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006章
两人收拾了碗筷，不得不说，这个搬家酒吃的还真是累人。
柯雨一个人揽去了刷碗的活，死活不让擎苍插手。
无可奈何，擎苍只能去扫院子了。
第二日擎苍找柯雨说了过年的事，擎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柯雨每年过年最好的也就是吃点肥肉了。
“咱们也买点年货，热闹一番也去去晦气。”擎苍道。
因为都不懂，两个人只好请教宋婶儿，这才得知这儿过年和前世差不多，也是要炸丸子熏腊肉，不过两人都没有亲戚，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宋婶儿知道他们兄弟俩父母都不在了，还主动来教柯雨熏腊肉。
从腊月二十三日开始，空气中都开始弥漫着浓重的年味儿，夹杂着腊肉的松枝味和鞭炮的硫磺气味。
擎苍在外面忙着修缮屋子，打扫院子。柯雨则是忙着炸丸子，熏腊肉，打过年树上装饰的络子，这还都是宋婶儿教的。
小院的厨房里天天充斥着肉香，将军馋的直摇尾巴，时不时就要钻到厨房赖着不走，一次太过兴奋还把尾巴给烧秃了一片。
擎苍时不时的会给它喂大块的肉，不出几天，这狗就胖了一圈，柯雨看到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腊月二十八号，这天的习俗是祭拜祖先和逝去的亲人，擎苍和柯雨的父母俱不在了，原来的家在山里，山里大雪封路也回不去，两人只能在院子里给各自的父母烧些元宝蜡烛。
柯雨心情不免伤心，又看向旁边发呆烧纸的擎苍，感觉他又更可怜，擎苍跟他说过，从小就是孤儿，养大他的师父也去世了。
再想想自己还享受过几年父母的关爱，可擎大哥从小孤身一人，不比自己更可怜？
而且擎大哥人又这么好，收留自己还给银钱，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回报的，于是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他一定要对擎大哥更好一些，就算他将来要娶媳妇，自己也要对他好才是。
到了除夕，白天便是邻居走动的时候了，两个人拿着几个篮子，里面装了点了红枣的馒头和几块腊肉，去每个邻居家送年礼。
几个邻居也特别热情，收下了又回了好多礼，两个人回来时不仅没少，还又多带了两篮子鸡蛋回来。
柯雨记挂着晚上的年夜饭，这是他和擎大哥过的第一个年，也是搬到新家的第一个年，自然要好好的操持一番。
于是马不停蹄的就进了厨房，擎苍半点厨艺也不会，只好和将军一起在院子里发呆。
今日的太阳不大，空气依然清冷，呼吸中都带着白雾。耳边时不时的就有鞭炮声传来，厨房里柯雨忙着的动静，炊烟袅袅，擎苍忽然感觉到了此刻的宁静。
来到这里也有半个多月了，仿佛此刻终于找到了归属感。
“擎大哥，你有空吗，过来烧火呢～”
擎苍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音，人间烟火气，挺好，“来了。”
柯雨正在切菜，忙着一抬头却看见将军又紧紧的跟了过来，笑道：
“将军怎么进来了，上次尾巴上燎了一撮毛还没长齐呢，快出去。”
擎苍也笑了笑道：“这儿暖和，不妨事，我烧火看着他。”
“就惯着它。”
除夕夜晚，就算只有两个人，柯雨也使出浑身解数做出了八个菜两个汤，又打了两壶酒，两人坐在一起，真是超级满足。
擎苍看着满满一大桌的菜色哭笑不得，他实在也没想到这小孩做了那么多，光鱼肉就有三样，道：“只有咱们两个人，也太多了，这得剩下多少。”
柯雨小脸慌的不行，忙道：“嘘，擎大哥，就得要剩下，要说年年有余才好，明年一定顺顺利利的。”
“承你吉言，今天就敞开肚皮吃，先干一杯。”
“干杯。”
柯雨喝的是擎苍从空间拿的梅子酒，只有五六度，倒也不醉人，就是柯雨喝酒上脸，两杯下去小脸就红扑扑的了，落在擎苍眼里，倒有点不一样的意思。
两人果然剩下许多菜，不过初一不许动刀，这些剩菜也可以到明天再吃。
年夜饭之后就是守夜了，一般要到午夜放完鞭炮吃完饺子之后才可以去睡觉。
这年头没手机没春晚，守夜枯坐无趣，擎苍便回房间实则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副扑克牌，两人一狗围着火炉，又放上了瓜子花生柿饼之类的零嘴，在客厅的桌子上玩了起来。
柯雨没有玩过纸牌，擎苍只好简单的教给他一些比大小，爬竹竿还有简易版斗地主之类的玩法，一时间守夜也并不难熬。
“对j。”
“对a！我赢了，哈哈，擎大哥你又输了。”
“再来再来。”
……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擎苍也赶忙点燃了早就挂好的鞭炮，柯雨捂着耳朵笑的见牙不见眼，将军则是被鞭炮声吓的阵阵狂吠。
又过了一年呢，真好。
柯雨直接拿了锅在客厅里煮饺子，初一不能吃肉馅，包的全是韭菜鸡蛋的味道，杆的薄薄的皮透着韭菜的青翠。
实在是困的不行，各自吃完一碗饺子两人就去睡了。
第二日一觉睡到大中午，不过今天的人都轻闲无事，也就等下吃完饭去拜年一项活动了。
大年初一不让动刀，柯雨就又把昨夜的菜色简单的热了几个。
擎苍把几个用红纸包好的红包递给了柯雨，道：“等下去拜年，邻居家的几个小孩子一人分一个。”
其实柯雨自己早就准备好了，不过还是高兴的接了过来，感叹着擎苍的细心。
哪知擎苍又递过来一个大的，笑着对他道：“我们家的小孩还有一个。”
柯雨涨红了脸不敢看他，小声的说道：“你才是小孩……”不过是毫无气势罢了，还是甜滋滋的接了。
两人吃完了饭，便穿着新衣服出来拜年，两人先去了宋婶家，宋婶儿的儿子也在，几人只简单的说了两句话便出来了。
去其他家就热闹了多了，大都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孩童闹腾的不得了，柯雨年纪小，邻居的老婆婆也把他看作小辈，给了两个红包。
闹腾了一天，晚上两个人终于清静了。
擎苍以往过年都是和朋友一起吃顿饭然后各自回家，还没有像今日那么闹腾，现在耳边仿佛还有邻居那孙子喊得叔叔叔叔……
过了初一，两人就彻底闲下来了，两人都没有亲戚，也不需要走动，仿佛每天除了睡就剩下了吃，或者一起坐在客厅的火炉旁，一个学着绣花，一个拿着书在看。
过了初八，擎苍还是寻了一个机会和柯雨说了下自己的打算。
柯雨当时正在切菜，猛的听到这消息差点切到手指，不过他的重点不在此。
“大抵是往南走一些，顺利的话，两三个月也就回来，到时候拉一些货物回来，租个铺子售卖。”
“那……”林语那了一会也没说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他好像还没想过擎苍走了之后自己该怎么办。
“我给你留下五十两银子，应该够你的花费，你要记着，不要出去找活干，咱们刚来到镇里，人都不熟，你还未出嫁，出去难免不安全，要是感觉无聊，就去宋婶儿那里转转。”
柯雨没想到擎苍考虑的这么细致，他当然不想让他走，不过擎大哥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拦不住，心里忽然感觉就有点委屈想掉泪。
好歹的死命压了下去，又问道：“擎大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什么时候出发？我给你准备点路上吃的用的。”
擎苍本来想拒绝，但看到柯雨的脸色又不忍，只好说：“陪你过了十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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