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可怜的网易（第1章）
总之，外界都不怎么看好博米，如果他们真的是要拿《魔兽争霸3：冰封王座》来发的话。
业内也不看好。
所以网络上流传的信息都是——
【如果没有暴雪，那么war3由博米来发售的话，将可能是一场灾难。】
“好气哦。”
看到外面的报纸报道，还有网络上网友们的留言，小秘书嘟着嘴巴，感到非常生气。
“凭什么我们就不如暴雪？”
“凭什么没有了暴雪之后我们什么都不是？”
越看越气，虽然平时她对老板说大话的行为不是很欣赏，可是身为博米的一份子，庄羽柔还是不希望别人诋毁这家公司，尤其是对于游戏的专业性这一块。
因为小秘书认为，虽然老板平时大大咧咧的，吹牛不着边际，但是做事情的时候还是很务实，况且公司有那么多厉害的员工在，他们怎么可能会输呢？
要知道公司自己研发的X引擎，可是连国外的媒体都争相报道，据说领先时代至少有3年的水平。
我们怎么可能因为没有暴雪就会导致war3发布是一场灾难呢？
这也太危言耸听了吧？
庄羽柔回过头来，发现老板正在慢慢悠悠地吃他的豆浆油条。
“老板，你怎么这么淡定？”小秘书不是很理解，“好像每次博米被人骂都跟你没有关系似的。”
曹阳愣了一下，送到嘴边的油条硬是没有咬下去。
“不然呢？我还要因为被人质疑就睡不着觉吗？”曹老板倒是想得挺开的。
不过小秘书是真的睡不着觉。
这大概就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
作为老板身边的总经理助理，小秘书比他还要关心公司口碑一些。
“而且，这也不是一件坏事情啊。”曹阳笑着说。
“哈？！”
庄羽柔皱起眉头，感觉有些不忍直视。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对，每次发生这种博米被质疑被诋毁，曹老板被辱骂的时候，他总是表现得非异常的享受。
“哦，我懂了，这就叫做反向营销，炒作，对不对？”
曹阳嘿嘿一笑，看来小秘书最近长进了不少。
他将杯子里的豆浆喝完，从旁边拿起纸巾来擦了擦嘴，然后打了一个满足的饱嗝。
“这样子，你把花姐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商量。”
“好的老板。”庄羽柔点点头，站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不到一会儿，曹阳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一个30多岁的有些微胖的少妇走了进来。
毕妍花看了看曹阳，“老板，你找我？”
“坐。”
曹阳笑着一抬手，示意花姐坐下。
毕妍花是整个博米公司HR部门的主管，职务是人事部门总经理。
一般曹老板找人事经理，基本上只有一个事情。
“这一次是想要招什么样的人呢？”花姐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拿出来放到桌子上面，随时准备聆听老板的吩咐。
“要招几个核心数值策划，用来调war3游戏的平衡性的，花姐你这次招人的时候，跟网站部门的同事说一声，让他们把招人需求放到官网上面去。”
“嗯？”花姐愣了一下，将招聘广告放到官网上，这还是公司成立以来头一遭。
“干嘛不直接挖人呢？先我们公司的HR团队已经相当庞大了，”花姐说，“自从上次《山海经》扩充400人团队，我们差不多把原来各大游戏公司的HR都挖了一个过来，现在手里面掌握着80%的游戏开发人员的名单，让她们去挖不是更好吗？
又精准又快速。”
实际上，确实如花姐所说，博米公司现在有各大游戏公司的HR，已经可以说人才库相当完整了。
这也是之前曹阳定下来的——
挖人先挖HR的战略。
这一个战略可真够狠的，为了组建《山海经》团队，基本上把各大游戏厂商都掏了一遍。
现在博米是壮大了，但是其他同行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搞得现在市面上的游戏人才水涨船高，价格比原来至少涨了50%还不止。
游戏公司的利润更薄了，无数厂家的老板晚上睡不着觉就诅咒曹老板生儿子没有屁眼儿。
幸好曹阳生的是个女儿，还是个漂亮女儿。
“嗯……花姐你可能不太了解，”曹阳思考了一下说，“我们这一次想要的人才，也许在现在的游戏公司当中还没有诞生。
但是你还是同步一起挖好了，如果遇到有合适的游戏公司的人才也把简历发我，然后在网站上面发布招聘，按照我说的条件去招人。”
前世网易做了一款叫做《英雄三国》的moba游戏，11年的时候研发的，如果那款有些能够提前到03年的时候进行开发的话，也许里面会有曹阳想要的人才。
问题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英雄三国的原创团队，好多策划到现在连高中都没毕业呢。
所以曹阳只能放宽要求，把目标定义得更广一些。
“欸？这款游戏这么夸张的吗？”花姐心里面咯噔一下。
曹老板是不是太过于夸大其词了啊？
“花姐，你记录一下我的人员要求。”
“哦，好。”花姐点点头，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儿，认真做着笔记。
“第一，要精通下面几款游戏之一：
《星际争霸》、《魔兽争霸》的任意一款。”
“好的。”花姐做着记录。
“第二，如果曾经打过职业比赛，特别是在国际上拿过奖的，重点录用。即使没有，毕业于各大院校的数学系，在数学系当中排名靠前的也可以。”
“嗯？”花姐疑惑地抬起头来，“老板，数学系的我能理解，这个比赛选手来当游戏策划，真的合适吗？”
曹阳微微一笑，“合适，太合适不过了，其他游戏可能不太合适，但是我们要做的war3，想要调好平衡性，还真的离不开职业玩家。”
前世的时候，网易有一个部门叫做GAC，这个部门基本上汇集了国内的游戏的高玩。
曾经的刀塔职业选手，有很多都在退役之后加入了网易的GAC。
曾经网易开发英雄三国这个moba游戏的时候，还请过刀塔的世界冠军Ehome的队长GK来担任过调数值的策划，也请过英雄联盟的职业选手fnty来担任过策划……
之所以要请这些人来调手感调平衡，是因为这种游戏类型非常特殊，一般的策划玩不到这么高的水平就很难调得特别合适。
从竞技类游戏诞生开始，它就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数值设计游戏了，就像是钢琴之于音乐家一样，你想要把一架钢琴的音准调好，除了用专业的设备之外，还得用非常好的调音师。
这些职业选手就是竞技类游戏的调音师。
举个例子，可能在dota游戏当中，数值策划计算上面，觉得这个英雄增加0.1的敏捷属性成长其实没有多大问题，但是对于职业选手来说，这一点点感受就非常明显。
甚至于你只要将原有英雄的出手前摇加快了那么0.05秒，普通玩家可能感受不出来，但是对于职业选手来说，这0.05秒就是一个鸿沟，完全可以打爆对手的差距。
竞技类游戏是唯一一种不能完全通过数值计算来得到规划游戏数值的游戏，可能数学规律只能约束和规划一些游戏内的既有定律和节奏，比如英雄联盟当中大家最为熟知的金钱增长曲线……
在业内也被称为滚雪球效应。
但是具体的数值调整，就必须得依靠天赋型选手非常敏锐的感知能力。
所以很多时候，你会发现，竞技类游戏是在一个数值体系框架内的离散数学分布。
即使是暴雪，他们的数值调整也基本上都是在遵循数学规律的情况下进行手动调整的。
……
“对了花姐，我之后会给你一个名单，”曹阳说，“如果你看到这个名单里面的人，就第一时间报给我。”
“好的。”花姐点点头，将曹老板的要求一一记下。
按照曹阳的想法，给war3调数值的最好人选，当然是前世最优秀的war3玩家。
比如说人皇sky，一个人将塔流玩到巅峰。他是中国第一个在WCG上拿到冠军的男人，他用自己的双手开创了一个时代，他的自我奋斗感动过无数玩家，这个叫做李晓峰的少年，永远的人皇sky。
他最厉害的地方是对手明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塔魔infi、曾被认为是sky的接班人，09年斩获WCG冠军，疯狂的建塔是他的游戏风格。曾经暴雪削弱塔之后，infi说过一句很幽默的话，正是因为现在塔变弱了，所以我要放更多的塔。
兽王FLY100%、非常刚硬的兽人选手，凭借着世界一流的操作意识经常在逆境中化腐朽为神奇，他曾经说过一句话，不管是什么游戏，我这辈子一定要拿一个WCG冠军。
中国鬼王ted，WCG历史上唯一凭借亡灵获得冠军的选手，他辉煌时代已经是WCG后期，05年第一次接触War3时，人皇sky已经站到WCG的顶端。但每一个熟悉War3的中国玩家没有一个不知道鬼王ted的名号。
山丘之怒Th000，war3没落时代的最后一个传奇人物，凭借着刚勇的打法，超常的想象力，在wcg上干掉了月魔moon，拿到了wcg总冠军，非常了不起的传奇人物。
战术大师Magicyang，很多war3战术都是Magicyang首创的，在人皇sky之前，韩国人唯一认识的中国选手就是Magicyang，他是老一辈电竞玩家的先驱者，算是天赋不够，战术来凑的典范。
……这些人里面，除了老杨和sky之外，其他人都是未成年。
所以曹阳给花姐的名单当中，玩war3的选手只有老杨（Magicyang）和sky，不然其他人招过来等于是招童工，这样就点不太好。
现在冰封王座还没发，仍然捏在博米的手里，市面上能玩到的游戏是《魔兽争霸3：混乱之治》这个版本。
不过能把这个版本玩得出神入化的职业选手，调冰封王座的平衡性肯定没有什么问题。
……
“对了，”花姐记录完之后，问曹阳到，“那关于这个岗位，我们大概给的薪资范围是多少呢？”
“嗯……这个嘛，肯定要给一个有诱惑力的薪资才行。”曹阳思考了一下，“你就按照业内数值策划的最高待遇来给吧。”
现在在2003年的时候，国内数值策划能给到的最高价钱是博米这边之前为了招收《山海经》开发人员的时候，给出的月薪1万的价格。
要知道这还是在03年的时候，能给出这个价格已经相当可怕了。
在这年的时候，很多游戏内的顶尖策划还拿着每个月不到5000块钱的工资。
03年的1万月薪，相当于20年给的10万元。
所以当曹阳开出这个价格的时候，连花姐都被吓了一跳。
“不然我这样写吧，月薪5k-1w，具体面议。”毕妍花说，“这样有弹性空间一些。”
“嗯，就按照你说的做。”
该省钱的地方还是要省，虽然对于曹老板来说没什么所谓。
……
官方招聘信息发出来之后，博米即将要发的这一款游戏基本上已经呼之欲出，跟打明牌没有什么两样。
【卧槽！果然被我说中了！博米要发售的游戏是《魔兽争霸3》的下一个版本。】
【厉害了我的博米，不过临时抱佛脚来得及吗？这个时候招数值策划，博米怎么想的呢？为什么不早点做准备？】
【我不是很懂啊，博米之前的数值策划不行吗？为什么要重新招数值策划？是看不起西山居的人还是怎么样？】
【是看不起我大劲舞团还是看不起我大三国online？我觉得这些游戏的数值策划都挺厉害的啊，去做war3的新资料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哇塞！月薪5千到1万，这个待遇也太好了吧？超级有诱惑力的，我特么好想去应聘啊。】
【我也想，关键是别人不要啊。】
【这尼玛……博米的招收条件看起来没什么，仔细一想还挺苛刻的。首先要精通《星际争霸》《魔兽争霸》任意一款，光是这一条就可以刷掉90%的高校大学生了。
然后要么是职业选手，要么是数学系的尖子生，这两条任何一条都能把合适的人选筛选到只有十位数。
虽然给的条件很好，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到的啊！】
【不懂，如果我的游戏玩得好的话我就去应聘了。】
【数学学得好也行啊，淦！现在连游戏的门槛都这么高了吗？妈妈让你小时候学好数学是有原因的啊！】
【是啊，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要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话，小时候就应该好好努力学习数学的。】
……
博米招人，网上一片兴奋，无数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而与对官网的火爆评论对比来说，其他游戏公司显得异常的寒冷。
如同面临可怕的寒潮一般。
整个行业人人自危，各大游戏厂商的老板们倒吸一口冷气。
“卧槽，不是吧？又来？！博米每次招人都从我们这里挖，我们是他们的人才库吗？”
“万恶的资本主义，丑恶的嘴脸。关键是你还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太可恶了吧？”
“曹老板简直太不要脸了。”
“曹阳这个小王八蛋，上次挖了我们那么多人还不够，现在又要挖？”
“我们全部变成下水道了啊。”
“你说反了吧？下水道不应该是我们捡博米不要的东西吗？现在明明是我们在给博米输血啊。”
“不，你想多了，输血是表明我们有血可以输，我们现在充其量算是原材料生产基地，博米是加工品厂商，什么叫做剪刀差？这就叫剪刀差！”
“……”
不过这里面又存在一种非常奇妙的心理——
被博米看中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说是好事吧？偏偏人才被人家挖走了。
说是坏事吧？偏偏人家不挖你的人，你都觉得没有面子，说明这个游戏厂商培养的人才不够优秀，反过来说就是老板没有识人之明。
所以最好的结果是——
博米来挖了人，但是人才却执意要留下来，跟公司荣辱与共，这才体现出了公司的价值和老板的仁德。
可惜，好像除了大厂之外，不存在这种事情。
……
就在博米公司发布招聘广告不久，业内又出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网易宣布解散游戏事业部，丁三石退出了游戏舞台。
游戏事业部的同事们一脸茫然，不知道路在何方。
……
网易的动荡，让人们将他们的人员跟博米联系在了一起。
因为网易虽然从来没有好好发售过任何一款游戏，但是业内不少人员对他们的研发实力还是看好的。
特别是对于叮当和云风这些中流砥柱的评价很高。
在游戏事业部解散之前，很多人都认为网易只要坚持下去，迟早能闯出一片天地。
只不过……
很可惜的是，丁三石没有扛住命运的打击，最后无奈之下解散了在线游戏事业部。
外界无数人在猜测——
正好这个时候博米要为《魔兽争霸3：冰封王座》招人。
博米有没有可能吸收网易的成员来做《魔兽争霸3》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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