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糖
生病，完全可以让人深刻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缺乏锻炼，身体有多么不堪一击。
为了维持脆弱的生命只好找个人照顾自己最好还能顺便监督锻炼这样子……
牧野加奈躺在病床上唉声叹气。
咱就不说希望自己以后能像琴酒这么强这种不切实际异想天开的废话了最起码不能一言不合就感冒，感冒就晕倒，还晕在卧底面前吧。
试问猫有九条命，牧野加奈呢？
牧野加奈想成为猫。
在她认真的询问临走之前的安室透“你有办法让我变成猫吗？”并得到了对方看傻子的亲切注视后，牧野加奈痛定思痛。
不行，看来只能自力更生付出努力了。
于是琴酒在刚刚解决完一个黑吃黑的交易时，收到了boss的邮件，邮件内容是希望能寻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在她身边照顾她，是外围成员也没关系。
琴酒的脑子里快速的过了一遍组织的成员……boss是见过波本的，以……搭讪的普通人的身份，所以波本显然不能成为这个人选……其他人的话……
琴酒每想到一个名字，就会立刻想到不合适的理由，他在脑内复盘就组织的代号成员和他能有一点印象的外围成员。得到了一个令人非常不满的结论。
很好，居然没有一个是他能够放心的。
boss的身份太过于重要了，容不得半点闪失，如果派到她身边的人是老鼠，呵，那可是后果不可预估。他思来想去之后，还是拨通了boss的电话。
应该先询问一下具体要求。
琴酒暗自想到。
牧野加奈接电话的时候还蔫巴巴地躺在床上，感冒来的快，去的慢，前一天输了液，今天又吃了药，还是让她难受的紧。“gin？”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琴酒皱起了眉，他迟疑了一瞬，才开口问道。“您生病了吗，boss。”
呜呜，琴酒居然会关心她，
天呐！！他好甜啊！！！！！救命！
牧野加奈感觉自己立刻被治愈了。
这是什么，是天使吗？
她整颗心，都被琴酒温暖了。
“唔，没关系的，小感冒，你也知道我的体质实在不太好，免疫力很差……之前不小心着凉了……所以才想让你给我安排两个人，最好能教我一点体术之类的……”
“……”本来就没有想到人员的琴酒眉头皱得很紧，要来教boss体术，那这个人的危险程度还要提升，他考虑再三，然后有些迟疑地请示道。“……我亲自教您？”
“……”
妈妈，这就很恐怖了。
牧野加奈努力掩盖自己的慌张。“或许……你教过女孩子吗？”
“……没有。”
如果不是boss提出来，他哪里有时间去给别人做健身教练。
更何况还是女人。
有些boss她唯唯诺诺。“……gin……你应该知道，组织里体术最差的废物，应该都比我强……这件事吧？？”
对不起呜呜呜，我给组织丢人了。
“您不用担心，我会制定适合您的训练计划，boss。”
“……”
对不起，这真的还挺担心的。
主要是害怕琴酒在陪她训练之后。被她气到好感度一夜拉到负值。
牧野加奈仰天长叹，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答应我，gin，就算我是笨蛋，也不能被我气到退出组织，好吗……”
“……”
？？？？？
boss担心的是这个吗？？？
琴酒愣了一下，在对方浓浓的忧虑中，反而控制不住的唇角上扬。“我不会退出组织的，boss。”
“……也不能对我太凶，我的心理还是有那么点脆弱的，也就比我的身体还要脆弱一点。计划也不要太难……就按照最低最低……嗯，普通人类的标准。”牧野加奈那个愁啊。“开始之前我把我的银行卡密码告诉你吧，我很怕训练完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boss，不会有那样的状况发生的。我会根据您的身体状况制定计划。银行卡密码，您还是自己保存吧。”
？
可恶，琴酒拒绝了她的银行卡！和拒绝她的求婚！有什么区别！！！
那可是银行卡哎！！
波本只是想让她花钱为他增加侦探业务，她都拒绝了并把对方加入了惦记她私房钱的记仇名单！
现在整个银行卡密码直接！白给琴酒！
牧野加奈皱着小脸。
居然敢拒绝，哼。
你完蛋了，真的！
牧野加奈偷偷的往自己本子上记上一大笔。
——xx年x月x日，琴酒拒绝了我的银行卡，我记仇了。
假的。
有些人心里这么想着什么记仇，真的跟琴酒约好时间和地点之后，不但老老实实提前到达，甚至为了讨好大哥，给他带来了拜师礼。
感谢组织作为犯罪集团的排面，和贝尔摩德这位金发大美人的鼎力相助，帮她找到了购买的渠道。
虽然因为害怕下属训练自己时会被揍这种理由真的很逊，但是她也不想的。
topkiller的训练，听起来就很可怕嘛！！！
很慌的boss一见面就真挚拉起琴酒的手，把一个纸袋塞进他手里。“讨好你。”
？
琴酒低下头，那个黑色的纸袋里装着一个v-22倾转旋翼机的飞机模型。
鱼鹰模型？
他拿出那个小小的模型把玩了两下，又仔细的把它收回纸袋中收了起来。“谢谢。”
“？”还没说完的牧野加奈黑人问号脸。“……？原来一个模型就可以吗，你对礼物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
事实上，这是琴酒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当然，他并不会告诉其他人这些无聊的事。“感谢您的馈赠，boss，即使只是模型，我也会好好保存。”
“呃……但是……那个……”牧野加奈抬起手摸摸鼻尖，正经被他这么道谢，真的让人有点不好意思。“我都说了是讨好你！我怎么会送这么…没排面的礼物！我们组织这么丢人了吗！！鱼鹰是真的有，你回头去提一下……这个模型只是顺带的。”
“……”
？？？？？？
琴酒猜测道。“是为了组织的重要行动吗。”
“……没有，就是送你的礼物，只要你不一时兴起拿去轰炸东京铁塔，随便你怎么玩。”牧野加奈又有那么点想叹气。“我的礼物送的有这么不成功吗……”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才给出了一个答案。“我很惊喜，boss。”
只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回报这份好意。
在此之前，他所得到的东西和他所失去的，都是等价交换。
礼物，在他眼里是无聊的东西。
因为他始终认为世界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每一份馈赠背后，也都应该有隐藏起来的明码标价。
但是……
他的一切属于组织，boss早就没有必要为他设置什么交换了，他已经是组织的所有物。
琴酒会替组织卖命。
牧野加奈不会不清楚这点。
牧野加奈的眼睛对上那双深沉的绿眸，即使对方的言辞简单，她还是隐约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复杂的情绪。
牧野加奈思考了一下，然后眨眨眼睛，慢条斯理的解释。“真的只是想送你。”
因为你在动画里带着人炸东京铁塔的样子太帅了。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也没有附加条件。”
当然要是偶尔愿意来一点快乐的成人游戏，我也非常乐意。
“啊……如果一定要有的话，就是作为一个笨蛋学生标准废物，提前为你即将升高的血压做出一点补偿……我想着看在鱼鹰的份上就算你会揍我……嗯，也能下手轻一点。”
毕竟鱼鹰真的很贵啊！！你觉得呢！gin！
牧野·怂包·加奈并没有敢把话说全，就是暗示了那么一下下。
最后一句话，明明是明示吧。
琴酒刚刚那点复杂情绪被哽在了喉咙里。
他其实真的开始想……他到底能不能劝boss去看看脑科，早发现早治疗。
他在boss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明知道boss只是需要增强体质，难道他会从对待敌人的方式动手吗？
如果牧野加奈此刻打开了她的读心技能的开关的话，她一定会像小鸡啄米似地疯狂点头。倒不是她对琴酒有偏见……
主要是琴酒的体术是可以依靠的保命技能，也能夺走别人的性命。
他的招数就是要狠辣，果断。
用处不同因人而异嘛。
所以她确实担忧过，在这种模式下生存的琴酒来负责她的训练的话，可能无法切身理解到……他的计划的难度系数可能真的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这件事。
但是等到真的看到自己的训练计划的时候，一些烦恼一扫而空，一切忧伤都变成了感动。
牧野加奈，你何德何能。
这个计划它真的是量身定制，目前拿在她手里的这一份，真的没有任何多余的困难的东西，每一项都是针对提升她的身体素质指定的。
几乎是小朋友也能照抄的程度。
可恶啊！！！琴酒他怎么这么好！！！
不靠谱boss为自己曾经内心对他的质疑道歉。
她深情的握住了琴酒的手……就是表情有点像一位看到孩子的成长之后感动不已的慈祥老父亲。“gin……我好爱你，你对我太好了。我感动不已，我要给你加薪。”
等朕走不动路的那天，酒厂就是朕为琴妃你打下的江山！！
琴酒：“……如果您准备好了的话可以开始了，boss。”
快点开始吧，不然他可能不太能维持现在的表情。
他会想要预约一下脑科，要求他们仔细为面前的女人做一个脑部检查，来说明为什么他作为下属只是制定一个计划会让她感动成这样。
呵，连一个有明确目标的计划都做不好的话，他和那些废物有什么区别。
……
“呜呜，好累。”
在牧野加奈第三次次蹲在地上开始一边大喘气一边耍赖的时候，琴酒的表情绷不住了。
只是一个小时而已，这些训练量对他来说甚至提不上是热身。
只是简单的拉伸和跑步，她就已经中途叫停了三次。
琴酒额头的青筋直跳。
假设对面是组织里的任何一个成员，他会立刻用子弹向对方表示亲切的关怀和慰问。
但这是boss。
组织是不是要完蛋了。
牧野加奈第一时间敏锐的发现了大哥压抑不耐烦的表情，她立刻可怜巴巴先抓衣角再委屈。“不能生气，gin，想想鱼鹰。”
在她的提醒之下想起自己今天平白收到了鱼鹰作为礼物，topkiller大人刚刚升起的怒气迅速的被扑灭了。
他无法拒绝这份过于合他心意的美妙礼物。
boss只是身体虚弱，他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帮助对方提升。
这是对直升机的报答。
非常划算和合理的一笔交易。
牧野加奈看他神色由阴转晴，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心虚的想……
她能送鱼鹰，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反正都是乌丸莲耶的钱，送也就送了。
就算不是乌丸莲耶的钱……凭借琴酒的劳模程度，她完全可以说组织的钱很大一部分都是靠琴酒赚来的。
他凭本事赚的钱，给他花一点过分吗！当然不过分！他可是！！美人耶！！
而且送礼的好处这不就来了吗。
大哥面对她的时候，多么宽容，多么和蔼啊，令人动容！
堂堂组织boss，因为自己对下属的行贿成功，为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
结束了琴酒一个下午的操练之后，牧野加奈瘫在了训练场地的地板上。
不想起来，没力气，好累。
浑身都是汗。
琴酒走到那滩和烂泥差不多的生物旁边，弯腰打横抱起了对方。
为了测试boss的体力和耐力极限，他刻意的把训练时间和任务量加长了一些。
当然，也做好了接受对方半途而废的结果的打算。
意外的是虽然她也哼哼唧唧的抱怨过几次，最终还是坚持全部完成了。
落在他怀里的人重量轻飘飘的。
弱不禁风。
这个娇小柔弱的人并不是琴酒对他自己的认知中，或者说标准意义上他以为自己会服从的那种强者，但比起从前那个追求永生的疯子来说，牧野加奈已经好了太多。
要是那个老疯子，说不定他那天也会有不想干了毁灭吧的心思。
他的心里更偏向于如今的牧野加奈。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对方赋予了他信任，另一部分原因就是……牧野加奈更像一个理智的领导者。
她在冷静的权衡如何让组织生存下去。
组织的状况其实早已是千疮百孔。
琴酒真切的知道这一点。
近年来各国的官方机构都在不停地安插人手，这些被派遣来的人……不得不说，他们的办事能力都很强，而且为了获得更高级的情报，往往也会十分努力。
所以卧底在暴露之前，任务完成率可以说是都非常不错。
这其实给了他极大的难度。
他没有办法顺利分辨哪些人的努力是为了在组织中生存，哪些人怀着别样的心思。
长此以往，他只能反复的怀疑所有人。
就连跟随他最久的伏特加，和boss有关的事项上。也会被他排除在外。
因为这件事容不得意外，也容不得丝毫闪失。
琴酒只信任自己。
目前可以加上boss。
他愿意赋予对方信任。
像是她对他那样。
牧野加奈在被琴酒抱起来之后，就在他怀里安心的闭眼休息，就算天塌下来，她也要先缓一会儿，她得躺着。
她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了，现在已经累的浑身酸软。
累到虽然觉得自己臭烘烘，但是没有力气去洗澡。
心里这么想着，她眼睛都没睁，捏起自己的衣领送到鼻子底下嗅嗅。“全是汗的味道，我快腌入味了，没救了，埋了吧。”
刚刚还在心里夸赞对方的琴酒：“……这里有浴室。”
“累了，动不了了。”牧野加奈面无表情。“没有什么能让我再移动，哪怕只是一根手指，你愿意把我丢进浴缸里吗，如果没有浴缸的话，请立刻送我回……有浴缸的酒店，随便一家。”
她家那个地址，送她回家估计会吓死住在对面的小朋友。
只好紧急改口去酒店了。
琴酒的表情一言难尽：“……这次也是邀请？”
“这次不是，我现在看起来不够沧桑吗。”牧野加奈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
她鬓间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运动让她的脸颊变得红彤彤的，鼻尖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眼睛看起来生无可恋。
但的确是不沧桑的。
琴酒客观的在心里评判着，把人抱上了自己的车。
嗯，其实还有一句评价，第一时间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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