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这些人大都人高马大，里面最矮的赵捷就格外醒目，
尽管他弹跳力高，冲的快，像个炮仗，仍然免不了被人残虐的事实。
“怎么着？你老大不在，你们这群狗就成了菜鸡？”王麟理抡着棒子往赵捷肚子上怼。
“cao你妈！王麟理！你们他妈几十个人过来找事儿你能有点儿脸么”
“我让你特妈嘴硬！”王麟理也就趁着应然不在，收拾他们几个一顿，没想到这个赵捷嘴这么硬，面露狠色，棍子直往他肚子上杵。
白熙脸色猛地一沉，刚往前走，
眼前一个黑色身影飞快闪过，来人一脚踹上王麟理，动作太快，白熙还以为自己眼花，见到了空中飞人。
“哥！！！！！！你终于来了~”赵捷双眼发亮，涕泗横流，仿佛见到了亲爹。
在一群人面前被一脚踢到，王麟理觉着面上有点儿挂不住，他忍着腹痛大摇大摆往前走两步
“哟喝！应哥来了呀，还以为从那个犄角旮旯吃奶呢！来了我们照样揍！”
“兄弟们！上！”
气势看起来挺足，但白熙眼见着他往后退了两步，显然是有些怕了。
“等等。”应然道。
王麟理笑道“应哥这是怎么了？不会尿裤裆了吧？”
应然环顾四周，他一头板寸，太阳穴旁边有道浅浅的疤，眼睛里布满血丝，下巴冒着胡茬，有些憔悴，看人的时候面露凶相，
他指了指白熙，
“小同学，过来帮我拿下包。”
白熙眨眨眼，“？”
他说完，白熙双手落了一个黑色包，不重，包的四四方方，硬邦邦的。
“应哥什么宝贝？还藏着掖着？”王麟理看了眼白熙怀里的包，
应然两天没睡，回来还一摊子的事儿，烦躁地撸了下板寸，
“你爷爷的骨灰。”
“应然，我草你妈！”
“靠，那边好像打起来了？！”
“真的耶！人好多！我们去看看吧？走走走！”
“那边有人打起来了？”
……
易升走出饰品店接到王嵩的电话
“喂？对呀，我们也在这边…啥？打架？没有啊…等一下，看到了…”她眯着眼看不远处围着的一群人，
“白熙跟你们在一起吗？”
“白熙？她刚刚还在这儿来着…怎么啦？”易升左右看看，找了一圈没见到白熙人。
“靠！那真的是白熙！”王嵩看了眼人群包围圈，骂了句脏话，
说来也巧，王嵩他们几个就在二楼吃饭，刚出来就看到楼下人群聚集，聚众斗殴，正看热闹呢，
结果不知道谁眼尖，突然说了声“哎？那不是白熙么？”
王嵩仔细一瞧“不是吧…”
他给易升打电话确认，刚好习言知结账出来，王嵩给他指了指楼下，
原本这条街人就多，有热闹看，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几圈，也不怕伤着。
棍棒不长眼，两帮人打起来，人群都齐齐往后退，
白熙抱着个黑袋子，还站在原地，
有两个打红眼的黄毛骂骂咧咧直直往白熙身上撞，白熙双腿往后退，身形笔直且瘦弱，
“就是白熙！不是她怎么在那儿？”王嵩问道，
“先下去看看。”习言知快步走出门口。
头顶太阳大，白熙退到树荫下，实在懒得动弹，她唑了唑腮，有些无聊，
王麟理被应然打狠了，口腔里一股铁锈味儿，眼眶一突一突的，跳着疼，一抬眼看到白熙，
他们这群人才不管什么男女，
“操！”他吐了口口水，冲着白熙挥拳，一只手抢她手上的盒子，
习言知大脑中一个短暂画面闪过，还未等大脑反应，身体先一步动作。
“呃啊！”王麟理一个惨叫，
他本来就已经受了伤，习言知只在腿弯处踢了一脚，王麟理就倒地不起。
“操！你还是不是男人？”王嵩几人跑过来。
王麟理捂着肚子惨叫，肋骨处痛的让人流泪，他话都说不利索，指着白熙
“…草…草草”
“得了吧你，踢你腿捂个什么肚子？装腔作势。”王嵩鄙夷，
白熙默默收回手肘，摸了下鼻子，
“白熙！！”易升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急死我了，你怎么样？”易升从人群中挤进来，头发贴在额头上，沾了不少汗，
白熙摇头，“没事。”
易升火一下就窜上来
“昨天是不是这帮孙子打你？就知道这群混混每一个好玩意儿！你还不说！”
“不是他们。”白熙否认。
“什么？？？！！”白熙刚刚晋升为胡利离的缪斯女神，他一听就炸了，二话不说，捞起王麟理就是一顿胖揍，
“没事儿白熙，咱们十班没别的优点就是团结!”章人温摘掉眼镜，挽了挽袖子，顺手挥了一拳，
他们这么一闹，对方显然把他们也纳入应然战队中，三方人马会晤，也不分谁是谁打的不可开交。
唯一还在原地的只有习言知，
白熙犹豫，还是问道“班长…他们没关系么？”
高中生本来就精力旺盛，平日就在教室里憋坏了。
“没事儿，他们就是自己找借口练练，不用管。”习言知回头道。
白熙脸上带着昨天的伤，肤色几近透明，连帽衫下的肩膀单薄，
低头的时候，纤细的脖颈有个小小的弧度，最中间的骨节突出，
那双眼睛穿过一排细碎的发，看向他，眼中波光流转，湿漉漉的，
弱小，可怜，无助，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串形容词，
鬼使神差的，习言知动了动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发，
白熙愣住，
她抬头，去寻习言知的眼眸，他在笑，
无由来的，她脑中闪过一句歌词
“许多年前，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奔跑起来，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
人声嘈杂，有人劝架，有人喝彩，有骨骼与□□相撞的声响，
白熙从万千声中，只听到他的，
像在读一首泰戈尔的小诗，温柔而缓慢，
他说。
“白熙，别怕。”
很快头上的暖意消失，习言知早已经背过身去。
白熙却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跑马，
数以万计的小马驹奔驰而过，
“咚咚咚咚”
原来
喜欢，
是心比嘴先说出口的。
————
一出闹剧终于结束，等到了唐米家已经是傍晚，
唐米为了开生日趴，专门启用了自家郊区的别墅，小三层，外面露天游泳池还有片大草坪，简直富丽堂皇
他们到的时候里面黑漆漆一片只有萤幕上发出忽明忽暗的光，
一群人挤成一团，用惊恐的眼神望着他们，
“妈的老子差点儿就吓尿了！”
“滚滚滚边儿去，别挤我！”
原本大家是商量着打牌的，玩来玩去没意思，就有人提议看鬼片，妈的刚看到女鬼从井里爬出来，就听见门铃响。
“看鬼片呀~那继续继续！”易升突然兴奋，靠近白熙耳语，
“小熙小熙求你，一会儿你帮我把王嵩和习言知隔开”
易升借着黑暗，一边尖叫一边往王嵩怀里钻，满脸娇羞，
“吓死人家啦！！！”
？？？
还可以这样？
白熙略微点头，受教了。
白熙坐在王嵩旁边，习言知坐在她旁边，剩下几个女生也同样落座。
她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屏幕上，
女鬼从井里爬出来了，黑长直发，没有五官的脸，只有灰扑扑的一张皮，
“嘶”
“啊”
有人小声尖叫，有人倒吸冷气，
焦思思没敢看屏幕，习言知就在她左边，荧屏上的光打在他脸上忽明忽暗，衬得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她小心翼翼地呼吸，压抑不住脸上的欣喜，
焦思思暗恋习言知很久了，甚至竞选文艺委员都是想能多同他接触。
“思思，去呀。”好友在她耳边小声道。
焦思思低头看自己精挑细选的浅绿色连衣裙，颜色素雅温柔，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
她样貌身材家室样样优秀，两人正配。
“啊！！”
120寸的大屏上骤然出现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空洞洞的骷髅眼，血盆大口中冒出一张婴儿的脸，
焦思思只瞥了一眼，惊叫一声，就向左边扑去。
没有想象中宽阔温暖的怀抱，她扑了个空，手下只有皮质沙发细腻滑润的触感，
“白熙？”白熙看得认真，习言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躬着要低声道“我们换一下。”
因为离得近，她可以看得到习言知眼上的睫毛，长而翘，根根分明，
“啊？好。”
她屁股向右滑，挤走焦思思的手，
习言知安稳地坐在白熙的位置。
白熙坐的很直，认真地盯着屏幕，
“害怕么？”习言知又靠近白熙，在她耳边道
白熙一点儿都不害怕，甚至觉得这女鬼嘴上的血浆有点儿假，
但目光瞥到快钻进王嵩衣服里的易升，
她点点头，坦坦荡荡
“怕。”
习言知放到她手里一块金色包装纸的巧克力，
似是安慰道“吃吧。”
他指尖有些热，划过她掌心，有点儿痒，
白熙低头撕巧克力纸，试图用黑暗掩饰自己红了的脸。
还没吃到嘴里，就感受到他的甜。
“嗯，甜的。”她似乎是说了句废话，
但习言知认真点点头，“嗯，甜的。”
“哼”
焦思思看清整个过程，冷哼一声，双手狠狠地在裙子上揪了揪，忿忿地瞪了白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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