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抵达关州
在等待期间，她基本的日程就是在军营和王府之间来回跑，中间也有几次带着荆天离去军营熟悉情况，但接待的都很冷淡。后来萧姚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便也不怎么去军营，而是认真在王府里研究战术了。
等消息来时，萧姚最终敲定了人数。。算上尧城的一万五千人，加上关州三万人还有端州的五千散军，一共有五万人可供她调动。
关州的回信还写道，因为上次关州城失守时他们几乎放弃了整座城，所以把所有百姓都集中到了断州生活，将断州的军队和关州的军队合并到一起，养在了关州。
萧姚把情况了解完之后，便整顿军队准备出发了。
粮草与王府的马车已经提前走了许久，她因为担心荆天离的身体吃不消，所以让荆天离和云雀他们一起跟着马车走了。
她自己则和大部队一起骑马赶往关州。
因为这次战役不像上次一样那么急，所以萧姚也没有连夜赶路。而是保持着良好的作息，白天赶路，晚上休息。
几天几夜过去，军队越过田野的森林，远远的瞧见了城池的影子。
再过一日，收到消息的关州城城门大开，军队的粮草进入了城里。
萧姚刚安顿好军队，转头就被关州的将领和新选上的城主抓住了。
她和陈涵艺并排站在一起，看着军营营前的两个人，行了一个礼道：“两位好，我是萧姚，旁边这位是我的副将，姓陈，请问二位该怎么称呼。”
城主一身标准的官服，穿搭的整整齐齐，拱手说道：“在下姓金，身边这位是关州的军队统领，姓谢。”
话音刚落，旁边那位将领就对萧姚来了一个九十度的全鞠躬，激动地大声道：“见过萧将军！”
“嗯，”萧姚笑着点点头，“你好，谢统领。”
她又对一旁的城主道：“金城主，按照皇上的意思是，我们不着急攻打，可以先让将士们休息上一阵，我会和其他将领一起安排作战计划。”
“在下明白的，”城主笑眯眯地说道，“萧将军不如先跟我来，我们已经为您和二殿下准备好了住处，不仅有休息的地方，还有一间作战室供您召集将领讨论行军计划。”
“好，多谢了，”萧姚应道，又看了一眼陈涵艺道，“那他——”
姓谢的统领主动说道：“将军您放心，陈副将就交给我吧。”
萧姚没立马答应，而是看着陈涵艺不说话，直到对方也开口说道：“多谢了。”她才收回目光抬步跟上金城主的步伐。
两人上了军营门口备好的马车，面对面坐着，萧姚挺直了脊背，面色平静，气场全开。
金城主暗自打量着萧姚，心道这绝对是个不好惹的家伙。而萧姚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后也不在意，任由金城主心里动那点小心思。
双方都安静了半晌后，金城主又开口，话音里带着笑意：“萧将军，请问陛下还有什么指示吗？”
萧姚微微歪了下头，面无表情地像是在回忆，过了一会儿才道：“陛下让你们全权听从我的安排，跟随我的进攻节奏。”
“呃，那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我们这回到底要打成什么样才算合格啊。”金城主搓了搓手，眨巴着眼睛继续追问道。
萧姚挑了挑眉，没说话。
金城主见状立马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想的是好根据您的情况来调整城里的部署嘛，毕竟现在关州城里除了咱们以外就只剩下一小部分固守旧居的百姓了，咱们也比较好调整，您说是不是？”
萧姚斜着看他，开口道：“你觉得怎么样才算合格？”
问题被像踢皮球一样给踢了回来，虽是冬天，但金城主的额头前莫名渗出几滴汗水，他小心翼翼地道：“守住阳漠的几波儿进攻？”
萧姚神秘地摇了摇头，道：“这个嘛，以后再告诉你。”
金城主一噎，默默地收住失望的目光，连声应道：“好，好的，没问题，那萧将军若有什么需要可别客气，请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做到！”
“好，麻烦你了。”萧姚简短地说道。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不多一时，马车停在了一处宅子前。
萧姚和城主跳下车来，前者抬头看了一眼这宅子里的牌匾，上面用遒劲有力的笔触写了两个字：寒梅。
金城主在萧姚身边站定，清了清嗓子道：“这是在下特意为您二位寻出的一处宅子，您且随我来。”
两人慢慢走入宅内，入眼是满庭满院的梅树，浅棕色的枝桠上点缀着深玫红色的还未开放的花骨朵，鼻尖好似有淡淡的清幽香味萦绕着，一处雅致的房屋从梅花林中探出头来，萧姚往前走几步，看到了在门口等待着的荆天离。
城主上前几步行了一个礼道：“二殿下，幸不辱使命，在下把人带到了！”
荆天离怔住了一下，踱步的动作一顿，循声看向城主，微微点了下头，向着萧姚的方向走了过来。
“怎么样，”荆天离低声问道，“可还好？”
“一切顺利，”萧姚笑着拍了拍荆天离的肩膀，“不要担心。”
被忽视的金城主见两人旁若无人地开始了夫妻间的互相安慰，略微有些尴尬，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很快悄悄退去。
萧姚余光瞧见人离开了，便拉着荆天离回屋里坐下。
“怎么样？”萧姚侧了一下头，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荆天离平静地道，“就是一处普通的宅子，也确实如牌匾所说，种了些梅树，并且大都是冬季开放的寒梅。”
“那路上有什么情况吗？没受伤吧？”
荆天离笑了一下道：“怎么会受伤呢，只是路上被人拦了一回。”
萧姚立马紧张起来，伸出手抓住了荆天离的手腕，被反手握住，问道：“什么情况，对方是什么人？”
“断州的人，”荆天离回忆道，“在城外远远见了我们的马车，知道我在里面，想请我下车去城里赴宴。”
“那你——”
“我自然没有同意，他们明显有些不怀好意，我没下马车，让舒栾以赶路为由拒绝了。”
萧姚皱着眉道：“他们要见你到底是为什么呢？肯定不会是简单地想请你喝杯酒这么简单。就是以后如果有什么情况要联合断城，可能会不太好办。”
“是，另外这里的将领告诉我，阳漠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收到了消息似的，召集了军队已经在对岸驻扎好了。”
萧姚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瞬，道：“你的意思是，情报出问题了？”
“只是一种猜测，不乏其他可能性，比如阳漠一直在远处观望着我们这边的动向，但……你知道的，后面这种情况太少见了。”荆天离有些许迟疑地说道。
萧姚默不作声地点点头，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上一世的情况。
情报出现问题，这种事情上一世也发生过。这一世也同样是战争开启时发生的，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巧合呢？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萧姚一晚上都没睡个好觉。结果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起来时，又被通知说金城主和谢统领已经在院外等候着，要带她和荆天离二人去参观城池了。
萧姚早上起床气有些重，脸色沉沉地道：“先吃饭，让他们等着。”
“好的，王妃。”舒栾应道，出去后把消息告诉给外面等着的两个人。
云雀则把菜肴端上餐桌，看着萧姚拉住荆天离的胳膊迫使他坐下。
“吃饭。”萧姚眉眼间全是戾气，吃个饭都恶狠狠的。
“别生气，如果不想见他们的话，我去跟他们说说，今天就先别见了。”
萧姚叹了口气道：“没关系，见还是要见的，我不过是在生我自己的气……算了，吃饭吧。”
两人没再说话，安静地吃完了早饭，走出了屋子，就看到那两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城主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等上这么长时间有些什么问题，因为本来他昨天也没提前告诉萧姚，还是自己贸然拜访的。于是他笑眯眯地迎上前去，道：“二位可还觉得早餐合口？”
“很好，多谢。”萧姚微微点点头。
眼见金城主又要寒暄起来，荆天离果断出声抑制住这个势头：“不是说要参观吗？赶紧走吧。”
“哦，好的，好的，没有问题！”金城主对着二人一鞠躬，转过身示意身旁的谢统领跟上，一边走一边说道，“来，二位上马车。”
马车很大，城主和统领坐在一边，萧姚和荆天离坐在另一边，四人面对面地坐着，谁都不出声，颇有些尴尬的意味。
这四人中萧姚懒得说话，荆天离更是不想开口，谢统领不善言辞，所以只剩下金城主可以活络一下气氛，于是他又道：“之前关州和断州的情况已经写在纸上寄往尧城了，萧将军应该收到了吧。”
“嗯。”萧姚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金城主只能接着说道：“那我寻思着这城里没什么可转的，不如去城外看看？毕竟现在关州的情况着实不算好，只剩下了二三十户人家还在，其余的都搬到断州了，好的馆子也没有了，不如出城去郊外看看。”
萧姚看了一眼荆天离，示意这个话让他来接，
荆天离从善如流地说了两个字：“也好。”
“好嘞，”城主一拍大腿，提高了声音朗声道，“往郊外走！”
“行嘞！”外面的马车夫应道。
走了一段路，萧姚感觉到周围的环境有些不一样了，便倾了倾身，拉开窗帘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
入眼是一片衰败的田野，枯黄的树丛铺在土地上，被无数车轮压出了一条小路的痕迹。往远处望了能看到一条长河，向南方看去，像是从远处高空中奔涌而下一般。
萧姚皱了皱眉，收回手放下了窗帘，道：“这个地方……”
“萧将军是不是觉得有些熟悉？远处那条河就是云河，对面就是阳漠的瞳城。军队大概率就会驻扎在这里，就是您打算怎么出兵和阳漠打呢？”
“我们驻扎在河边，那阳漠也会相应的在河边徘徊。云河不同于阜水，它水流量太大了，而且对面有了上次的记性也不会故技重施。我初步想法是从断州那边绕过去先试探一下对面的情况，再做后几步打算。”
“啊，”统领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您是要……主动进攻吗？”
“对啊，”萧姚莫名其妙地道，“我们本来就是——哦，忘了跟你们说了，陛下的想法确切来说，是征讨阳漠，而不是固守。所以我们必须要掌握战争的主动权。”
城主的脸色僵住了，但很快又自然地活跃起气氛来：“好事啊，这不恰好证明我们大荆国实力强大嘛！陛下的决策实在英明啊！”
“嗯。”萧姚静静地看着他大吹特吹地捧着荆皇一通胡言乱语，只是简单地应了下。
随后的时间，萧姚坐着马车把周围的环境重新考察了一遍，脑子里又多了些别的思路，便催着金城主回了梅院里，去作战室把大致的思路记了下来。
晚上，萧姚和荆天离又收到了晚宴的请帖。无奈，为了打好关系，二人不得不赴宴，于是迫不得已又登上了舒栾驾驶的王府自己的马车。
晚宴的地点设在了城主的宅子里，萧姚到达后才发现其他人已经全部到齐了。堂里金城主坐在高处，上宾的两个位置给萧姚和荆天离空了出来，陈涵艺和谢统领则和关州的其他维持城市正常生活的官员坐在了一起。
见到萧姚和荆天离二人，他们立即站起身来纷纷向二人行礼。萧姚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莫名觉得有点发毛，但还是微笑着向他们致意后坐在了位置上。
两人的位置不知为何被分隔开来，萧姚特意看了一眼金城主，却见他的表情笑的也很勉强，显然对自己被一对夫妻夹在中间的位置安排有些不满，却没有发作。
那应该就是他手下的官员了，萧姚想到，还是入座了。
一边吃着饭一边用余光打量四周，发觉其他官员们也在悄悄地打量她。萧姚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却说不上来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直到看见身材窈窕的一男一女上台表演完节目，分别向城主的两侧走来时，萧姚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这分明跟上次秋猎时荆沐使得把戏一模一样，不同的就是竟然还给她安排了个男宠！
萧姚看着面若桃花，眼神春光荡漾、柔弱无骨的小男生走到自己身边，整个人吃饭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尤其是对方柔媚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时，萧姚身上的鸡皮疙瘩“唰”一下子的全部起来了。
“将军，需要奴家侍奉您吗？”
萧姚呛了一下，那名男宠又很有眼力见的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她缓了缓。
瞬间，有无数道目光或是震惊或是讶异或是尴尬地落到了萧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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