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晋江独家
作者有话要说:</br>上一章改过版了,各位看官麻烦重看一遍。⊙﹏⊙b汗
贵宾席上,林衍之大笑出声:“李少宗主哪里都没有对不起他。若不是有言在先,我还以为,是李少宗主欠了旁人的救命之恩呢?”
“可不是,李少宗主可谓仁至义尽。”席上宾客立刻有人附和。
更有人干脆提议:“李少宗主准备的如此齐备,两位不结契,都对不起李少宗主的美意啊。”
“对对对,结契结契。”
“两位如此般配,可谓天作之合,某在此先恭祝两位天长地久。”绑定了吧,可别再出来祸害旁人。
玄灵殿上,花花轿子众人抬,抬得都放不下来。
卓衔灵眸光微闪,看向李心辰,道:“你当真,希望我与他结契?”
李心沉指着细松手中端着的契书,道:“我说了,我是真心实意,感谢司公子救了你,希望你与他结为道侣,字字实话,绝无虚言。”
说完,李心沉抬步走回主座。
礼官在陈孤诣的示意下,再次高唱:“二拜高堂!”
众宾客立时精神抖擞。
司续抬头飞快瞥李心沉一眼,颤颤然往后退了一步。卓衔灵要是做不了玄灵宗的宗主,现在这个人,就只是个麻烦。
美人示弱,席间不少人顿时心生怜惜,觉得李少宗主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然而抬眼一望,李少宗主像力气耗尽般,疲惫的窝回了座椅上,眼帘微垂,小半张脸被毛领洇没。方才那一阵,大约是强撑的气势,这会儿颓然坐倒,通身都是堪堪欲碎的脆弱。
如果说司续是楚楚可怜,李心沉这就是心灰意冷。当然是后者更可怜。
一时间,众宾客的心又往李心沉唰唰地偏过去。
察觉到众人谴责的目光,往自己笼罩过来。看李心沉如此决然,卓衔灵痛声问:“心辰,你真要逼我至此?”
卓衔灵望向李心辰,眸中隐有威胁之意。
一宗少主为天生沙骨,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还得把这件事藏好才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对原来的李心辰来讲,是胆战心惊之事。卓衔灵满以为李心辰会截住他的话意,有求必应。岂料,李心沉脸上满是不在乎。甚至略带嘲讽的看着他。
李心沉不说话,幼柏可忍不住了。
她早就看不惯卓衔灵的软饭硬吃厚颜无耻:“我们少宗主逼你什么了?是逼你纳侍君了,还是逼你办纳侍大典了?要非说今日有我们擅作主张的,那也只有宾客盈门。但你只请一半的宾客,哪里足以彰显我玄灵宗上宗风范?这里一半的宾客,是我们少宗主请的,托陈长老好生招待的。但这也是为了给你牌面,怎么能算逼迫呢?”
卓衔灵眸色一沉,看向站在殿前的陈孤诣。
陈孤诣从来没哪一次,这么直面过矛盾。他是害怕李心沉事成之后,不给他正名。但现在事情这不还尘埃没落定吗?怎么就把他给卖了?
事情都做了,这种时候能怎么办?
陈孤诣朝着卓衔灵一拱手,从傅芦身边走到幼柏身边站好。不管怎么说,他叫李心辰一声师叔,帮自家师叔,就算事不成,名声也不狼藉。
幼柏嫌弃的往边上让了让,到底没把人撵开。咱少宗主用人之际呢,她幼柏可没那么不懂事。
卓衔灵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大意,却原来,陈孤诣的投诚,不是他卓衔灵的算无遗策,而是李心辰的横插一手。他甚至怀疑傅芦,故意漏了什么细节,没有转述给自己。
玄灵峰上,原本让他颇为满意的漫天喜红,此时都成了对他最刺眼的嘲笑。
想他卓衔灵,百年谋划,一招落空。李心辰当真可恨,竟不止请了稷州各派,还请了遂州上宗的少宗主过来看他这笑话。
而席上的林衍之,确实很想抚掌大笑。
身为遂州上宗的少宗主,他少时有幸跟随父亲拜访玄灵宗,见过李心辰几次。
以前那个李心辰,就知道围着卓衔灵转,卓衔灵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被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卓衔灵唬得团团转,看着好没意思。这卓衔灵一朝变心,李心辰走出来了,竟是个这么有趣的人。
他今天没来错。
不过,要知道是这么回事,他就不需要给他爹写信了。希望没惊动赤霄台的人才好。
林衍之暂时还不知道,赤霄台不仅被惊动了,惊动的还是赤霄台的台首。
或者说,第一世的台首没有被惊动,重活一次的台首别系舟,现在就站在玄灵宗大殿上。
别系舟没见过活着的李心辰。他见到的那个李心辰,是魇。
李心辰是怎么死的,他不清楚。只知李心辰死后还不得安宁,被卓衔灵将魂体压在镇魂井下,并以秘法维持李心辰的魂灯不灭。数年后,李之煦归来,被自号宗主的卓衔灵用魂灯算计。李心辰目睹卓衔灵诱杀李之煦,爱意彻底崩塌,滔天恨意挟裹之下,化魂为魇,屠戮稷州。
稷州一地数个门派被血洗,血染三千里,最终惊动大勍皇帝。
赤霄台,受命于大勍皇帝,司斩逆除恶。
别系舟身为台首,身先士卒。彼时他已是明神境,但魇物以恐惧、怨恨等为食,在途中不断壮大。
最终,他与那头魇同归于尽。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卓衔灵。
别系舟瞥了一眼殿中的卓衔灵。
卓衔灵温文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狰狞,正好被别系舟收入眼底。
别系舟握了握腰间的赤霄剑。
本该喜气洋洋的玄灵宗,在李心辰和卓衔灵的对峙中,只能听到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
在这安静中,收到卓衔灵请帖来赴宴的人,如坐针毡。
坐不住的人自然得说点什么:“就算卓真人是上门赘婿,司公子救了人是真,得报恩也是真,人都愿意受委屈做侍君了,李少宗主这未免太过……太过不给自家道侣面子,这也就不怪卓真人要给自己找个可心人了。”
幼柏冷笑,一个眼刀,就朝着那人飞了过去。凌厉的眼刀,飞得那人往后一缩。
那人和卓衔灵一样,看着人模狗样的,说得却是什么猪话。妥妥伪君子。
幼柏小小的身子,大大的音量,拧了剑的手叉腰上就开始输出:“呸,你知道什么叫道侣吗?知道道侣契为什么就只能两个人结契吗?还找可心人?找他的可心人去呗,当我们少宗主稀罕他呢?”
卓衔灵敢这么造作,可不就是仗着少宗主稀罕他吗?卓衔灵可不会想到,他把少宗主给气晕过去,少宗主醒来,不稀罕他了。
“你…你个小丫头片子,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儿?”那人脸都黑了,他原想给卓衔灵找个场子,却被这小丫头借机把卓衔灵给骂上了,马屁算是拍在了马蹄子上。
“那我少宗主说话又有你什么事?还是你想教我的少宗主做事?轮得到你吗?你不爱听你回自己地盘不懂?这道理还要我教?”幼柏处在下风的时候,没怕过傅芦,更不会怕这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人。
以前她骂卓衔灵,少宗主还会管着他,自上次少宗主被卓衔灵气晕了再醒过来,少宗主都不管她了,这世上除了细松,还有谁能拦她?
细松在做什么?在拿实际行动拱火,幼柏完全不带怕的,可谓火力全开。
等幼柏怼完了,李心沉像是被幼柏给逗笑了,才慢条斯理道:“小幼柏,不得无礼。”
“哼!”幼柏还意犹未尽呢。
“来者都是客,我们得讲道理。”李心沉对幼柏佯怒。
那人隐约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李心沉把话这么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却听李心沉道:“咱这个道理得这么讲,一没举行道侣大典,二没结契的,哪里来的自家道侣?需要留面子吗?”
小幼柏前一息还在生气,这下子,直接瞪大了眼,接着捧腹大笑。
宾客席上没人像幼柏这么失态,偷笑的却不是一两个。
卓衔灵眼中,早没了所谓的情深意重,此时看着李心沉,全是恨意。
李心辰既然逼他至此,他也不是全无后路可退。只要李心辰受伤,今日这纳侍大典就得后延。
卓衔灵也转向四方宾客,一拱手道:“诸位远道而来,不如我也与大家分享一个秘密。”
众人的视线都转向卓衔灵时,李心沉椅侧,原本捧双修契书那位侍女,忽然暴起。
卓衔灵唇角微勾,就等耳边响起李心沉的惨叫。
别系舟动了。
一道剑气凭空而出,直取李心沉身侧。
不算响亮“咄”的皮肉被贯穿声。
李心沉身侧的侍女一声惨叫。
席上宾客原本正等着卓衔灵道出这所谓的秘密,下一息,众人都被主座的动静给吸引过去。
侍女倚着主座的扶手,缓缓委顿于地。一柄锋利的匕首,从侍女染满鲜血的宽大袍袖中滑落。血色在玄灵殿主座侧洇开。
“少宗主,你没事吧?”幼柏大惊失色,抱着剑,着急忙慌地将李心沉往自己这边拉,探头去看那边的情况。
李心沉抬手拍了拍幼柏,被放开后,站起身,往那侍女走过去,扣住侍女下颚,一把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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