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五天电话
晚自习，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的林良掏出手机，搜索手心瘙痒是什么毛病。
很好，癌症起步，这只手不用要了。
他扣上手机，叹息连连，过了一会又拿起来，继续搜索。
张灿听到他吧哒吧哒的动静，注意力一次次从习题上被夺走，她微微皱眉，死咬着嘴唇，让自己静心做题。
她好不容易才重新捋清思路，林良却嗤笑一声。
他散漫地靠近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打在她发红的耳廓上，恶劣又刻意，“别做了，全错了。”
……思路又断了。
张灿的手一下握紧了笔，突然转过头。
林良得意地挑眉，唇角刚翘到一半，冷不防被柔软香甜的唇瓣擦过，轻到对面的人根本没有察觉到，只有他自己感受到了嘴上传来的丰富触感。
他愣了几秒钟，直直盯着那两片快要被咬破的唇心。
……他、他的……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他露出见鬼的表情，猛地站了起来，弄得桌椅一阵人仰马翻。
声音太大，全班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们。
林良捂着嘴，一脸憋屈，嗓子却哑得说不出一个字。
再看张灿，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居然又要掉眼泪。
又哭？
他脑子嗡的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抓起外套，落荒而逃。
张灿被这一出闹得眼泪愣是憋回去了，她翻到答案页，对了一遍。
真的全都做错了……
她一遍遍核对答案和解析，希望是书上的答案错了，但没有，真的是她用错了公式。
林良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要是没记错，林良成绩差得离谱，而且从不学习。
她表情呆呆傻傻的，连前桌徐天都看出来了，扭过身子安慰她：“好学生，你别怕，林哥就这样，说不准出去踢球了。”
张灿懵懵点头，徐天见了直呼可爱，末了又补了一句：“月考的时候，你笔记借我抄抄呗？”
面对徐天的善意，张灿羞涩地垂下眸子，重重点头。
她只有笔记记得不错，连老师都表扬她。
如果有人对她好，她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
石英钟是静音的，时间悄无声息流逝，张灿扎在题海中，每做完一道就对一次答案，结果当然是失望的。
她的表情越来越凝固，直到放学铃声响了，她才抬起了头。
林良还没回来。
她记得林良好像把钱扔书包里了，她打开，就像开启了一个神秘的宝盒。
平板、书本、湿巾、一个红包，简单纯粹，意外的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坏学生，其实从没想过要祸害校园里的任何一个人。
张灿的目光闪了闪，按照老师布置的作业，把需要用的课本放了进去，抱着他的书包走出教室。
得远在制冷上有着类似沙特的奢侈，常有人在的地方都安装了地面空调，冷冷的风从脚底吹出，和炎热的天气交缠在一起，能够短暂地缓解夏季的酷热。
但一旦出了校门，那种清凉感会瞬间消失。
张灿站在最后一道空调旁，踮着脚找林良的身影，左右等不到，她艰难地掏出手机，打了个语音电话。
林良正在租的公寓里打游戏，战局紧张，只等着他这个ace带队友开最后一波团战，电脑的右下角却突然出现了张灿的名字。
他眼皮一跳，快速捡起手机夹在脖间，手上的动作没停，对旁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都别说话啊。”
抢下一个人头，他淡淡开口：“喂。”
旁边的人都听傻了，林良在这跟谁装b呢？
“林、林良，你的书包在我这里……”
林良推开几颗凑过来的人头，脸上呲牙咧嘴，声音却依旧憋着一股劲儿，“书包？放回去吧，今天不用拿了。”
“可里面有钱……”
“不用你管。”整个晚自习不知道找他，放学了知道来找了。
他林良是那么好哄的男人吗？
屏幕灰了，他们输了。
林良恶狠狠地盯着几个猪队友，挂了电话，“你们能不能行！”
几人摸摸鼻子，“你先接电话的，再说了，再开一局不就行了。”
“不打了，烦死了，回家。”林良说罢起身，再次拨通那个人的电话。
他差点忘了，她昨天刚遇到过李云志。
张灿想了想，还是没有回去放书包，这里面有钱，丢了就不好了。
她吃力地向地铁站走去，手机放在衣兜里，铃声太小，她没听到。
地铁站的电梯很长很长，张灿团着脸叹了口气，她空不出手来抓扶手了。
颤颤巍巍地一脚踏上去，她小心翼翼地稳住身体，却还是小小地晃了一下。
一只手从背后抵住了她，忍着笑意叫她，“笨蛋。”
张灿回头，那只手又扶正了她的脑袋，不耐烦地说：“看路。”
他的手指还若有似无地摸着她的耳垂。
电梯运作的声音在这样的无人时刻分外明显，张灿的手指攥紧了他的书包，心一下一下强烈地跳着。
双脚步入平稳的大厅地面，直升梯就在对面，刚好打开。
张灿的脸变得血红，林良一定会骂她笨蛋吧……有直梯不坐，非要晃晃悠悠地乘扶梯。
林良抢过书包，掂了掂分量，“又给我装什么了？”
“课、课本……”
林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让我写作业？”
“嗯……”张灿迈着小小的步子走向闸口，“那、那……”
“送你回去。”林良这次买票顺利多了，目光漫不经意地瞥过了她的小啾啾，手心又是一阵痒。
白皙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终是恶从胆边生，抓住了她的头发，力度却是轻柔到了极点，“进来。”
等地铁的时候，偌大的格挡映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林良站在她身后拆下她的头发，张灿缩着脖子想要躲闪，他稍微一板起脸，她霎时动也不敢动，僵硬得像个小玩偶。
他双手盘在她的头顶上换着花样摩擦，嘴角翘了起来，“真乖。”
他想要的就是这个。
张灿委屈巴巴地问：“你不生气了？”
“嗯？”林良弯了弯眼睛，“气啊，你占我便宜，我能不气？”
张灿哽住，玻璃上赫然是她震惊的脸。
？？？
她什么时候占他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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