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现
叶篱音睡得舒坦,一觉睡到天亮,直到晌午才悠悠转醒。
门外沈端临却逐渐变得暴躁,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人,这女人是猪吗,睡这么久,他都等了一上午,这女人还没醒。
叶篱音一推开门就看到来回踱步的男人,她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早啊!”
“早,你。”沈端临欲言又止,他本以为叶篱音会换身男装。
叶篱音看看男人再看看自己,原身长得秀美极了,即便换上男装也会让人一眼看出来,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必要折腾,于是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不好意思,瞒了你。”
沈端临被女子的脸皮折服了,这女人就没一点安全意识吗,孤男寡女的一路,竟以自己的真面容示人,就不怕旁人起了别样的心思,这幸好是他,不然这女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沈端临摇了摇头,“没事。”
叶篱音倒是大大方方的,她觉得她和男人本就是结伴而行,能走就走,不能走她一人也可以去都城。
旁边战战兢兢的店小二看呆了,他一直盯着沈端临,生怕对方把他的店给拆了,可没想到屋里的女子一出来,男人就变了脸,店小二啧啧称奇。
“如今胡老板死了,他万贯家财不知去向,我听说胡老板的金库富可敌国,啧啧。”
“也不知藏在了哪”
楼下厅堂里坐满了客人,叶篱音一下来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这般美貌的女子不可多见,但是看到旁边的男子时,楼下的男人纷纷收回眼,男人的目光太可怕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
叶篱音自是没注意到这些,她找了个靠着墙角的位置坐下,竖起耳朵听着隔壁桌的谈话,胡老板死了,还留下富可敌国的万贯家财,顿时心里打起来小算盘,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这钱财定然会引起轩然,她没必要铤而走险,人生在世,还是小命最重要。
吃过饭后,她与男人就去街上采买了物资,这里离都城路途遥远,东西还是备得越全越好,她趁着男人买东西的功夫,找了家当铺,想要把玉佩当了,当在云龙镇总好过都城。
“掌柜的,我要当东西。”叶篱音从怀里掏出玉佩,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拿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这玉通透润滑,一看就是上等美玉,即便这样他也要压个价,“小姑娘,一千两不能再多了。”
“一千两”叶篱音本来以为也就几百两,她还在纠结如何讨价还价呢,没想到老板直接开出天价,于是爽快地说道,“成交。”
掌柜的还想继续忽悠,却没想到话直接被噎在嘴里,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识货的,这玉佩起码上万,他忙不迭地写上票据交给叶篱音,生怕她反悔,
叶篱音赶紧唰唰地写上自己的大名,而后拿了银票扬长而去,有了这钱,她就可以在都城过活了。
沈端临装作自己没看到叶篱音从当铺里出来的样子,他将人送回客栈后,才折返回来。
“客官,当什么”
掌柜的正翻箱倒柜地寻找前些年他收上来的一块美玉,他将那玉佩把玩在手里,两厢对比,竟觉自己一直珍藏的美玉如泥土一般。
沈端临一眼就认出老板手中的玉佩是他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那玉佩还是他从北戎王身上夺来的,据说这玉佩冬天也是一直温和,很是滋养人,他拿来戴无非是炫耀,后来发现不见了也就不见了,没想到竟然是被那女人顺手牵羊,如今又给当了,这女人还真是一次又一次突破他的底线,好样的。
掌柜的半天没听到动静,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玉佩上移开,看向沈端临,只见来人面容平平,但通身的气派确是不容小觑,做他们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眼光,虽然他拿捏不好来人的身份,但还是小心恭敬地问道,“客官,可是有事”
沈端临扫了一眼老板手中的玉佩,“这玉佩当了多少钱”
若是旁人掌柜的可能还会胡诌两句,可面对沈端临,他只有实话实话的份,“一千两。”
沈端临闻言紧皱眉头,这女人还真是不识货,“你觉得这值多少钱”
沈端临挑眉看向掌柜的。
掌柜的直冒冷汗,明明男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可他就是感受到无端的压力,他哆哆嗦嗦地伸出一个手指头,“一,一万两。”
“是吗?”沈端临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五万两。”掌柜的咬咬牙。
“把其余的钱给我。”沈端临要的面不改色。
掌柜的哆哆嗦嗦地把剩余的钱递给了沈端临,沈端临数了数,把银票全部揣在怀里后,扬长而去。
掌柜的擦了擦满头大汗,有那一瞬他感觉自己小命不保。
拿了钱的沈端临又去买了辆马车,路途遥远,他没有步行的打算。
“客官,您回来了。”店小二看见沈端临忙殷勤地打着招呼。
沈端临恍惚了一瞬,总感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他急匆匆地跑上楼,推开门的瞬间,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可下一刻他就觉察到不对,叶篱音的东西都在,连她宝贝似的刺绣也都在,只有人不在。临街的窗户呼呼拍打着,沈端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贼人未免太过张狂,竟然敢在他手里夺人,若是让他抓到那贼人,定然让对方生不如死。
楼下店小二真感慨男人气势强大,下一瞬就感觉眼前一阵风吹过,他连男人都衣角都没看到,只远远地看到男人远去的背影。
“王爷。”李威正整装兵马,打算明日与沈端临一起出发,没想到竟然看到怒气冲冲的沈端临,他印象里王爷一向淡定从容,大多数时候都是笑着的,就连杀人时也是如此,他还从未见过王爷动怒。
“给本王找人。”沈端临势要掘地三尺也要找的叶篱音,还从来没人能在他的嘴里夺食。
李威接过沈端临甩过来的画像,画中的女子很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但最让人惊讶的还不是女子,而是画这副画的男子,据他了解,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王爷如此上心,看来这女子还真是非同凡响,“是。”
李威赶紧带着人马挨家挨户去搜查,毕竟是王爷放在心尖上的人,这若是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此时的叶篱音也刚刚苏醒过来,她本来在屋子里好好地刺绣,可突然一阵风刮过,她当即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就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浑身都被绑着,嘴里也被塞了破布条,她没敢轻举妄动,在不知道对手的情况下,安静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黑暗中一个人影走出,那人影细长,看着倒像是个半大少年,叶篱音原先以为是沈端临,如今瞧着竟不是。
少年举着蜡烛,缓缓走进叶篱音。
“叶绪!”叶篱音终于看清来人,赫然是前阵子死去的叶绪,这叶老娘还真是狡猾如狐,如此情况竟也能把叶绪弄出来。
“没想到吧,我的好姐姐,你说你当初要是老老实实地嫁给胡老板多好,非要弄这么一出,现在好了,我爹死了,娘也死了,而你却活得好好的,凭什么”
叶绪自懂事起,他娘就告诉他,将来会把叶篱音嫁给有钱人,然后带着他去都城过富贵生活,本来一切计划的都顺顺利利的,偏偏叶篱音不听话啊。现在他什么都没了,前途也毁了,这让他如何甘心。
叶篱音听这话差点气笑了,凭什么,就凭原身本该是个豪门贵女,却被狼子野心的叶老娘狸猫换太子,就凭叶老娘一日也不曾善待过她,“你问我,那我倒要问问你,凭什么要卖了我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叶绪面目狰狞,在他心里叶篱音就应该无条件付出,这是她应该做的,“这是你欠我们的。”
叶篱音笑出了声,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好笑的话,“是你娘欠我才对,她当年狸猫换太子,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养尊处优,却让我累死累活伺候你们全家,如此还不算,还要吸我的血让你们全家享福,我到要问问凭什么,要我说你爹死的好,你娘死的更好,也不知你娘有没有与你说,你的生父是谁。”
叶绪气急败坏,他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都是你,都是你害得。”
叶绪歇斯底里,拿着鞭子抽打着叶篱音。
那鞭子力道虽然不大,可打在她身上还是疼的很,叶篱音闪躲不及,生生挨了几下。
叶绪打累了才停手,他现在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他爹娘都没了,虽然他娘临死前告诉他他的姐姐在都城,且有包裹为证,可他要如何去都城,去了都城又如何能见到姐姐。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过了好半晌才又站起来,将手里的蜡烛丢在草垛上,瞬间火光四起,叶篱音这才看清,她所处的地方不知是哪家柴房,堆满了干柴,蜡烛倒地的瞬间,火势迅速起来,眼见着四周成了火海,而她就要葬身于此。
叶绪阴沉地笑着,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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