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森与海篇（9）
第二天的早会，海一进会议室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正认真翻阅资料的森。看来已经早就到了。森今天来的也比平时早很多，会议室里面并没有太多人。森的两边座位都空着。森犹豫了大概有3秒钟，还是选择坐在了离森有2个空座位的位置。
“早啊！苏经理。”
“嗯嗯嗯早啊。吃了吗？”
森看着海慌慌张张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海这无聊的问题。
“你昨天，怎么没有回公司啊？”海继续搭话。
“你要是想跟我说话，就坐过来。”
海急忙站起来，带有滚轮的座椅在他身后划出了很长的距离，他把座椅回归原位后，在海的左边坐了下来。
“嘿嘿！”海看着森冷峻的侧脸又继续说，“月说，昨天晚上要去你家吃饭的，怎么突然取消了呢。忙什么去了？”海快把头凑到了森的肩膀上。
海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了简单的两个字。
“提亲！”
海把自己的头识趣的收回来，眼神开始有点迷离，心里开始五味陈杂。
“看你今天这衰样，应该是没有成功吧！”语气略带哽咽。
“对！”
听到这样的一个答案，海竟然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应该开心还是难过呢。他虽然希望森和自己不是一类人。但是此时，心里明显的难过还是难以抗拒的。
总监正在这时，出现在了会议室。他连名带姓的表扬了海今天来的比较早，当然会议中受到表扬的还有森。刚来第一天就扭转了忘川公司的一直不能达标的形势。总监让他发言时，他这样说道。
“一个人，在做每一件事之前要明白它的意义所在。就比如在你口渴时，你需要喝一杯白开水，而不是一碗白米饭。当天下午我接到总监的电话，我从下午1点开始到晚上11点我一直在做这个项目，因此我掌握了一些做这个项目高效率的方法。昨天已经把我总结的经验和技巧都在忘川彼岸做了培训。大家接受的很快。我直接了当的说，我做这些事的目的就是要留在蓝鲸。因为我知道来这里之前，我的朋友海一直在和总监推荐我，虽然我最后能来蓝鲸也是因为总监对我的肯定，总之我不想辜负任何人对我的厚望。这就是我的人生意义。我不管其他人是为了什么而活，我为了这些厚望而活。”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面就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海看向森的目光接近一种崇拜，眼神从灰暗转为明亮。心想，海也太酷了吧。当经理的应该是他才对。
会后，海坐在椅子上，呆呆这看着电脑上无聊的数字。森卓越的才能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压力。就算是把自己经理的位子让给森那样的人也心甘情愿。只是脑海不停的回响的是森说出的那两个简单却直接的两个字—相亲。他脑海里脑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耳机里面播放的小说，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于是干脆摘下，把他们放在充电小盒里面。
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海在办公室开始坐不住了，今天竟然跑到了项目部。甚至有调皮的女员工直接被惊讶到，直接问他，今天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此时森也在项目部，正认真观察着员工做项目，他面前那个女孩子脸烧的通红，海感觉海再不走的话，那个女孩的小脑袋该腾腾的冒气了。
森看到海后，礼貌的跟他点头微笑。然后又继续观察其他的员工。小女孩可算得救了。海没有回应森，明显又被森这种成人礼节惹到了。在他心里他固执的下着没人知道的规则。全世界都必须对我有礼貌，但唯独你不需要。客套就等于见外！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瞳孔中有飞鸟的影子闪过。正当他无表情的发呆时，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没有回头就已经知道森已经站到了自己旁边，因为又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体味和洗衣液混合出的一种味道。他不禁深吸了一口空气。
“经理，咱们的员工在技巧上面各有各的方式。有的甚至比起之前我用的方法更高效。有必要让他们各自准备一个ppt，抽半天的时间彼此交流一下！”
“你能不能这么客套，不能像朋友一样叫我海吗？”海只听到了“经理”二字。其余的全都没有听进去。
虽然说话声音放到了最低，但说完这句话时，整个屋子，有一半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海发现不对劲，他傲娇的用他的纤细手表指了指手腕的价格不菲的手表，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示意，再不乖就得加班。一个动作让大家纷纷转过了头。
森看着海径直的朝项目部的门走过去，注意到他的步伐比平时快很多。无奈他只能追出去。尽管走出去时，关上门后，还是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嘈杂声。他摇摇了头，向海的办公室走去。
“经理。啊，不不不”森急忙改口“海经理。”
“你烦不烦，说了跟我叫海就行了啊。”
“没必要纠结这个问题吧。上班的时候给你叫经理是理所当然的啊。下班后管你叫什么都无所谓了。”
“叫宝贝也行吗？”海不禁在心里暗暗想道。他正了正座位说，“你刚才在项目部说什么？我没听清！”
森看着海一脸孩子气的样子说。“哦，就是想让大家彼此交流一下做项目时的经验！”
“可以。”
“那您就抽时间跟总监提议一下吧。”森说。
“您你妹啊，森，你有病吧！你现在变得太无趣了，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没跟你签合同吗？就是因为你张口一个您，闭口一个您的。”海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火。
森挠了挠头，“这就很离谱，之前我去谈项目，就因为没有用敬语才谈失败的。”
“看来在你心里，我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嘛！”
原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两个人一年没见，海依旧没有改变。变得无趣的竟是自己。
“呃呃呃好像不一样呢。”森继续挠头，海觉得他在这样挠下去，脑袋指定会秃出来一块。
“行了别挠了，培训的事应该你去提吗？毕竟刚来公司，这是你表现的机会啊。”
“您你去吧。我了解到，更需要在总监面前好好表现的应该是你。”
海抬起头盯着森的眼睛，他看到他的瞳孔里有温柔的光，脸上淡淡的微笑把他的回忆带到高中生活的那个夕阳无限好的傍晚。他对着自己伸出手，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然后紧紧的握住。时隔多年他再一次想要保护自己。
只是这样的回忆，仅仅留在了他自己一个人的脑海里。略显遗憾。不过也不足为奇。那时候的自己发育迟缓，样貌稚嫩，个头矮小。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这样的自己留下什么印象吧。
“傻了？还有啊，上周末我爽约了，这周末的饭局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安排上啊。到时候海你别不给力。”
“你不相亲去了？”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么我给你再介绍个？”
“去去去。你先给自己找个老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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