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红茉莉（上）
从东京回来后，暂时没有客人上门。艾理不想清闲都不行，不过这趟靠出售爱的魔药获得的情感结晶不少，他这段时间到不必忧心。
“畏惧……”他看了看最近形成的情感结晶，文杏馆的“引擎”是小花园里的银杏树，那里天然有个树洞，会有不少燕雀发现这个适合筑巢的地方，现在那里被一对家燕夫妇占据。
“扭曲的爱情产生的情感结晶只有畏惧，另一个则完全没有，全部献给了还魂姬吗？”他小声嘀咕着：“她找的这群人编故事倒是挺可以的。”
宁州慈爱小学组织学生到一心路的圣心大教堂参观，从一大早，那边就特别热闹，艾理起得晚，推开窗户往外看，远处的那群小孩子就和即将到来的叽叽喳喳的家燕幼仔一样热闹。
唐西京没事做就会跑来喝茶。只是他下车的时候，见到有个妙曼的身影被艾瑞克送出门，上了一辆出租车。
‘客人？’
他边这么想边跑过去大喊：“艾瑞克先生，等我一下！”
只是看那个打扮好像艾理的同行，他匆匆瞥了一眼，那个女人戴着兜帽，一身银紫色的长袍，普通人怎么会这样穿，而且还是在夏天！夏天的宁州可是高热地区。
“你最近来我这里很频繁，没事做吗？”
艾理从银杏树下走过来，一台家务机器人在他背后凑过去在天然树洞那里看着，两盏红色的指示灯闪个不停。
“前天才坐我二哥的私人飞机回来，今天就这么说，你好没有良心……我还给你带了点心。”
“哦……那就进来喝茶吧。”
“刚才那也是船主吗？”
“你哪来的想法？不是说过了吗？一般大船的船主是不会碰面的，会撞起来。”艾理接过唐西京递来的一盒蛋挞，好心情地解释：“你肯定没怎么去过你妹妹的游乐园。”
“改造之后就没怎么去过。”虽说有妹妹赠予的永久免票权，可唐西京已经不是儿童了，他除了在唐南京买下阳光大橙子的时候，去过一趟，怀念一番，上次与艾瑞克先生去“阿尔忒弥斯”号冒险外，就没去过。
“那是阳光大橙子里一个游玩项目，星星占卜屋的工作人员。”
“现在是上班时间吧？”
“她的上班时间有弹性，现在反而是她的下班时间，实际上，她是此前我交易过的客人来着。”
“找你有什么事？”唐西京问完才发现有些不合时宜。
“和你一样。”艾理却不在意了，“给我介绍新的客人。”他没说完，换了一个话题，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是刚刚想到。
“说起来，你堂弟怎么了……”
“别提了，那个混蛋，他把我当成了被你欺骗成功的受害人，天天发信息给我要去报警。”
唐西京堂弟此前来过两次文杏馆，第一次撞见工商管理部门的人员，第二次不幸与艾理艾瑞克一起被抢劫十字街国有银行的抢匪当成人质，简直是与文杏馆犯冲。
“哈哈。”
“不要笑了！说到底少了客人，还是你的问题吧！”
“嗯，就当是我的问题吧。”可能是家燕到了，今天艾理的心情真是非常好。
他们像往常一样喝茶吃点心，看新闻节目，唐西京要回家吃晚饭，艾理就不留他，不过送他出门前，他说：“星星占卜屋的工作人员给我介绍的客人，明天才来，你要过来吗？”
“有什么有意思的吗？”
“可能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
唐西京一听，顿时打起精神，他最喜欢听别人说没有意思的了，那肯定非常有意思。
“我要过来。”
“你真是奇怪。”艾理耸耸肩，挥别了他。
可第二天唐西京准时到，从早上等到下午，吃过早餐、午餐和下午茶，都没有见到有客人上门。
“你被人耍了吗？”
“少来了，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这是时常又的事情，你堂弟不也这样吗？”
艾瑞克倒是出去一趟，说是去“阿尔忒弥斯”号那边取上次交换秦乐画作的剩余物品，“阿尔忒弥斯”号除了用红枫路跳蚤市场的流动摊位，还用了一个模组“1888年的伦敦”交换。
那个模组安娜一直找不到，说不知道被两个工人放到哪里，今天终于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来了。
“模组是什么？”
“一个很好玩的东西，等到手，我研究一下，有机会带你去玩。”
唐西京就期待着了。
不过他总觉得艾理是被人给耍了，他问过艾瑞克，星星占卜屋的工作人员告知了约定时间，其实应该在早上十点就上门的了。
“你今晚也要回去吃饭吗？”
“嗯。”
“哎，真是美好的兄弟情谊，我记得，你二哥和你是双胞胎，对吧？”
唐西京翻了个白眼，他的底儿早就被艾理透了个一清二楚，还干嘛问“对吧”。
“要是我不说去吃饭，那两个家伙准会就这么在办公室解决，你也知道我家里发生不少事情，唐北京就是个工作狂……一不留神，他就要累成人干了。”
“哼哼，真是个关心哥哥的好弟弟。”
“你烦死了！”
两人就这么谈着的时候，艾理的手机发出了悦耳的铃声。他抓起来接了个电话。
“没空？让我们过去？……也不是不可以，那好，你发个地址给我吧。”他挂掉电话后就对唐西京说：“抱歉，今天麻烦你了，对方说让我们上门。”
“哎呀，我真是第一次接到需要□□的！”
“——艾理。”唐西京迟疑着说：“你现在的表情，有点危险。”
“要是有人约了你出门，然后让你在约定地点从上午等到下午，什么解释都没有，只有一句，没空，然后跟你说要不你来我家，我们一起看玩耍，你生气吗？”
唐西京愕然：“从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
艾瑞克买的国产品牌轿车派上用场了。一心路与十字街相邻，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象，提起一心路，只能说圣心大教堂有些知名度，反而十字街有一座超级大商场，加之国有银行的存在，更繁荣并有人气。
平日的采买都是在十字街完成，那边很近，走过去就可以，要是要买的东西太多，艾瑞克还会带上一台家务机器人，通常是稳重的t，不知为什么已经被超级大商场记住，还一度被询问过代言。
艾理去了一趟库房，唐西京还未出门，见他回来，怀里还抱着一条小狗。
那是一条令他眼熟的小狗，一身细细的白毛，像刚出生没多久，至于令他眼熟的原因，得等到后面再说。
“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看错了。”艾理淡淡说了一句，把完全不叫唤的小狗放进车里。
目的地是宁州市一片隐于城中的高档小区，那里严格进出，艾瑞克驾车在修建得十分简约的大门前等了好一会，才被通知可以进去。这里有一大片翠绿草坪和高大的树木，迎面走着，夜风轻拂，树海沙沙作声，完全不感到闷热。
“林菀102号……是这里，少爷。”
艾瑞克走在前面，一个牵着金毛寻回犬的男人在他们面前路过，稍微看了他们一眼。那条大金毛没有主人这么矜持，直接跑到艾理脚边，汪汪汪叫起来。
他主人怎么拽都拽不动，只能主动走上来说：“笨蛋，干嘛！要咬人吗？”
这条狗的名字有点特别。艾理多看了几眼，然后对它主人说：“它不见了个玩具，你家花园的茉莉花丛里能找到。”
艾瑞克已经按响门铃了，等那人反应过来，艾理已经越过他，径直走入自动打开的铁门里。
“真的假的……”
一进门厅，一股甜腻的香味直达艾理的大脑。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吃晚餐了，可这股比起晚餐的香味更像是开封的香水的味道。
大理石地板发亮得简直可以照出人脸，入口与客厅里充当屏风的多宝格都摆放着相当数量的古董。这些东西在耀眼的灯光下都像抹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油光。
给他们开门的女佣拿了两双拖鞋出来，艾理刚换好拖鞋，一个声音就从楼上传来。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头痛就没有出门。”穿着蝴蝶戏花旗袍与细毛料披肩的妇人从楼上下来，走路几乎发不出一点声音。
“哪里，能见识到这样的房子，是我们走运了。”
那妇人没接话，似乎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她的目光在艾理身上扫了两下，显而易见的怀疑已经透露出来。
于此，艾理也不废话了：“周夫人，穆女士告诉我，你是知道我是跟干什么的？”
“对。”周夫人柔弱地点点头，请艾理入座。
“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您需要什么，大可直接告诉我。”
原本在干活的女佣们不知什么时候都消失不见了。
周夫人怀疑地盯着艾理，最后，似乎是再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一根稻草，她也要抓住般开口：“我丈夫的公司陷入了经济困难，你有什么办法帮我们改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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