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3章金纹鸟
“甚、你甚么意思啊你!”莫晚从未遇到这般情况,她指着浅蓝色的身影怒道。
然而人以走远,自然是得不到任何答复。
“看这样子,是东锦的顾倾不屑与以浅你交谈啊。”萧自在摇扇说到。
“东锦的顾倾顾二公子?”温婉儿重复道。
“不就是婉儿的未婚夫,我的妹夫了?”温业渠道。
“不行不行,那人太没礼貌了。”然而看到温婉儿看那顾倾消失的方向,双手合十面色泛红——“婉儿表妹,那顾倾长得俊秀是没错了,但是太没礼貌了,见到我们在此也不打声招呼,人品不行啊!”
没人能阻挡妙龄少女的花痴,莫晚自然也是不行。
最先与竹子精交战的黑衣道友执着一枚竹笛落下,踩着枯叶而来,双手作辑与莫晚他们道了声谢,“在下落竹,多谢各位道友相助。”
客套一番后,便也匆匆的离去了。
几人继续前行,温婉儿依然是沉醉于顾倾那俊朗飘逸的长相之中。看得莫晚更是下定决心,那叫顾倾没有礼貌的第一眼就不得她心,今后定要在昆仑山上找一个比顾倾更俊逸潇洒的少年郎介绍给婉儿表妹才行。
萧彦执着扇子,侧目看了看莫晚若有所思的样子,最后还是摇摇扇子将到嘴边的话语统统憋回心里头。
到了昆仑山已然是午后,他们本就是仙门各家公子,自然是登山容易。与山门口执着仙剑着白衣的护山弟子们行了个礼,道了一声。
还未待反应过来,身后兀然想起声响。
莫晚闻声看去,瞧得两位身着青衣的男子满身血迹搀扶而来。
“这山下的精怪有这么可怕么?”莫晚问到。
“以浅兄这就不知了吧,昆仑收徒并不仅仅向道门仙家,还有寻常百姓呢。看这两人,一来并无仙气道法护体,二来手中无仙器半身,是寻常人无异了。这山下的精怪对我们这些自小在道门仙府长大的公子小姐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寻常人来说可是一大灾难。只不过看着两人能活着山上,怕也是有两把刷子。”萧彦摇扇说到。
“再厉害又如何,肉、体凡胎寻常人而已。”温业渠说到。
仙门道家几十年前便有声音反对寻常人上昆仑修仙,其中以温玉山的温家为首。当温业渠看到眼前这般,自然会说一些难听的话语。而这些难听的话语好巧不巧让那两个相互搀扶的寻常人听到了。
其中一人还抬眸瞪了莫晚等人一眼,满脸血迹眼神倒是锐利无比。另一人不想惹事,不着痕迹扯了扯这人的衣袖,低声道:“别惹事。”
那人低声怒道:“是他们先惹事,不过是投个好胎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然而再低的声音,冠上道法自然是可以听到。莫晚虽说同情这两人,可她生性就是护短,抱着剑双手环胸徐徐来到他们俩身前,道:“窃窃私语,小人所为!”
那人是个急性子,听得莫晚这般话语,委实忍不了了,一指莫晚怒道:“你们不过是投了个好胎是仙门道家后人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百年前墨兰一族不也是凡胎肉、体登上昆仑修道修仙,如今不也成了中原大陆上有名的道门仙家。因此,你们如今嘲笑我们肉、体凡胎又有何用,不如等两年之后看谁超过谁!”
莫晚抱剑双手环胸,双眸里难掩一股子欣赏。哟,这人的脾性倒是很得她心啊。
“狂妄至极,区区蝼蚁还妄想登天,看我温业渠今日就把你们这些蝼蚁赶下昆仑,以免污了我们这些正统的道门仙家。”罢了,温业渠作势画符念咒。
莫晚执着霜花一挡,眉眼带笑,道:“呵,道成表哥,对待这些肉、体凡胎何须这般动怒呢。昆仑山修道两年,一定很没意思,还不如让他们登昆仑好了,闲着无聊还可以逗趣逗趣他们呢。”
“是啊,道成兄,在下也想看看肉、体凡胎又是如何修道修仙的,不如将他们留下好了,也影响不了什么。”萧彦摇扇接过莫晚的话茬道。
温业渠手中的金光欲要成型,听得耳畔两位好友这般话语,旋即将手里的符咒一收,看着眼前那两个□□凡胎的寻常人既谨慎又害怕的样子,兀然觉得好像有点意思了,“罢了,既然以浅表弟与自在兄这般说,那就把这两只家畜留下吧。”
“家畜?!”稍显狂妄的青衣男子怒道,然还未待他说完,莫晚把身子一转,一袖的梅花跃动、渐落。随即凌空画出一道金光符咒,纤细的指尖作兰花状一弹,猛然符咒朝着青衣男子脸面而去。
莫晚看着符咒成了,那人憋红了脸说不出话语,咧嘴一笑,眉眼带着浓浓的笑意,在青衣男子看来却是挑衅十足。
她道:“你太吵了,安静一会儿哦。”
另一位青衣男子生性温和,他缓缓扶过已然说不了话语的好友,低声劝道:“榆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不是已经登上昆仑了么!”
名叫榆桑的青衣少年,姓宋字未晚。
如今的山是前山,若想到昆仑求道那得去云深处的另一座山头,
雾霭重重,唯见一角。
对仙门道家来说,自然这道关卡也是简单,唤来飞行的神兽或是已然会御剑飞行的御剑飞行即可,极容易就可以到对面。
可对于寻常人来说,这道关卡可谓是难啊。
就如这次昆仑山上难得登上的一对青衣兄弟与一位粉衣姑娘,他们都是寻常人,若想翻越过去,看来也唯有爬那道细细的绳索了。
“大哥,我先去了。”脾性稍显暴躁的榆桑双手作辑说到,紧接着便是双手双脚绕上。
“姑娘你呢?你该如何走呢?”脾性温和的少年启梧关怀问到。
粉衣女子微微颔目低首,她身侧徐徐站了几位仙门道家公子,其中一人执着剑一揽女子的肩,笑道:“她要如何走,关你屁事!”
启梧明白了,双手作辑,缓缓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而后转身,爬上绳索……
“也不看看自己甚么德行。”
“他们若能修仙得道,还真真是仙门之辱呢。”
“得罪了温玉山的温家,这两年这两人还不得褪层皮。”
这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身前的粉衣女子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一双手揪着衣摆,恨不得将它撕裂。
“哟哟哟,原来我家道成表哥在世人眼中是这么凶啊,真真是吓到我了呢!”耳畔传来一阵嬉笑,粉衣女子闻声稍稍抬眸看去。只瞧的眼前黑衣少年,眉眼带笑,嘴角轻扬,一双带雾的秋波眼微微一弯。两袖很宽,绣着细细密密的梅花,她双手垂在两侧,手中执着一柄透着寒气的冷剑。
在她身侧的几人立即纷纷双手作辑,唤道:“温公子、温姑娘、莫公子、萧公子。”
“我说表哥,世人皆说我是扬州城小魔头,我看你啊,是温玉山的大魔头吧。”
温业渠无奈将手一挥,“以浅表弟,你可别听世人乱说。”
而后双手环胸看着这些方才嚼舌根的道家公子,呵斥道:“你们是谁家的,竟敢在此乱嚼舌根!”
众人皆是不敢多语,双手执着仙剑,弓着身子。
这温家的长子温业渠就是如此,有话说话不喜撒谎,耿直少年一枚。
今日偶然听这些仙友这般说他,不由得有些生气,他们又不了解他,他们只是听说而已。如今这般造谣,真真是可恨啊。
是,他温业渠素日里偶尔脾性不好,但是那只是对事啊。若所有人像他表弟一样,天天带笑与世无争,那谁又能凶的起来呢!因此他很喜欢这个表弟,从小就喜欢。
正当场面变得难解,一声叫声打破了雾霭重重的昆仑山。
“兄长,你放手吧!”
“你别说话!好生抓着!”
莫晚面带笑容侧头看去,重重雾霭朦胧间,一团黑影好似在云间纠缠。届时她收起笑容,神色渐重。
执着霜花跃上绳索。
她双手覆在身后,身段纤细,一袖的梅花随着清风摇曳。
“啊,仙友,不要踩!”启梧喊道。
“我不动怎么去救你们呢!”莫晚说到,她一双眸子凝视着那团黑影,脚下不敢前进半分,“仙友,你还撑得住么?”
“不过是寻常人而已,莫公子何苦这般古道热肠。”站在粉衣女子身侧的白衣道友低声说到。
声音不高不低,恰能让眼前的温业渠听到。
温业渠不是讨厌寻常人修道么,白衣道士这般说来,就是故意要离间他们。
可我们的温业渠也是个护短的人,他听得身前这人的话语,把头一歪,呵斥道:“你这人是将人命视作什么?仙盟中人修道修仙,不正是为了护卫苍生!我温业渠是讨厌寻常人修道,可我更讨厌仙门道家视自视甚高视人命为草芥!”
一语罢了,他张口一咬拇指,以血为媒凌空画符。片刻泛着金光的符咒之中猛然钻出一只由金色符咒连接成的符咒金鸟——“去!”
萧彦看金鸟仰着脖颈凌空嘶鸣,而后钻入迷雾中,他当即喊道:“以浅兄,注意金纹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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