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聚合
昏暗的厨房里，血腥味并没有很浓郁，除了案板上还没来的急处理的那些，所有肉块肉排都呈现出了种莫名的状态。
像是少了些什么，透着一丝难以明说的寡淡。
得益于此，十三在端详那颗奇怪果实的时候，终于暂时止住了呕吐。
没敢看那些‘肉’，他努力将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果实身上，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他可怕的事情。
他伸出手，试图把东西接到手里仔细研究下，却被姜绯突然躲开了。
“你最好不要碰这个东西，我能感觉的到，它。。。。还‘活’着”
听到姜绯的解释，少年本就苍白的脸色彻底没了血色，‘噔噔噔’的就倒退了几步，仿佛眼前的果实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也不怪他如此反应，他实在是被师兄的几次警告给震住了。
反正只要是他提醒过的，准没好事！
说肉不能吃。。。。结果。。。。
说孩子有危险。。。。。结果。。。。。
他现在又说这果实有问题。。。。那还等什么？赶快处理掉啊！
“那个。。。师兄啊，既然你都说有问题了，那怎么处理它？总不能埋了吧。”
少年说话时战战兢兢，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生怕姜绯嘴里再蹦出来什么可怕的处理方法。
“要不。。。。吃吃看？”姜绯本能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果然。。。。。。”
用手扶住了额头，十三看向姜绯的目光里透露着‘果然如此，我就不该多嘴一问’的后悔神色。
“从明显就变异了的人身上挖出来的，眼瞅着就邪门的玩应tm能吃么？师兄你清醒一点啊！”
心中疯狂的吐槽，但话到嘴边却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关于姜绯妖狐血脉赋予的暴食天赋他已经了解，自然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
相反，如果把这从里到外都透着邪门、异常的果实随便处理，比如扔掉或埋了。
天晓得会不会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就又害了别人。
至于将它带在身边，等回里高野再找花木法师处理。。。。。算了吧，他想想就头皮发麻。
见十三沉默不语，姜绯自然就当他是默许了，于是有些兴奋的转过了身去。
“嗯。。。。从哪里下口好呢？”
将果实拿到眼前，他心中纠结，想找个适合下口的地方咬下去，反正肯定不能生吞。
这果实周遭别看没有丝毫邪气蒸腾，但连十三的透视术和姜绯的变异黄眼都看不穿它的表皮，鬼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姜绯依旧决定吃掉它，这是股源自本能的冲动。。。。渴血的冲动。
左右拿不定主意，他把心一横，就打算直接把果子仍嘴里。
可就在果实离开他的手指，即将飞入嘴巴里的那个瞬间，异变突发！
黄色果实上那个凸起的瞳孔状纹理突然蠕动了起来，紧接着猛的向两侧一撑。。。。
原本的纹理被挤开成为眼睑，中间睁开的部位，赫然多出了一颗竖瞳。
这哪里是什么果实，根本就是一颗包裹着外皮的眼球！
庞大、剧烈到快要化作实质的邪气瞬间爆发。
邪气在眼球的背面形成了无数半透明触手，飞快的朝周围所有‘肉’的方向扎去，甚至有一根还绕过了姜绯，直奔十三的额头。
然而，面对如此异象，姜绯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精神一振，食欲大作，一口就想把‘眼球’吞进嘴里。
眼球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家伙，本能的用触手把自己往外一拉，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姜绯的牙齿。
‘咔嚓’一声，姜绯咬了个空，‘眼球’已经在触手的拉扯下，悬浮在了他对面的半空中。
而那些被他触手碰到过的肉，先是规律性的肿胀，接着就腾空而起，朝着‘眼球’的方向聚合。
眉头紧锁的姜绯也试图斩断这些看不见的触须，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碰触或斩断它们。
有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吃天赋、靠血脉的姜绯第一次有了一丝后悔，早知道多读几本书了。
好在身后还有个学霸师弟，姜绯无奈的开口求助道：
“还愣着干嘛，赶快帮我处理。。。。。。”
话没说完，他就被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所打断。
“肉。。。。给我肉。。。我要肉！！！”
诧异的转身看去。
只见，十三那双桃花眼不知何时已经翻了白，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
虽然脸上不停变幻的表情，代表他的意识还在挣扎，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的向‘眼球’的方向挪了过去。
姜绯见状也不客气，上手将他拦了下来，几个巴掌就甩到了他的脸上。
“十三，醒醒！醒醒！”
俊俏的小脸被打的通红，两颊也不争气的肿了起来。
可除了表情痛苦更痛苦了几分外，完全没有任何其他左右。
就在姜绯拦着十三，试图唤醒他意识的工夫，被拖拽到一起的‘肉’们已经开始了融合。
以‘眼球’为核心，‘肉’们堆积纠缠，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人形。
随着最后从冷库中飞出的一个头颅加入，肉的集合体终于完成了最后的组合。
它足足有近三米高的身躯，差一点就要顶破房顶。
没有头部，只是在腹部的位置裂开了一个森然巨口。
看那些参差不齐的牙齿质地，应该是刚才被融合进去的人类骨骼所化。
嘴巴的上方没有鼻孔或其他五官，但在左右胸口的部位各镶嵌了一颗闭着双眼的头颅。
一颗是面目狰狞的渡边胜，另一颗则是个五官普通的男孩。
如果十三现在清醒的话，一定会一眼认出，那正是他之前见过的渡边一郎，也就是旅馆老板的儿子。
融合完毕，胸口中央的那颗眼球此时又壮大了几分，死死的盯住了姜绯和他身后的十三。
“吼！！！！！”
巨口中传来了一声根本不似人类的嘶吼，无头巨人迈开了巨大的脚步，挥舞着巴掌朝姜绯这边砸来。
它的速度不快，可挥舞中，掌心突然裂开，一枚骨锥钻了出来，瞬间将二者的距离拉进。
听到了身后的巨响，头顶又传来了猛烈的风声，姜绯不耐烦的用余光扫了一眼，只能再次把十三夹在了腋下，险险躲过了骨锥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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