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不多不多
“哦？你学了哪些？”
“云娇学的第一本是三字经，之后又学了千字文，夫子本来还说要教百家姓的，不知怎么的改成了弟子规和幼学琼林以及增广贤文，啊，还有声律启蒙，之后父亲就让我背论语了，现在还让我背诗经呢！”
“你、你都学完了？”
看着厅里几人下巴都快掉地上的吃惊模样，凌若很是满意，越发乖巧地抿起颊边两个酒窝，笑眯眯。
“没有啊！”
吴氏松了口气，就说她不可能学得这么快嘛！
凌若继续说道：“其他都学完了，但是诗经还没有！里面有几首诗我不太懂，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邂逅相遇，与子偕臧’我都不懂什么含义，父亲和夫子却都讲的模模糊糊，这让我怎么学嘛！”
吴氏脸又僵住。
“呵呵，你现在学是早了些！”李安年颤抖着手灌了几口茶，才觉得心脏好了些。
他府里竟出了个神童！
“那我以后是不是像祖母说的那样不用背书了？”凌若一脸懵懂期待地问道。
“当然要背，不背岂不是耽误了？诗经咱就先不背了，先背道德经和孟子！”
李安年脸上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将神童孙女唤过来端详着，仔细的左看右看，只觉她一举一动都透着聪慧。
李安年又抽查了幼学琼林和增广贤文、声律启蒙，全都对了，甚至让她直接背，顺序也一点没错！
吴氏努力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却笑得跟鬼似的，可惜李安年没注意到发妻这般丑陋模样。
“可惜了云娇不是男子，对伯府助益不大，如此聪慧将来也不知要便宜谁家儿郎？”
李安年笑容一滞，也有些失望：“是啊，可惜不是男儿郎！”
林氏真不争气，这么好的苗子给生成了姑娘！
吴氏见他失望总算舒了口气，又恢复了端庄和蔼模样。
凌若对总针对母亲的吴氏有些恼恨，也对这群凡人的重男轻女更认清了些，心念急转，想着说些什么才能掰回来。
她从前在宗门和出外历练可都没有见过这么狡猾的人！
“是女子也好，说不定将来也能让我伯府更进一层呢！”
李安年突然改口，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孙女精致白嫩的容颜，笑容更盛了些。
凌若被他笑得有些毛骨悚然，直觉他想到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懵懂无觉地问他：“祖父，您想到什么，怎么这么开心？”
“呵呵，祖父在为云娇聪慧而高兴呢！”
信你才怪！
凌若害羞地低头。
李青瑞和李青昌嫉妒地看着她，祖父都没对他们笑得这么开心过！
“不过，云娇啊，你也确实是该学学刺绣女工了，琴棋书画也要学，云娇这么聪慧，肯定都能学会学好的！”
凌若乖巧地点头，反正她马上就要回莘余县了，学不学这么远他也管不着！
“礼仪也得学起来了，德容言功都不能落下！”
凌若抿着乖巧地小酒窝继续点头。
吴氏感到李安年的重视，试探的问他：“这学的是不是太多了些？”
“呵呵，不多，不多！”
吴氏没问出什么，见李安年彻底冷落了李青瑞兄弟几个，连他腿上的李青达都忘记了，只顾着与李彦怀的女儿李云娇说话，恨得咬牙。
吴氏转而起身说道：“估计宾客也该到了，我先带着云娇云柔去后院，等候来的女眷。”
李安年思索一会儿，“云娇先留下吧，她才五岁，倒也没什么男女之别！”
吴氏去拉凌若的手僵住，云柔可更小，怎不说将云柔留下？难不成还要跟宾客炫耀她的聪慧不成？
吴氏青黑着脸，恨恨地带着云柔走了，走前给李青瑞使了个眼色。
李青瑞凑上去挤开凌若，期待地问道：“祖父，夫子也常说瑞儿聪明呢，祖父觉得瑞儿还要学什么？”
李安年看到他，笑容变得微妙，两个孙子都比不过孙女，真是有些忧伤。
比较机灵的李青昌见着不对，给李安年的茶盏中又续满了茶，乖巧地端起来敬上。
“祖父，您又说了好一会儿了，昌儿给您倒茶，这茶温度正好呢！”
李安年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接过茶盏抿了几口。
李青昌高兴地笑了笑，又给祖母吴氏续了一杯，这才回到李安年跟前。
“祖父，之前听父亲说今日府里会来许多人，昌儿又能交到不少新朋友呢！”
“是啊，昨日父亲还说...”
李青昌与李青瑞默契地将凌若挡在了身后。
祖母和母亲都与他们说过不要亲近二叔一家，他们原先还不懂为什么，今天看着祖父喜爱大妹妹都超过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厌恶起了大妹妹，将她排斥在外。
凌若反而松了口气，左右母亲名声不被那所谓的祖母毁掉就好了，她才不在意得不得长辈喜欢呢！
正好这时厅外传来了不少人的脚步声，凌若默默地退到一边。
李彦牧领了客人进来，先来的都是亲戚，几人送上贺礼，与李安年互相说着一些客套话。
厅里的宾客渐渐多起来，也来了不少孩子，只都是男孩，厅中唯一的女孩子凌若即使退到一边，也显得宛如鹤立鸡群般明显。
尤其每次有宾客来，李安年都会特意将凌若叫到跟前儿给他们见礼。
众宾客见凌若没在女眷那边，觉得应是李安年十分喜爱这孙女，才时时带在身边，虽是个女娃，也都很和善地拿了身上的小物件当见面礼送她。
李彦怀没想到出去了一趟父亲就这么喜爱娇娇了，有些骄傲，却也觉得不太合适，跟父亲说要将娇娇送去女眷那边，父亲还不同意，说要再等等。
李彦怀疑惑，等什么？
李安年却不再说了。
李彦怀有些摸不清，又来了一波宾客，人太多也不好再问。
恰好来的是岳家大哥林深，两人许久未见，把手言欢。
林深本以为等宴席散后才能与林氏母女见一面，没想到今天竟能这么早就见到凌若，见到她乖巧可爱的模样很是喜欢，将早就准备好的玉兔摆件递给她把玩。
玉兔摆件三寸大小，无一丝杂色，雕的兔子白胖胖圆滚滚的，毛发栩栩如生，眼睛懵懂专注地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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