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不是你是谁
郁证叹了口气，走到那个女人身边坐下，问：“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吗？”
那个女人笑了笑，说：“我是他的女儿……不过也可以算是这里的主管吧。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
那个女人又笑了笑，说：“没准我只是一个被伤透了心，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个可靠的肩膀，但是看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最后只能在这里暗自神伤的女人呢？”
郁证没有笑：“你的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孩子已经在八岁到九岁。你努力防止过你的妊娠纹……就小腹那里那个……但看起来还有一点后果。而且你的盆骨开合……只能说不窄。从你头发上传来的味道告诉我你可能在白天就和你的老公或者情人有了一次……你没能洗干净，虽然那味道很淡，但我能闻到。你告诉我一个经验丰富、生过孩子的女人会这样？”
“我老公……和我的情人。也不知道你闻到的是谁的。”她一句话直接抢回了主动权，“你知道的，那些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孩子总是会毛手毛脚、能从外面找到这里的恐怕也不多，而经常来这里的我基本上都认识。会在这样的夜晚还来到这里，而不是去外面……你平时不会来这里对吧？而且你问我是不是这里的老板……但凡来过这里的都知道我，所以你从来没有来过。我猜猜，您难道是想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压低了声音：“室韦蒙兀？”
郁证这时候笑了：“我只是被我老婆赶了出来，本来想加班的时候有朋友推荐我到这里来看看，所以我就来了。”
“我很好奇，您难道只是来这里度过一晚的吗？还是说……有一些别的企图？我倒是很好奇他们所谓的您到底是什么样的，有人说您可以直接把衍摩婆默达的城门举起来、也有人说您可以持续十几天都不停、还有你的魔法……我倒是不介意直接试试……”她说道这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郁证眼看着面前的画面一点点黄暴起来，笑着说：“你……你的舌头有点白啊，是不是湿气有点重？”
“啊？什么？”对方愣是没明白郁证嘴里的生造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郁证接着说：“这是一种不健康的表现。你平时是不是不爱运动、晒太阳也少、还喜欢熬夜、住的地方也比较潮湿。如果你住在这里的话确实会这样。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头重脚轻、四肢酸痛、皮肤还不如以前好了、还会感觉胸闷之类的。”
对方点了点头，问：“难道你还会看病？”
“那当然，在外面什么都要会一点。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给你拔个火罐？你可是我第一个拔火罐的人，之后我再给你开个药单，吃上一段时间调养身子。平时注意一下饮食、多运动少熬夜。最好还是住在一处干燥一点的地方。”郁证已经在四处找罐子了，这里恰好有那种类似于罐子的杯子，酒精也有，正好可以来上一次。
那个女人晕乎乎地就点了头，接着郁证说：“那我们得到一个有床的地方，还要把你的上衣解开。”
“嗯？你不是……”说道这里对方忽然笑了，“原来是这样啊，你居然喜欢这样吗？我……”
“闭嘴吧。”郁证一句话堵了回去，“你是觉得你能比我老婆好看？说治病就是治病，赶紧给我找个地方，我同事还在外面呢。”
阿拉格看着室韦蒙兀拿着瓶瓶罐罐和那个女人走到了一个房间里，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跟在室韦蒙兀身后好，所以他拿出自己的小本子，走到一个地方坐下了。等了一会，他朝着自己背后的人问：“你觉得室韦蒙兀是不是太过分了？”
此时，在上面，克久霍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猎物。或者说是对方找到了他？两人一起走到了二楼，并且关上了门。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但还没等两人喝完第二杯酒，又一个女人走进了房间里并且和他的临时伴侣起了争执，本来克久霍拉也是不介意一起的，但她们争执期间一个人的面具掉下来了，在那之后事态彻底失去了控制。
“所以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克久霍拉看着南德娜和那喃傩錯，感觉自己误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此时，一个带着瓷白面具，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了这里。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但仔细听，却又完全听不清。
面具是一种相当神奇的东西，仿佛只要戴上它，面具背后的人在面具掉下之前都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身份不够尊崇，无论面对的是谁都有了平等对话的权力。原因就是面具遮盖了背后主人的身份。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此刻郁证已经和躺在自己面前，后背上像刺猬一样粘着一排排火罐的女人混熟了。最开始她还不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有用，但很快她就疼到说不出话了。在此期间她一直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盯着郁证，让郁证不得不解释：“治病那有不会疼的？忍忍就过去了。”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两人就聊起了天，她很快就告诉郁证她的名字是笸罗妲，在几年前还是一位紫衣侍女，但那时因为婚事退出了紫衣侍女。她有一个五岁的儿子，现在还在读书。而他的父亲是衍摩婆默达广有名望的……沙龙老板？而她本人是衍摩婆默达非常有名的服装设计师……没那么正经的服装。她住在这里一部分是因为可以帮父亲管一下这里的事务、另外一部分是为了寻找灵感、调查市场、用户反馈、还可以收费试穿趁机赚点外快。
郁证听了都要鼓掌。
他发现笸罗妲居然可以和自己正常的交流，而不是像自己见到的衍摩婆默达人一样封闭思考、或站在道德最高点、或站在受害者角度来面对郁证。像笸罗妲这样正常交流的居然是第一个。
“因为你让我的老公进了内环，那天晚上他开心的不得了。”趴在床上疼得倒吸凉气的女人忍着痛说。
“我提醒你一下，团队没有内外环之分。都是为了衍摩婆默达效力而已。”郁证找了块毛巾擦了擦手，不知道那来的水让他的手掌有点潮湿。
“不可能的。”之前笸罗妲的声音非常符合她的人物形象：慵懒妩媚但是不可置疑，但现在她正疼着，导致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除非衍摩婆默达不复存在，否则内环永远是比外环高贵的。不过……你是害怕我让你吹的泡泡破掉是吗？你的魔法也不能做到蒙蔽所有人……啊！你干什啊！”
郁证把拔下来的火罐放到一边，说：“我要给你拨下来了，趴好不要动。”
在笸罗妲的叫喊声中，郁证说：“首先，我不会魔法，如果我真的会魔法，你就不可能在这里挖苦我。其次，在我眼里团队的每一个人都是同等的地位，你愿意把赵笙韵教和议会的公务员看的比市政院高是你的问题，和我无关。最后，我不明白你觉得我会魔法还在这里讽刺我的原因是什么？是什么给了你这样对我的勇气？你用红色涂料画在你身下的曙光章？”
“你怎么……啊……知道？”
“我又不瞎，你觉得你的床单和它用了同一种涂料我就看不出来了吗？”郁证把最后两个罐子摆到一边，拿起一边笸罗妲的衣服丢给她，说：“穿上衣服，你背后的痕迹大概一周（六天）左右就消失了。记住以后多运动、多喝热水、不要熬夜……这个算了。反正记住好好调养。”
她倒吸着凉气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镜子：“你说什么背后的……这是什么？你还说你不会魔法？”她转过身拿手指指着室韦蒙兀。
随后，笸罗妲从室韦蒙兀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地蔑视和不屑。他冷冰冰地说：“衣服穿好。”
“凭什么？我就喜欢这样。”
“既没有我老婆的大也没有我老婆的挺，你看都下垂了。不收起来真的不怕被人笑话？反正我看着挺好笑的。”室韦蒙兀不屑的语气让这里的温度都下降了。
笸罗妲听到他这样评论，连鼻子都气歪了。张牙舞爪的就要往他身上扑，不过郁证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钢铁之躯，直接接住了笸罗妲，又把她扔了回去。他说：“你背后的那些印子是淤血，我把它们抽到外面相当于把湿气抽了出来。过两天你应该就知道这样的治疗效果了，就是几天内它还不会消失……我说过我不会魔法，它也不是什么魔法的印记。你没必要这样看我。”
“不是因为这个。”笸罗妲恶狠狠地瞪了郁证一眼，“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个年纪的女人会非常在乎这间事吗？”
“那你伤害我的眼睛时怎么没想到我同样非常在乎这件事？”怼人经验丰富的郁证一记重拳打了回去。
笸罗妲气的都快要昏过去了，但她觉得自己很可能说不过面前这个土人，只好嘴硬道：“你也就嘴巴厉害了。”
“别，我的胃还没吐出来，也很厉害。”
笸罗妲当时就想一口唾沫喷到室韦蒙兀脸上。最后实在是考虑到自己好歹也是有名的人，不能和这个土人计较，最后她主动结束了这个没营养的话题：“看样子，你比我想的要市侩得多啊。我还以为你整天就在第六圣环的不知名的角落里画着邪恶的法阵、喝着婴孩的鲜血，思考着不为人知的恶毒计划。”
“你到底是在想着什么和我说这些的？”郁证都不敢相信衍摩婆默达人说坏话是当着人的面说的。
笸罗妲笑了：“因为您不是这样的，我感觉您不像是地上之民，更像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衍摩婆默达人。”
此时郁证在心里大叫一声：上钩了。
所谓社交，就是想办法用自己的老脸和小嘴来骗取他人信任的行为。
“我是文明人，你们也是。事实上你们对于地上之民有着极强的偏见，难道你们觉得地上之民就没有血肉？没有悲苦？没有感情吗？”
笸罗妲被室韦蒙兀问住了，她本来想点头，但她看着眼前的室韦蒙兀，却一点动作都做不出来。
这样的人，真的和自己有任何不同吗？他明明也会开玩笑、也会骂人、也会……算了。
“应该不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笸罗妲看着室韦蒙兀的眼睛，心虚地把头扭到一边。
“没什么，我习惯了。你没有直接点头已经很让我惊喜了。”郁证耸了耸肩。
笸罗妲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从床上下来了。她发现自己的肩膀居然真的好了不少，她清了清嗓子，说：“看来您比我想的要和善不少，我最开始还以为您来到这里是为了……”
“一些不可告人的阴谋？”室韦蒙兀忽然抢答，让笸罗妲咳嗽起来。
郁证没有等到她调整过来，说：“我现在很好奇，在你们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大可以实话告诉我。”
“那个……”笸罗妲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窘迫，“反正不太像是一个……人。”
郁证本来以为她会说不想一个好人的。
“他们说你是一个无血无泪的魔鬼，有着能让世界陷入永远黑暗的魔力。你的魔法能让死物变成活物、让逝去的人重新回到人间、把人的灵魂变成碎片。还说你其实是吃人的怪物……你还好吗？”笸罗妲看着室韦蒙兀的脸色一点点变糟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说下去。
“我可是赵笙韵的老公、而且也是她的神选。难道你们就这样看赵笙韵的吗？”
“我们更倾向于你是用魔法制造了幻境，并且将赵笙韵囚禁在了幻境之中。等到什么时候赵笙韵的神力被你吞噬殆尽，你就会打开衍摩婆默达的大门，让地上之民们进来把所有衍摩婆默达人当成食物吃掉。”
“要不是我知道我不会这样做，我就真的相信你了。”郁证心情非常沉重，虽然衍摩婆默达有着极其灿烂的文明，但毫无疑问它是畸形的。衍摩婆默达人依旧非常迷信且顽固，他们宁可相信是自己用魔法修改了宇宙的规则，也不肯相信下落速度真的和重量没有关系。
看来自己的计划部分之一要上线了。
笸罗妲接着说：“我一开始还以为您是要通过我来完成一项阴谋，所以我才敢那样放肆。如果有冒犯到您，还请您原谅。不过，您能否告诉我您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郁证钓着死鱼眼说：“我最一开始就和你说了，我只是被我老婆赶了出来，本来想加班的时候有朋友推荐我到这里来看看，所以我就来了。最多可以说我是来这里体验衍摩婆默达的社交界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您为何要体验这样的东西，难道您不是……赵笙韵还不够……”笸罗妲说到一半尴尬地闭上了嘴。
郁证找到一处地方坐下，翘着二郎腿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奴役你们，而是真的想要完成赵笙韵的命令、让地上之民脱离苦难、解决衍摩婆默达现在遇到的问题。虽然你们一直不愿意相信，但我真的是为了这个才做了所有的事情。我要学习这里的文化、在这里劳动、工作、生活。我要体验你们的独特文化氛围，哪怕这里的味道快要把我的鼻子都熏坏了……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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