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132 督军
雷厉风行清算伊苏瓦,再次收回一大片领地,至此,自凯瑟王即位以来,还能保有领地的领主,已然不足苏毗乌利一世时期的一半。国王对于全地的绝对控制权,无人再可挑战!非但如此,此次清算伊苏瓦,更是意外的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其数量之丰,拿来填补此番巴比伦出战的军饷开销都真是绰绰有余了。对此,当鲁邦尼随口念叨出来,不想却引来王的沉痛心声:“横财?这笔横财有多么可怕,这是赛里斯的买命钱!”
鲁邦尼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埃兰王胡姆班的富有,无怪当初的伊苏瓦老王都要觊觎眼馋,竟果然是非同想象。”
凯瑟王目光如刀:“富有?可惜了,世间真正富有的人,并不是钱最多的,而是能有命享受这些财富的人!既然是埃兰人洒出来的,那就必要他们再自己吃回去!要自食其果!”
于是,这笔法外之财的用途也就因此明确了方向,就是要全部投进这场与埃兰清算的复仇之战!
凯瑟王做的第一件事:花钱买情报。
从这些被拘押的埃兰迁徙住民开始,王令下达,并未严刑逼供,反而是施起了法外开恩。就明确告诉他们,只要说出所有自己知道的家乡埃兰的事情,非但不会获罪受死,反而会有赏金,或者都可以考虑让他们继续保留现在的这份生活。如此一来,人们提供起情报,自然是远比刑讯逼问下积极太多了,这才是真真能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另外在巴比伦境内也同样如此,重赏之下买情报。巴比伦才是世代以来与埃兰频繁交往走商的国家,所有了解埃兰的商人,只要能提供出有价值的情报,都是以大把的黄金白银来封赏。由此,即便是专做黑市暗地交易、对进货渠道严守秘密的黑市商人,都被彻底撬开了嘴,清查海蛇毒源头的事情因此收获重要突破。
由巴士拉尼亚专走海贸的商人提供出答案:海蛇毒的进货源头,正是从埃兰而来,是有埃兰的供货者将之运送到港,暗地交易,只是对于埃兰的出产地,却还没有人能去亲眼领略过。据传闻是在埃兰南部海岸的一个神秘珊瑚岛,那些供货来的人都称之为蛇岛。据说那里是被神秘人物把持的最神秘的重地,除了在岛上干活的奴隶,就只有极其有限的一些相关者可以出入了,连埃兰本土海岸的渔民若不慎误闯靠近,都是有去无回……
当获得这种答案,埃兰是真凶的铁证,无疑又多了一条。
随后,凯瑟王做的第二件事:花钱买同盟。
同样是在巴比伦,以重金征募水手和带路向导,这样征募而来的人,就与此前强虏强迫到军中被要求效力的人发生了本质区别。这笔钱,买的就是积极自愿,只有这样,对于其所提供的情报信息,可信度才会大幅提升。
此外再有一大重点核心,当然就在亚述了。当鲁邦尼一口提醒说:“陛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战是否应该考虑让亚述联手加盟?毕竟世代死敌,说起攻打埃兰的经验,他们才是当仁不让要数第一的,远比我们了解情况的多。而且无论是在底比斯还是哈尔帕,埃兰人轮番毒计设局,可都是要把亚述当作栽赃对象,对他们来说,也实在是很有出兵复仇的动机和必要的。”
可惜对于这个问题,凯瑟王掂量起来却很慎重,因为事情根本不会那么简单。他首先问鲁邦尼:“你想过一个问题么?埃兰,或者说是现在这个埃兰王胡姆班,他既然是这样一条毒蛇,可以花费那么多年在各国埋线设局,那么,在亚述会没有吗?那才应该是他最想除掉的目标吧?可是,尼拉里一世却为什么到今天还好好活着,没有被这条毒蛇要了命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鲁邦尼仔细想了想说:“应该……就是由态度决定的结果吧?正因亚述与埃兰是世代死敌,彼此之间的防范警惕都肯定很严厉。埃兰人若想往亚述王的身边去埋黑手,只怕远比在别的地方更困难。既然亚述人都早已知道埃兰是善耍毒计的小鬼,那么我相信,他们对于该怎么去识别埃兰的奸细,肯定都会积累出一套自己的经验的。可是我们包括埃及则全然不同,从不接壤、少有联络,恐怕就是因为谁都没有对这个国家重视过,根本没有防范之心,才让这条毒蛇钻了空子。而且还要一条很关键:陛下没有发现么,无论是在底比斯还是哈尔帕,埃兰王的一切算计,其目的都是为了要让陛下对亚述动手,是要以赫梯强军去灭亚述,而绝非仅仅是杀掉一个亚述王的问题。否则,若只是干掉了一个尼拉里,还会有别人继续作王,亚述本身的实力并未因此就被削减呀,也就是说,即便干掉了亚述王,这个强敌的危险却依旧存在,其实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而且万一不幸,等尼拉里死后,重新换上来的新王是比他更有本事更能打仗的,就譬如那个三王子哈利加,那不是适得其反更糟糕了么。”
凯瑟王微微点头,嗯,的确是这个道理。他仔细思忖良久才开口说:“这一战把亚述拉进来,联手的确很有必要,但是,绝不能联合出兵!两国为敌,实在敌对了不少年,忽然之间成同盟,只怕彼此间的信任都会是个大问题。尤其是对普通战士,谁能一下子就转过这道弯?要想并肩联手作战,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包括层层战将,都必然会留一份警惕戒心,总要防范着不能仗打到半截,冷不丁再被这些家伙背后捅一刀……”
鲁邦尼立刻明白了:“陛下是说,若联合出兵,只怕对前线军团非但难于成助力,反而会造成很大的顾忌负担。”
凯瑟王点头说:“对。同盟的意义,是要从对方获得自己短缺或者没有的东西,是要弥补短板。这样一想是不是就明白了,对埃兰之战,亚述人有的而我们欠缺的,无非就在两样:经验和情报。所以,联手成同盟,也只要拿到这两件东西就行了,是要和尼拉里协商,由他们派出对埃兰最了解、往日战事经验最丰富的人,来做谋师和向导,加盟进来去为各军引路、出谋划策。而至于他们的军力,则断断不能加进来干扰作战!”
“可是如果他们看准这个好机会,是要擅自出兵来抢地盘呢?亚述人的好战和野心,也是不能小觑的呀!”
鲁邦尼直点核心:“只要尼拉里提供经验和情报,想顺利实现,没有钳制肯定是不行的。站在尼拉里的角度看一看,他的国土西方接壤是我们,南方是巴比伦和喀希特,东南方是埃兰,如今巴比伦、喀西特都已被攻陷,若是埃兰再落入我们手中,那岂非都要成了包围之势?就算纯粹是为了自身安全,恐怕他也不会乖乖坐看这一切成真吧?”
凯瑟王微微一笑,指着他说:“所以啊,这一趟必须由你出使,由此来彰显对于此番结盟、化敌为友的诚意和重视。你要和他申明四点:第一,这一战对我们而言,就是纯粹的复仇,除此之外没有更多意义。我们对埃兰的土地不感兴趣。毕竟相距太远,即便真打下来了,日后也很难施行统治守得住。我要的,只是胡姆班的人头而已,只要实现目标就会撤军走人,断不会在那个蛇窝多留一天。第二,只要这一战他肯全力诚意襄助,我愿意和亚述签署和平协约,今后,只要他不先行犯境,我有生之年都不会主动去打亚述。为了让尼拉里放心,这份协约你在此行出使即可签署,但是!”
他故意顿了顿,强调最关键的重点:“在协约中要特别申明,是他这一战全力诚心相助的情况下,这份协约才会成立!亚述派到军中的人,最好不要揣着小心思遮遮掩掩的对我们急需的情报说半截留半截,一个人说话是否言尽其详,有没有诚意,谁都不是傻子,都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的。若是由前线战将反馈回来的结果,说他们派人是派人了,但是很滑头闪烁其词,甚至就是故意欺骗,提供错误的引导,那就别怪我要立刻翻脸。还有第二条,就是亚述方面没有给此战捣乱使坏,甚至擅自出兵!这两条是总前提!只要尼拉里胆敢有任何不老实的心思或行动,即刻撕毁协议可就怪不得谁,打完了埃兰,下一个就是他!”
凯瑟王接着说:“第三点,就是从伊苏瓦这笔法外赃财中拿出一部分,直接带到阿淑尔城去,要金银炫目、珠宝耀眼的整箱整箱抬了去,告诉尼拉里这就是我的谢礼。至于数量么……当然不宜太多,总不能让他由此填充国力,足够再拿来养更多的军团,那肯定不行。但也决不能太少,总要对人具备足够的诱惑力才行,就是要那种……箱子一打开,就立刻能勾引贪心馋虫,再也挪不开眼睛,恨不得立刻据为己有的感觉才好。就是这个原则,具体带多少,你自己去把握。”
他强调说:“要知道,这份引诱,可不是对尼拉里的,而是对他的政敌:三王子哈利加的!为的就是速度,要让这份合作尽快成真,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否则前线军团没法行动。到时候,就用这批财宝当诱惑,告诉尼拉里,如果他不识相,拖延犹豫的久久难下决定,那就别怪我立刻转头去支持他的政敌。看到了么?这不过就是一笔小意思,要论国力财力,也就是我能提供给哈利加的支持,那可远不止这一点点,本王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第一绝不缺钱,第二绝不吝啬!以此来敦促尼拉里尽快下定决心、付诸行动。”
鲁邦尼了然接口:“还有第四点,只怕陛下也会让他感受到更多更实质的威胁吧?譬如说,让所有与亚述边境接壤的领地,都要向边境集结大军以作盯防。一则是逼他看清形势,尽快下决心;二则在达成合作之后,这就是一份监督和钳制,尼拉里胆敢有丝毫不安分的异动,那就会立刻打过去。”
凯瑟王欣然点头:“所以呀,告诉他,此战全程,本王都会亲自坐镇瓦休甘尼督军,至于督的是哪一路军,他应该心中有数。”
明确了目标和行动原则,鲁邦尼即刻带着丰厚诱人的财宝和押运护卫队伍,自伊苏瓦启程出使。伊苏瓦的事情交给亚比斯主持善后镇守,凯瑟王也要带着禁军开拔启程,向旧日的米坦尼王城瓦休甘尼进发。只不过,之所以没有和鲁邦尼的出使队伍顺路走在一起,就是因为作老爸的先要‘顺路’去看看女儿,闹出那么一夜惊险,就算身边人磨破了嘴皮再三保证无恙,若不亲眼看到,他始终没法放心。再说了,伊苏瓦与哈尔帕本就只有一山之隔,到了这里若都不让过去看看,凭什么呀?
“你们皱什么眉头?我怎么就不能顺路去看看美莎了?”
狄雅歌满眼风凉,是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的确好顺路哈。
等到国王大队浩浩荡荡过境来到哈尔帕城,见面第一时间,狄雅歌必须首先澄清表白:“别,别,别用这种眼神来瞪我啊,可不是我有负重托,是陛下坚持要顺路来看看,很快就要启程往瓦休甘尼去的。”
这叫顺路?
美莎的表情简直没法形容,拎着裙摆特意来了个360度大转身全方位展示:“阿爸这回看清了吗?干嘛别人说了全都不信呀?这下好了,又跑过来,原本没事都要让人乱猜哈尔帕是不是出事了,就不怕传到前线再乱人心?我现在封界封得有多辛苦呀,生怕放过去一个小鬼乱嚼舌,阿爸却好,还要继续给造谣言提供材料,怎么都不知道体谅一下呢?太操心了皮肤都会变差的。”
凯瑟王伸手捏上无良丫头足够嫩出水的脸蛋,磨牙切齿:“好么,我还没开骂呢,你倒先抱怨上了?怕人乱猜疑,那是谁先搞出来的乱子呀?连这么悬的事情都敢玩,你这丫头是非要尝尝挨揍的滋味才行?”
“好痛!”
美少女努力挽救自己的脸蛋,揉着腮帮低声嘟囔:“只要玩赢了不就好吗,又没少一块肉,用得着这么紧张?”
凯瑟王瞪圆了眼睛:“你说得轻松!真以为是在玩游戏呢,给我听清楚,人要自信,但绝不能自信太满!一不留神过了头,那就要成自负,这二者之间往往就是只有那么一线之隔!而一旦因为自负胆大妄为,是会带来严重后果的!那才真叫没机会让你后悔!你觉得万事思虑周全了,可万一就是存在没想到的纰漏盲区呢?一个没想到就是变数!尤其是这种造乱的暴动,谁敢保证一切就都会全部按照自己的计划那么顺利的进行?万一脱离了你的设想,一个没控制住不就傻了眼,等你再想保命都保不住的时候才知道后悔就晚了!”
美莎不吭声了,被惹毛的老爸指着鼻子警告:“命只有一条,一旦玩进去没地方悔棋!你给我听清楚,这不是开玩笑,要是再敢这么出格离谱,拿着吓人当有趣的,就别怪我把木法萨给你留下,从此以后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要他说了算,你说了不算!还有路娅嬷嬷,也干脆搬到哈尔帕来养老算了,就给你好好重新上上课,重新学出个女孩该有的样子来!”
啥?
周围响彻一片吸气声,凡是从王宫里出来的人谁不知道,这两位可是远近闻名+齐名的碎嘴啰嗦大仙,絮叨神功一旦发作起来,只要是正常人基本顶不住。要是一古脑的全给扔过来,那还怎么活?想一想都足够脑袋炸了。
大姐龇牙咧嘴连声劝:“美莎,你可长记性吧,千万不能再有下次了。”
是是是,乖巧少女立刻拿出最招人怜的小猫样,超级明智的服软低头:“好吧,我错了。”
老爸驾到,前一天还是威风凛凛,万事做主说了算的公主,今天就成了万事受训受审查的倒霉孩子,从城堡的安防值守,到全城的防卫布局,各处分派的人手,还有驻留军目前清查的情况,所有事情皆由凯瑟王亲自把关,必须确认在安全方面没有疏漏才敢放心。
“你要记住,权力这东西就是魔鬼,只要身在其位,那就必须有这根弦:有多少人爱你,就同样会有多少人恨你,永远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爱你,所以呀,想要你命的人那是永远都不会缺的!在安全的事情上,容不得丝毫大意,更不能随便拿来当赌博游戏玩!这种游戏谁都玩不起,但有一次赌输了,你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记住了吗?”
自从老爸一来,美莎已经被迅速念到有精神崩溃的倾向了,终于发现了,要论絮叨神功,比木法萨和路娅嬷嬷这两位大仙段位更高的,分明就是这位老爸呀。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他怎么都不觉得累呢?
“记住啦记住啦,赌咒发誓一个字都没少的全都记住啦,还要保证多少遍阿爸才信呀。”
凯瑟王分外不满的瞪过来:“你还嫌烦?换了别人我才懒得说呢。”
美莎痛快点头:“那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改名,名字就叫‘别人’。”
啰嗦完了安全问题,家长接下来才要说正事了,以精明老爸这种人尽其用的本性,来看望女儿,当然少不了的还要顺便加工加码的摊派任务。
“现在伊苏瓦暂时由亚比斯全权接管,负责料理善后,后面要更改建制、派设总督,啰嗦麻烦的事情肯定少不了的还有一大堆,所以临走的时候我特意给他留了话。现在伊苏瓦的所有事情,都让他通报给你,由你负责把关主持,一切同样遵从公主令。”
什……什么?!
一听这话,美莎立刻瞪圆了眼睛:“凭什么呀?那里又不是应该归我管的地方。”
无良老爸笑得坏,理直气壮的说:“没办法呀,谁让你这丫头太聪明了呢,要说这份细心,这份洞察力,还有谁能比得了?毕竟伊苏瓦的事情都是打速战,处理的速度太快了,就难保会有很多细节还没顾及到、没处理好呢,这个样子如果全交给亚比斯一个人,敢放心?所以呀,你不把关谁把关?再说了,不是你口口声声总想要一片能发挥长才的舞台吗?所以看到了没有,你想要什么,阿爸就必须给你什么,这片舞台呢,当然就是要……扩大……再扩大……越大才过瘾,对不?”
像游泳似的划拉着双手比划,美莎看到无语,这该叫能者多劳,还是剥削压榨?没有这么用白劳力的吧?从不吃亏的美少女立刻指向狄雅歌,当场开条件:“那好,除非把他留下,必须给我留个人能找回心理平衡才行!”
狄雅歌险些呛个跟头,好么,原本听到这位公主遭遇老爸的无良压榨,他还实在有点幸灾乐祸,暗乐总算轮到这丫头倒霉了,万不成想还没等乐出来,居然就这么快的报应到自己身上,这叫什么事呀。
凯瑟王欣然点头,那个慷慨就好像在白送免费赠品一样:“当然了,这是必须的,这个人归你了,留下!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这都是经过多年锤炼铁打出来的,放心啊,保证不知道什么叫苦,更不知道什么叫累。”
狄雅歌:“……”
好吧,从现在开始给自己念咒:我是铁人,我不怕累,我是铁人,我累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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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尔帕安顿好了一切,能真正放心了,凯瑟王也就没有更多时间继续停留,必须尽快启程往瓦休甘尼去。无良老爸拍拍屁股走人,留给美莎的却百分百是足够累死人的苦差,料理伊苏瓦善后、改制、接管的诸多事宜,俨然就是要以一人之力担当起两方领主。除此之外,更有在王令之下,各地的增援调兵和战备物资越来越多的集向哈尔帕。譬如从伊兹密尔抽调而来的、从涅萨抽调而来的、从西里西亚而来的,不仅有水兵,更有后续增调的步兵、骑兵等各样人马,总而言之就是抽调最可信靠的力量去增援前线,由这些后期到来的军团去代劳镇守巴比伦各地,以使国王军还有哈尔帕出战军团都能全力向埃兰集结,不需要再为后防的镇守而分心。
忽然之间,好像越来越多的担子都压在了17岁少女弱弱的小肩膀上,不仅如此,更有连美莎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带给旁观者的震动感触问题。
伊苏瓦眨眼覆灭,看在外人眼里,俨然就是这位长公主非同一般的威力。入主哈尔帕不过半年就先行踏平了一个邻居,这份威力实在比赛里斯坐镇东线时更加渗人。因此,东线的各地领主,都必然是要对这位公主倍加的重视起来。就打着听闻哈尔帕闹出一夜叛乱的旗号,纷纷携正室夫人来串门探望。一时间,你来我往的问候攀交者之多,直让从没有当交际花觉悟、更没有当工作狂爱好的少女应接不暇。
疲于应付之际,美莎真心要抓狂,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呐喊出来:“啊——!我不干了!没有这么欺负人的!雅莱这个磨蹭鬼,什么时候才回来呀,这明明都是他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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