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种田致富8

院子里卢香田在收拾卫生，这也是江禾要求的，虽然对于江禾而言，之后肯定会搬离这个房子，但她以前在现代的爱干净卫生的习惯，无法一下子推动江家人，所以她都是从日常的细节去要求，如果大家有犹豫的就搬出老神仙总能成功。

        比如勤洗手，指甲要剪，脚要洗。这些基础的都得做。但是刷牙这个事情，只能暂时用漱口代替了。江家人学不来江禾用树枝沾盐揩牙的动作，第一次尝试江海用力过大，直接戳破了牙龈，卢香田和江柳也是。所以她现在要求的是三人晨起用盐水漱口至少三次，饭前饭后也得漱口。

        唯一不美的就是夏日炎炎这个家没有洗澡的地方，她每日都只能接水，简单冲洗，还有就是厕所，到后院那里附近解决大小方便的问题，大的只能用草叶子擦拭，对于江禾而言万万难以接受，每回草叶子擦拭后，在一家人睡着后出来后院，用水冲洗干净。

        而这样的动作，怎么能逃过和她同睡一床的江柳。虽是疑惑，但温柔细心的江柳却没有说什么，每晚都事先烧好水放在木盆里，等江禾用的时候，水温正好。江禾也没有疑心，只觉得这是多出来的。

        但连着三晚都是如此，江禾还是发现了。这才开始审视这个一直被她当个背景板的姐姐。江柳13了，按照大夏的习俗，这也是个说亲的年岁，只要相看好了，等到及笄之后便可成婚。但从江禾的记忆中，江柳的亲事困难，像是江家这样的外来户，基本无人愿意同其来往。一个是江海上山捕猎和下地开荒插秧都少了和群山村人交流的时间和机会，二是卢香田本是不太会社交的人，平常帮人做工，鲜少说话，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是哑巴。但她干活儿勤快，而且帮忙的价格也便宜，找卢香田做活儿的还是有那么几个。而江柳则跟在卢香田身边打打下手，常年吃不饱饭，在相对小康经济的群山村妇人们看来，就比路边儿乞儿好一些。身量不长，脸蛋儿瘦小，一双大眼挂在瘦小的脸蛋上看得久了就有些害怕。

        对于江禾来讲，无论是江海、卢香田还是江柳，对于她都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闭眼她都可以回忆起她在现代的房间，浴室放的果橘味的香氛，回到家，妈妈还会烧她爱吃的饭菜，猫儿也会蹭过来喵喵叫。

        回忆很近，但现实很远。收回思绪，江禾将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当下，对于江柳的亲事困难，其实也好解决。本身江家人底子都不差，五官周正，大眼睛，鼻子也都精巧。头发也浓密，就是现在营养不良，加上没有养护毛毛躁躁。所以要把健康是第一要位，有了健康，气色和身量自然好了。

        其次就是家境，想到这点儿，江禾又看了眼屋顶，虽然家徒四壁，但这么多年下来。江家人添置的东西也挺多的。更多是自己手工做的东西。除却几个铁器如铁锅和铁勺，陶盆陶岗陶碗等，其他能自己动手的绝不买入。

        整个江家，进入院子正对着的就是饭堂，饭堂左侧就是厨房，饭堂右侧就是一家人的起居室。

        原来就只有江海和卢香田两人，一间也就够了。后来有了江柳，年岁小还好。年岁大了。江海不好避让，只得在原来的屋子旁边用土泥巴加盖了一间。虽然有些小，放下一张木板后，还有活动的空间。两姐妹平时就睡在这里。故此整个江家实际上是2室1厅1厨1院的格局。

        至于洗漱，夏日里卢香田和江柳自然到山底下无人的浅水塘边，平日洗衣服则在另一个溪水浅滩那里。一家人的用水也取自那里。到底还是家里得有个卫生间方便，江禾如是想着。

        她起身去了院子里，此时江海和卢香田在手里边忙，边说笑着什么，脸上的笑意褶子都堆起来了。江柳则是在厨房里边儿忙，听声响儿，一看就是在炼制油渣。

        江禾转了下院子，发现野鸡都已经被江柳归置在院子进门的右侧角落。与之相邻的是兔子。

        观察了会儿兔子，发现其中三只在咬自己脖子上的毛。

        “阿禾，醒了就坐会儿。如果渴了灶上有水可以喝。”卢香田手上边忙，边朝江禾说道。

        “好的，阿娘。”

        江禾应了一声，再看今日的情况，估摸着今日收来的白肉和下水赶上了这几天的总和了。甚至还要多。于是她也帮着处理清洗猪肠，剩余不了多少了，大部分已经被江海和卢香田两人处理完。

        “阿禾你就歇着罢，这点儿我和你阿耶弄就可以了。”

        卢香田看江禾要上手帮忙，赶紧用手肘给支开了。手上灌肠清洗的动作确实不停。

        眼见确实不多了，江禾便进了厨房。

        江海还人进了厨房，悄悄对自己老妮儿说“阿禾和阿柳还是太瘦了，往常我们一天就两顿饭，那是屋里没粮，不得已。现在日子眼看要好起来了。屋里不是腌了猪肉，在柴上熏着烟儿过气儿，每□□食得让俩孩子跟上，割个半斤肉吃个饱。”

        卢香田听罢。看了眼江柳和江禾，又瞄了眼江海。

        “阿禾说神仙交代了，咱们一家人要吃得好吃得饱，日子才能越过越好。这话咋说起来这么顺口。瞅着神仙说的话就是不一样。明儿赶早，我割斤肉下来炒了，就着香喷喷的饭吃。”

        两人商量罢，将最后一点儿猪肠收了尾。灶台锅里的油渣也炼制得差不多了。江禾看已经满了两陶缸猪油，便问卢香田。

        “阿娘，咱们还有没有陶缸？”

        “有哩，在柴火后边儿，你搬不动，让你阿耶来帮忙。当家的，快去，我这里收拾一下马上就来了。”

        江海将陶缸搬了出来，江禾眼尖发现家里还剩一个，便央着江海一起码放在放猪油的陶缸附近。

        “阿禾，你说这荤肉做好了，这剩下的放在这里也是可以吃的食物？”

        这话问出了了江家三人的心声，虽然从一开始没有多问，后来因为神仙交代的觉得肯定有道理，也就没问。眼见着家里陶缸都快用完了。本来是用来装米的，现在光存米都用了1个陶缸了。而存这个炼制荤油剩下的材料，都用了2缸，眼见要把家里剩下的2个缸也要占满了。江海没有按耐住便问起。

        “这个是用来炼制荤肉剩下的猪油。神仙说，我们肚里得有油水，这便是那油，水咱们每日都得取用，油也是如此，就如吃米一般，需要存放起来，用来炖菜，烧菜都是可以的。”

        此前炝炒的肉，都是用的割下来的猪肉自身的猪油，江禾还未和他们讲明白，这油的用处。

        借此机会便一语道出。

        “其实神仙告诉阿禾的东西多了。这猪油可以平日里咱们用来做菜做饭，但还可以用来做一些洗漱的东西，但制作需要一些材料，咱们没有。以后有条件了咱们再做。”

        对于江家人而言，神仙的话语有如圣旨，尽管他们听不太懂“材料”一词，但是大概可以猜想到是一种制作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就像卤制就要放香料一样。

        这晚，因卤制的过程需要不时的放置一些调料，而且一锅也卤不完，起码要弄个□□锅，所以一家人轮流去休息，还是江禾提议的，不然这仨人能亮着三双大眼睛干活到天亮，江禾傍晚睡了个回笼觉，最是精神，前半夜她在灶台忙活，后来江柳眯了会儿就过来帮忙。

        “你忙你的，我来做朝食。”因为只有一个铁锅，但有江海和卢香田睡前的交代，江柳切了半斤多的野山熏猪肉（腊肉）下来，在案板上切片，经过江禾的提醒，他们也知道这样的肉是可以直接切来吃的，也方便早上大家吃。

        江禾见江柳准备得起劲儿也没说什么早上不想吃太油腻的，但考虑到一天下来体力和精力的问题，还是要多吃点肉，才能长壮实，长高一些。毕竟先回归到正常的身量。江家人里，只有江海虽然瘦，但是因为是唯一的男丁，还有把子力气。平时重活儿都是江海在做。

        鸡打鸣的时候，江家人早已忙活开了。江柳去鸡窝里掏了3颗蛋出来，江海负责将所有的卤制的东西，全部装好放在背篓里，这次装满了家里所有的6个大背篓。一次运不好，江海想着自己再回来第二趟，江禾原先要不雇一辆牛车来，但目前江家的生意做出来了，但因为离群山村确实有一定距离，哪怕天天卤制东西这么香，也没见个人来问，就可见不是一般的远了。平日里卢香田帮人做活儿了，都是自己跑去挨家挨户的问，现今她不去了，自然也不会有人特地大老远跑来只为了找个帮活儿的。

        怕最后徒添事端，起步阶段还是少让人知道的好，至于镇上的集市，被人看到了就看到了。

        于是这日，江海往返两次，将所有的卤料背到了镇上。江禾边吆喝边给卢香田打下手。卢香田拌菜的手速越来越快，对于斤两的把控上手也非常快，通常顾客要三斤，她切下去误差不到一两。

        等到收工已经是巳时末了。江海怀里装了大把的铜钱，要不是有把子力气，估计这会儿光踹钱都踹不住，于是把背篓背上后，三人先去了钱庄，换成了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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