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绝境中的挣扎

"不可以，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不能就此认输。"
  吕氏振作精神，从椅上站起，她不愿就这样屈服。只要新帝尚未登基，她仍有翻盘的机会。
  毕竟她在皇宫中权谋多年，人脉资源不可小觑。大将军蓝玉远征在外，多数与他交好的武将此刻不在京师，因此能求助的唯有文臣了。
  “我必须在陛下康复前采取行动。”
  吕氏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那天在寝殿，她不顾颜面阻止殿下说出那句话，万一朱元璋秋后算账，她一个女子必定难以承受。
  毕竟历史上的朱元璋是个残酷的君主，若真要铲除异己，绝不会因身份或性别而手软。
  “抹去你脸上的惶恐，回到殿下身边，从今起每两个时辰向我禀报一次，我要知道殿下的病情进展，懂了吗？”
  吕氏平息内心的波动，对小太监吩咐道。
  “娘娘，这...微臣就算豁出性命也无法做到啊！”
  “此事你务必办妥，否则殿下留你，我未必会留你！”
  权势的威压如山般沉重，小太监如同置身狂风骤雨，颤抖不已，最后只能点头应允。
  不久，偌大的东宫仅剩下母子俩的身影。
  “炆儿，是娘不对，早知那个小狗贼会觊觎皇位，一切都不会如此了。”
  吕氏望着儿子，一声长叹，眼泪悄然滑落。
  若非殿下册封朱高炽为皇太孙，赋予监国之权，她的密谋本可顺利展开，那时儿子轻而易举就能坐上那个位置。
  但关键时刻，陛下突然病倒，迫使她在慌乱中做出决策，结果却引来众叛亲离。
  朱允炆并无深沉的心机，作为母亲，她必须为他扫清障碍。
  见母亲如此自责，朱允炆心中五味杂陈。
  那一夜，饭菜被下了毒，殿下的出现是个变数。原想毒倒二人，谁知朱高炽安然无恙，皇爷爷却倒下了。
  仿佛是他亲手将堂弟推上了皇太孙的宝座。
  想到这里，他萌生退意，伸手轻拭吕氏脸颊的泪珠。
  “母亲，或许我们注定无缘皇位。原本皇爷爷最疼爱我，可转瞬之间，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有些东西，不属于我们的，争也没用，不如放手吧。儿子不愿见您再操劳，您不在乎，儿子在乎。待皇爷爷病情好转，儿子就请求分封一地，做个逍遥的藩王，享受一世荣华，也让儿子尽尽孝道，有何不妥……”
  朱允炆话未说完，吕氏已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孩子，何谓不属于你的事物？那个位置因你父亲而存在，理应属于你。我们并非全然无望，孔孟之道岂非教导你轻易不应放弃？你多年的研习，难道忘记了这些道理吗？"吕氏的脸上满是对子女不成器的惋惜。
  "况且，这已非你争或不争的问题。炆儿，你想一想，若朱高炽登基为帝，他会容忍你这个潜在的威胁吗？"
  "你以为做个闲适的藩王就能终身安逸？孩子，你怎么如此天真，有些东西你不争取，他人非但不会感激，反而会畏惧。你以为我不愿你尽孝，其实，你名正言顺地登上那个位置，才是对我最大的孝道。"吕氏的话语让朱允炆心中五味杂陈。
  "他是我堂弟，应该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炆儿，你还不明白吗？这些年，朱高炽一直在隐藏他的真面目，直至今日我们才看清。你觉得，这样的人为帝，会放过他的对手吗？"吕氏紧握住朱允炆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劝说。
  "现在我们仍有转机，他朱高炽虽摄政，却还未称帝。"
  吕氏说着，目光狠狠地扫向奉天殿的方向。
  ......
  夜色中，皇宫灯火通明，御医们忙碌不停。在黑暗的角落，似乎多了些难以察觉的影子，悄然移动。
  有了密探的协助，朱高炽稍感安心。然而，京城内外，暗潮涌动，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整个城市。
  隐蔽的城门口，几骑快马疾驰而出，消失在夜色深处。城外的军营内，士兵昼夜防守，将领们静待军帐中的皇城指令。
  随着朱元璋病榻不起，一股无形的冲击波从京城向外扩散。夜风轻拂，预示着这个夜晚注定不安宁。然而，远方天际已泛起微光，黎明即将来临。
  晨光微照，金色的光芒轻轻洒在红墙碧瓦上，为它们披上一层薄纱。皇帝的寝宫里，檀香燃尽，仅余淡香。微风穿过，帷帘轻摆，最后的香气消散在尘土中。
  朱高炽伏在龙床前，未曾离去。朱元璋在睡梦中，似乎握住了孙子的手，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清风拂过，朱元璋睁开双眼，强压体内的毒素，精神状态有所恢复，虽然头部仍感微痛，但至少能正常交谈了。
  他的视线慢慢落在与朱高炽交握的双手上，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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