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临!
为首的男子就是被唤做李将军的人,只见来人面庞黝黑粗犷,身着大曜的军装,二十左右岁的年纪,昂首阔步,不怒自威,前面的狱卒战战兢兢地带路,早没了之前的颐指气使。
“李将军,咱这关着的可都是嫌犯。”狱卒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说错一个字,就被男人手里的剑砍掉脑袋。
李威皱着眉,环视四周,这种地方王爷怎么会来,王爷自从失踪后,他们就一直寻找,好不容易前几日接到王爷消息,说是在云龙镇,他赶紧带着人马过来接驾,可等赶到云龙镇的时候却没见到王爷,只看到王爷留下的消息,要他来云龙镇牢房放人,王爷做事一向看心情,他虽不懂,却也只能照做。
牢房昏暗肮脏,王爷自然是不会在这里,李威默默想到,王爷让他来放人,可是放谁,难道是都放,正当李威苦恼不已时,不经意间瞥到角落里盘腿打坐的男人,李威大吃一惊,赶紧上前就要跪拜,却被男人一个眼神制止,好歹跟在沈端临身旁多年,李威还是了解他的性情,于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唤来狱卒,随意指着一处牢房皱眉问道,“这些人所犯何罪”
狱卒腰都快弯到地上,“回,回禀将军,知县大人前阵子遇害,这些人都是形迹可疑之人,咱们奉师爷之名逮捕。”
一旁被点名的师爷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解释,“知县大人死的蹊跷,小的也是怕歹人跑了。”
一直听着几人说话的叶篱音大吃一惊,官差竟不是抓她,而且云龙镇的知县也死了,这也太玄幻了吧。是哪位壮士好汉出手相助,若是让她知道了,一定登门道谢。
听到这李威也算彻底明白沈端临的用意了,“把人都放了,本将军自有定夺。”
“是。”师爷也不敢反驳,赶紧让狱卒把这几天抓的人都放了。
李威悄悄看了眼沈端临,见他神色如常,就知自己是做对了,他不敢多留,王爷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他只需等着王爷传唤即可,“先带本将军去看看知县的尸体。”
“是。”
外面正好是难得的晴天,艳阳高照,叶篱音伸手挡了挡眼睛,能再看到太阳可真好。
沈端临扫了一眼远走的士兵,而后看向叶篱音,掂量着如何开口,倒是叶篱音见男人似有话说,反问道,“可是有事”
沈端临点点头,“不知阁下有何打算”
叶篱音也茫然了一下,原身的仇人都死了,她也没必要再留在云龙镇,“我要去都城。”
沈端临自是知道她要去都城,他在苦恼如何合理地跟着叶篱音,这女人还真是让他颇为头疼,但他坚信越难攻克折磨起来也越快乐,“正好我也要去都城,不如一起。”
叶篱音对男人还是有些好感的,看着脾气温和,人也稳重,这一路指不定遇到多少危险,有个人陪着也好,“好。”
叶篱音答应地太快,沈端临都没反应过来,他还在想着如何说服叶篱音,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恐怕她自己都未放在心上,就这么一说,有了第一次被抛弃的经历,沈端临可不敢掉以轻心,“咱们先在云龙镇稍作休整,后日启程如何。”
“嗯。”没了敌人,叶篱音自是不怕什么,她现在唯一担忧的就是要了原身命的沈端临,书中形容他极度变态,尤以杀人为乐,而且性格多变,做事全凭心情,平日里爱穿白衣,据说是因为喜欢鲜血染红白衣的妖艳感,叶篱音细细回想书中对沈端临的描写,突然脑中一阵光闪过,“酷爱白衣,性格多变。林段申,沈端临。”叶篱音瞪大眼睛,该不会前几日一直陪着她的男人就是大变态沈端临吧。
“怎么了”沈端临见叶篱音突然惊慌失措,有些不解。
叶篱音茫然地摇摇头,若林段申真是沈端临,那她离死是不远了,“要不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我们在牢里待了这多时日,还是找间客栈休整休整吧。”沈端临再也忍受不了身上的异味,他这辈子就没这么脏过。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万一碰到还没走的大变态可如何是好。叶篱音尤在纠结犹豫,忽然一阵风吹来,身上的臭气扑面而来,直熏得她睁不开眼睛,还是稍作休整吧。
叶篱音跟着沈端临,一路微缩不敢抬头,沈端临实在不解她有什么可怕的,“小兄弟可是有什么仇人”他虽然知道叶篱音是女子,可对方如今这副打扮还真看不出来,他自然不能说破。
叶篱音仔细观察了四周,没看到什么人,才小心翼翼地凑到男人身边说道,“你可知安乐王爷沈端临”
沈端临一噎,打量着叶篱音,“知道,怎么”
“听说他杀人如麻,性格残暴,前阵子我不小心得罪了他,只怕他现在指不定想着怎么杀了我。”
呵呵,你还真说多对了,沈端临循循善诱道,“你怎么会得罪如此位高权重之人”沈端临不愿提自己的封号,因为那封号是都城那蛇蝎妇人为了羞辱他才封的,他自是不认。
“哎,说来话长。”叶篱音想起自己做的事,一阵懊悔,她就不该救沈端临,“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救他。”
呵呵,沈端临还以为会听到叶篱音痛哭流涕的忏悔,却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句,这女人还真是好样的,没关系他不生气,迟早有一日要让这女人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原来你是王爷的救命恩人,既然这样,王爷更不会杀你了。”
“呵呵。”叶篱音苦笑道,“脑子不正常人的想法咱们永远也猜不到。”她想起一直让人讳莫如深的胡老板,估计就是大变态所为,可恨她竟还以为他单纯。
叶篱音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什么动静”她环视四周,只见不远处高高挂起的牌匾不知什么原因轰然掉落,险些砸到下面的人,“幸好我们走的慢,不然挨砸的可就是我们了。”
“是啊。”沈端临冷漠地附和道,脑子不好,性格残暴,呵,早晚有一天要这女人知道什么是残暴。
叶篱音说过也就忘了,若真是命该如此她也就认了,倒是沈端临被气的不轻,可又不敢发作,生怕叶篱音跑了。
“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本来不想搭理两人,可看到沈端临的目光后,害怕地上前招呼着,真是奇怪,明明是平平无奇的男人,却让他十分害怕。
“两间上等的客房。”
沈端临扔下一锭银子,店小二见状立马眉开眼笑,“得嘞。”
叶篱音没想到男人这么有钱,于是她又把握着玉佩的手放了回去。
“今夜先好好休息,明日再说。”
“好。”
沈端临简单梳洗一番话,找了件干净的黑衣翻船而出。
李威正在县衙的书房踱步,他看了那知县的死状,极其残忍,舌头被活生生地切了八份,眼睛被勾了出来,十指接连斩断,这种残忍让他不自觉地就想到王爷,他至今还记得埋伏在军营里的奸细是如何被王爷折磨死的,那日王爷身着白衣,温润如玉,与手里拿着的到格格不入,他面带微笑地看着伏在地上的奸细,只听一声惨叫,奸细的四肢皆被砍掉,而后王爷让人把奸细泡在酒缸里,摆在军营最显眼的地方,日夜曝晒,他又不让奸细死,每日都会命军医诊治,一晒就是五年,奸细的舌头被割断,只留一只眼睛,日夜看着军营,有几个胆小的奸细当场就被吓死,更甚者自己自我了断。
李威尤自沉浸在思绪中,突然身后传来落地的声音,他一回头就看到身着黑衣且易了容的男人,他从未见王爷着黑衣,而且王爷做事一向高调,生怕旁人不知道是他做的,也不知如今是怎么了,他自是不敢问,只低下头请安,“给王爷请安。”
“嗯。”沈端临负手而立,许久才说道,“这云龙镇的知县也该换人了。”
“是。”李威知道王爷这是要派自己的人来,大曜边境十六城如今都是王爷的人,若哪天大曜变了天,这十六城可是起决定性作用。
“后日你率大军启程回都城,不可快,争取三个月之后回去。”
李威不解其意,从这到都城快马加鞭一月便可,即便慢,两个月也到了,这要慢悠悠走三个月,可王爷下了命令,他也只能服从,“是。”
沈端临交代完这些,又想到叶篱音对自己的评价,突然问道,“你觉得本王如何”
“这。”李威犯了难,他一向钦佩王爷,料事如神,战场上更是所向无敌,可偏偏手段残忍,若是王爷可以心怀天下些,或许这都城的大臣早就人心所向了。
沈端临自嘲了一下,这女人还真是影响心情,他怎样还用外人评说,“算了。那知县也不用查了,直接扔去喂狗吧。”
“是。”李威心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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