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好!”
安元一听有机会,也不管什么苛刻条件,连忙一口答应,神色透着激动。
白木绮放下手臂,本想对他爹说点什么,白主夫一个眼刀子过去,这才按捺住。
白意泽见他爹没有反悔,这才算满意。
“听小泽说,你救过他性命,一码归一码,我们白府对此还是很感激的,备了点薄利当作感谢。”
安元听白主夫这话,连忙摆手:“太客气了,小事一桩。”
白主夫见白意泽缓了神色,慢悠悠补充道:“如今我们小泽有了身孕,不宜来回奔波,就在白府安心养胎。你名分不正,见面也不合适,提亲前,不要上门来了,免得旁人见了笑话。”
白意泽压根不当这话一回事,安元见他神色如常,犹豫了好一会才答应下来:“好。”
白主夫:“我们当家要回来了,你要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白管家,送客。”
“诶好。”白管家应声,客气将人引送出去。安元看了看白意泽,小声道:“等我。”
白意泽克制住不让自己嘴角上扬,维持着自己的矜持,傲娇地点点头:“嗯。”
白管家比她走快一步,给她引路,路过的仆从婢女给她打招呼,白管家都点头应了,安元默默跟着,心里盘算着怎么挣钱。
她带着安元拿了礼,才闲唠一样开口道:“上次跟安姑娘见面,倒是没想过今日这情景。”
安元回神,见白管家微回侧头看自己,慈眉善目面带笑容,很是好相与的样子,忽然想起上回见面的不愉快。
她快步上前与她并行,看着白府这曲绕回廊:“是啊。白管家架子大,叫人不敢招惹。”
白管家见她这么直白,倒是笑了:“让安姑娘见笑了,给安姑娘赔个不是。”
“不用了。”
“安姑娘可能不知道,少爷失踪的这大半年,我们白府贴了不少告示出去,重金寻人。见过太多想借着这做幌子占便宜的人,心里难免存有偏见,是老奴过失,望安姑娘不要介怀才是。”
这些大户人家都眼高于顶,若事事计较不就是给自己找不快了。安元摇头:“我没有放心上。”
“安姑娘,方才主夫的话你也听到了,如今你跟少爷名不正言不顺,相思情重时若见面难免落了闲话。我们府后啊有条小道,穿过尽头左转行百米,有一个小湖泊,平日清幽少人,是个适合说话的好地方。”白管家把她送到后门,顺着路指了指,“诺,这便是。”
“你若来,就在这,轻叩门三下,自去湖边等候就是。”
安元愣住。
白管家笑笑,冲她一拱手:“安姑娘,今日就送到这了。你往西边这头走出去,就是来时候的地方。”
说罢,关上了门。
安元这才回味过来,乐得跟傻子一样,止不住笑意往外走。
“爹,就这么放她走了?”
白木绮看着安元离开的背影,不太敢相信地反问。
在她本来的打算里,就算不揍一顿,起码也要狠狠羞辱一番杀杀威风,才算出气。
怎么答应了不说,还这么轻易放人走了。莫不是气昏头了。
白主夫没好气地撇她一眼:“你说你随便找个地方打一顿出气就算了,把人抓回府里做什么?还嫌你弟弟不够闹,要让府里上下都知道是吗?”
白意泽哭闹一场,早觉乏力,刚刚白主夫让冬末把人带回院里去了。
如今屋内就剩父女二人。
白木绮也没干过这事,经验不够。
她带的人不多,免得节外生枝,想着抓回来,在自己地盘不是更好做事。
“我都让人盯着呢,白木汾在码头,回来没这么快。爹,不说下她威风?怎么还就答应了让她提亲呢?弟弟嫁给她,想想都知道过什么日子,这不是往火坑推吗!”白木绮觉得不痛快。
“要不说你斗不过那杂种呢。”白主夫也是满肚子怨气,“你弟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会对那乡野村夫正新鲜着,我要是不答应,明天就能闹得府里人尽皆知,白给那杂种看了笑话不说,你娘知道了,我们都不好过。”
“不如先答应了她,看看能整出什么名堂来。你还不知道吧,她是染坊陈家的私生女,虽然比不上我们白府,但要是能回了本家,配我们小泽也不算太难看,对你也能助力一二。”
“陈家?”白木绮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之前倒是见过:“陈家长女不是准备掌家了吗?她回去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吧。”
白主夫:“只是说说罢了。你看她宁愿卖竹篓为生,过苦日子,也不愿意回本家,可见对陈家有气。他们家主夫也不是好相与的,背里许是动了手脚。”
“先看看吧。左右要想毁个没有根基的人,不是难事。”
白木绮这才作罢。
白管家办妥了事,回来禀报:“主夫,人送出去了,没人知道。”
白主夫点头,冷着脸道:“冬末知情不报,罚扣月例半年,你吩咐下去。”
“好。”
冬末收到这消息,人都蔫巴了。白管家见他那样,敲打道:“这次就当吃个教训吧,往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捏个分寸。”
冬末点头,端着梅子肉去给白意泽。
白意泽才吐过,这会神色憔悴躺在床上。近段时日,他的反应是愈发频繁,今天更是吃什么都吐,闻着味都不行。
刚刚提着神去帮安元,没什么感觉,松了劲反应就涌上来。
冬末给他端了水漱口,递了块梅子肉让他含着,酸意让他感觉好不少。
冬末想到他那半年月例,心痛得紧。他用温水湿了毛巾,拧干后给白意泽拭去鬓边的汗:“公子,要不要吃点桂花糕?今天都没吃到什么。”
一早白木绮就来了,早膳都没吃几口。
找到他不过时间问题,白意泽倒不意外,他跟安元的事村里头八卦都传遍了,有身孕的事肯定瞒不住。
这样也好,免得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是白主夫下了禁令,不让他离府。
白意泽摇摇头:“我没胃口。”
也不知道安元回去怎么样。让白奶奶传了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懂不懂得来看他。
他有点愁。
之前在安家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如今刚分离,莫名有点想念安元。
那酸萝卜还没尝到呢。白意泽有点遗憾地想。
冬末边洗着毛巾,边装作没事人一样道:“公子,我听说,前段时间安姑娘跟陈实他们上门来提过亲呐,好像没听他们提起过。管家还以为他们是骗子,给赶了出去。”
白意泽回神,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几天前,没多久。管家说,多亏了他们,才找到少爷的。”白管家故意将这事说给冬末知道,冬末自然不放过这机会。
也就是说,本来他还可以呆在安家的。
是安元自以为是,不顾他的意思,偷偷来提亲才泄露行踪。
白意泽有点生气。
冬末火上浇油:“公子不是才跟安姑娘提过这事吗?怎么她还瞒着我们呀,又不是外人。”
他顿一下:“我想起来了公子,有天安姑娘不是午后才回来吗,饭都没做,应该就是那天来的吧。”
白意泽也想起来了。
他生气地冷哼声,转声对着墙壁。
亏得他今天还为她跟爹爹姐姐闹了一场呢。见事情瞒不住,甚至暗自打算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让安元做点小买卖什么的,好过如今这样子卖手艺。
她喜欢编竹篓,可以开个杂货铺,多添一些其它的物件,生意好应该有赚头。不过他不太懂,还想着改天问问他姐。
现在想想,好像不太值得。
他决定,下次安元来找他,先晾一晾。
安元拎着东西,慢悠悠走回家去,边走边想。
想到白主夫的要求,心里犯难。
她也没有别的手艺,一年内发家,着实困难。
不然也不能穷这么久。
而且,做别的买卖,都要本钱。她存的这点银钱,怕差得远呢。
“你手脚快点,我们都能喝肉汤。”
脑海里突然闪过刘掌柜的话,安元心想,不如明天去问问,看有没有什么门路。
如今已是下午,小路静悄悄的,没有孩童吵闹的声音。
安元今天就是在村口百米处的地,被白木绮带走的。她买的干果跟肉等物,都被人捡走了,地上还能瞧见糕点碎屑。
庆幸的是车还在,被人推到里边的草堆上,歪歪斜斜翻着。
车是借别人的。
安元把车拉上来,简单查看了下,没坏,这才放心地拉去还给人家。
回家一看,麻烦。
她家的门估计是被人踢开的,这会一边摇摇晃晃,已经合不上了,得重新弄个。
幸亏家里边没什么值钱玩意,小偷也瞧不上他家。院里东西都没少。
她开了白意泽那屋,东西没带走多少,衣裳首饰都还在,桌子上边的碟子里还放着一小把干果呢,可见是匆忙被带回去的,没来得及收东西。
安元叹口气,将他的衣物都小心叠放好。又将自己的被褥搬回来,准备在这屋睡下。
她将白府给的东西打开,里面放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跟一小罐茶叶,还有个打磨得很精致的老虎小木雕。
安元倒吸口气,没想到这玩意轻飘飘的,里头还放着这么多钱。
突然感觉自己收得太莽撞。
陈何氏等她一天了,这会见屋里门开着,知道她回来了:“小泽!”
安元将东西合起来,“诶叔。”
“你去哪了这么久!白家来人把你夫郎带走了,你知道吗!”陈何氏把当时情景描述了遍,语气有点激动:“他们架势可大,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人,我拦不住,小泽让我告诉你一声,叫你别担心。你看这可怎么办哪?”
“我知道,后边他们把我也带去了。”安元叹气,“我本来给你跟婶买了肉的,去的时候掉在路边,被人捡走了。”
陈何氏一听,有点心疼:“这家人办事,怎么不讲个章程的。”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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