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掌事的
苏莫再次从这张床上醒来，脑海里还涌动着辜离那张毁了的脸对着她发疯的情景。王宸奕静静地坐在床边，看她醒后，原本关切的眼神瞬间又退变成那个不在意的样子。
苏莫揉着头，慢慢起身看着屋内，这里早已没有辜离的身影。
那只药虫的后劲儿还在刺激着她的大脑，不适感令她不得不再躺回去。
“你……现在感觉如何？”王宸奕探着头，看着苏莫被折磨成这样，心中有点不忍。
“头很痛，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咬了”说完，苏莫还做出疼得睁不开的样子。
王宸奕心一紧，赶紧拿出一粒土色药丸，去桌上倒了一杯水过来。
“吃完这粒药丸，会好一些。”
药丸有手指头般大，苏莫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传说中的伸腿瞪眼丸，头更疼了。
王宸奕看出她的抵抗情绪，扶着她起身，说着狠话:“你若是不吃，你的头还得痛上两个时辰。”
苏莫暼了一眼药丸，拧着眉头，伸手过去拿。
“那你刚才我晕过去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放我嘴里，让我醒来还受这种罪”
“你晕过去期间嘴巴一直紧闭着，撬不开，如何放进去”
因为那只虫子，苏莫昏过去后，嘴巴一直都用力闭着，生怕那只虫子跑进去。
戴着一副痛苦面具将药丸吞咽下去，苏莫嘴里犯了一阵苦。
“这药可真难吃！”抱怨完，还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王宸奕一直在那侯着，直到她的脸色好了大半。
“现在感觉如何？”
“可以走了”苏莫爬起身，脑袋终于不疼了。
房外不停地传来辱骂声，都是男人的声音。好不容易可以听见女人的声音，皆为求饶和哭声。
这里不是青楼妓管吗，怎么女人的声音这么少。
苏莫一脸疑惑，跟在王宸奕的身后走出房间。他们所在的房间在二楼，一出房间门，就被路过的男人险些撞回去。
站在二楼，可以清楚地看见楼下大厅中间的一切情况。
这个地方很大，一眼看去，光是二楼都有五十余间客房。看规格，若是都与身后的之间房间一样的话，定是很宽敞的一个地方。再加上二楼的每一侧都设了一个观台，好能看清楼下大厅的情况。
规模很大，内部设计得也很有气势，证明这里曾经也辉煌过。很多地方肉眼就已经看出老化，甚至还有塌陷的地方存在，也没有那么干净。站在原地，甚至可以看见对面观光台上方结下的一大片蜘蛛网。
苏莫一眼就认出中午在街上唤她名字那个女人，女人现在正穿着一身艳丽又清凉的红色透纱裙在舞台上扭动着身躯，身后还跟着一群穿得一样清凉的女人在那当伴舞。
没有任何音乐还能跳得如此有旋律，也真是厉害。
苏莫跟着王宸奕下楼，刚到楼下，王宸奕就被一个女人叫住。
“王公子有段时间没来了吧？”
“有段时间？”苏莫在认真消化这句话，原来王宸奕还会来这种地方偷腥。
“苏姑娘，你别误会，我这是普通的问候，别无他意。”
苏莫瞧着女人的神情语气，也不像是那种拉客该有的语调，就是正常对话的语气。
“没什么，我知道”苏莫笑着挥了挥手，怎么这里的人好像都认识她。从她下楼开始，楼下的女人们几乎都在忘她这边看。
客人算不上多，或是地方大的关系，客人散得很宽，就显得少。唯一客人较多的地方就是中间舞台的前面。
“她们这是干嘛呢？没有音乐还能看得这么入味”苏莫指着舞台周围的那群人，不解地问道。
“她们……她们这是……”
女人的脸上满是不忍和心疼，说话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回答上来。苏莫还在等着听她的答案，就被一声舞台处传来的几声尖叫打断。
舞台边上，几个拿着长鞭的猥琐男人，正有节奏地鞭打上面跳舞的人。打完之后，暂停了一下，又接着打。
每次挥鞭，打的人数不同。有一个、有两个、最多的时候舞台上的女人都吃了鞭子。
以鞭子抽打的声音为乐器，女人的叫喊声为歌，不出半刻功夫，女人们的腰部以下的裙衫就已经开始渗出鲜血，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袅娜的身姿还在扭动。不同颜色的薄纱被几抹血色染红，舞台边上挥鞭的男人们愈发兴致高昂，下手的力度不断加大。
这青楼可真会完！！
苏莫听着女人们的惨叫，于心不忍的同时，也是真的不理解。
“你们找乐子的方法，有点暴力啊！！”
她知道在这种烟花寻柳之地，有点不正常的心理需求也是常见的。不过，看着是真的疼。
“这些姐妹们身上有病，这些男人不想将那顽疾染去，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
女人瞧着舞台上被打的姐妹们，想出手制止，又不敢前去。她知道，如果自己真去了，那么那些男的可能玩够了，一个铜板也不肯留下。
“把自己逼成这样能赚多少银子啊？”
“自从姑娘离去后，我们楼里的生意每况愈下，每天来的大多都是白嫖之徒。像这种情况，他们打的痛快的话，最多可以得上百文，最差的时候不过十几文钱。”
苏莫现在已经对这里的物价有了个大体了解，被打成这样，十几文钱连两斤猪肉都买不到。
从女人的话音里，苏沫儿以前好像还在这里做过，怪不得这里的女人都好像认识她。
“幸得有王公子接济，否则我们这么多姐妹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现在。”
女人说完，又泪眼婆娑的看着王宸奕，真挚地道谢。苏莫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宸奕，这家伙还能有如此同情心，想必也是因为苏沫儿的缘故。
“你们这里的妈妈桑呢？”苏莫说完，发现不对后，又立马改口问:“你们这里的老鵓，她不管吗？”
女人听完，细眉轻微一紧，一脸茫然地盯着苏莫。
王宸奕连忙为苏莫辩解:“她这次回来，脑子伤着了！”说完，又侧低着头给苏莫补课。
“你之前就是这里的掌事的！”
“what！！”苏莫又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自己的姿色以前是这里的头牌，没想到还是个“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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