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她带着些酒后撒娇的意味，这时候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她想他来接她，她想见他，她想他肯定会来接她。
程岸对于她的语气，倒有些意外，车开到一半停下，让她报了地址。
他开车到荷花亭的时候，沈蕖已经在楼下等他了，看见他的车子，她搓了搓手臂歪歪斜斜的朝他走来。
沈蕖今天穿的职业套装，白衬衫黑色a字裙，领口半开着，露出左边锁骨，一双细高跟衬托出她修长的腿型。
未等他说话，沈蕖就踉踉跄跄上前环上了他的腰，两人个子差一个多头，沈蕖穿了高跟鞋，头正好靠在他的肩上，迷迷糊糊的，她感受到了他身体有些僵硬，抬头醉眼迷离的看着他，嘴角挂着笑，话说的含糊：“楼上有人看着呢。”
“烦。”她有些娇嗔地抱怨，拖着长长的尾音：“好烦啊。”
搞事业烦，谈恋爱更烦，什么事情不烦呢？
她说话的气息轻轻的砸在程岸的脖子和下巴上，程岸感觉痒痒的，有些燥热，说着她又将头重新贴在他肩上。
程岸觉得他像挨着一个火炉，但也没打算推开，怀里的人还一直动着，似乎想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蹭了半天，终于不动了，他却忽然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沈蕖贴他贴的很紧，自然也有所察觉，她笑的单纯，头抬起来开着玩笑：“程岸，你有问题哦。”
“演完了吗？松开。”程岸意识到这女人故意的，第一次被人调戏了，心里不快。
“做不做？”沈蕖恢复正常语气问他。
他晃了下神，懂了意思，虽然成年人之间这很正常，但从沈蕖口中讲出来，他还是有些吃惊。
“你醉了。”这话忽地从他口中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我酒量很好的，做不做？”她又问了一遍。
“送你回去。”他低下头对她讲，后又觉得两人的脸实在挨得太近，扭过头去不看她。
“事不过三哦，我再问一遍”她两手搭在了他脖子后面，踮起脚贴着他的耳后说道。
“去你家。”程岸心里暗骂一声，这姑娘有毒。
“不要，那对面不就是酒店嘛？多近。”沈蕖戏笑着挑眉看向马路对面，没有半点不自在，还故意用手指点了他的南门，无情拆穿他：“想送我回家之后走是吧，程岸你好没意思了。”
挑衅？程岸也不多说，拉着她手，过了斑马线。
到大堂办理如入住时，果不出所料，被前台告知只有大床房，程岸刷了卡，带着沈蕖进了电梯。
房间在12楼，1203，电梯却一直停在五楼不下来，两人等了半天，沈蕖这时酒劲正上来，站都站不稳，程岸揽住她胳膊，扶她站定，正想要不还是送回去的好，只听见身边人絮絮叨叨：“怎么还不下来啊。”
说着挣开他的胳膊，走到身后，突然跳上他的背，双手一把勾住脖子，不管不顾的趴了上去，还好程岸反应快，搂住了她。
“我们走楼梯，你背我。”背上女人说的笃定任性，这边话音未落，接着松开一只手指着吊顶的水晶灯，大声叫着：“出发！”
应该是水晶灯晃了眼睛，沈蕖晃了晃脑袋。
12楼，程岸不知道有多少阶台阶等着他，他只知道这辈子都没这么爬过楼，可背上的人兴致又太高，双手都已经离开他的脖子，在空中乱挥，软糯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催促他，快点嘛，程岸，你行不行啊，走快点，好不好嘛，程岸，快点快点。
爬吧，那还有什么办法呢，哪怕现在电梯已经下来了。
一口气爬了七层楼，程岸满头是汗，主要还是背上的人不停的动，蹭过来蹭过去，裙子都被她自己蹭到大腿根。
“你先下来。”
程岸蹲下去，沈蕖不明就里，双脚站定在台阶上，这层的应急灯像是坏了，昏暗间沈蕖见程岸脱掉了自己的衬衣，她刚想说什么，只见程岸低下头将衬衣围在她身后，袖子绕过来系成一个节，又将自己的裙子往下扯了扯。
她看见外面的月光通过通风窗玻璃打在他头顶的发茬上，折射出淡淡的银色，根根分明，沈蕖不自觉用手搓了搓，自顾自笑了。
程岸弄好抬头，就看见台阶上的人望向自己，盈盈笑意，他不自觉贴近一步，月下他能清晰看见她白皙脸上细小的绒毛。
肩上忽然搭上一双手，绕过他的后颈，程岸看了沈蕖良久，忽的他凑上去，毫不费力撬开了她的唇。
沈蕖被抵在墙上，能感受到阶下的人吻的愈发用力，渐渐让她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因为这样也渡给了他一些，自己清醒了几分，本来垫在她腰后的手掌慢慢向下，沈蕖不明心慌，推了推他。
程岸感受到胸上的推力，离开她的唇瓣，程岸看见沈蕖嘴角晕开的口红，笑着替她擦了擦，问她：“害怕了？”
“没有，可是不能在这里啊”她说的极为小声，别别扭扭头低下去。
“上来。”
沈蕖再抬眼，程岸已经蹲下去做出背的姿势。
“我能自己走了。”酒劲小了一些，她不好意思起来。
“还有五层呢，快。”程岸催她，声音却轻柔。
沈蕖贴上去，两人再次开始爬楼，背上的人清醒了一些，不再乱动了，程岸反倒爬的慢了，一层层踱着，爬完两层时，肩上忽然多了一份重量。
沈蕖下巴磕在他肩头，靠在他脖颈侧，像是困了，迷迷糊糊的开了口：“奶奶说，我小时候不爱睡觉，她就这样背着我转悠，转着转着我就睡着了。”
“困了？”他问她。
“清醒得很。”沈蕖笑着回答，这也是真的，她喝酒总是越喝越清醒，与她喝酒的目的永远背道而驰。
程岸笑笑没说话，见快到了，摸出裤袋里的房卡，边开着门边问她：“那天的歌听吗？”
哪天的歌？
“听。”
沈蕖像是才想起来，按下程岸要开灯的手，回他。
程岸回了好，无奈摸黑找到床头，将她放下去，刚想起身，床上人的胳膊还环在他脖子上不放开，双双陷进被褥里。
两人安静躺了好久，毫无动作，也无人再提他们来这里最开始的目的，忽地沈蕖将身子蹭过来，头枕在他颈窝里，终于放开他脖子，手搭在他腰间，像是找到了入睡的最佳姿势，开口问：“歌呢？”
歌声响起，程岸用手一下下点在床面上，数着节拍。
他唱的比那天更缓更柔了，拖了不知道几个八拍，慢慢悠悠半天才唱到副歌。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程岸，我们谈恋爱好不好。”
歌声停顿，程岸口中带着无奈的笑意：“这就睡着了，还说梦话呢。”
他当她在叫他，耳东陈的那个他。
他从池静静那里知道的，沈蕖遇到过一个渣男，叫臣安，池静静还问他，渣男是不是名字都差不多。
程岸只觉得像吃了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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