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看起来很乖
“你这几日可曾经在你来回的路上碰见过除了林二之外的其他人？”萧玉继续问他。
渔夫摇了摇头。
“你可还记得，你见到尸体的时候，尸体是怎样坐着的？是直着背部什么都没有依靠，还是头部靠着桥的扶手？”
渔夫回忆了一下，说：“都不是，是弯着背…头垂下来，想是坐着打瞌睡一般。”
萧玉让舒陵按照坐过去试试，舒陵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
“不然呢？小舒大人是想让本宫坐地上，还是要让你的嫌疑犯去干这个活？”萧玉挑了挑眉。
舒陵无奈，结果等他摆好了姿势等了半天抬头问的时候，才发现他被人耍了。
至于耍他的人，已经带着他的嫌疑犯找了家酒楼用膳了。
……
“小舒大人，带本宫去龚府瞧瞧吧。”
吃饱喝足，萧玉对着面前黑着脸吃着饭的舒陵说。
舒陵不吭声，不是很想理会她。
萧玉摆了他一道，心情有些愉快，并不在意他的行为：“那麻烦小舒大人替本宫带些饭菜给红蔷，红蔷这么辛苦替你们大理寺验尸……”
“想来你们大理寺应该不至于这么抠门，连午膳都不给她带吧？”
池川眼中染上笑意，他在以前是怎么样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跟长公主同桌吃饭。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长公主不同寻常的一面。
怎么说呢，有点小调皮。
他突然想到，她似乎，也还未及笄……
然后萧玉下一秒就看向他：“你愣着做什么，你多吃点，本宫今天没带侍卫，你得负责本宫的安全。”
池川其实已经好久没吃上这么好的饭菜了，他平日里都是上山打猎，将猎物买到商家，才能吃上好东西。
可猎物却不是时时都有的。
而如今这一桌丰盛的饭菜，都是她给他的。
池川乖巧的笑了一下：“嗯！”
萧玉眼中微微亮了。
真乖！
像极了小狼崽求抚摸的表情。
顿时萧玉有些手痒痒。
舒陵看了一下已经空空如也的菜碟子，看了看自己碗里最后的两块肉，差点哭了。
这长公主怎么回事？查案就查案，怎么可以因为他做错了一次不仅耍他，还要虐待他呢！
……
看着已经挂起了幡的龚府，萧玉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她问池川：“林二家中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吗？”
风吹起了她的裙摆，池川从马车里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才回答：
“林二在几年前曾经娶了个媳妇，不过我从来都没见过，是我替邻居劈柴的时候曾听到他跟人炫耀，可后面据说难产死了。”
根本不想带公主去查案的舒陵，觉得查案应该是他的工作，所以他还是来了。
听了池川的话，他又补上了一句：“后来他没有再娶，林二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萧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小舒大人，带路吧。”
……
今日卯时，龚夫人起身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丈夫，以为他去了大理寺。
用早膳的时候，贴身侍女提了一句，她才知道下人根本就没见过龚清出房间。
召集了所有下人，发现没有一个下人，曾经见过龚清，让将整个龚府找了一遍，最后发现书房上了锁。
于是龚夫人去书房喊人，不管怎么喊里面都没有动静，最后让下人撞开门一看。
书房的地上，满是喷射状的血迹，地上散落了一地纸张，龚清的身体就趴在书桌上，而他的头被砍了下来，并且被他左手抱在了怀中。
他的右手伸向书桌的一角，手指沾上了血迹，之间处用血写着丿和丨的字样。
于是龚夫人哭着去大理寺报了官。
大理寺检查之后发现，他被砍掉了的地方，不只是脑袋。
还有，下半身繁衍后代的地方。
……
龚夫人一见到舒陵就朝着他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舒大人，你们抓到池川了吗？我相公真的的太惨了。”
舒陵连忙扶住她，将她的手放在她贴身婢女那里。闪身到一边，企图离他远点，都还没来得及说话。
龚夫人继续哭诉：“这池川真的是太狠心了，简直罪大恶极，罪不可赦！我儿子去抓他，他打伤了我儿子！我相公去抓他，这下倒好，他把我相公的头都给砍下了！”
“呜呜呜…相公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然后龚夫人这才看到了萧玉和池川，抽噎这问道：“他们是谁？”
舒陵被哭的脑壳有点疼，解释道：“这是凤阳长公主和……”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男声打断了：“娘，听说小舒大人来了，他是不是抓住了池——杀人凶手，你居然还有脸来这里！”
萧玉看向门口，一个手还包着纱布，脸上皮青脸肿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他看到池川之后，怒火涌上脸颊，眼睛都要喷出火来，都不顾自己还是伤患，就要朝着池川扑过来，大有想要跟池川拼个你死我活的气势。
龚夫人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长得好看的小公子居然就是池川，他也连忙朝着池川扑过来：“好啊，你个杀人凶手，还我相公命来！”
池川怕他们伤到萧玉，将萧玉护在身后，被两母子抓个正着，虽有武功，可是他也不能对着他们两个人用，只能挡下一些比较重的攻击。
舒陵连忙上去拉人，要是池川是真凶也就罢了，可现在池川不一定是凶手，他还是要保护好人的。
萧玉被吵的脑壳有点疼，一口气憋在心里，脸色渐渐开始苍白。
池川应付着前面两人，抽空看了一眼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下一紧，大声吼道：“放开，我没有杀人！你们要是再这样，我真的杀人了！”
发泄着怒火的两母子，被吓得愣愣的站在原地，池川赶紧推开他们，跑到萧玉的身边。关心的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萧玉摇摇头：“有些累，扶我一下。”
池川连忙找了张椅子，将人扶着坐下，瞧着萧玉还有些喘不过气来，神使鬼差的伸手轻轻抚上了她后背，给她轻轻的拍着顺气。
然后才冷着一张脸，目露凶光的看着两母子说：“你们闹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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