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点缀
大欢庆夜作为一个狂欢夜是非常合格的，到处都是热闹的人群，他们在每一处歌唱、舞蹈、讲演。赵笙韵的神像随处可见，在迸溅出的火花照耀下显得神采非常。
在街角和广场上能见到大大小小的祭坛，那里有一排排蜡烛在燃烧着，在烟雾缭绕的祭坛上空，神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一些拿着郁证从来没见过的乐器的人站在旁边吹着圣洁的乐曲，带着面具的不知名的人围在旁边，共同礼赞着这美丽的夜晚。
花车在马路上出现，拉着它的公牛也得到了人们的盛赞。它身上被人们铺上的带有复杂纹饰的毯子覆盖，娇艳的花朵和宝贵的珍珠点缀在上面。在他的头部盖着一个白布遮住了它的眼睛，上面绣着一个驾驶着四头牛拉的马车的人，神情庄重威严。花车的两旁是带着瓷白面具，腰间挎着鼓，手里拿着黄色香料的人。他们把黄色的香料抛洒在空中，旁人眼里，那马车就像是从黄金色的雾中走来。
歌唱和舞蹈是衍摩婆默达非常重要的技能，所以每一个出现在这里的人都可以载歌载舞地走在每一个角落。城区四处都灯火通明，在阳台上还有人们拿着类似于笛子的乐器在吹奏。
当然，少了什么都少不了灯笼鸡，这群家伙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活像是吃豆人里面的鬼魂一样。那枯燥又毫无语调变化的叫声直接放在恐怖游戏里也毫无违和感。有许多人被他们缠上，不得不用鸡食保命。
其中恰好是有郁证一行人。
三人站在一处十字路口的中间，每人手里都拿着一袋鸡食，像是喂鸽子一样喂着灯笼鸡们。克久霍拉几乎都能感受到四周的人们从面具后面投递过来的怜悯目光。在灯笼鸡聒噪的叫声中，三人笔直的身体散发出强烈的宁静之感。
如果艾笙威还在这里，它一定会飞走的。可惜郁证为了防止它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是把它留在了第六圣环。
克久霍拉忍不住说：“那个……蝙蝠人……啊。我们要不把鸡食洒在这里让它们自己打吧。”
“等到旁边那个人画完再说吧。”郁证边说边洒了一把鸡食。
克久霍拉环顾四周，发现此刻已经有一个人站在他们正对面拿出了画板，用画笔在上面比划着。
克久霍拉心都凉了一半了，等到他画完天都亮了。自己还来这里干嘛？于是他接着说：“我理解您的仁慈，可是对您的侍卫来说也……”
没等他说完，阿拉格就说道：“我住的地方旁边就是鸡圈，早就习惯了。”
克久霍拉欲哭无泪。
“其实被它们包围起来也算是一种福气，凡是被它们用彩光照过的孩子都能茁壮成长、成人都能身体健康。到手的福气都不珍惜就太亏了。”忽然，室韦蒙兀对着阿拉格说了一句。一边的克久霍拉不明白了，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旁边有一个妇女在教她孩子呢。那孩子现在从他的母亲身边跑开了，现在真要往这里来。很快了。”
室韦蒙兀话音刚落，克久霍拉就看到一旁的路口有个小孩子跑了出来，对着他们三个挥着手。室韦蒙兀一只手抓住鸡食袋子，用另一只手对那个小孩子勾了勾。
那个孩子很听话地跑了过来，跑进了鸡群里。郁证本想蹲下来，但灯笼鸡身高足有半米，他蹲下去基本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于是他直接把那个孩子捞了起来。那孩子也不害怕，嘿嘿地用他的小脚踢着郁证。
郁证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头，说：“怎么，想要快快长大了？”
那个孩子奶声奶气地说：“想——”
“那好，给你。”郁证把自己手里的鸡食交给了他，那个孩子的小手差点没有抓住。此刻，他的母亲着急的从他来的方位走来，走到郁证身边尴尬地道了歉，还想要把她孩子手里的鸡食还给郁证。但郁证摇了摇头，说：“我怎么可能拒绝孩子的小小愿望呢？”接着阻止了那个母亲。
克久霍拉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刻把他手里的鸡食塞到了孩子手里。阿拉格看到另外两个人这样做了，考虑了一下，把自己的鸡食递给了他的母亲。
对方隔着面具尴尬的笑容被郁证听到了，但她最后还是收下了阿拉格递过去的东西。三人立刻离开了这个地方，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孩子和她的母亲。之前那个画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继续画下去的灵感了。
离开了灯笼鸡的三个人漫无目的地漫游在衍摩婆默达的街道中，他们也在会路过舞蹈广场时去到其中起舞。阿拉格因为不会跳舞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不过郁证倒是能够跳上两下。
大概只比克久霍拉好就是了。
“所有人都带着面具，还会乔装打扮，所以其实每一次大欢庆夜都有对造型的评比大赛了。那些最好看的人能得到相当大的追捧。不过我倒是不在乎这些，又没什么意思，有那个时间不如去吃点平时吃不到的东西。”克久霍拉走在前面，对着不远处人流极多的地方指指点点。因为刚才他跳舞被一个土人比下去了，所以现在他有点不太高兴。
但郁证对那个所谓的比赛很感兴趣，在他的理解里这就是COS大赛啊。要是他知道大欢庆夜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他就穿着沙扎比出来了。
“我们去看看吧。”他像是捏小鸡一样捏着克久霍拉就挤进了人群之中。
超出郁证意料的是舞台上站着的不是像是换装娃娃一样的人，相反走的是恐怖路线。除了一个看起来有个人样的人以外，全都是一幅怪物模样。
仔细想想，在衍摩婆默达走华丽路线是活不下去的，这里的圣诞树爱好者太多了。
目前舞台上呼声最高的是一位非常高大的女性，她身穿一身白色礼服，彻底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用束腰将她的腰勒地很细，但她的下半身臃肿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仿佛只要一阵风就能把她的上半身吹倒了。湿漉漉的裙角上粘连着密密麻麻类似于苔藓一样的东西，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犯密恐。上半身则用藤条缠了一圈又一圈，看起来像肋条。脑袋上则顶了一顶石头打磨出的一个头盔。上面有面具，空洞洞的两个大眼珠子下面是一个裂口女似的裂口，尖锐的牙齿让人忍不住猜测这是用来干什么的，鼻子处也是彻底空下去的。整个头盔看起来就是一个怪物的颅骨。
看到这样出色的造型，郁证忍不住鼓起了掌。要不是他的听力超群，他都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怪物一样的女人居然是尼赫鲁。也不知道她踩着高跷是怎么走上去的。
果然平时压抑的越狠，释放时就越狠吗？
一边的克久霍拉戳了戳郁证，问：“你认识她吗？她是谁啊？”
郁证点了点头，但是他接着说：“尊重一下吧。估计她弄出这么一身服装也不容易。”
克久霍拉见到室韦蒙兀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再问。他现在穿着一身蓝银色羽衣，脸上带着金色的鸟嘴面具，上面有五颗蓝宝石。羽衣下是黑色的紧身衣，看起来像是一位轻佻的贵公子。至于郁证看起来像个怪人、阿拉格看起来像个傻子。自然，他们也没有去上面打扰真正想夺冠的人。
临走之前，郁证还看了尼赫鲁一眼，在面具下的她笑的已经像是那个面具一样了，听一下就知道她此刻是多么开心。
郁证才走出人群，就听到了一个声音，离这里只有几百米，于是离开了人群的他直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克久霍拉好奇的问：“那个方向是广场啊。你听到什么了？”
看室韦蒙兀不作答，克久霍拉只好跟了上去。没过多久，郁证就来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衍摩婆默达广场，之前的光柱还在上面，而下面是汹涌的人潮和一个个祭坛。白色的水晶在祭坛上面排列着，而人们就围在祭坛旁边，或平静或激烈的说着什么。
没等郁证问，赶来的克久霍拉就解释道：“这里是纤白水晶时代大欢庆夜的起点，人们就在这里聚集，戴上面具，然后走到每一个地方。所以每当大欢庆夜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场景出现。人们来这里朝着那些不认识的人诉说自己遇到的不公与压迫、也可以和那些受罪的人一同声讨。不过等到第二天摘下面具，一切就都消失了。”
郁证心想估计也就只有衍摩婆默达这种安定异常的地方会允许这种集会的存在了。在人类历史上任何一个时间的任何一个有政府的地方都不会承认这类固定集会是合法的。
在他听来，这些人里有一半以上的抱怨是有关于室韦蒙兀，剩下的则都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像是郁证专门为之赶来的那个人：达兰萨拉。
此刻达兰萨拉就在广场的一个小角落里，周围一共也没有几个人，不过他们的愤慨倒是相当激烈：怎么能让巧克力蛋糕这样的东西成为祭祀赵笙韵的食物呢？
郁证带着克久霍拉和阿拉格走到那个祭坛前时，达兰萨拉正好说到气愤的地方：“……软绵绵、甜腻腻的东西怎么能够成为我们拿来祭祀赵笙韵的东西？除了新奇以外，它还有什么？”
说道这里达兰萨拉居然直接拿出一块巧克力蛋糕吃了下去，接着恶狠狠地说：“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太甜了，而且油腻。它会腐蚀我们的牙齿，让我们再也吃不了硬的东西……它……”
似乎是说到气头上，达兰萨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此刻下面的一个人也站了起来，想要走到祭坛上去，达兰萨拉便直接下去让另一个人走了上去，自己站在下面听。没过多久，他就装成是被另外的一个吸引，悄悄地溜走了。
克久霍拉听到一半就意识到了这个戴着滑稽面具的人其实是达兰萨拉，所以忍不住跟在他的身后。没过多久，他们三个人就发现达兰萨拉找了一处地方要了一个巧克力蛋糕，开始大吃特吃。
一边的郁证拿着手机默默记录下了这一份质量，并且准备上课的时候当成论据来讲。考虑到达兰萨拉在衍摩婆默达的名声，可能会有许多人能够认出他来，所以郁证会做一个变声处理。
至于一边跃跃欲试的克久霍拉，郁证也专门提醒他不要作死，就当这个人不是达兰萨拉。不然自己也保不住他。
之后的旅程是特别奇妙的，郁证在遇到两个同事一行就知道了这个晚上该怎么度过。靠着他强大的感观，一个个藏在面具背后的人都被他找到了。
他在一处卖小木偶的地方找到了乔装打扮的文卡塔帕和他的妻子，看样子他是要给自己的孩子买一个。而在一处马场，郁证发现了帝隶路跋，当时他大呼小叫，完全看不出他教化庭主管的样子。一贯正经的谛诸僧诃更是在一个角落里打鼓，呵呵呵的笑声让他在孩子中得到了欢迎。旎蹄罗是郁证发现的第一个比较正经的人，郁证找到他时他在公告栏处给那些好奇的人讲解衍摩婆默达团队的新政策到底是什么。
郁证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幻想游戏里的玩家，在主城里到处寻找NPC。不过克久霍拉可就没这么轻松了，等他认出文卡塔帕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室韦蒙兀正在寻找那些团队的重要人物。之后见到的人里有很多他没认出来，但他知道那些都是团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他相当开心的拿出一个小本一件件的记下了他看到的一切。
阿拉格也在他的小本子上记了不少，不过他的可就要正经多了。大多是他听到的来自人们口中对于团队和室韦蒙兀不满的地方，由于他现在只会写几个字，所以本子上都是他自己看得懂的符号。郁证觉得阿拉格可能有点神经敏感了。或者他搞得自己有点神经敏感了。
时间悄然流逝，等到他们两个人都有点累了，克久霍拉忽然一拍脑袋，大叫起来：“怎么，都这个时候了？”
“你是忘了什么事么？”郁证在一边问。
“当然了，如果没去到这个地方，那么大欢庆夜就毫无意义！”克久霍拉斩钉截铁地说。
在郁证的印象里，衍摩婆默达是一个端庄的圣城，这里的神迹俯仰皆是、每一个墙壁上的缝隙都在诉说着这里厚重的历史。伟人和怪物的雕塑是每一片土地上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水道桥隐秘在每一个建筑之中，为这个城市带来自来水和活力、祭坛上的香炉终日不停散发出扑鼻的香味，将人的思绪递给第六圣环的神明。在迦拓石的亮光之中，衍摩婆默达就是出现在地上的神国。
如果真的要比喻的话，郁证会把这里比作一个身着白色的华丽礼服、手执金色权杖和圣典、头戴金冠、背生石质双翼、小步走在朝圣人群中却连眼睛都不会睁开的女教皇。
但今天，郁证见到了这位女教皇睁开眼睛、放下了权杖和金冠、躺在床上解开了自己的束腰和胸衣的扣子、露出了自己的天使小窗。用她翘起的小腿掀开了厚厚的裙摆，脚尖划过了郁证的腰。
属实是闪断了郁证的老腰。
“衍摩婆默达是人和神共存的地方。拉米希瓦尼虽然让我们不再是以往不知何为礼义廉耻的野兽，可我们还是承认了人的欲望以及劣性。很久以前我们就学会了如何面对这样的事实。一直压抑它、排斥它毫无意义，只会让一切在聚集，最后彻底爆发。”克久霍拉的语气里透露着兴奋，不知道是因为衍摩婆默达的思想进步性还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使然。
此刻郁证一行人走在一个城区的底层，朝着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明的地方前进。但走入这个城区以来，郁证发现周围的人明显出现了严重的荷尔蒙逸散、男男女女都是如此。粉色的光逐渐取代了黄色和白色。同时，这里的街道开始变窄、但人群却增加了，毫无疑问他们都是有明确的目的性的。
这里一点点拥挤起来，他们三个也开始触碰到人群，郁证总感觉自己好像被吃了很多豆腐，男女都有。而克久霍拉继续解释：“衍摩婆默达的白天是属于赵笙韵的。在白天，我们用圣典上的道德标准和礼仪要求约束自己，当一个道德高尚、举止有度的的人。但到了晚上，我们就能够释放自己的天性，沉沦于自己的欲望。尤其是在大欢庆夜、这个所有人都带着面具、都在找刺激的时候。”
克久霍拉说到这里，郁证再不懂也懂了。这个家伙出来是找炮兵阵地的。
郁证本来想扭头走，但克久霍拉接着说：“你不是……你还没来过这里吧。你放心，这里的老板绝对够懂、哪怕你不去做也能找到点乐子。况且基本上所有人都会这样的，也算得上是一种社交了。”
他的声音变得短促起来，明显也已经心猿意马。但不得不说，郁证还是很心动的。就好像到了罗马就不能不品尝一下罗马的浴室、到了大英就绝不能错过下午茶、到了帝都就必须尝尝豆汁。这属于一种独特的文化氛围。
就是这文化氛围要不要这么独特啊？
郁证承认自己好奇了，他决定去看看再说。
很快他们就到了地方，让郁证很不习惯的是这个奇特地方的占地面积大的吓人。入口非常大，优雅的女性像立在左边、英俊的男性像立在右边，中间是一层薄薄的水道，中间盛放着酒液。行人们绕过了它，从两边走进。克久霍拉选择了左边，郁证和阿拉格跟在他的身后。
郁证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明显聚集了相当多的目光，单论身材他确实是三人中最好的，不过可惜的是郁证感觉男性的目光比女性的多。女性的目光更多是朝着那些瘦弱的、纤细的男性和其他女性身上投去。
果然、这里也有腐朽国度的特征之一。郁证轻蔑地撇了撇嘴。
如果自己是正常玄幻小说主角的话，在里面八成会遇到一个找刺激但是还纯情的不行的宗主小姐、还会有一个看上她的公子哥、以及一个看上我的公子哥。那个老板很可能就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神秘女人，而且八成和克久霍拉有一腿。不出所料的话还有日后和自己争元首之位的人。没准阿拉格的伴侣就会在这里出现？
可惜自己不是主角。最起码不是正常玄幻小说主角。
进入这个……郁证也就不命名了，反正是建筑物……以后，最先刺激到郁证的就是这里的气味。浓重的香气从建筑物里的每一个角落里传来，香炉和香水让这里弥漫着烟气，即使是室韦蒙兀的视力都难以洞穿这层烟气。估计与他同行的另外两个人是确实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不过哪怕是在这样的可视度下，在房顶上的灯光依旧能够照亮地面，丁达尔效应成功的让这里变得迷蒙。夺目的光考验着郁证的眼睛。每一个人身上的酒气扑鼻而来，和荷尔蒙、香水、焚香的味道混在一起，奇异的调和了。不过它还是那么刺鼻。男女的喘息声、紧绷的娇声、或快或慢的歌声、身体的碰撞声，这些让人难以忽略。它们骚动着郁证的耳膜，在上面留下痕迹。
克久霍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两个眼睛状的符号交给郁证，同时在他耳边说：“你应该把这个贴在你的面具上，这样它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至于你的……”
郁证听到这里，直接在自己和阿拉格的面具上贴上了那两个东西，同时问：“如果有人不长眼怎么办？”
克久霍拉笑了，说：“耐心，而且礼貌地指一指就好了。这里不流行强迫……除非你走到那个地方。”说完，他指了指一个方向。
接着，他就去寻找他的猎物了。留下阿拉格和郁证两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但只过了几秒，郁证就站到了阿拉格身边，说：“你跟上我。”
开玩笑，男孩子出门在外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跟你说，不知道有多少小女孩小男孩就是误入了这种地方，最后就落得凄惨下场。
两人沿着通道走了一段路，两旁用后帘布做了阻隔，不过奇特的声音还是传到了郁证耳朵里。据他观察，二楼应该是包厢一类的地方，而下面则是男男女女们相互狩猎的场所，四周也有一些区域性的空间，反正每一个传来的声音都有点不同。最让他在意的声音是从左边传来的，不过考虑到他找不到下去的位置，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带着阿拉格走到了他的目的地。
眼前是一个用黑色纱布包围起来的区域，上面似乎有药水阻隔了外面的气味。郁证掀起一层层帘幕，最后终于看到了一扇……井？
他打开了上面的搭扣，把井口上的盖子掀了起来，下面的梯子看着像是通往一个干净一点的地方。最起码那里没有传来刺鼻的味道。
“跟上。”郁证向阿拉格打了一个招呼就翻了下去。阿拉格自然也没有多等，跟着室韦蒙兀就从梯子上滑了下去。
可能下落了两米高度郁证就落到了地上。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四周的墙壁都是漆黑的，而自己面对的地方有一扇门。他走到门前时，阿拉格也从梯子上爬了下来。郁证见状直接打开了门。
“嚯，暖色。我喜欢。”
这里和上面不一样，像是一个咖啡厅一样的地方里只有一个香炉，摆在赵笙韵的祭坛上面。整个空间都被一种发出黄色光亮的石头照亮了，还有两只鹦鹉在四处乱飞。那些带着面具的人坐在椅子上放松的聊着什么，还有一群人正围在一张桌子旁看两个人在玩游戏。不过……
“我的妈呀……”郁证捂住了自己的脸。
在最显眼的位置，一位身材火辣的女人正在喝着酒，脸上的面具只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露
出了下面的红色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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