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女孩
十七这边。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的流逝，
本想放弃治疗的钟采药，见到十七一直苦苦支撑着，心中除了心痛，更多的是发自心底的敬佩。
能够忍受这般疼痛。
那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啊。
钟采药难以想象吗，也不敢想象。
伴随着药效的发作，再加上钟采药本身元素之水的配合。
十七脸上的元素之火渐渐开始消退。
就连伤口也开始愈合。
有效果！
见状，钟采药心中大喜，连忙对十七鼓励道：“十七，你一定要撑住啊，就快好了！”
病床上，十七哪还有时间理会对方，光是这段时间的忍耐，便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精神也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但随着药效的发挥，元素之火的火毒被渐渐逼出。
疼痛也稍稍减弱了不少。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钟采药扶着几近虚脱的十七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灵渊见到十七的样子，连忙心痛的上前搀扶。
一边对钟采药说道：“怎么会这样？”
闻言，钟采药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尴尬，解释道：“你知道的，我没有试药对象，药量上的把控我也做不到百分百的确定。当然，这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对方的道歉，灵渊有些为难，“是我决定让你替十七治疗的，而且你也帮助了我跟十七很多。我只是有些心疼十七，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钟采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本人其实已经做好被灵渊劈头盖脸痛骂的准备了。
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看懂灵渊这个人。
不论如何
终是他在治疗时考虑不周，这才让十七承受如此疼痛。
这本就是他的问题，不容逃避。
时间到了夜晚。
灵渊同钟采药坐在一旁长谈。十七则被安置在一旁安睡。
“这孩子真的很厉害。”
钟采药喝着茶，目光落在十七白净的脸颊上。
经过一番调整，十七面色已经比最初的时候好了很多。
最主要是，元素之火也已经完全祛除了。
见对方目光停留在十七身上，灵渊也是将视线看了过去。
“是挺厉害的，吃苦很厉害。”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灵渊这句话，更多的是一种自嘲。
身为十七的唯一监护人，他却不能给予十七一个更好的生活。
灵渊心底一直十分自责。
钟采药靠在椅子上，本想安慰对方，却又无可奈何。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钟采药也不例外。
二人都是经历过岁月沉淀的人，彼此的困惑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想到这，二人皆是一阵长叹。
旋即看向对方时，转而是一阵大笑。
夜渐渐深了下去。
考虑到旅店还有村子的人在等着自己，十七抱起沉睡的十七，向对方告别。
临走之时，钟采药将对方需要的药品递给了对方。
灵渊本想给钱。
却被对方拒绝了、
灵渊也不客气，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回到旅馆。
见到灵渊回来，抱着十七。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
他们本想询问一些对方一些事情，但是见到十七略显苍白的脸颊，还有不见的伤口。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纷纷停下脚步。
灵渊欠了欠身，抱着十七上了楼。
这一晚。
十七睡得很沉，睡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久。
但，他还是在深夜醒了过来。
看了眼时间，才四点钟。
本可以再多睡一会。
十七却并没有继续待在床上。
正在他准备下床离开房间时。
与十七住在同一屋的灵渊听到声响，不禁睁开双眼。
“怎么了？”灵渊询问道。
十七被吓一跳，旋即说道：“我想出去透透气。”
闻言，灵渊便不再出声。
算是默许了。
熟睡中的启明城十分安静，十七来到屋外。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
不知为何，十七看着被白雾笼罩的启明城，突然有种想去海边看看的冲动。
十七左右扫视了一圈。
四下无人。
那就去看看吧，十七下定决心。
要去海边，其实很简单。只要追寻海的声音便可以抵达。
走了不知多久，十七终于来到启明城的边缘。
阻挡十七脚步的是一堵高耸的城墙。
因为是雾天，所以十七也看不到城墙的顶端，只觉得很高。如同巨人一样竖立在大地上。
沿着城墙一路摸索着，很快十七便找到了通往城墙上方的台阶、
一路而上，很快，十七的身影便被浓雾所吞噬。
要不是脚下依稀还能看到城砖，十七都以为自己登上了云端。
不多时，台阶已不再延展。转而是一条狭长的平台。
十七站在这里。
迎面吹来一道海风。
凉飕飕的，令人惬意。
再往里走去，靠近城礅的位置。
本以为这个时间没人，却见一道身影正站在那里，
十七心中有些发毛，不禁想到。
该不会自己是遇到幽灵了吧。
那身影就这样站在，一动不动。
十七也不敢往前。
时间一点点过去，雨雾开始渐渐褪去。
就在此时，在十七的背后。
一道光芒从大地的边际线探出，它的出现像是一股魔力，瞬间便将黑蓝色的天空染上了其他色彩。
十七不禁回头，望向天空。
那一刻，十七只觉得天空像是一幅巨大的连环画，从东端点一直延伸到西边，很是好看。
直到海面一阵微风袭来。
十七一哆嗦，这才想起那幽灵的事情。
他连忙回过头，视线正好撞在了对方那湛蓝深邃的眼眸之中。
“你好”
见到十七终于回过头注意到自己，面纱之下，女孩轻笑着，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看着对方的眼睛，十七竟是被深深吸引了过去。
仿佛有一种魔力一般。
那种蓝色，仿佛是月光辉映下的海面，美丽幽深且又深藏感情。
加上对方面纱下那似深似浅的笑容加上那两道细长的眉毛。
十七站在原地，近乎失神。
听到女孩的声音，他这才从思绪中走出，想起刚刚自己看对方的模样。
十七面颊一红，十分不好意思的欠了欠身，道：“对不起，我看的有些入迷了。”
女孩神情微动，没想对方会这么直白，随即不由得笑了起来。
“没事没事。”
女孩也不在意，只是提醒道：“你最好还是不要跟我对视太久比较好。”
十七不解，问道：“为什么？”
女孩没想到对方会追问自己，闻言不禁一愣，旋即思索了起来。
不久，她才说道：“因为看久了，会给你带来不幸。我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十七挠了挠头，还在为先前自己的失态害臊着。
听到女孩的话，又是疑惑不已。
不幸？为什么会变得不幸？
十七迷茫的抬起头，再次看向对方的双目。
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星空的话。
那一定住在对方的眼睛中！
为了不像第一次对视那般尴尬，十七仅仅瞅了一眼，便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虽然，他不相信这个世间有什么诅咒。但是，既然对方不希望别人与之对视，十七还是十分理解的。
“话说，你怎么会来这里。”女孩看着十七，细声细语询问道。
十七站在原地，望了一眼碧蓝色的海洋。
答案显而易见了。
十七站在在海风中，眼帘之下却早已不是大海，而是一袭黑色长发随风飘动孤身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孩。
或许是看出了对方所表达的意思。
女孩侧过身面向大海，一双温柔且散发着光芒的眼眸在这一刻洋溢着色彩。她轻轻的挽着耳边的发丝，不让其阻挡自己的视线，那般动作竟是如此优雅和好看。
但不知为何，十七看着对方的身影，竟是有那么一点淡淡的悲伤。
“是错觉吗？”
十七低声自语。
“那个，你在这里又是做什么呢。”十七开口问道。
女孩回过头，道：“我吗？”
十七苦笑。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女孩似乎也知道自己说了十分蠢的话，隔着白色面纱，面颊不自觉红了起来。
好在，十七并不能看见。
“我就是散散心。”女孩把手放在身后，沿着城墙边走着边向远处眺望着。
“心情不好？”
“算是吧。”女孩淡淡的回应道。
“不够，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女孩目光不经意间往十七脸上看去，面纱下带着一抹浅笑。
但很快，她的笑容又退了下去，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我得走了。”
女孩看了眼天色，咬着唇边，语气中有些几分不甘。
面对女子的道别。十七并不觉得惊讶，毕竟对方就是这样一个神秘的人。
带着面纱，不显真面目，最主要是那双眼睛，明明十分特别，却充满了忧伤。
被人说是不幸。
女孩朝十七挥了挥手，旋即走下台阶。
可就是如此，她却突然停住脚步，回首看向十七，只见她抬起玉手当着十七的面挥了挥。
“拜拜。”
“拜拜。”
面对眼前之人的道别，十七笑着跟着摇了摇手，女孩见状方才转身下了城墙。
看着对方消失的身影，旋即抬头看着海边的景色。
不知为何，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明明远处的波光粼粼的海面在晨阳的照耀下十分的好看。
而在更远处的海面上，白雾轻轻的遮挡在海面上，就如同女孩面前的白色轻纱。
十七走到台阶处，心中期待着还能看到那句身影。
然而，女孩的身影早已不见，街道上陆陆续续有了行人。
看了眼天色，太阳已经挂在了枝梢上。
十七下了城墙，沿着街道行走着。
但不巧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这就让十七有些苦恼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好好记住旅店的名字。
甚至连问路都做不到。
迷茫的走在大街上，身边都是过往的行人。
十七倒也不慌乱，没了目标，他便漫无目的的闲逛了起来。
就在十七嘴馋一家熟肉铺里面的食物时。
街道上
却莫名变得热闹了起来。
起初十七还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后来，他干脆放下心中的疑惑，抱着吃瓜的心态也加入了人群之中。
奈何，他自己太过于矮小。挤在人群之中毫无存在感，险些没被踩死。
好不容易挤到人群队伍的前边。
十七顺着街道向远处看去。
一直队伍正朝这条街道方向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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