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14）
来到寺庙的第一天，皇帝以及大臣就和住持商量好了流程。
因此第二天也不必耗费大量的时间去干这些事情。
天蒙蒙亮，霍辰就和乔忆启一起来到了正殿，大臣也来了不少，两人都在人群中看见了陈一楠和凌洛子，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心照不宣都知道该干什么，以及该注意到什么。
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传进来。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请起。”
皇帝穿着五爪金龙的龙袍，缓步走来。
乔忆启站在霍辰身后，不免有点咂舌，不愧是天子，这威严果然是深入人心。
从他的角度看去，这位皇帝眉眼深邃，一双狭长的眼眸映照着所有人的身影，即使岁月在他身上已经留下了痕迹，但是不难看出这位皇帝年轻的时候肯定引得一群小姑娘的芳心，这也就不怪为什么元皇后都死了这么多年还是徘徊在皇宫。
面前是巨大的佛像，空气中还有燃烧的供香的味道，不少禅僧都坐在那里敲着木鱼，嘴里碎碎念着佛经。
住持跟在皇帝的身边，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位住持的目光在霍辰的身上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疑惑或者是不解。
但是当他在一次看过去，住持又表现得非常正常，没有其他多余的眼神。
皇帝在上面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无非是说天佑大将军，望大将军乘胜归来。
剩下的皇帝在说什么乔忆启已经不怎么想听了，他开始昏昏欲睡。
大有当初上高中的时候，上面的老师在喋喋不休的讲着，下面的学生在犯困。
霍辰似乎也没怎么听，他一只手握着乔忆启的手，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不时地看向站在皇帝身边的住持。
也不知说了多久，皇帝总算开口：“各位爱卿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明日再请大师做法，去除皇宫的恶灵。”
从正殿出来，太阳已经挂在天空的正中央了。
四月也不是很热，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更加唤醒了乔忆启的困意。
“启哥，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一趟住持。”
霍辰的话让他打起精神，“找他？有什么说法吗？”
“我感觉灵隐寺可能是这个副本最后的地方了。”
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他的直觉确实是这么告诉他的，他选择相信他的直觉。
“行，去找一下住持。”
现在的霍辰不再是像第一个副本一样只跟在他身后的小萌新了。
乔忆启有些欣慰，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
他们的住处被分在了寺庙的最后方，住持的住所在寺庙的东厢房，传说东面是最靠近佛祖的方向。
寺庙的东面也种了桃树，但是不若山后面那样繁密。
桃树被种在一条小道的两旁，小道上落了稀稀落落的花瓣。
沿着小道走到尽头，出现了一个厢房。
厢房并不是很大，大门的正中央写了一个“静”字。
不过由于门是开的，所以这个“静”被分为了两半。
门两旁题了一副对联：
大千世界，弥勒笑来闲放眼。
不二法门，济颠醉去猛回头。
两人走进去，闻到了和正殿一样的禅香，不过并没有正殿那么浓郁，反而是很淡的香味，配合着桃花香颇有一股风味。
进去之后，就看见了住持坐在那里打坐，看样子是早已料到了他们会来，专程在这里等着。
在里面随便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三个人谁也没有开口。
等到住持念完了佛经，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了不请自来的两人。
“阿弥陀佛，施主来寻贫僧所为何事？”空空大师双手合十，微微躬了一下身子。
“不知大师认为京城中的无面怪物是因何而起？”
说话的是霍辰，而乔忆启则靠着他的肩膀，小脑袋一丢一丢的点着。
他没有问空空大师是否知道有无面怪物这件事，而是直接问了他原因，这就意味他默认空空大师是知道这件事的。
果然，住持沉默了一会，“一切事情皆有因果，无面之人是由心术不正引起的。”
“那大师认为真的有鬼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如果当今皇后也变成了无面怪物呢，大师也是这般认为的？”
霍辰丝毫不惧，咄咄逼人。
他的话让空空大师愣了一下，“当今皇后？”
“大师恐怕不知道吧，当今皇后也已经成为了无面人里的一员。”
良久，空空大师叹了一声，“世人皆知元皇后因巫蛊之案，红颜薄命，却不知，巫蛊许是有心而为之。”
“？！”
“？！”乔忆启也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的话让两人一震，有意为之？
所以，他们猜错了？
乔忆启不认为是自己猜错了，他已经过了这么多副本，对自己的能力一向有信心。
空空大师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道：“可是，轻身容易送神难。这一切都是报应罢了。”
霍辰还想问什么，去看见住持已经不欲多说什么，大有送客的意思。
他们知道今天想在这个人这得到更多的信息已经不大可能了。
所以也很有眼力见的说了一句，“那就辛苦大师了。”
从住持那里出来，乔忆启和霍辰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不对劲。
“这秃驴肯定知道些东西，不然不可能说这些话。”霍辰冷哼一声。
“他不仅知道，甚至还可能是参与者。巫蛊之案是有意为之，那么很多事情是解释不通的。比如如果是元皇后为之，那么她的目的无非是争宠，只需要借助无面怪物，现任皇后也不可能在后宫活这么久，甚至还有太子。如果是现任皇后有意为之，那么她的目的也只是想把元皇后拉下马，自己宠冠后宫，没道理会让自己也变成无面怪物的一员，这样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是个人都不会去做。”
“那这秃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地说这些无用的废话。”
“看样子……我们得先想想皇帝的事情了。”乔忆启说道，“巫蛊之案造成了今天这个副本，参与者都是与皇帝有关，所以我们应该先去找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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