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凶兵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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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局, 藏书楼。
任局亲自陪着两人过来，一位驼背的老者在听闻几人的来意之后，走到第三排的书架处, 抬手取出一本书册, 递给了任局。
任局下意识的翻开, 忽然感觉头顶有一道凌厉的视线，抬眸一看，默默的把书递给了视线的主人。
重阳理所当然的接过, 丝毫没有自己在人家地盘威胁了人家老大的意思。
驼背老者看见这一幕，心痛的摇了摇头，实在是不想承认这人是他们玄门这一任的魁首。
真是可怜了小南荣，天赋卓绝的好苗子, 最终居然被用作了美人计。好在，小南荣看着也愿意的样子。
南荣察觉到老人在看自己, 微笑着朝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赶忙收敛目光，不再乱打量了。
“公元前231年, 灵气大减。公元前216年，灵气大减，灵气大减……公元913年，灵气大减……”书册并不厚, 统共也就十来页, 最后一次灵气大减也的确如凶兵所说, 是在156年前。
重阳倒是不知道历史上灵气有过这么多次大减的情况，在他年少时, 可没有觉得灵气稀薄的印象。不过儿时师傅也曾给他讲过古人飞升成仙, 撒豆成兵的故事。特别是教他术法的时候, 总说如果生在远古时期, 这一术法将会如何如何牛掰，随手一个引雷符，甚至可以劈开山脉。当时重阳只觉得师傅是为了哄骗的学习术法，如今看来，倒还真有可能。
毕竟，这册子上光是灵气大减就有十八次了，居然他年幼时，灵气也减了十五次了。灵气一连大减了十五次还能有那么充足的灵气，若是处在太古或者远古时期，还不知道这世间的灵气会何等浓郁，怕不是那时候的人连呼吸的都是灵气。
而且这还紧紧是册子上记载的，说也不知道在记录之前，是不是还有过灵气锐减的事情。
“这些日期有没有什么对应的特殊事件发生？”重阳问。
“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灵气枯竭吗？”驼背老人声音有些沙哑，喉咙跟破了的封箱似的，说起话来格外的费劲，“其实啊，也就两个原因。”
众人没有说话，等老人喘了口气，继续道。
“战争和环境破坏。你们对着上面的日期去翻阅历史，一比照就会发现，那些日期几乎都是处在战乱之中，许多都是朝代更迭的日期。”老人慢悠悠的道，“我们华国的老百姓啊，最是温良谦恭，不是被逼的没法活了，是不会造反的。所以朝代更迭之前，一定会先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等人死了一批了，再造反，然后连年战斗，再死一批。”
“再有就是环境破坏了，其实古时候打仗对于环境的破坏并不大，毕竟科技不发达嘛。据我师父推测，156年前的那次灵气大减，或许比之前十几次加起来都多。”
重阳不解，南荣却是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核武器。”人类的科技越来越发达，发明出来的武器也越恐怖，核武器就是其中之一。156年前，m国曾经用一枚核弹，炸平了一个小国家。核武器不只伤人，对于环境的破坏也是长远的。
而这些还只是放在明面上的，其实现在还有许多国家拥有核武器，虽然各国都约定不使用核武器，也不允许生产核武器，但是该有的还是要有。你要是天真相信了约定，傻乎乎的不制造核武器了，等哪天真打起来，人家有，你没有，你就等着死翘翘吧。
驼背老人赞赏的点点头：“你们年岁小，可能没什么感觉，在我刚开始修炼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灵气在一年年的稀薄。那时候啊，正是国家大开发的阶段，环境破坏的比较厉害。等你们出生之后，大家意识到了环境的重要性，全世界开始倡导保护环境了，所以这些年，灵气减少的不明显了。”
减少的不明显，就是还在减少。
“可是这些年，全球的环境保护做的极好，植被面积每年都在扩大。”南荣发出质疑，“如果是因为环境的问题话，那么植被面积扩大，灵气是不是应该增长一些？”
“按理说是这样的，可是没有啊。”驼背老人说了许多话，嗓子更哑了，忍不住咳了起来，抬手朝重阳的方向伸了伸，“水。”
老人的水杯就在重阳的手边，重阳随手就给老人递了过去。
“谢谢了，小伙子。”老人道谢。
“……”小伙子，信不信我说出年纪吓死你。
“在给我放回去吧。”老人喝完又把水杯塞回了重阳的手里。
“……”重阳。
重阳接过水杯放了回去。
他就算是爱幼了。
老人继续道：“所以我怀疑，大约是源头出了问题。”
“源头？”三人先是惊愕不解，而后若有所思。特别是重阳和南荣，仿佛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般。
“这也只是我的一点猜测，灵气有去处，就一定有来处，但灵气是哪里来的呢？”驼背老人四十五度角望天，发出了灵魂一问。
是啊，灵气是哪里来的呢。氧气是如何产生的，科学已经解释了，但灵气是怎么来的，玄门依旧无解，甚至鲜少有人去思考这个问题。
众人期待的看着驼背老人，就连重阳也露出了钦佩的神色。难道老人已经找到答案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
众人：……
你tm不知道说的那么笃定做什么。
“可就算我们不知道，但这个东西肯定是有来处的，所以我就想，是不是这个来处出了问题。如果把这个来处比作一个机器，或许是哪个零件坏了，或者是没有能量了，等等……”
南荣和重阳两人听完又是一阵沉思，任局却被气的够呛：“师伯，你绕了这么半天，不还是不知道灵气从哪里来的吗？”
驼背老人没理会任局，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了，抬手朝重阳道：“书看完了吗？看完了还给我，我得放回去，我记性不好，一会儿忘记放哪里了。”
重阳把书还给老人，老人拿了书转身就方回书架上了。
“还有什么事情没做来着？对了，要去给绿萝换水。”老人走回桌边，捧起绿萝，发现花盆里早已经没了水，生命力极强的绿萝已经枯了一半。
“怎么枯了，难道我又半个月没浇水了？”老人念叨着，抱着花盆去外边接水去了。
任局叹了口气，转头问南荣：“有收获没有？”
他自己听了一圈，除了少生孩子多种树，他就没其他感悟了。不对，国家最近开三胎了，是多生孩子多种树。
南荣点了下头。
任局一喜：“真的可以灵气复苏？”
只要是玄门中人，谁听到灵气复苏不兴奋的，更何况，灵气复苏了，位面的压制也会增强，到时候或许不需要他们做什么，炼狱之门就会自行消散了。
“灵气的来处应该是天道意志，或者说位面的一种规则之力。”南荣说着自己的感悟，“我顿悟的时候和天道意志有过沟通，隐隐有些感觉，就像是植被的光合作用一般，这股规则之力也在做着光合作用，吸收着人间的负能量（怨气，戾气，煞气等等），转化成正能量（灵气和气运之力等），净化着天地。”
战争，饥饿，死亡，疾病……一切的一切都会转化成负能量，当负能量多到这股规则之力无法负荷时，灵气自然就少了。
“那这股规则之力会如何出问题？”近些年人间已经没有战争了，环境也被保护的很好，可灵气依旧没有变的比过去更浓郁。
“能量不够了。”说话的是重阳。
两人齐齐朝重阳看去。
“很明显功率不足，净化不了这世间的负能量了，得给它充电。”
重阳说的两人都听明白了。
“可是，怎么给规则之力充电？”任局问。
“这个我还不知道，不过我大概知道炼狱之门为什么会出现了。”重阳又道。
“为什么？”任局一阵激动，如果知道原因，或许他们可以对阵下药。
“打个比方，人间和鬼蜮是毗邻的两个国家，规则之力是皇帝。一开始大家实力相当，相安无事。忽然有一天，人间内部起了争斗，皇帝派了一队士兵去镇压，鬼蜮没有内乱。又过了一些年，人间又起战乱，皇帝又派士兵去镇压，鬼蜮依旧安定。若干年后，人间打了几十次，皇帝麾下的士兵都死了大半了，人鬼蜮还是兵强马壮。这时候，鬼蜮看上人间了，而人间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防御边界了。”重阳道。
“空间之力薄弱，抵挡不住鬼蜮的侵蚀，所以想开门，便开门了。”这个原因他们以前也猜到过，只不过此时听重阳这么一说，更清晰了而已。
“那问题还是回到了原点，如何给天道充电？”任局问。
众人沉默不语，片刻，南荣道：“一定有办法的，我感知到了天道的意念，契机到了。一定有什么东西已经出现了，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
南荣说的笃定。
重阳却暗暗握紧了手里的剑。
“嗡嗡~”
「你在紧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凶兵和重阳之间有契约，虽然不沟通的时候凶兵无法知道重阳在想什么，但是情绪是可以感知到的。
重阳深吸口气，没理会凶兵。
「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啊，这可是灭世大劫，你作为人类不能这么自私的。」
重阳无语：「你一个凶兵说我自私？」
「所以，你果然自私了。」凶兵得意的道。
重阳冷着脸不再理会。
「让我来猜猜，你这人虽不算什么好人，但人间大劫也不会放任不管，所以让你犹豫的只能是你身边的人。」凶兵顿了一下继续道：「这就好猜了，你身边统共两个人，一个气运之子，一个鬼蜮之主。气运之子应该不是，毕竟他的气运都是天道给的，如果与他有关，天道直接给他传递意念就行，所以是鬼蜮之主。」
重阳瞳孔一缩，杀气毕现。
这杀气来的突兀，吓了另外两人一跳，任局更是条件反射的奔去了门口。
“发生什么了？”南荣关切的问道。
“没事，凶兵反噬，已经被我镇压了。”重阳收敛了气息。
南荣垂眸看了一眼凶兵：“你要小心。”
“原来是凶兵，吓我一跳。”任局也是松了口气。
“嗡嗡~”
「卑鄙，居然甩锅给我。不过，果然是鬼蜮之主，是你弟弟，对不对，对不对，哈哈哈……」
重阳甩手一扔，把凶兵扔在地上，然后不顾凶兵的怒吼，用脚一顿的踩。踩完对惊疑不定的两人轻飘飘的解释道：“踩一踩，它就老实了。”
此种景象南荣是见过一回的，倒还淡定，任局确实怔了半晌，喃喃道：“凶兵居然是把有骨气的剑。”
“走，回去了。”
说完，三人一起离开藏书楼，出来的时候正好见老人抱着花盆回来，花盆里装满了水，那枯了一半的绿萝也被老人用灵气修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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