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拙江城城主办事不力,又被朝廷发现贪污纳税草菅人命,便撤了城主的职位。
太子听闻夜半觐见皇帝,痛斥拙江城前城主的罪行。
“拙江城积累了百年之久的底蕴与金钱,其中势力错综复杂,不可放权于城内之人。边塞如今安稳,也无甚用军的地方,我看季将军是一个好人选。”
拙江城宗族势力强大,有些甚至培养了自己的幕僚和军队。
皇帝想来太子说的没错,反正胡虏元气大伤,未来十几年内也不会胆敢造次,干脆重新分配军力,就把人调了回来,给了个拙江城城主的位置。
季将军回京城途中,又从拙江城来信到皇帝手中,说前些日子出了个连环杀人犯,皇帝又写信心塞的命季将军快些回来坐镇拙江城,东街有个的杀人案等着他彻查清楚。
季家军没日没夜的刚从边疆回城,路途奔波劳损还需多加修整。
这时皇上又三番两次催着他赶紧去接手这烫手山芋般的拙江城,季将军也不墨迹,一拍脑门就带着家人率先搬来了拙江城,等军队修正完毕再来拙江城也不迟。
季将军一到便忙得不可开交,命案现场官府两头跑,无甚时间归家照看。就在他疏于看顾家里人时,他的二儿子季知觅也被人揍了。
可不是被那个白鹿学院的学生揍的,而是被郭家大公子揍的。
这也是季知翊今天为什么要跟着小五一块去郭家要地形图的原因,自家弟弟被人揍了,还不敢吭声只敢告诉小五一人。
季家向来护短,虽然他没去成郭府把人揍了吧。
拙江城共四条大街,横竖贯通呈十字形,中心的交界处做环抱的高耸建筑便是城主府,城主府内有着拙江城百年来的历史,大大小小的案件储备全在这里。
外围的建筑是处理公务的,往里走段距离在建筑的最中心才是季将军一家人住的地方。
最近季将军与自家夫人拌了嘴,夫人回了娘家,将军忙于命案,此时府中只有季家兄弟住着。
季知翊从外面回来刚好碰对拿着地形图的小五。
小五一见他又开始哀嚎起来:“爷啊,您可算回来了,你再回来晚点我可没脸向将军大人交代了啊!!”
季知翊烦透他了,没搭理他径直走向了自己的院子。
“爷,还有!老大老二饿坏了!!”
小五在季知翊身后提醒了一嗓子。
季知翊的院子围墙比寻常高了一倍,是这府中最大的院子,大门平时都是紧闭着,也没有个下人候着。
季知翊推开沉重的木门,当即两个黑色的身影扑了过来,季知翊心情略有些不好,直接“啧”了一声。
那两个个黑色身影瞬间安静如鸡仔。
这是他养的两匹黑狼,懒得起名字干脆叫了个“老大”“老二”。
此时,有两个丫鬟端着吃食刚好路过,目光往这边瞥了一眼,当即吓得手也不稳了,托盘与吃食散了一地。
只见两条毛色黝黑发亮的健硕黑狼围正着季知翊打转,盯紧了他手中的生肉。
季知翊凉凉的目光扫了一眼瘫软在地的丫鬟,便将手中的肉块朝她们掷了出去,肉块在距离她们十步之外啪叽坠地。
迅疾如箭的两条黑色身影奔腾追逐,呲着獠牙撕咬着肉块,鲜血淋漓的吓得一个丫鬟当场昏死了过去,另一个只是哭的梨花带雨抱着头颤颤巍巍的蜷缩着一动不敢动。
“兄长!你好端端的放什么狼出来!”
一个温润略带不满的嗓音从远处响起,季知翊一听无趣的拍了拍手,那两只黑狼竖着耳朵叼着未啃完的生肉小跑着回到了季知翊身侧。
只见一个青色的身影出现在那个丫鬟面前好生安慰了几句,挥手招来远远站在一旁的下人,让他们处理这边。
季知翊昨天便听小五说了自己弟弟被郭家人欺负两次的事情,觉得无法理喻。
哪里有人笨到会被人连着欺负两次的?
季知翊安排妥当后,跟着季知翊进了院子:“兄长今天出门了?可让我好等。”
“听说你前些天被人打了两次,”季知翊没回答他问的出门,坐在园中廊下的椅子上,踔厉风发的看着季知觅,语气森然低沉,“为兄替你杀了那小子出气如何?”
季知觅笑的依旧温文尔雅,丝毫没有被人欺辱之后的愤懑与胆怯。
只见他躬身对季知翊行了个礼,落座后慢条斯理的开口:“兄长莫急,小事而已。更有高人替我解围,无甚大碍。”
季知翊挑眉看季知觅:“哦?那郭家如何处置?”
季知觅阙起眉头,思索半晌:“酌情处理便可,父亲刚接手拙江城没人知晓我等身份也是常情。”
季知翊:“要我说直接派季家军上门溜一圈比什么都管用。”
“兴师动众,此举不可行。”季知觅叹了口气。
季知翊无趣的“啧”了一声,他深知自家弟弟向来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物,也不再说什么,他拍了拍手。
那两匹吃饱喝足的黑狼再次游荡于季知翊身侧,黑狼半人多高,是他在西北驯服的野狼幼崽。
只认他一个主,这些年不知道咬死了多少人。
向来怕狗的季知觅面对这两头狼是更加的胆颤心惊,虽然知道黑狼不会咬自己,但还是难免心生忌惮。
他不留痕迹的将屁股往远处挪了一点。
季知翊支着头百无聊赖的逗着自己养的黑狼,漫不经心的问:“替你出手的高人你可知晓?”
“不知。”季知觅看着两匹黑狼在兄长手下玩闹,不适的收回视线看向远处的屋檐。他若有所思的接着说,“我余光只瞧见一把黑色长刀,很是煞气。”
说到长刀,季知翊便来了兴致,狼也不逗了:“怎么说?”
季知觅轻笑,“那柄长刀不知是何人所造,十分奇特。不管是刀鞘还是刀身都如墨一般,日光照不亮,也透不过来。唯有刀柄上有三处白色线条,宛若直冲云霄的白鹤。”
“哦?”季知翊眯着眸子,“我倒是没见过这么奇特的长刀。”
“的确少见。如今盛行‘君子无故,玉不离身’或‘君子配剑’,但配如此煞气黑刀的还只此一位。”
黑狼见主人不搭理自己了,转头迈着小碎步奔向坐在远处的季知觅。
季知觅惊恐的睁大眸子,急忙抬起双腿,将自己在椅子上缩成一团,躲开大黑狼的扑抓。
他稳了稳有些发颤的声线继续说道,“虽、虽然没见过此人面貌,但我深知此人定是名门正派,侠气十足啊!!!!”
其中一匹黑狼舔了季知觅的手背,季知觅当即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呵,老大老二,回去。”季知翊忍笑开口,那两头黑狼便耷拉着尾巴进屋去了:“是不是哪家的打手?”
“不像,他看着年纪也不大,穿着白鹿书院的院服。”季知觅见黑狼走了,拍着怦怦乱跳的胸口,还有些后怕,他坐正了身体往屋内瞧了几眼,这才松了口气,“既然是白鹿书院的学生,那么这就好找了。”
“我今早在西街的清山茶楼中打听到了有人把郭三小姐揍了。也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同样的配着黑刀。”
季知翊忽然想到了什么,勾起了唇角。
他还见到了一个奇特的姑娘。
季知觅倒是好奇了,他可从来没见过自己总是家里闷的兄长去人多的闹市,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打量着季知翊,看笑的那模样,也是十分耐人寻味。
季知觅这才注意到在季知翊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道鲜红的细口,刚落痂没多久,还鲜红着呢。
“兄长与人过招了?”
“嗯。”季知翊轻呼了口气,颇有些不以为然。
“这人身手不错,还能伤到你。”季知觅笑道,“怎么?没打尽兴?”
自从半月前离开了边塞,没了胡虏这个天然沙包,兄长定是觉得城中日子无趣。前几日还揍了自己几位朋友。
季知翊又选择性无视了自家弟弟的发问:“你那个高人带的刀,是不是类似于唐刀?”
“嗯……”季知觅沉思着,他对兵器向来一窍不懂,但并不意味着不认识,生在将军府不认得几个兵器会令人笑掉大牙的,他思索半晌,“是也不是。”
“怎么说?”
“那刀不似唐刀窄,也不如唐刀直。刀刃这种东西一般打造出来都是光滑发亮的,但是那把刀……怎么说呢,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一种诡异。”季知觅尽可能还原自己看到的,“夸张点说,不像是人世间的物件。”
季知翊这会心中的疑惑才解开,难怪那丫头信誓旦旦的说那人不会点穴,原来就是自己啊。
他在与那个丫头对战的时候,其刀法刚猛诡谲,而她手中的普通长刀却过于柔软了,兵器不趁手,却依旧自信的挥刀,所以才导致破绽百出。
白鹿学院吗?季知翊打了个哈欠,有点意思。
“反正我向父亲大人请示了,明天就去白鹿书院上学。”季知觅面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找到救命恩人,我得好好报答。”
明天是个良辰吉日,宜读书。
“哦,”季知翊想了想,“顺便带我一个。”
季知觅:“???”
他脸上此时写满了——真是活见鬼了。
季知翊挑眉:“不行?”
“行行行。”季知觅摆摆手,“我去找父亲大人再说一声。”
季知觅满脸狐疑的看了季知翊两眼,一步三回头的走向门口。
季知翊看他那欲言又止模样,抬起手打了个响指,两匹黑狼应声从屋里面跑了出来。
还没走两步的季知觅一听这声音吓得魂都要没了,惊慌失措的撒丫子就跑出了季知翊的院门。
季知翊瞧弟弟落荒而逃的模样嫌弃的咂了咂舌。
“哐当——”
王大爷踹开了徐盈盈的院门:“小兔崽子!!”
王大爷长驱直入,将徐盈盈从被窝里面拽了出来,铁不成钢:“李夫子说你昨天又又又逃他课了!!!”
徐盈盈头脑混沌,打架的后劲上来了,睡一觉脑子都不清醒了。
王大爷只听她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亏我夸你有品味……”
王大爷疑惑她说什么的时候,倏地看见徐盈盈肿起来的后脑勺,再仔细一看还有淤青。
“我的乖孙啊!”
王大爷脸上的怒气也没了,痛心的看着徐盈盈肿的老高的后脑勺,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回被窝,悲愤不已。
“是谁给你打了!爷爷去给你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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