整时，通过与当地人的闲谈，了解到关东义军正驻扎在卢氏北边的曹阳。
而曹阳位于函谷关东，相距并不遥远。
得知义军竟然放弃了函谷关，韩信不敢再耽搁，立即带领众人沿路北上，又经过四五日，终于来到曹阳。
通过与张楚义军将领的交流，韩信得知各诸侯义军皆已散去回到各自辖地，留在曹阳驻扎的只剩周市领导的张楚军和攻秦前后沿途招募的地方起义乡勇，共计十余万。
尽管韩信前往县府反复劝谏周文应保存实力撤回陈郡，然而对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渭水之南的惨败，坚称没有陈王的命令自己绝不会再退半步。
韩信深知能够在关中大破数十万义军的那位秦军大将绝对是个狠角色，其早晚必将东出。而周文义军像这样孤立突出驻扎在三川郡，极易被秦军再次切断补给，让大军重陷危局。
无奈对方实在刚愎自用，不听忠告，既然魏军已回魏地，韩信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曹阳，遂率队继续向东，朝着魏地而去。
等到韩信一行从曹阳回到魏都临济城时，已经是半个多月后的事了。
得知韩信归来，魏相周市大喜，亲自在丞相府设宴接风洗尘。
“你平安回来就好！”周市安慰着有些失落的韩信，“那周文本就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说是当年跟随过楚国大将军项燕，负责的却不过是那视日观星的占卜工作，陈王任用这样的人为大将，焉能不败？”
“只是可惜了那些沿途跟随起义的乡勇们……”韩信看着杯中的酒愣怔出神。
“不说他了，我这有件关于你老家东海郡的消息，你要听不？”
“东海郡也起义了？”韩信抬头惊问。
“比起义更让人震撼！”周市故作神秘地说，“就刚刚咱们提到的那个楚国大将军项燕，他有个儿子叫项梁，前不久在会稽郡起兵了。据说他们这帮楚军后人是个个骁勇、战力超群，起兵后很快就将势力扩张到了好几个郡，尤其是他侄子项羽，仅带着几百楚军便强攻下了东海郡府城。”
“几百人便攻下了东海郡！？”韩信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之前去齐地经过东海郡府城时有观察过那里的防御情况，可谓是城高池深、重兵戒备，很难想象竟然会被几百人就攻下了。
楚军战力竟恐怖如斯，那个项羽亦绝非常人，韩信在内心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半个月后，韩信一直心心念念的曹阳前线战报终于传回——秦军大将章邯率二十万秦军东出函谷，于曹阳再次大破张楚义军，统帅周文已率残部退至渑池驻守。
周文这个倔强的老头，还是不愿收缩兵力退回陈郡，看来是宁可战死也不想回去被人羞辱，可怜张楚军的一支主力就要被这么葬送了……
韩信连夜奔往相府将消息报给魏相周市，并提醒他魏国应早做准备，因为张楚军一旦被秦军歼灭，下一步必然会来扫荡中原各地义军！
果不出韩信所料，周文退守渑池不过十余天，章邯大军再临，这一次秦军没有给周文败逃的机会，张楚军被彻底包围，周文在羞愤之下自刎而死，余部放弃抵抗降了秦军。
又十天后，章邯大军已东进至荥阳附近，作势进攻。
此时的荥阳已经为张楚军占据，当初的假王吴广由于昏招频出、久攻荥阳不下，已被大将田臧矫陈胜之诏杀死。之后田臧自己率军攻下了荥阳，已被陈胜任命为楚令尹和上将军。
在秦军多日的叫阵、辱骂下，负责镇守荥阳的上将田臧终于忍无可忍，在吩咐部将李归留守荥阳城后，田臧亲自率军出城攻击秦军。
这些来叫阵的秦军在田臧的猛攻下，瞬间溃不成军，一路败逃至荥阳北面的敖仓。
然而，一路追击秦军败兵至敖仓的田臧万万没想到，秦军大将章邯早已布设重兵埋伏于敖仓山四周，在秦军的重重包围之下，田臧拼力血战而死……
在歼灭田臧后，章邯立刻率军围攻荥阳，由于守城主力已随田臧在敖仓战死，兵力薄弱的荥阳城很快便被秦军攻破，守将李归战死……
随着荥阳被攻破，中原门户大开，二十万秦军在章邯的指挥下迅速朝着陈胜所在的陈郡进发，途中秦军分别击破了陈胜麾下分驻在郯县的大将邓说和许县的大将伍徐。
由于陈胜身边此时已无亲信大将可用，只得派出麾下第一股肱文臣蔡赐为大将，率军出陈县迎战章邯大军。结果可想而知，张楚军惨败、大将蔡赐在乱军中被斩杀。
随后在陈县攻防战中，陈胜虽亲自率军与秦军奋力激战，终究未能挽回败局，被迫退守至城父，以期重新聚集力量，再作反秦努力……
天下反秦起义的战争陷入到了最黑暗的时期……
韩信又能否挡住即将到来的强敌章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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