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间（5）

阿蛮的手心冒着冷汗，她下意识握紧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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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染被关在无极殿内一个窄小的刑牢里，手脚都被铁链束缚着，呆坐在那儿，像失了魂般。

        她已经被折磨的剩下皮包骨，脸上甚至有鞭子抽过的痕迹，原先的精致漂亮早已不复存在，更不提从前的傲气。

        身侧的阿蛮看到她的惨状，迅速掩下了口中的惊叫声。从阿蛮的脸上我看到了她对棋染的同情。

        看到我时，棋染有些怔然，很快就低下了头，遮掩住眼中的情绪。我不知她心中是否怨恨，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恭恭敬敬的。

        内监命人上前解开了她身上的铁链，她蹒跚上前，跪在我面前，叩首：“奴婢见过公主。”

        “免礼。”我扭头看向内监，道：“李内监，良妃早产一事父皇母后已经查明确是意外，棋染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我现在要将她带走，你可有异议？”

        当日良嫔早产，棋染在无从辩驳的情况下被拿下，又因她昔日曾是我这挽秀宫的人，而当日我又正巧在附近，所以当日那事就查到了我这尚未长大的孩子身上--这些人的目的不在我，而在我那高高在上的母后。这事儿虽说不准是谁居心叵测，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母后那顶后冠去的。

        当然，我母后能在深宫中经久不衰，自然也有自己的本事。良嫔早产一事闹到了最后，不过就是她宫里的宫人们为了争宠献媚而闹出来的。棋染，不过是一颗倒霉的棋子。

        此事最终在我母后狠狠的责罚了良嫔宫中上下宫人，又赏赐了良嫔许多珍品后得以落幕。

        良嫔，现在该称为良妃了。她在诞下小皇子后便被抬了品级，人也变得安分了许多，这宫里头才貌双全的女子多如麻，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保住自己的地位。

        这种时候，蜷伏，才是明智之举。

        “既然真相已经查明，她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公主只管带走便是。”李内监笑看了棋染一眼，“这小宫女遇到公主，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在无极殿其他人的眼中，棋染无疑是幸运的，至少她活着从这个地方走了出去。

        跪拜在地的棋染撑在地上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我没有在意，让人上前扶起她，一道离开了刑牢。

        --

        外面的阳光正明媚，和无极殿刑牢的阴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甫一出来，我颇有些不适应光线。

        阳光下，棋染的狼狈更加扎眼。

        我无暇多想，带着人不急不缓的回到了挽秀宫。

        与我而言，棋染现在还不能死。

        我所经历的那场噩梦皆因她而起，但在那场梦中，我根本不知挽秀宫曾经死过一个叫做棋染的宫婢，不知她因何而死，也不知她是如何和秦昀相爱。

        我想知道一切的答案。

        我需要她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我自己，不要再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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