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森与海篇（8）

有没有活着活着就突然想问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啊。

        时常看到从这座城市的平民区走出穿着西装，挎着皮包，皮鞋又尖又亮的年轻人。在外人面前把自己全副武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把自己蜷缩在一个几平米的潮湿小屋里。用着公共卫生间，经常和第一天就认识的人上床，任体内的荷尔蒙如猛兽般肆虐着自己的身体。也曾单纯过，因心爱的人多看了别人一眼就生气吃醋。如今呢？中场休息，找替补。

        究竟是自己变了，还是这个世界变了。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啊，为了能在下地狱前多占有几副身体？可谁又想过那不同的皮囊里住的灵魂都是旧的灵魂。

        真想研究出一种逆解孟婆汤的糖果，让你们服下，然后甜着恶心。今天和你上床的那个人，有可能是你上辈子虐待过的那个脏乞丐，也可能是你未曾尽过孝道的妈妈。有因必有果。

        说三生石上面记录着前世今生那些有缘人的名字。那么就很好奇现在的三生石上是不是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一排排，一行行。

        “森！你为了什么而活啊？”灵在周日准时的坐到了森的对面。这次他们之间的对话终于不单单停留在简单的日常琐事上了。直接跨度到了人生态度层面。这么大的跨度让森为之一震。只是因为森对灵提婚了！

        “啊？我竟然无言以对啊！为什么而活？我还真答不上来？”森尴尬的挠了挠突然急剧刺痒的头皮，“难道我一直在苟活，哈哈！”试图开玩笑的森让氛围更加僵硬。

        “那我来告诉你吧！”灵一本正经。

        森饶有质疑的看着灵，难道眼前这个女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你家庭条件好，独生子，结婚生子，传承下一代是你不得不去接受的一项任务。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我从你的瞳仁里看到的是，你做这些只是在应付任务而已，你并不是心甘情愿啊！”

        灵说得这些话似玻璃珠般一颗一颗掉落在森的心脏里。

        “其实我挺心疼你的，为自己而活吧，却显得自私。为他人而活吧，又委屈自己。你是个特殊的个体，这个世界对你并不温柔。不过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啊。想结婚的没条件，条件富裕的不想结婚。”

        不得不说灵的心思竟细腻到如此地步。森感觉她直接看透了自己的□□裸的灵魂。脸不知不觉就烧红了。

        “所以我才想问你为了什么而活啊？你自己得想清楚啊。”

        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灵，竟然在森和她提出定亲请求后，说出了这么多深刻的话语。

        “当然这是个很严肃认真的问题，你也许不能很快的做出决定。”

        “今天的牛排不错，很新鲜，快吃吧！要不然凉掉了。”灵用适当的关心转移了话题。

        这应该算是拒绝了吧！森像是个被看透心事的孩子，开始委屈巴巴的切牛肉。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以一点的悲伤，以九十九点的淡然。

        在这样一个繁星满天的盛夏夜晚。森依旧骑着他的电驴子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还是要经过忘川彼岸。尽管今天又爽约了早就想发生的饭局，但总算还是放下了压在心里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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