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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追踪源头


宁静的皇宫内忽然传来阵阵呼喊,随后几盏灯火闪烁,伴随着推搡声,一道铁门轰然敞开,灯光下人影绰绰,挤作一团。
  朱元璋端坐于紫檀椅上,脸色铁青,皱纹与眉心微微颤抖,右手紧握成拳,青筋凸显,显见老人生气至极。
  马皇后与郭贵妃在旁耐心抚慰,当务之急是从这两个仆人口中套出情报,揪出幕后黑手,如此才能制止谣言蔓延。否则,这些无端的言论一旦流传宫外,到时候连皇帝始终难以掌控局面。
  目不识丁的百姓本就深信超自然之事,若孙儿的声誉彻底败坏,又如何继承他的遗志?一念及此,朱元璋内心的愤怒如潮水般涌现。
  夜风渐起,宫灯中的烛火摇曳不定,墙上众人影子也随之摇晃。那两个被围困的仆人,身后影子在黑暗中不断拉长,最终消逝在夜色中。
  朱元璋深深吸气,眯眼凝视地上瑟瑟发抖的二人,他们眼中满是恐惧,双腿不住地颤栗。
  “这些流言蜚语,你们从何处听来?”
  低沉的话语宛如重锤,敲击在二人耳边,直刺心扉。
  “奴婢……也是听……人说的……”
  被锦衣卫强硬制伏,两人惊恐万分,见到皇帝那仿佛噬人的神情,更是口齿不清,全身肌肉只能颤抖。
  “哼!是谁告诉你们的,若不交出几个人名,休想离开这里!”
  朱元璋冷哼一声,挥手示意:“传蒋瓛过来!”
  话音刚落,一名矫健的锦衣卫便消失在黑暗中。
  作为锦衣卫首领,蒋瓛擅长严酷审讯,谣言背后必定有操纵者,他们绝不会轻易供出主子。召他前来,可省去不少周折。
  片刻后,宫灯骤然剧烈摇晃,众人身旁蓦地多出一道身影。
  光线洒在蒋瓛的面容,众人才看清这位常隐于暗处的指挥使,瘦削的脸庞配上魁梧的身躯,通俗来讲,与寻常人并无二致。
  他悄无声息地走近,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足见其深厚的功夫。
  “陛下,有何指示。”
  朱元璋轻轻点头,示意地上的两名仆人。
  “这两人泄露了不应言之词,你替我查查,究竟是何人指使,事关燕王世子的声誉,务必查明来龙去脉,明白吗?”
  “陛下请放心,微臣从未失手,至迟明日,陛下必知言语源头,传播者皆无所遁形。”
  蒋瓛微微低头,低语道。
  “切记,不论是谁,先禀报,不可轻举妄动,待朕亲自问罪。”
  “微臣遵命!”
  事务解决之际,东方已泛起一抹晨光,再过片刻,天边即将破晓。
  朱元璋缓缓起身,睡意全无。
  “去看看孙子吧!”
  话落,他迈向朱高炽的居所。
  马皇后和郭贵妃则留在原地,监督蒋瓛执行任务,毕竟这事早被她们察觉,却未曾调查,此刻心中略感歉疚。
  待朱元璋渐行渐远,蒋瓛引领两名仆人深入宫中,她们随即被阴影笼罩。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皇宫中尚存一丝夜凉,而朱高炽早已起床,在挂满露珠的草地上演练拳术。
  每一个动作在空中挥洒,脚下的草丛被威势压倒,朱高炽体内淡然的霸气流转一圈,以蒸汽形态自头顶驱散杂质。
  项羽传授的霸王功,不仅能强筋壮骨,还能延年益寿,加上诸葛亮的医术,朱高炽足以应对多数困境。
  朱元璋立于门口,正好目睹这一幕,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见孙子赤裸着上身,他忙脱下外衣,快步向前。
  “早晨凉,别受凉,即便练功也不能如此!”
  突然现身的皇爷爷让朱高炽心中涌动暖意,擦去额头的汗珠,他没有拒绝这份关怀,顺势接过衣物。
  实则,周身霸气护体,即使寒冬腊月不着衣物,也不会感到寒冷,何况此刻的微凉。
  “参见皇爷爷!”
  注意到朱元璋身后有人陪同,朱高炽也行了个礼。
  “皇爷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望着几位锦衣卫,朱高炽心中已有所猜疑。
  锦衣卫通常处理棘手之事,因此不难推测。
  “炽儿,你果然聪慧,什么都瞒不过你。”
  朱元璋眼中掠过惊讶,看着冷静的孙子,嘴角难得地扬起微笑。
  "宫廷里流传着对你不利的言论,我正在追查,你会感到恐惧吗?"
  "有皇祖父您庇护,何惧之有?"朱高炽毫不犹豫地摇头,坦然回应。
  这些日子,宫中的流言蜚语他也略有耳闻,可他全心全意专注于武昌的洪灾救援,无暇顾及这些微不足道的纷扰。况且,事实就是事实,谣言终究是谣言,朱高炽坚信清者自清,谣言无论澄清与否,都无法撼动他的立场。
  朱元璋或许察觉到孙子对谣言的淡然态度,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赞许。面对流言,就需要这样的定力,朱高炽并未显现出丝毫慌乱,更未因这些言语动怒,反而显得漠不关心。
  "皇祖父,此事就交由您处理吧。对我来说,武昌的水患更值得深思熟虑。"
  朱高炽紧了紧衣袍,走到石桌边,独自斟满一杯茶,一饮而尽,仿佛宫廷的蜚语与他毫无瓜葛。
  "果然是我的孙子,气度非凡!"朱元璋心中暗赞,接着说:"好,看到炽儿不受谣言干扰,爷爷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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