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007章

正月十五的上元节，镇子上有很热闹的灯会，比起来春节似乎今天要更热闹些。

        擎苍窜妥着柯雨出去逛逛，不过柯雨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从得知擎苍要走的那天，就一直心乱的很。

        擎苍并非没有注意到柯雨的变化，还是高中生的年纪呢。来到这个世界是柯雨救了自己，如今两个人已经捆绑到一块了，就没有再让他辛苦的道理。

        这个镇子还算是繁华些，空间里有很多现代的东西，如红酒一样，随便拿出来一件就足够他们生活。不过擎苍并不想这样，太扎眼了。

        过了十六，擎苍便准备着出发了，有空间在手，他就拿着柯雨准备的两个小包袱上路了，刚出发没多久把包袱也放进了空间里，一身轻快的走路。

        擎苍并没有买马，从这里南下，自然是坐船会更快一些。

        码头上热闹非常，一艘艘船挤挤嚷嚷的堆在一起，擎苍只好一个个的问过去。

        这些船大都是要南下的，只不过去的地方有长远罢了。终于找到了一艘蛮大的客船，是专门往江南去的。要在船上二十多天估计才可以到，甲板上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擎苍听着耳边乱哄哄的声音头有点大，于是便花了五两银子租了里面的一间小船舱。

        客船一路南下，已经在路上走了四天，越往南便越暖和，擎苍矗立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的落日，时不时的有一些孤鸟飞过，四周水平面环绕着，连一棵树也没有。

        他忽然觉得有些孤独，来自于没有归属感的孤独。这不发达的交通，让大多数时间都毫无意义的耗在了路上。和柯雨在一起时两个人还能凑在一起说说话，也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

        擎苍已经走了四五日，柯雨也并不缺吃缺穿，白天宋婶儿会带他出去买菜，或者教他打络子卖钱，绣花针线他也在学了，天天手扎的像筛子一样。

        将军似乎也因为家里少了一个人不开心，趴在擎苍卧室门口一趴就是一下午，一人一狗都懒懒的。

        每过一日，柯雨就往院门的门框上刻上一刀，如今已经有十三道了。

        “语子！”宋婶儿看着柯雨这个小双儿又站在门口发呆，笑着说道：“可是又想你兄长了？”

        柯雨忽然有点想哭。

        自从爹娘去世了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这样让他惦记。

        远在千里之外的擎苍此刻正忙着打水匪。

        古代交通慢不说，遇到狭隘盘曲，没有官府的地方，遇到水匪的概率那可真不算小。

        夜晚，月光如银，几艘小船偷偷摸摸的靠近了擎苍的这艘船，手里拿着的大刀反射着银白的月光，为首的那人一只独眼，在这萧瑟的早春连上衣也没有穿。

        他们一为财，二位船上的孩童，水匪营也做人贩子的生意，经过他们手卖出去的孩童少说也有二百个。

        这些客船上的打手都是废物，看见刀子就吓的尿裤子，不值一提。

        许多拮据的老百姓就互相靠着睡在甲板上，他们也没有值钱的东西，横七竖八的占满了整个空间。

        漆黑的夜里也不知谁喊了一声：“阔儿！阔儿！救命啊！有水匪！！”

        独眼粗暴的踹飞了那人，把手里的小孩丢给了后面的小弟，也不再轻手轻脚。

        整个甲板瞬间乱了起来，大人小孩都哭成一团，独眼让手下把甲板上的人先围起来，这些人太穷，他的目的，是船舱里边那些富户。

        擎苍的船舱在最里面，他早就听到了外面哭天喊地的声音，又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空间里并没有什么武器，只有一把铁锤勉强能用。

        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瞅准了时机，在开门那一刻便解决掉了一个炮灰。

        他学于佛门，师父常告诫他不杀生，便只是把人敲晕过去。

        后面的水匪一听这儿的动静，忙拿着大刀奔了过来，为首的独眼不屑的看着擎苍，扯出一道嗜血的笑来：“小的们，把他给我剁了！”

        擎苍并不慌乱，试着颠了颠手里的铁锤道：“给你们一次机会，哪来的回哪去。”

        “哈哈哈，爷爷我这辈子还没走到半路就回家过，”又回头打了就近的一个小弟：“奶奶的，你傻了？给我上！”

        几个水匪一身的蛮力，毫无技巧性可言，船舱里又狭窄无比，擎苍已经好久不和人打斗，可肌肉记忆一点也没有消退。

        舞着铁锤虎虎生威，不消片刻就砸折了上来的几个人的腿，冷漠无比的朝着独眼说道：“我不杀生，所以，你们最好自行离开。”

        独眼踌躇着看着眼前这人，片刻道：“你不多管闲事，我们便不动你，识相点。”

        擎苍眯着眼睛踩上了旁边一个水匪的手指，道“拐人家孩子这事不能不管。”

        地上那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独眼的心也跟着抖了抖。

        这人，好像真的打不过。

        那独眼又不服气的对视片刻，终究是怕了他，几个人瘸的瘸伤的伤，互相搀扶着走开了。

        擎苍拎着铁锤也跟着来到甲板上，几个孩子已经被捆着放到了船上，擎苍眼神示意独眼放人，几个小孩就又被扔到了甲板上，那一行水匪便以极快的速度划船而去了。

        船长跟着一群打手瑟瑟发抖的挤在角落，待水匪走了之后才敢举着火把出来。

        “壮士，多谢多谢，如若不是……我们怕要交代在这里了。”船长哆嗦着向擎苍道谢，就算不被水匪杀死，估计也要被掠走孩子的百姓的唾沫淹死。

        甲板上的人也纷纷按着自己孩子给擎苍磕头，擎苍有点困，心情也不太好，只摆摆手并不想多说话。

        想了想又回头和船长的人说：“速度快些，我在甲板上守着，你们几个人去后面，有情况叫我。”

        “唉是是是……”

        真的是有点困，在船上好像日夜都颠倒了，正揉着眉心，忽然感觉后面有人过来，反射性的一转身才发现是船舱的一个邻居，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白天时偶尔见过，随身有两个干巴巴的小厮伺候，想必是非富即贵。

        “这位公子，在下旬阳顾氏，顾训，多谢搭救之恩。”

        擎苍并不想多说话，只道：“无事。”

        顾训也识趣得很，见对方这态度心里也有了答案，便和小厮回到了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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