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有抗体
谢珩很不认同季行秋的做法，所以一路上都没跟季行秋说话。
车厢里的气氛诡异，肖延开着车，不敢多说一句。
回到基地，谢珩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季行秋，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小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就只有一支药剂，当然要给一个人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谢珩沉声道，“你想给那个老人，直接给他就好了，为什么要问其他的人？你这不是戏耍他们？”
“看不惯他们。”
谢珩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他知道季行秋从来就是这么个性子，要是有人惹他生气了，他不会报复，就喜欢耍对方。
况且，今天那些的做法实在是令人很生气，他在现场，都险些控制不住脾气。
但是就算他再不满意，他们的命都是要救的，这是管理局给他的任务，也是他一个生物学家的使命。
他去制药室里巡视一圈，只见两人一刻也没停地抓紧制药，制出来的药堆成了一个小山。
谢珩满意地点点头。
到时候药品够用了，人们就不会抢了。
感染被控制住指日可待。
这时，谢珩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谢珩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我的身体好像有异常。”
是那个小女孩。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像是哭了很久。
“你说有异常联系你，说话算数吗？”
“当然算数，你先说你是什么症状？”
小女孩将自己的症状描述了一遍，谢珩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他对着小女孩说道：“你现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就过来。”
说完挂了电话，进到实验室，整理好物品，就要出去。
季行秋看到外面天已经黑了，想他一个人外出可能会遇到麻烦，便对他说：“我和你一起去。”
一路上，季行秋猛踩油门，可是谢珩还是嫌慢，不停催促他快一点。
等到达隔离区以后，车还没停稳，谢珩便冲了出去。
季行秋跟在他后面。
两人一路狂奔到小女孩家，进去之后，就看见小女孩整个人裹在一张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红彤彤的眼睛。
见到两人，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啜泣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好丑……”
谢珩安抚道：“你别怕，先让我看一下情况。”
当小女孩将被子揭开的时候，尽管事先已经了解了小女孩的情况，谢珩还是被吓了一跳。
只见小女孩的半边身体已经开始溃烂，衣服被流出的脓水沾湿，贴在身上，透着衣服，能隐隐约约看到灰色的毛发。
小女孩现在意识完全清醒，没有任何攻击性，还能回答他们的问题。
好像是感染，但又好像不完全是。
小女孩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她问谢珩：“叔叔，我还能好吗？我就是死，也不想这么丑。”
她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感染症状，之前的药剂是肯定不会起作用了，现在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将她带到医院，然后等着她病发身亡，将她的尸体烧毁，以防传染更多的人。
谢珩看着站直了也就到他腰间的小女孩，有些不忍心。
况且，他觉得小女孩的情况可能和以往的感染者不一样，很可能是一种新的感染。
谢珩蹲下身，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我想把你带回管理局研究，但是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让你恢复，也许你会变得更丑，你愿意吗？”
小女孩一听到还有恢复的可能，立刻点头道：“好，我答应。”
季行秋皱着眉头不说话，忽然，他注意到一个小角落。
“你见过什么人没有？”
小女孩皱着眉头想了一番，说：“没有……啊！不是，我见过一个人！”
季行秋的心被提了起来。
只听见小女孩说道：“下午的时候，有一个小男孩敲我的门，我一直听你们的话，不给他开门，他说他饿了，问我有没有吃的，我给他拿了块面包，他给了我一块糖作为答谢，全程他都没进我家！”
是那个小男孩！
“那他呢？你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小女孩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他应该就在这一片隔离区吧，看守看得严，应该不会让小孩子单独出去的。”
她话音刚落，季行秋就跑了出去。
隔离区的另一个角落，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没有抢到药剂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低着头不说话。
一个人开口打破沉静，他指责另一个人道：“都怨你！你为什么要抢我的药？”
被骂的人也不甘示弱，立刻回怼：“什么你的？那是分给我的！”
他们在争夺药剂的时候，那个药剂摔碎了，最终谁也没用上。
两人越想越气，最终扭打在一起。
其他人见状，也都不再压制心中的怒火，和周围的人撕扯起来。
“行了！”一个声音制止住他们，“他们不是说还会有药剂吗？干嘛打来打去？”
他在这群人当中地位很高，人们听到他的话后，立刻停手了，但还是有些不服：“他说还有就是还有？谁见过？”
“对啊，也许他们就是糊弄我们的，就是不想救我们。”
一句话，否定了管理局这么天所有的努力。
人群再次沉默了。
忽然，坐在角落里，一直保持安静的一个小男孩开口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管理局的谢教授敢不做保护措施就来隔离区吗？”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似乎都忽视了这个问题。
一个人问道：“为什么？”
小男孩的声音不大，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一样，敲进了人们的心里。
“因为他的体内有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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