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张大佛爷

张临看到听众们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那个庙里的乞丐，陈皮阿四，突然人间蒸发，谁都不知道他去了何方？”
  “有的说他被官府抓了，成了前线的兵。”
  “有的说他在那个冰冷的雨夜，灭了黄葵后就离开了人世。”
  “还有人讲，他去了常沙，只因一条小黄鱼，去长沙杀人！”
  听众们一听，顿时精神一振。
  陈皮阿四的故事还有后续？
  听张临的意思，长江并不是陈皮的终点！
  他既没有在破庙安家，也没加入任何帮派做老大。
  无论是被抓还是为了更大的交易去了常沙，听起来都有道理。
  然而大家更倾向于相信陈皮阿四去了常沙！
  否则，就不会有老九门的故事了。
  张临继续说道：“就像喜七所说，杀了炮头的陈皮，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他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
  “传说中，常沙的老九门红府收了一个南方的徒弟。”
  “那小子不是普通人，坐在红府内院的屋檐上，对着修剪红花的二月红说：听说你是长沙最厉害的人？”
  “老九门的二爷，抬头瞥了他一眼，回答：小孩儿误会了，常沙最狠的姓张！”
  “那小子一听，眼睛一转，大声回应：姓张？我等下再去找他算账！”
  “话音刚落，一把九爪钩瞬间出现在二月红面前，像鬼爪般张开！”
  “九爪钩的速度极快，但二月红只是轻轻一抬手，手指仿佛夹住花朵般稳稳握住！”
  “那一刻，屋檐上的小子愣住了！”
  “他发现，二月红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而是在那武器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顺手一转，九爪钩如同花瓣凋谢般脱落，散落在四周。”
  “这小子视为无敌的九爪钩，就这样在几秒内被二月红轻松拆解。”
  “据说，这个傲慢的小子名叫陈皮，后来成了红府唯一的南方徒弟！”
  张临说到这里，停顿下来。
  听众们全都惊讶地看着他。
  确实，张临揭示了陈皮的结局。
  黄葵事件后，陈皮在长江边的故事结束了。
  他来到常沙，挑战常沙最强的人！
  自认身手不凡的陈皮，首先找上了二月红。
  却被红二爷用一招“拈花指”，拆了他的武器！
  而这个红二爷告诉他，常沙最狠的人姓张！
  大家都知道，二月红说的这个人，指的是老九门之首，张大佛爷。
  从此，陈皮的老九门生涯正式开始！
  尽管陈皮的故事结束，但张临抛出的悬念更加吸引人。
  在长江边大杀四方的陈皮。
  来到常沙，一次交手就败给了二月红。
  他被二月红的身手深深震撼。
  常沙的老九门，与陈皮在江边遇到的水蝗和三帮五派，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二月红的出现，为陈皮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此刻，每个听众都急切地想听二月红的故事。
  陈皮赖以生存的九爪钩，所有人都知道它有多快！
  那是连长江边的炮头都无法躲避的利器。
  但在二月红眼中，它只是一个有趣的玩具！
  这种对比，别说当时在屋檐上的陈皮，就连听众都觉得不可思议！
  渐渐地，他们的注意力被张临从长江边拉回到了老九门的故事中。
  ……
  底下的花爷和郎峰已完全沉浸在故事中。
  作为四阿公的徒弟，他们知道四阿公的过去惊人。
  但没想到如此传奇！
  陈皮阿四的经历，告诉大家一个道理：
  并非所有人天生就是英雄，可以创造传奇。
  必须经过磨砺！
  陈皮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安然无恙，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此刻，二楼的霍老太太脸上也浮现出回忆的神色。
  二月红如何收下陈皮，老九门的人都略有耳闻。
  但在张临的讲述中，这件事多了几分浪漫色彩！
  霍老太太忍不住低语：“果然说书先生一张嘴，坏的也能说成好的。”
  “当年陈皮被赶出门时，可没这么浪漫！”
  “生活就是生活，哪能像话本小说那样？”
  一旁伺候的霍家人常三听到这话，心里暗自嘀咕：您老也爱听，每次都准时到场！
  如今张临的说书票已被黄牛炒到天价。
  一张后排角落的票，都能卖到几千块！
  霍老太太一直占据着包厢的位置不动，花的可是一笔大钱！
  因此，三庆园把张临当财神一样供着。
  短短几天，张临的说书收入就快赶上一年的总和了。
  陈皮阿四的故事讲完了，平三门中只剩下大家都熟悉的狗五爷。
  这也是吴天真和胖子最想听的内容。
  可惜，两人现在在墓里，短期内恐怕无法亲耳听到张临说吴老狗的事了。
  看着还在回味陈皮阿四故事的听众，张临敲了一下醒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各位，平三门的阎罗浪子笑面佛，我们已经说了浪子黑背老六和阎罗陈皮阿四。”

  “四屠黄葵让大家明白，为什么陈皮会被称作阎罗！”
  “平三门中，还剩下笑面佛狗五爷一门。”
  “吴家老太爷大家都熟悉，讲镖子岭血尸墓时他就出现过了。”
  “那时倒斗镖子岭，狗五爷还年轻，看起来毛毛躁躁的，像个愣头青。”
  “但他毕竟是老九门中，家族传统最深厚，倒斗经验最丰富的一家。”
  “狗五爷的成长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当然，这些故事中，可能各位对下三门的美人霍仙姑印象深刻。”
  “或者对侠义的黑背老六心生敬佩，对杀人如麻的陈皮阿四感慨万分。”
  “但我对这位平三门的狗五爷，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
  “当然，这是我的个人原因，不便与大家分享。”
  听到这话，听众们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张临这个说书先生，从来说书都毫无个人情感色彩。
  他总是完整地说出每个人的故事。
  无论好坏，只要是发生在那个人身上的，张临从不掩饰。
  比如他不会为了塑造陈皮阿四的好形象，就隐瞒他在常沙灭门的事。
  也不会为了宣扬黑背老六的侠名，隐藏他抽大烟的劣迹。
  一直以来，张临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讲述这些人的故事！
  但现在，他说对狗五爷有特殊感情。
  这让听众怎能不猜测纷纷？！
  甚至有人猜测，张临是否与吴家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就连二楼听书的张月山也有些懵，他猜测道：“说书先生对吴老狗有特殊感情，难道他是吴家的远亲？”
  尹南凤翻了个白眼，看着他说：“张先生也姓张，你听说过吴家有姓张的亲戚吗？”
  “你要说是你张家的亲戚，我还觉得有点道理。”
  张月山皱着眉头，无法释怀。
  “也没听说过佛爷有这样一位亲戚，张家的情况你也清楚。”
  “佛爷那一支，被张家本家赶出来了。”
  “难道……他是张家本家人？”
  张月山说到这儿，激动地站了起来。
  他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心惊胆战！
  张家本家人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清楚！
  张家分裂后，本家人只剩下一位。
  他的名字，张月山都不敢轻易提及。
  这位最后的张家人，如今下落不明。
  所以，如果张临真是本家人，他一定有目的出现！
  看到张月山如此反应，尹南凤不禁笑了。
  “怎么？害怕了？”
  “是怕张先生真是张家本家人，回来找你报仇？”
  张月山闻言，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冷冷地说：“报仇？我和本家有何仇？”
  尹南凤耸耸肩，“那就不得而知了，张大佛爷对那位做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们这些外人，说两句你就紧张得跟乌眼鸡似的，谁敢多嘴？”
  尹南凤说完，低头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不过，老不死的，你说张先生要是你张家本家人。”
  “他会把你们张家的秘密公之于众吗？！”
  “你们张家人四分五裂，似乎是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连老九门都在张大佛爷的策划下，为了这个秘密付出了惨重代价。”
  “你说，如果这说书先生真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世人会怎么看待张家人，怎么看张大佛爷？！”
  听到尹南凤挑拨的话，张月山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他看向楼下的张临，眼神渐冷，杀意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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