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系统
“蜘蛛，扫描开启，”听着对方关门远去的声音，温庭湛缓缓敛去了面上看好戏似的笑容，他唤出了ai，“关闭所有信息传送渠道，开启室内信号屏蔽。”
隔开所有可能泄露异常信息的途径，接下来，最该处理的就是直播系统的事了。
无知无觉的弹幕依旧沉浸在刚才剑南春有意无意的挑拨离间，诸伏景光明显黑化、准备揍人的状态里，开心得像是饿了百八十年，终于找到了瓜田的猹。
[危萩原危]
[啊这，不管今晚发生了什么都会帮忙摆平，所以zero肯定也会去了]
[h——a——g——i——！]
[可怜的hagi不但要遭受幼驯染的暴打，还要承受两个卧底同期的亲切问候，真惨啊哈哈哈，同情一秒钟]
[你这是同情吗？]
[你一直在笑，都没有停过！]
[我们是专业人士，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哈哈哈]
[礼貌萩原：你吗？]
无论是杀手还是雇佣兵，只要是黑暗中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存在，都对他人的窥探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只要没有外界干扰，敏感的甚至能直接把大致方向感受出来。
作为这些人中的一员，温庭湛当然也不例外，闭眼感受了下窥视感的来源，男人微调了下自己面对的方向，不动声色地把暂时还用得上力的左手背在身后，做了点掩饰。
[woc，不是吧，剑南春不是低维世界的人物吗？可我怎么感觉他好像真的能感受到直播间镜头的方向哎！刚才那几个调整动作以后，他的脸就刚好正对着我们了啊]
[可怕，原来这就是版本之子吗？]
[他闭眼调整的时候我呼吸都快停了！这真的是正常人类吗？]
[明明剑南春什么都没做，但我莫名就是有种被顶级猎食者盯上的感觉]
弹幕刷得飞快，但温庭湛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调整时间，再睁开眼时，他的气质已经整个都变了。
“那位不知名的先生或者小姐，”靠坐在床头的男人连身上的肌肉都已经条件反射得绷紧了，可他的眼神却是温暖的，连语气都像是面对亲友时浅笑着的柔和与包容，“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避开探测观察我，但我想，至少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脸色苍白的男人咬了咬唇，尽力抬起受伤的右臂，向着认定的方向做出了邀请动作。
[wocwoc，这算什么？来自剑南春的honeytrap！这是我能免费看到的东西吗？]
[他看着好温顺好包容的样子，但我哥哥在旁边说这人其实肌肉都绷紧了，正在时刻警惕、准备暴起自卫？他咋做到的吖？（顺带一提，我哥也算是经过训练的专业人士了]
[你们看仔细啊！他衣袖里的匕首都快滑到掌心了好嘛！警惕心都拉满了！]
[那肯定啊，剑南春能混到这靠的可不只是脑子，人家本来就算是武力巅峰了好嘛？]
[他跟透子完全不一样，透子是那种温暖甜蜜的类型，但他就是那种，始终严肃冷酷的人忽然很无奈、很包容地对你退步，而且这种特殊只针对你一个，就，更吸引人了啊！]
[真的草率了啊，我以为他是跟琴酒一挂的，就，直接莽过去、绝不服软，死就死了的那种，结果！结果这个男人他真的会honeytrap！完全意料之外的惊喜啊！看漫画的时候分明都已经对zero的蜂蜜陷阱免疫了啊可恶！果然平常看不到的才是最香的吗？]
[啊啊啊，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学过话术诱导之类的课？柔和气场后在小细节上偷换概念为对方说话，再展示弱势，借着容貌上的优势放松警惕，好标准的honeytrap啊啊啊！]
[就很像那种凶残的大猫，明明警惕得毛都已经炸了，收在肉垫里的爪子随时都要弹出来挠人，可面对你的时候，因为未知，却只能咕噜咕噜做着撒娇的姿态小心试探——]
[呜呜呜，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带出来的吸引力简直绝了！我好！想！要！他！]
[虽、虽然很心疼，但不管是战损还是honeytrap都好香啊呜呜]
一片鸡叫里，只有跨越维度的直播系统还是正经的，按照程序设定，它直接用了黑猫的拟态显示在温庭湛面前：“你好，剑南春，我是高维世界的直播系统017。”
“你好017，”即便三观破碎、瞳孔地震，男人脸上的笑依旧维持着近乎不变完美的弧度，“我是剑南春，不过，除了剑南春，你也可以叫我温庭湛，请问找我是有什么需要吗？”
[哈哈哈哈哈嗝，笑死，大佬瞳孔地震、强忍着没变的表情]
[这就是版本之子吗？要是我听到了什么系统，那肯定当场尖叫，他居然连表情都没变哎我的妈，表情管理有亿点点强]
[你们不觉得很恐怖吗？这种情况下连表情都没崩，还生生遏制住了面对未知时本能的逃离动作，你们不会真以为不管谁都能做到如此吧？]
[不，还是有动作的，你看他手里的匕首，已经从刃尖抵着指根变成刀柄滑至掌心了，只要系统有半点威胁他生命的举动，剑南春估计能瞬间反手握住匕首，不管反击还是自裁都会很轻松，所以他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
[能看到这些小动作的都是大佬吧？]
[这直播连录屏和截图都做不到，能看出来的不是天生神仙，估计就是受过相关训练的了]
[原来这就是大佬们的世界吗？菜鸡告辞jpg]
“等价交换，”系统的机械音硬邦邦得没有半点情绪，“除了隐私时间外，017将对主播的日常见闻进行直播。”
“除了关键剧情点强制直播外，本系统仅要求主播每日直播两小时以上，剩余时间可关闭直播，条约有效期自签订始，至主播死亡止，作为回报，系统可以满足主播两个愿望，经过检测确认其等价性及合理性后，将自主匹配合理的发放方式。”
“所以，什么是隐私时间？”确认了对方是机械生命，男人方才温和的语调瞬间变回了谈判时的冷酷模样，“以及，这两个愿望的持续时间是到我死去，还是始终有效？”
“隐私时间即主播处理个人隐私的时间，包括睡觉、洗澡等解决生理需求的时间，”伴随着弹幕上一片“福利没有了”的哀叹，完全没有被男人的语气影响的系统回答依旧一板一眼，“愿望有效时间为，永久。”
“好，”大致了解了情况后，温庭湛没有半点犹豫地就同意了系统的要求，“这个条件我接受，我的两个愿望是，等我死后，保住贝尔摩德，以及，让琴酒得到永生的体质。”
[不愧是你啊琴酒，不仅在剑南春原本的计划里有你的退路，现在有什么好处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还是你！这就是劳模的魅力吗？]
[果然就算偶尔发发善心，剑南春最疼的也还是亲手养大的琴爷]
[琴酒和剑南春也算得上是双向奔赴了，你看组织那么多成员，除了剑南春，哪个能得琴爷一个好脸色的？]
[但剑南春的感情比琴酒还内敛，他为琴酒付出了那么多，几乎吃尽了苦头，可这些，也是直到他死去后才慢慢被琴酒知晓的]
[啊啊啊，刀子达咩！达咩哟！]
“愿望合理性检测，”弹幕的热火朝天并影响不了低维世界的房间里冰冷的气场，系统继续机械地汇报着，“前者通过，后者将通过体质转移，濒死时由主播自身确认给予。”
然后，系统的电子音忽地一变，活泼的少年音跳了出来：“可算签订契约了，很高兴认识你啊，温庭湛，我是刚才被主系统封锁了的017，维度直播将为您开放互动、打赏和商店模块，希望主播多多努力，也预祝我们在之后的时间里合作愉快！现在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啊，”男人淡定的声线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很快地接了上去，“好呢，017。”
弹幕依旧像之前论坛时那样围绕在他的视野中，只是颜色从透亮的蓝变成了稍淡一些的空青色。
“悬浮着的镜头只有你可以看到，方向大小都可以调节，弹幕是可关闭的，”黑猫跳到了他身边，直播系统唧唧喳喳地介绍着自己的功能，“至于与弹幕的互动和回复，您可以通过直接或在脑子里说话的方式回复，也可以通过打字等其他传递信息的手段。”
“打赏用的是高维世界观众所产生的正面情绪，由系统自动吸收，也可以通过要求和打赏等价交易的方式实现，但为了防止直播对低维世界产生过大的影响，所有威胁到低维世界人物性命的要求全数视为违规，并将由系统直接过滤。”
“商店里有仿真人偶等辅助性道具出售，按情绪值计价，主播死后，剩余的溢出情绪值将自动转换为预购买的物品，存放在安全屋内，经系统匹配，预购买商品默认为薰衣草，默认存放地点为花园，请及时修改。”
“好的，谢谢017。”面对类似系统的小智障，温庭湛的回复还是很温和的，他甚至按照对方的要求向直播镜头的那段打了个招呼，“各位晚上好，我是剑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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