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魔王的圣诞节
佩蒂的圣诞节选择了回家。她迫切地想要回去看看艾米的病情。
虽然她的治疗术依旧十分蹩脚，毕竟那并不是一年级新生学习的功课。可她的愈合如初能够治疗擦伤已经是天赋最好的体现了。可以说纯血家族的孩子在魔咒魔药等方面都不差，不然可就白费了父母的早教。
而佩蒂却是与他们不同的佼佼者。沙菲克庄园短暂的岁月里，沙菲克先生显然没有找个老师来教佩蒂基础魔法知识的打算。对于佩蒂帮助最大的，也就只有沙菲克庄园庞大的书房了。更何况未成年巫师还不允许在
可她有钱。魔法部也有颁布类似麻瓜界的赡养法律，她用起埃尔维斯的钱也大手大脚。埃尔维斯那个人她确实不喜欢，可是没人会拒绝一堆加隆和英镑。
说起来，佩蒂也很好奇埃尔维斯并不在麻瓜界做生意，怎么来的麻瓜界的金钱。
伍氏孤儿院固然会对孤儿负责，因为艾米还未成年。可是孤儿院到底没有太多多余的闲钱给她养病。
还是因为魔法部的律法，佩蒂就算生活在孤儿院也衣食无忧。她见惯了因贫苦而瘦骨嶙嶙的人，可她自己从未感受过金钱的价值。她可以随波逐流感受金钱的快乐，但她无法感触到金钱它本身给人的诱惑和苦难。
她或许一辈子也无法知道那种滋味。就算长在地狱中，也不乏人甘愿给她荣华富贵的生活。
十八岁后，希利斯会很愿意抚养他的小妹妹。可是谁能料到最终的结局呢？希利斯期盼他的妹妹回到他的身边，但那最终不过镜花水月。
“圣诞节快乐，佩蒂。”菲丽茜亚手里提着个很大的包裹，站在佩蒂面前。
她刚从母亲的车里出来，很委婉地告诉佩蒂，其实她的母亲很欢迎佩蒂前往他们家。菲丽茜亚早就了解到佩蒂是一个孤儿。在她眼里，孤儿院的生活神乎其神，简直堪比人间地狱。
佩蒂拒绝了，表示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回去解决。菲丽茜亚也没有强硬要求，但她看起来还是跃跃欲试。最后她叹了口气，跑回车里，提出了这个包裹。
菲丽茜亚不由分说把包裹塞到佩蒂手里：“这是圣诞礼物。”
佩蒂一怔：“……圣诞快乐，谢谢。”
菲丽茜亚对这个看起来就价格昂贵的包裹没什么看重，但她还是煞有其事地对佩蒂说道：“记住，有事记得和我联系……也不知道麻瓜界通不通飞路粉。反正如果有麻烦了，尽管找我。”
佩蒂挑眉，压根没想到自己和菲丽茜亚的关系居然在短短的半年里来了个质变，貌似都升华到闺蜜这个层次了。
一旁等待佩蒂一同上列车的汤姆淡淡扫了菲丽茜亚一眼。
“当然。”佩蒂应答。
菲丽茜亚没有待多久，因为她亲爱的姐姐在催促。据菲丽茜亚说，她的祖父前几天回到了英格兰，打扰了她本该留校狂欢的计划。
奥赖恩的模样十分可惜。他选择了住校，原因只是那个圣诞节狂欢晚会。很显然，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被他们这一届撞上了，奥赖恩不惜被柳克丽霞抓着耳朵骂了一晚，遭受姐姐的冷眼三天，被母亲送吼叫信，也坚定不移地选择住校。
他的家人屈服了。心里想的大概是：这小兔崽子爱来不来，没了他家里还清静些。
洛因斯尔这个看似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人，实际上是个姐控。他姐姐说什么，他几乎从不拒绝。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回家了，一点也没有顾虑奥赖恩委屈的眼神，还当众撒开了奥赖恩挽留的双手。
奥赖恩单方面宣布友谊的小船正式破裂，洛因斯尔对此不屑一顾。
至于希利斯和阿布。
马尔福的家教很严，阿布没有选择留校的权利。布莱克家族已经对奥赖恩的顽劣看惯，奥赖恩也对家里人退一步，可以说他的成绩从来不会让布莱克家族失望。阿布不一样，他但凡走错了一步，他的父亲就会不满意。
对于这点，希利斯很清楚。高压环境下，很难有人做到精神正常。所以希利斯选择陪阿布。
“为什么想跟我一起走？”佩蒂拉着行李箱问汤姆。明明上次就说好了，各走各的，列车上随便行动。
汤姆慵懒地抬起眼睑：“想看看你和这些纯血交往的怎么样。”
“如你所见。平平淡淡。”佩蒂说。
“哦？平平淡淡？”汤姆从佩蒂手中拿走行李箱，轻松抬上列车：”我所见的并不是这样。”
佩蒂紧随汤姆身后走进了一间单间，觉得汤姆的话实在没什么意思：“我们都很清楚，我们之中，根本没有真正的朋友。不能和利益挂钩的感情只是累赘。”
汤姆语重心长地拍了一下佩蒂的肩，笑道：“所以说你无法正常处理社交，格林格拉斯对你的感情可不假。好姑娘，不应该给予她同等的感情，不然这就是不公平的交易，没有人会愿意继续下去。”
“不让她察觉到这张交易不对等就够了。”佩蒂遥望雪山，喃喃道。
她所不注意的暗处，汤姆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太了解佩蒂了，了解到，佩蒂都没意识到自己对某件事产生感情时，汤姆却敏锐地抓住了那一瞬间的流露。
他知道佩蒂天生缺少对感情的认知和判定。若是汤姆有意扭曲，爱都能交替成恨。对汤姆来说，佩蒂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人偶，不足够听话，但他完全能够控制。
可令汤姆苦恼的是：佩蒂对希利斯的感情太明确了，干净到不参杂一丝恨。汤姆没有办法在这段感情上插手，他因为这个很是烦躁。他很讨厌任何事物摆脱他的控制。
所以在那堂天文课上，他稍稍动了一点手段。
至于格林格拉斯那些人。他相信，这些人迟早会和他们站在了一起。可这不代表他允许他的所有物被别人占据。
“汤姆，下雪了……今年的雪下得真是有点晚，没想到圣诞节才开始。”佩蒂看到窗户上的一片雪花，心情霎时间好了不少。
她今天穿了红色的毛呢大衣，因为霍格沃茨和特列上都有保暖咒，所以她下意识忘了麻瓜界现在应该有多冷。她从小到大都对小蝴蝶结情有独钟，金色的长发上现在就有两个小小的红色蝴蝶结在两侧，上面还挂着黄色的小铃铛，头一晃就响。
她转过头，清脆的铃声响起，汤姆猝不及防对上了她那双蔚蓝的眼。
与希利斯不同。希利斯一直认为佩蒂的眼里承载世间最美的童真和美好，而汤姆则认为佩蒂的眼睛像是波涛，看似平静，实则下一刻便要将人吞噬在茫茫大海之中。
错愕之间，他在那双眼里见了笑意和欢愉，那些在几年时光中他都未曾见过——或者说是刻意抹除在记忆中的情绪。
她皮肤很白，天生就适合穿戴红色，冰雪皑皑中最亮眼的那一抹红。
汤姆收回目光，看向窗外飘飘然的雪，漫不经心道：“今年的雪确实下得比较晚，应该也下不久。”
佩蒂对他的推论表示否认：“才不是。每一片雪花的到来都是为世界涂抹色彩，晚到的雪花们在为世界准备更盛大的宴会。”
佩蒂啰啰嗦嗦的话，传到汤姆耳边直接简短翻译：今年这场雪绝对特美。
对此，汤姆只是敷衍了事。
“圣诞快乐，汤姆。”佩蒂轻声道。
汤姆眸光一暗，没有回答。
他和佩蒂都很清楚，这句话背后隐含的祝福。
玛莎小姐曾告诉过佩蒂这件几乎没有人知道的事。那天是玛莎小姐把汤姆从孤儿院门口抱回来的日子，也是汤姆最厌恶的一天。
汤姆不是一个厌弃生命的人，相反，他特别看重自己的生命，危及自己的他会一一铲除。就像几月前孤儿院突发的龙痘带走了史密斯夫人的生命。
而佩蒂很清楚这场灾难是因谁而出。
她和汤姆因为这件事吵了一架，可佩蒂最终还是站在了汤姆这边。
她为人处世很淡漠。艾米很清楚，佩蒂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她曾试图改变佩蒂被汤姆影响的性格，最终那个男孩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她一直瞒着佩蒂这件事，她没有亲自上门道歉的原因也是这个。她恐惧，但也夹杂着歉意。这本身就是人类复杂的情绪。
“我还没来得及买礼物，可等我买到都是下一年了……”
佩蒂魔杖一挥一颤，嘴里念念有词，接着一片雪花凭空落到了她的手里，她笑道：“那就以雪花赠礼，许你飘落于山巅之上。”也许你如雪花澄澈，如手中这片不会融化的雪花般长久。
汤姆笑了，笑得却并不真切。
他一向不喜欢佩蒂的自作主张。
佩蒂在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果然，那残存的善意总能让这个心软的女孩多愁善感。
汤姆伸手接过佩蒂的雪花。
不过小孩的把戏，陪她玩玩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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