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霸凌
如果说江砚是南岸中学的校草，罗亦和赵柯荣就是南岸的两大校霸。
大家都是男神。
同别的学校不一样的是，南岸中学的校草和校霸从小好的穿一条裤子。
然而现在，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中午放学，唐年年和郑小北因为探讨小说里的剧情耽搁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教室里的人都差不多走完了。
两人约好去食堂吃关东煮，回头见江砚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看书。
唐年年登登登跑到江砚身边歪着脑袋问他：“阿砚你不吃饭呐？”
江砚视线投在物理书上，翻过一页才慢悠悠说：“他俩不带我。”
语气莫名透着被好朋友孤立的委屈。
唐年年立时就心疼了，抓上江砚的手：“好没良心两个人，走我带你去吃饭，一会儿看我不收拾他们！”
江砚比她高一头的个子轻而易举被她拉起来，路过郑小北的时候朝她眨了眨眼。
那眼神……
郑小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反正莫名透着算计。
与此同时，美食街上的赵柯荣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问罗亦：“咱们这么丢下阿砚真的好吗？”
罗亦一边点菜一边吐出一口烟：“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不想做试卷就把嘴闭上。”
今天江砚在群里问他们要不要做试卷，明显是把对唐年年的怒火转移到兄弟们身上。
他罗亦多聪明，立马想到化解的方法，下课拽上赵柯荣就跑了。
孤立江砚是为了报复他吗？
当然不是！
是为了给他和唐年年创造机会！
江砚同学也不负重望，抓住了兄弟给他制造的机会。
南岸中学的餐厅荟萃各色中华美食，热闹程度与校外的美食街不相上下。
唐年年他们到的时候，每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她问江砚：“我们吃关东煮，你吃什么？”
江砚随意看了看指向一边：“我去打份牛肉饭，一会儿汇合。”
两方分开，郑小北大喘一口气，“年……年年，我一会儿可不可以不跟你一起吃饭？我……我回教室去吃。”
“啊？为什么？你不舒服吗？”
郑小北浑身不舒服，只要江砚靠近她身边两米的范围，她就紧张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这又不好跟年年说，“那个……没有不舒服，就是想起有点事要回教室，走我先带你去买。”
她看起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她不说唐年年又不好追问，两人才刚刚熟悉呢。左右还有江砚陪她，于是唐年年点点头，跟郑小北一起去排队。
江砚拿了餐盘找到她的时候不见郑小北的踪影，暗道小姑娘有眼色。
学校里的人对他的态度大致可以分为三种：很想亲近，无所谓，和很想远离。
由于他常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派，许多人哪怕再想与他攀上关系都做不到。
而郑小北属于第三种：不敢接近，很想远离。
虽然原因他不知道，但是结果他很满意。
找到位置坐下，唐年年放下两份关东煮，一份加辣椒，一份不加。
终于双手得空，她尝了尝味道还不错，满意的弯起眼睛，叉了一颗牛肉丸给江砚：“你尝尝，味道可好了。”
江砚递给她一双筷子：“要不要吃点米饭？”
“好啊。”
饭后，罗亦拎着两杯奶茶放到唐年年桌上，唐年年不在，郑小北紧张兮兮的望着他。
这姑娘打从第一次见面就怕他们几个，罗亦也不明白因为点什么。望着小姑娘斑比似的眼神，好心提点一句：“让唐年年换回去。”
他说话的时候俯下身离她很近，郑小北好容易才忍住没有跳起来，“年年……她未必听我的。”
罗亦嘴角一勾，没说什么便走了。恰逢江砚带着唐年年从后门进来，罗亦冲他调侃的一挑眉，江砚装没看见。
唐年年看到奶茶，听说是罗亦带回来的，立马想起得问问他为什么撇下江砚，一边分给郑小北一杯，一边摸手机。
郑小北犹豫着叫她：“年年？”
“啊？”
郑小北凑到她耳边小小声的：“我跟你做同桌其实不太习惯，你跟欧俊炀换回来好不好？”
“嗯？为什么？”
郑小北窘迫的脸都红了：“可能欧俊炀一直睡觉，我……我习惯了吧。突然身边换成你，我真的有点不太适应。”
唐年年露出无比受伤的表情：“你是不是觉得欧俊炀成绩比我好？我跟你说等到月考你就知道我成绩可好了！”
郑小北急忙摆手：“不是不是，你别误会真的只是我不习惯……”
于是晚自习之前，唐年年蔫哒哒的回到江砚身边。
上课之后，班主任老刘特地来到教室强调了一条新的班规：“即时起不许私自调换座位，否则一律做违规处置。”
罗亦给江砚私发一条微信，一张大拇指的图片。
把老刘搬出来压唐年年，他是真能！
雪山砚：试卷可免。
罗亦嗤一声，左手翻云右手覆雨：丫头以为我和赵柯荣孤立你，知道怎么做吗兄弟？
江砚侧头看向身边的小姑娘，她正撑着脑袋听课，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玩一块绿色的恐龙橡皮擦。
手指纤长白皙真好看……
唐年年察觉到她的视线回望他，江砚于是靠近轻声说：“下午罗亦陪阿荣去办事，他们没有孤立我。”
唐年年‘哦’一声，“柯荣哥哥什么事呀？”
“不清楚，他没说。”
罗亦和赵柯荣微信里根本不是这么说的，不过唐年年无条件迷信江砚，心想他们或许不愿跟她说真话而已。
此事就此揭过，唐年年回头听课，偶尔望着郑小北出神。
江砚不确定她是在看郑小北还是欧俊炀，问她在想什么。
唐年年怕被别人听见，翻出草稿本写字：小北是不是喜欢欧俊炀？写完看了一会儿又用笔涂黑，关上草稿本，对江砚摇摇头：“没什么，听课吧。”
回家的车上，唐年年正在打游戏，忽然接到方曼曼电话，“你跟江砚学长在一起吗？”
“在啊，怎么了？”
“看微信，点我给你的链接。”
她的游戏正打到关键时候，但听曼曼的语气挺严肃，依言打开微信点了链接。
链接是南岸中学的贴吧，郑小北哭花的脸映入眼帘，她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江砚！南岸的学生怎么会霸凌！”
贴吧最新的一条热帖，《论郑小北舔唐年年一日现原型》
“回学校！小北被人堵了！”
她抓得用力，江砚胳臂都被揪疼了，但事情严重，他一面令司机掉头一面给学校保安打电话，让他们去可能的隐秘角落搜寻。
司机马上掉头，唐年年心脏跳动又痛又沉，“贴吧的管理员都有谁？马上联系楼主制止他们！”
“你别急，”江砚安抚她，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的按动，“罗亦已经联系上了。”
罗亦就是贴吧管理员，他已经顺藤摸瓜找到发帖人直接电话过去，声音阴沉的掉冰：“把郑小北给我放了，说出你们的位置，在我来之前所有人都滚！”
发帖人是一个女生，欺负郑小北不是她的主意，只是出于莫名的虚荣把几张照片发到学校论坛。
接到罗亦的电话她吓坏了，“颜琳快……快走！罗亦要来了！”
靠在墙边吸烟旁观郑小北受欺辱的女生神色一僵，再不复方才的怡然，“罗亦？他怎么会管她？”
女生顾不上别的了，拉上她就跑：“别问了我不知道，但是罗亦很生气，快走，大家赶快走！”
郑小北无助的蹲在墙根，侮辱她，推搡她的人忽然就散了，留下她一个人。
她浑身颤抖，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只是因为跟唐年年亲近了一天就要遭受这样的对待，为什么？
凭什么！
又有脚步声朝这边来，她害怕是那些人去而复返，努力的想要站起来离开这里，可是双腿瘫软不听她的话……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道手电光凌乱的扫过来，最后定在她的脸上。
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在这里！”
学校的女保安跑进来，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同学你怎么样？别怕，我带你去医务室。”
江家的车直接开进校园停在医务室楼下，唐年年推开车门便跑，找到郑小北后红着眼睛站在门口，“小北……对不起……对不起！”
江砚追上来就看到她扶着门框在哭，安抚的拍拍她的肩，“先别哭，看看小北的伤势。”
唐年年跟着他走进去，羞愧的站在小北身边，小北抬头看着她，眼里也是泪。
保安科长和教务主任也在，见到江砚都微微点头。
南岸中学是江家创立的，江砚的父亲江慎是学校的大股东，在江砚面前所有人都得矮上一头。
任何学校这种学生间的摩擦都是难免的，但既然江砚亲自插手，这事就得有个交代。
教务主任率先说：“这位同学倒没受伤，就是受了惊吓，我已经让宋科长在查监控了，等抓到人一定严惩不贷，给郑同学一个公道。”
“是！是！”宋科长在一旁猛点头，“咱们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太荒唐了，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以后一定加紧巡防，安保升级！”
教务主任赶紧接话：“对，学生的思想教育也要抓一抓，我马上就请示校长，提上日程！”
罗亦赶来，气还没喘匀就听了一耳朵，冷笑着说：“宋科长也别让人查监控了，我这儿有个人，你顺藤摸瓜，一个也别放过。”
他扬了扬手机。
提前让人跑了是怕那些人狗急跳墙，对郑小北做出进一步的侵害，并不代表他不追究。
大家都是公子哥，谁不了解谁啊？
这次要是轻飘飘放过，别说以后还会不会为难郑小北，就是他南岸一霸的威名也蒙受了侮辱！
江砚见高主任和宋科长微妙的对视一眼，知道他们心里的担忧，沉声道：“按他说的办，南岸中学的校风该整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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