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对峙

听到这么直白的发问，祁朝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应声道："嗯。"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江肆抓着他的衣领更紧了一些，"那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喜欢男的，你记性不好是不是？"

        "不是。"祁朝感觉到有灼热的呼吸喷薄到他的肩颈处，烧得他喉结一滚，"…高一开学典礼的那天，和你表白之后，你说过，我记得。"

        "操。"江肆快疯了，泄力一般的松开原本指尖泛白的手，身体往后撤了一大步，靠在后面的铁架子上，"你他妈能不能不提表……那件儿破事？"

        祁朝抿了下唇，整理好被扯乱的校服领子，半垂着头，算是默认。

        "算了，"江肆有点自暴自弃，"今天就在这把话说清楚。"

        他站直身体，迎上祁朝疑惑的目光，第n次用认真态度说："我是个直男。"

        "嗯。"

        "所以，不可能喜欢上你，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懂了吗？"

        江肆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够清楚了。他这一年来对祁朝是能躲也躲，能避也避，还特意把恶意和不爽都摆在明面上，导致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因为年纪第一的成绩才小心眼的对祁朝不爽。

        实际上呢？

        每次他摆完臭脸，祁朝这狗王八蛋每次还都是一副任打任骂的姿态往他面前凑，他特么就不委屈的？

        江肆越想越觉得胸口有股火窝的慌，"跟你说话呢，从今天开始划清界限。"

        "懂了。"祁朝神色自若，看了下腕表说："十分钟快到了，先拿器材吧。"

        江肆："？"

        他特么就知道！这逼又没听进去。

        江肆有点烦躁的抓了把头发，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后面的架子走，"离我远点，别跟着我，我自己拿。"

        祁朝没出声，也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江肆的后脑勺出神。

        结果江肆这边刚说完那句"他自己拿"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体育器材室的这破架子是真他妈的高，他一米八的个头，踮着脚居然还离最上排摆着排球筐的架子差那么几厘米？

        这合理吗？

        器材室的建筑师都特么是人均两米的巨人？

        江肆又烦躁又郁闷，在周围看了一圈居然还连个折叠梯子都没有，他只好站在架子底下往上看，舔了下唇，准备借着蹦起来的那一下把东西拿下来。

        结果就在他起跳的一瞬间，一只手往下压住了他的肩，祁朝的声音带着热气，从他耳朵后侧传来，"我来。"

        江肆还没来得及想凭什么祁朝就能够到，就被一股热气激的浑身鸡皮疙瘩，条件反射的将半个身子都拧了过去。然而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回头时眼角刚好擦到了祁朝的嘴唇，温热湿润的感觉从眼角一扫而过，连带着人半边脸都开始跟着发麻。

        这回江肆不敢动了，向来冷静的祁朝也愣住了，两人维持着一个祁朝将江肆半圈在怀里的暧昧姿势。

        这样诡异的氛围持续了几秒，江肆突然抬起了胳膊，然后…啪的一下拍开了祁朝伸向架子的那条手臂。

        "你给我放回去。"

        江肆冷着一张脸，熊熊燃烧的好胜心战胜了一切乱七八糟的气氛，"我自己拿。"

        祁朝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先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看见江肆扭头往上蹦的时候又不放心的说了一句："别太逞强。"

        说的什么东西？

        江肆伸着胳膊往上蹦到一半突然扭头，"你说谁逞——操…"

        "江肆！"

        随着祁朝声音落下的，还有头上噼里啪啦往下砸的排球，还有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也跟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往下砸，以及祁朝猛地冲过来想要护住他而留下的一道残影。

        江肆失去意识前最后想的是：妈的祁朝这个傻逼不会被砸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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