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尝试
姜初霁的腰被zmz握得生疼，风呼啸而过，她眼睁睁看着瘦弱的少年变身成为巨人。和zmz不一样，赵沐哲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剥皮之后，皮开肉绽，筋骨外翻，每一寸皮肤都翻过来重新组合。
狰狞的肌肉纹理翻在外面，他每走一步鲜血就顺着双腿流下，很快,地上有一滩血红色的液体。
zmz没有预料到会突生变故，他下盘被赵沐哲踢到，踉跄着后退跌倒，左手一松，撑着地面爬起来。
姜初霁从他的左手逃脱，灵活地一转身，头也不抬,撒足狂奔。
“救……救救我……”vel的声音很是虚弱，她吐了口鲜血。
vel作为zmz本次行动的首要目标，依旧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她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此刻痛苦地挣扎着伸出手看向姜初霁。
“跑过来，别管她。”赵沐哲的声音充满痛苦，从身后传来。
姜初霁咬咬牙，又一次回头看了眼vel，红衣女孩的栗色长发了无生机地垂落,她的手臂努力伸直向她求救。
“求你……救救我……”
这一次,姜初霁没有动，吃一堑长一智，她没有看vel的眼睛，并没有受到她的精神控制。
vel大口喘着气，恶狠狠的眼神渐渐消失，竟然带了几分忧伤和无奈，自言自语一般。
“没有人愿意接纳我。”
“所有人靠近我，都是被我的能力迷惑，vel你真的一无是处……”
姜初霁忽然转身，她朝着zmz粉碎机大步跑过去，一脚出踹在zmz的大腿上，仿佛是踹在钢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抱着脚直跳，她抬起头蹙眉喊道。
“喂，我没放弃你！”
vel懵了一般，看着她跑开又跑回来。
姜初霁扯着嗓门隔空传话。
“到你了！试一试声音魅惑zmz！”
vel摇摇头，她的泪水滚落，咬破自己的嘴唇。
“我做不到，我……我……”
zmz俯身抓姜初霁，怒目而视，她一个鲤鱼打滚从zmz的胯`下翻了过去，赵沐哲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一拳重重砸了过去，谁知zmz伸手抓住了赵沐哲的拳头，手掌一用力，将赵沐哲猛地弹了出去。
眼看着赵沐哲迅速缩小，变成原来的少年模样，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他的手臂和双腿都像是被打折一般，呈现一种奇怪的角度折过去，软绵绵挂在那里，姜初霁心中一阵着急。
姜初霁看着被困住的vel，眼神充满鼓励，“zmz的耳朵没有改造过，试试看，万一成功了呢？唱首歌吧vel。”
vel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她努力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开始吟唱。
“若我承诺，今生今世，永不反悔。”
zmz粉碎机的表情有一丝诡异，他伸手抓姜初霁的动作顿住了。
vel的歌声宛若天籁，越发流畅，动人的旋律在车站里回荡。
“你可否许诺，爱我直到，天荒地老？”
zmz粉碎机侧过头，表情有一丝松动，姜初霁心中一喜，高声喊道，“有效果！”
vel颤抖着睫毛，她扬起脖颈，纤细脆弱，仿佛一只骄傲的天鹅。
“向我许诺，向我承诺，为我戴上万项皇冠。”
zmz缓缓放开手，vel的小腿肚都在打颤，她不敢停下歌声，目不转睛盯着zmz继续唱道：
“不要逃避，不要辜负。请答应我永不！”
“——碰。”
一声巨响，zmz粉碎机单膝跪地，低下高昂的头颅，一脸谦卑地跪在vel面前。
vel深吸一口气，一边后退一边吟唱道：
“请答应我永不！永不违背诺言！”
“快跑！”
姜初霁眼神一变，她注意到zmz粉碎机本该是眼睛的部分，两块透明的镜片忽然变成红色，只听到zmz巨大的身躯里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撕掉你的耳朵，废物。”
zmz猛地站起来，怒吼着双手用力将两只耳朵紧紧抓住，往外一扯，鲜血淋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vel。
“消灭她。”
说话的人云淡风轻，伴随着“哔——”一声，zmz摇摇晃晃往前走过来。
vel尖叫着被zmz粉碎机一把抓住右腿，她用力挣扎着试图摆脱他，她在地上被拖曳着往后……忽然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
姜初霁咬紧牙关，她的左手也搭了上去，两手努力拉住vel的手臂，艰难地往后挪动。
“不要怕……”
vel回头看看狰狞恐怖的巨人zmz，再看看面前瘦削的姜初霁，她摇摇头带着哭腔，“你走吧，谢谢你——”
姜初霁抬起头，看着zmz眼睛中的玻璃片，阳光反射过去，她勉强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要救你，就……不能走。”
zmz一声怒吼，猛地双腿发力，在站台的路面踩出两个巨大的坑，灰色的石头四溅，姜初霁仰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情不自禁低声喊了出来：
“宗岱……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一道光从天空打了下来。
这道探照灯准确地打在zmz粉碎机身上。
zmz仰起头怒吼一声，挥舞着手臂，仿佛是被激怒的巨兽。
螺旋桨的声音传来，嗡嗡作响，天空中气流紊乱。
姜初霁的长发被吹得乱飞，可是她的心从未如此安定，她透过发丝之间的缝隙看到直升机出现在天空之上。
姜初霁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如她预见的一样，直升机上的警察打开手里的喇叭，命令zmz粉碎机停止所有行动，zmz怒吼一声发出挑衅，飞机抬高机身，正要对他展开武力进攻。
zmz停止了，他的眼睛的镜片又一次变成红色。
冰冷的声音传来：
“行动终止，撤退。”
zmz在一瞬间猛地跳了出去，跳进车站外的山野之间。
只见他迅速缩小，变成和赵沐哲一般年纪的少年，混迹在山野之中，再也不见踪迹。
姜初霁舒了口气，她仰起头看着盘旋着的直升机。
宗岱啊，来得真及时。
“你傻笑什么？”
vel走过来，揉着自己的胳膊肘，一脸奇怪地看向姜初霁。
姜初霁咳嗽一声，收回视线，顾左右而言他。
“你唱歌蛮好听的。”
vel沉默了片刻，忽然瞪大眼睛，上下左右打量姜初霁。
“你看着我。”
姜初霁侧过头，眨眨眼，跟她四目相对。
vel浑身僵住了，她的眼眶逐渐泛红，猛地冲了上来抱住姜初霁。
“你，你干什么？”
姜初霁用力推开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vel又哭又笑，指着自己的脸庞，“你看着我，你多看看我……我好看吗？”
姜初霁露出雪白的牙齿，脸颊右侧的小酒窝越发明显了，“好看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能盯着我看，但是你没有走过来。”vel轻生解释，生怕惊扰到姜初霁，“你是第一个看着我，没有发狂一样想要占有我的人……我，我的病是不是好了？”
vel颤抖着泪水滚落，她蹲在地上，伸出手在自己的额头和胸口画着十字，最后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呢喃着不知道什么语言。
姜初霁恍然意识到什么。
对啊！
她看着vel的脸庞，那像是天使一样美丽的容颜，本来引诱人犯罪的容颜啊，可是她抵御住了她的吸引！
“赵沐哲，你过来！”
姜初霁刚喊完，就后悔了。
只看到躺在地上的赵沐哲抬起头，眼睛就像是被黏住一般，紧紧盯着vel，挣扎着一步一步爬过来，他呈现九十度倒折的膝盖被拖着，可是他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朝着vel痴迷地爬过来。
vel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脸，后退到柱子后面。
“我，不可能……”
神父虚弱地伸出手，从胸口的金色容器里蘸了一滴水，点在赵沐哲的额头，他的动作停住了。
“vel，不要难过。”
vel猛地抬起头，她看向神父，就像是迷途的鸟儿忽然找到了方向。
“我该怎么办？我……”
vel的声音染上几分苦涩。
“神父，您可以看我一眼吗？”
对面一片沉默。
vel的表情忽然落寞下来，像是世界上最美的梦碎了，她不再言语，一片悲伤。
姜初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神父的眼睛紧紧闭着，脸上不起一丝波澜，似乎跟vel对话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关闭了心门，这样才能保持从始至终的冷静。
姜初霁叹了口气。
“乖，会好的。现在有我一个，以后就会有更多人能够和你对视着说话了。”
姜初霁伸手帮她拉起红色的帽兜，遮住了她一头栗色的长发绝美的容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我发现一个秘密。”
“什么？”
“你爱上神父了。”
“你胡说八道！”
“没有嘛？那算了，毕竟……”姜初霁笑得仿佛是偷腥的小狐狸，声音越发小了，“我透过神父的眼睛，看见未来的某一刻——”
vel仿佛被人识破一样，脸瞬间涨红，她已经知道姜初霁的特殊能力，她视线左右躲闪，终于憋不住。
“他怎么了？”
“将来某一刻，他在亲你。”
vel圆滚滚的眼睛里瞬间又种幸福在爆炸，她扑过来眨巴眼睛，小声道，“然后呢？”
“要想知道的话——”
姜初霁温柔地笑起来。
“——请帮我个忙。”
vel急切地看着她。
“请带赵沐哲去山里，”姜初霁递给她一张地图，她仰起头看着天空，加快了语速，“我画了圈，这个地方见。”
vel点点头。
“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们现在就出发呢？”姜初霁鞠了一躬，弯起的眼睛里满是星星，“我可不想看到……我喜欢的人看见你，疯了一样冲过去呀……”
“初霁！”宗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焦急得很。
姜初霁眨眨眼，转过身看着他来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背后挥挥手同三人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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