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抓捕
晚上九点，沐晴离开画廊，独自往家的方向走。
李志远没有儿女，自从他死了以后，名下所有产业就被变卖，按照生前遗嘱捐赠给了福利院。
只除了那家画廊。
她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会将所有权转赠给她，也许是看她贴心？
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昏暗的巷子。
没有路灯，也没有监控。
从巷尾看去，只有一个身穿酒红色羊毛大衣的长发女人，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背后，有一个鬼魅般的影子在悄悄靠近。
利爪慢慢靠近女人的背部，影子兴奋地颤栗起来，毫不犹豫地往前一戳，女人却突然回身用手里的包砸向影子。
那包里好像装了千斤的秤砣一样，疼的影子嘶了一声，小臂顿时失去了力气，五指不自觉松开。
随着凶器掉落在地上，周围迅速冲出许多人，把林漫华按在地上。
而‘女人’撩起长假发，露出一张冷淡的脸来。
-
“凶器比对上了。”
梁闲对法医室外等着的两人道，“dna结果也证明她就是林漫华，不过这脸……动的还真是够可以。”
林漫华并不是很惊艳的美人，长相中规中矩，更多吸引人的是她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强大且自信。
但现在——
开扇形双眼皮，高鼻梁，野生眉，臃肿的苹果肌和烈焰大红唇。
如果以梁闲的眼光来看，美的千篇一律、俗不可耐。
一点没有‘某人’的女装惊艳。
梁闲暗戳戳地把他的女装截图发在各个群里。
【punisher聊天室】
四季：图片png
姚女：！！！
姚女：哇哦，我终于知道master的甜心那天在酒吧为什么对我不屑一顾了。
白术：！！！
白术：有高清图集吗兄弟，价格你开！
幽客：我也要。
清客：。
清客：私聊。
耐冬：下次master生日送他jk怎么样？
木樨：终极梦想是黑丝！
更生：……
更生：虽然但是，你们是不是忘了master也在聊天室里。
【木樨撤回了一条消息】
【耐冬撤回了一条消息】
【清客撤回了一条消息】
【幽客撤回了一条消息】
白术：靠？！过时间了！
幽客：好死不送。
……
【joker论坛】
四季：高清福利大放送。
四季：图片png
5：呦，有些日子没见，chalice混这么拉了？
3：如果他愿意穿成这样跟我来一发就好了……
8：恶心。那群人在逼迫chalice大人做什么，我要杀了他们！
2：如果chalice愿意来我的拍卖行，今年的业绩肯定能翻翻。
4：丢人现眼，为了卧底不但把博海搭进去，还献身，chalice只有这点本事而已吗？
8：大人做的事，轮不到你在这里狂吠。
四季：你家大人说了哦，他现在玩的很开心，如果有谁不长眼想撞上来，欢、迎。
8：……是。
4：呵。
2：那条人鱼就算我送给chalice的礼物吧，不过凡事过犹不及哦，也稍微收敛一点。
四季：我会转告的。
……
池野用一整天在赵航哥哥赵承华名下的一间废弃工厂里，找到了制做仿真硅胶鱼尾所用的工具。
根据林漫华整容后的面貌，他们也在两个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里，找到了她的身影。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水面。
包括王建成死之前和林漫华的交流记录。
“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死李志远和王建成的。”
张程文和贺源坐在审讯室里，池野和燕于归站在外面，唐阮在整理资料，而梁闲神神秘秘地不知所踪。
林漫华昂着头，“我给了他们解脱，他们应该感谢我。”
“那种吃软饭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苟延残喘。”
“他们活着，是对资源的浪费。”
同赵航一致的偏颇和疯狂。
唐阮忍不住吐槽道：“亏还是两个受过教育的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哪里都有渣滓。”池野道。
教育的目的除了知识，是让人眼界开阔，明白什么叫爱和道德，学会正义、坚定和友善。
但很显然，他们局里的这两位不合格。
燕于归：“林漫华的控制欲和表现欲都很强。”
几乎不用审讯她就会全招，而口子一开，赵航也嘴硬不了多久。
池野看他一眼，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上车。”
傍晚，燕于归独自一人站在市局门前，低头在手机上不知道给谁发消息，池野的车缓缓停在他面前，语气却算不上多好。
“不用。”燕于归抿了抿唇。
池野瞥了他一眼，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暗含威胁。
“你是要自己上来，还是我下去扛你上来。”
“……”
正值下班时间，市局里人来人往。
迫于无奈，燕于归在池野的指示下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还住在东郊的别墅？”
“……”
“换住址了。”池野十分肯定道，“开个导航，我送你回去。”
“……天心花园，18号楼。”
燕于归眼神躲闪，被他直勾勾地盯着略显狼狈，紧张地像个被问话的小学生，背脊崩的笔直。
池野眸色深沉，“我家住哪？”
燕于归别开眼，“我也是买了房子才知道……”
“嗯，正好你买的房子和我一栋楼。”
池野没让他说完，自己接上了话，还不忘感叹一句，“真巧。”
燕于归：“……”
见他耳根泛红，池野没有逗的太过分。
天心小区就在市局的附近，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两人沉默地一起上楼，越走却越近，最后一齐站在十八楼，池野似笑非笑。
“还是对门，太巧了吧，燕顾问。”
“……”
他向前一步靠近燕于归，俯视着他慌乱的地垂下眼，低沉的声音中带点好整以暇的笑意。
“你用心理学分析分析，这种情况，是人为的概率有多大。”
“百分之百。”
他低声道。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瞬间变得有些不一样。
暧昧的因子蠢蠢欲动。
突然，燕于归伸手把池野猛地推到门上。
池野没有防备，一时间竟然真的被他压住。
随着指纹门锁“嘀”一声，池野向后倒，摔在厚实的地毯上。
燕于归紧接着倾身而上，眼里有几分疯狂的意味。
声声泣血，带着质问。
“为什么背叛我？”
他跨坐在池野腰腹的位置，一手按着他的臂膀，另一只手却压在心口的位置上。
不等池野反应，燕于归的手往下移，用手刀轻轻劈了他一下。
池野突然明白，他在模拟李志远的凶杀过程，于是乖乖闭嘴不动，当一个‘受害人’。
燕于归略过身上受到创伤的部分，直接掐住了池野的脖颈，按在致命位置。
池野下意识地身子一弹，而后硬生生克制住，呼吸微急。
燕于归俯下身，“只有我才能给你你想要的。”
在他耳边残忍又暴虐地冷笑，“沐晴，她算是什么东西？”
而后指尖迅速在脖子的致命位置划过。
池野平复了下呼吸，“下一个受害者，一定是沐晴。”
“李志远和林漫华的感情一直不平等，林漫华对李志远有疯狂的占有欲，所以才会百般折磨。”
燕于归起身，表情冷淡，“但同时她对李志远还有感情，三年前放过他除了爱还有林氏本身就有问题的原因，她可以说服自己李志远只是个导火索。”
他拉起池野，又按了下脖子大动脉的位置，“比起直接死亡，一点一点感受疼痛和生命的流失是更痛苦的过程。但在最后，林漫华选择了一刀致命，她给了李志远一个解脱。”
池野揉了揉刚才进门摔着的腰，“所以呢？”
“所以沐晴绝不会这么幸运。”
燕于归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
“针对她的死亡，一定更残暴，更缜密。”
最关键的是如果她在杀死沐晴后停手，他们或许再也没有机会抓住她了。
池野神色阴沉，“你还是想扮作沐晴引出她。”
“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不同意。”池野深吸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被林漫华反制，那时你在她手里我们投鼠忌器，那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除了我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唐阮身高和沐晴差距太大，梁闲骨架宽，太容易看出破绽。
更何况他的身手，其实也没池野想象中那么不堪一击。
只是除非不得已，他不会动手。
“池野。”燕于归逼近他，目光灼灼。
“任何人都能冒险。”
“没道理我不行。”
林漫华慢条斯理地叙述了她和赵航共同计划的犯罪过程，只是她对赵航的态度，并不如同赵航对她一样引为知己。
而是不屑和轻蔑。
“如果没有赵承华，赵航那样的性格早就混不下去了，恃才傲物，也得是独一无二才行，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另一边。
赵航面目扭曲，“她真是这么说的？”
池野淡定地将电脑转过来，“在她眼里，你似乎没有李志远重要。”
赵航闻言面目狰狞。
“都是那个女人一手策划的！”
手铐在他激烈的动作下“喀拉”作响。
“我全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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