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种田致富9

一行人到了钱庄，在等待兑换银两的当口，江禾计算了下今日的收益。

        今日光油渣入账600文，卤料一共进账10两800文，共计11两400文。

        加上目前江家一共共计23两323文钱。而单这油渣和下水的收益三日16两517文钱。若按照三七分给到钱屠夫，4两955文钱，接近5两银子了。

        出了钱庄，江海揣着怀里热乎乎的银钱，心里乐翻了天。而卢香田同样高兴，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商量过后，三人决定兵分两路。卢香田负责去置办一些香料和家里的必须品，比如布匹和针线。去给家里扯几块布，之前江海猎的皮子要做成手套和纳鞋底，都得要针线和布匹。

        江海和江禾则去找钱屠夫兑现承诺。

        此时钱屠夫也看了眼天色，心里有几分猜测。

        他倒是听说集市入口不远处有些新奇的吃食，味道不错，镇上这两日的人都愿意去买来尝尝鲜，且价格比起买肉来讲也更划算。但好在他并不只是单卖猪肉的零散商户，更多的他还是接的酒楼的活儿。一个月下来有那么几个大单，平日里每天有个两三头猪卖出去收账就很不错了。不过想起来那一对儿父女的提议，如果这笔生意做成了。那之后猪场里的猪都浑身都是宝贝了，去除掉饲养的本钱、工钱和铺面儿等这些杂费，净利钱就更可观了。

        这两日他都得不了闲，铺里的几个伙计也都忙得倒转。看日头眼看离正午也不远了。不知道今日那机灵的丫头是否会让他失望。

        “钱师傅，您可以有时间，我们来给您送利钱了。”

        钱屠夫正思量间，江禾的声音传来，拉回了他的思绪。假作不在意，他拿布巾子擦了下脸上的汗才放下手里的刀。

        “走吧，铺子里说话。”

        三人来到铺里，钱屠夫的老妮儿正在给顾客称斤切肉，看到三人也没作声，只是多看了几眼江禾。

        钱屠夫在长凳上坐下，拿起四方桌上的水壶，倒了三个陶碗。江禾注意到这个细节，也没吭声。

        钱屠夫见两人没有开口，但他也不是扭捏的性子，便直言道“说罢，这三日我得的利钱可有三两？”

        江海一听，赶忙从怀里拿出事先分好的5两银子。

        “钱师傅，这是您这三日的利钱，共5两银子。”江禾见接过银子，放在四方桌上。

        钱屠夫意外的看向两人，但并没有先收下。“这两日肉铺生意忙，听说集市口有家生意红火，卖什么荤肉和卤料，我想必就是你们从我这里拿的白肉和下水做出来的东西拿去卖了。”

        江禾也不意外他能猜出来，笑一笑。虽然她现在身量不高，站着还没有坐着的钱屠夫高，但人小说话却给人一种笃定自信的感觉，钱屠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江禾的对话，早已和当初看江禾不过垂髻小儿，生意只当儿戏的心态了。变得更注意，也更尊重，把对方作为一个大人来沟通。

        “这也是多亏了您的善心，虽然三日的利钱有5两，但也是对您昔日善心铭感于心。”说罢，自己从怀里拿出了一两，这一两是和江海以及卢香田沟通了的，不论怎样，当日从前屠夫这里白得的白肉和下水，是让自家一下子打开了生意，虽然那日这些猪杂卖出去的钱也拢共不过一两银子，但知恩图报，这是最基本的立身之根本。

        “加上这5两，一共6两银子。希望钱师傅看在我们心诚的份儿上，继续合作这笔生意。”说罢江禾将6两银子朝钱屠夫推了过去。

        钱屠夫就着陶碗几口喝了水，接过银两揣进怀里。

        “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不过事先和你们说清楚，我这不是清河镇唯一的肉铺，若是你们要和我做这笔生意，那就只能跟我一家合作。”

        用自家不用的废食材可以做出生意的父女俩，若是和其他肉铺合作，对钱屠夫也没有太多影响，他担心的是影响背后猪肉整体的生意，大部分时间他卖的是整猪肉，平日负责杀猪，养猪的伙计，交给了自己家雇来的工人。若是这生意不止和他一家做，那必然其他家会扩大养殖猪的头数，这样一来他对于酒楼的供货就不能保障了。

        江禾见钱屠夫提出这样的条件，也不意外，毕竟蛋糕就这么多，不想分给别人也是正常。

        “我们可以只和钱师傅一家合作，但是猪下水和白肉，还请您从其他师傅那里多多沟通，要多少您可以收多少，但您这里收过来的白肉和下水，务必得保证是新鲜的，且我们不负责您这里采买白肉和下水的成本。但利钱，为表诚意，我们愿意四六分。您四我们六，您只需要负责供货送货，而我们负责制作和售卖。只您同意，我们的合作就没有问题。”

        原材料这块儿，她放在钱屠夫这里，一个是对方有善心，很大几率不作恶事。

        其次，在清河镇，开肉铺多年，还主要对接酒楼餐馆生意的肉铺却是没有多少家，起码有一定的售卖渠道和被认可的售卖信誉度，这点儿在做生意最是讲究。

        再者江家在清河镇无依无靠，让利一些未尝不可，还了恩情，卖了人情，后面儿有事儿也能有个熟人可以走动商量，避免灯下黑。

        最后就是江禾出于私心考虑，对于江禾来讲，她想要带着江家快速立足在群山村，必须要把生意走通，而且山里还有大片儿得红薯需要移栽到沙地上，这块儿的利润远比猪肉来得更加实在。

        钱屠夫略一思索。两家的合作就此达成一致，且对方愿意再让利一成，对于钱屠夫来讲，心里更是妥帖，做生意最怕和心里没底的人商量，江禾嘴上说的不出采买的成本，但说了让一成利，也是算进了成本在这里。

        “今儿天更热了，后厨里我让小五早就熬了绿豆汤，不嫌弃喝上两碗再走？”

        钱屠夫的老妮儿过来，圆盘脸蛋儿上的一双大眼笑成月牙儿。对于和江家合作的生意，她是知道的，但比钱屠夫更上心一些，天天抛头露面的虽然她已然习惯，但是眼见着这几年家里经济富裕了。但底下每个孩子总归是不得劲儿，钱屠夫整日里忙来忙去的，两人亲热的功夫也都少了，也更没那精力。正好如今有了这生意，若是以后能让当家的和自己闲下来，当翘脚掌柜，何愁没有儿女傍身？

        “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老妮儿，玉娘。这是江海，当家的。这是他女儿，江禾。小小年纪，就做得一手好生意。”

        “我听我们当家的说了。禾丫头啊聪明又机灵！我看呀！以后咱们两家的生意，可就得靠你这个伶俐的丫头了，赶明儿说不定清河镇上的富户都不如我们赚钱来得痛快呢！”

        江禾人小小的，面上端着大人才有的严肃和认真，方才认真谈判的劲儿，让崔玉瞧了去。更让她心里喜欢得紧。

        江禾一向面对这样的夸赞有些不知所措，在现代她就是个半社恐人士，如今迫于生计，出来走动谈生意，还好古人并没有她曾经经历的那些个客户个个聪明绝顶，雁过拔毛不留余地。

        客套的回应了几句，江海和钱屠夫约定好了每日送货的时间后，两人便离去，这次约定，以后给利钱便成了一月一次，并且定好下次给利钱的时候，一定要去仙鹤来酒楼去喝一顿，这次还是江禾再三推脱之后，玉娘才不甘不愿的放在下次。

        父女俩出来，手里还提了三斤肉，和几根棒棒骨。相比于江禾以前看的穿越小说，大夏朝似乎对骨头熬汤这件事情，早就有了发现。

        父女俩到了集市门口，看见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卢香田。

        “我也才刚采买完，今日恰好裁缝店有一批棉布到了，我先裁了六尺布。给你们爷仨做身衣裳，等过了秋。就冷了，到时候里面儿缝上皮子也暖和。”

        卢香田抱着布匹上来，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己今日的购物心得。江禾观察了下，发现古今女人对于购物这件事儿都有相同的热情，心情愉悦加上最近吃用得当，气色都好了很多。

        “阿娘，我不急，先给你们做吧，我反正年纪小，还要长，阿姐的衣服裁给我穿就可以了。对了，咱们缺的香料可置办齐了？今日阿耶和钱师傅已经商定好了，每日由钱师傅家做工的小五送白肉和下水到咱们家，也省得每次阿耶来回跑了，毕竟他们有牛车，比咱们方便多了。”

        卢香田被江禾一打岔，赶紧说香料的事情，以及买了其他家常需要的。不过她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说是在买布的时候，像是打眼瞧见了以前帮工过的里正他老妮儿。对于这个江禾没有放在心上，见快到晌午了，仨人得赶紧回家。今日未时末钱五会送货到家，但他们并非说这段时间就得歇着了。前些天打理出来的沙地，如今正需要把红薯苗给移栽过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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