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狗眼看人
“你喊什么？”蒋氏低头看着她抓着林落樱的手臂，片刻反应上来，迅速撩起她的衣衫查看。
当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出现在蒋氏的眼中，她惊恐质问：“这是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落樱想抽回手臂，可架不住蒋氏的执拗，而且林文庭已经见到，也拧着眉走了过来。
“我”林落樱见已经没办法隐瞒，双眼一红，忍不住抽泣：“是夫君弄的！”
“夫君？赵启安！这是赵启安弄的？”明显蒋氏是不相信的。
宰相府赵家是名门，教出来的子嗣也是彬彬有礼，哪里像是秦湛这样的阉人？
可是看林落樱这个反应，又分明是.
“告诉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落樱放心不管如何，娘亲会给你撑腰的！”蒋氏追问。
林落樱被这么一说，哭的越发的凶了起来。
“一年前我嫁入赵家，开始赵启安对我是不错的！”
蒋氏颔首这个事情她知道，那时候林落樱每次回门，都会带着很多的礼物，而且印象里，赵启安也会陪着。
最近这半年赵启安极少来，她倒是以为是因为宰相府有旁的事情绊住了脚。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是之后，随着爹爹出事儿，赵启安就对我不好了！”林落樱想起最近在赵启安面前遭受的折磨，身体就害怕的瑟瑟发抖。
“他打你？”蒋氏眼底都是心疼，她的女儿养活这么大，自己都没想着动一下手，怎地这赵启安竟会这般。
“他打我都是小的，加入宰相府一年，我肚子没动静，不管是他还是老夫人，都觉得是我的问题！”林落樱痛哭流涕。
似是说到了最伤心的地方，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起初我也以为，就偷偷找了不少的郎中问诊，查看！”林落樱眼泪就像是淅淅沥沥的雨珠一样，顺着脸颊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可，郎中说我的身体好着呢！”
蒋氏愣住了，这好着呢，怎么会这一年肚子都没动静，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该不会是.赵启安他”
“是！是他！”林落樱歇斯底里的哭喊：“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十次九次不行，好不容易有一次，茶水都没凉就结束了。
你让女儿如何给赵家诞下子嗣，如何？”
“那”蒋氏无言以对，当初让林落樱嫁入赵家这本是一件好事儿，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婚事，背后竟然是这样的。
“那，你没给你赵家的主母说这个事情吗？”
“我想说，可是.赵启安说了，我要是敢说他就打我！
反正现在林家已经不如从前，宰相要是对父亲不满意，随时都能弹劾！呜呜.”林落樱捂着脸，她觉得她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岂有此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蒋氏得捶胸顿足：“明明是他赵启安不对在先的，倒是先威胁起我林家了！”
林落樱抽噎，窝在蒋氏的怀中：“最近他听说林家已经投靠了秦家，更是对我不好。
觉得妹妹嫁给了个阉人，这次回门的东西，都是女儿嫁妆变卖之后从外面搜罗来的！”
蒋氏听着心都在颤抖，一边轻轻拍打着林落樱的肩膀，一边转头看着林文庭：“老爷，我们林家再如何，不管是仰仗着谁，也都还在朝中任职吧。
赵家已经欺负到这个份儿上了，你不能做事不管啊！”
林文庭从前是个懦弱的性子，现在依旧是。
他扫了一眼蒋氏，心虚的低下头：“你倒是说的轻松，那你去赵家闹啊！”
“你什么意思？”蒋氏愣住了。
林文庭冷笑：“现在朝廷是什么情况，你虽是个深闺妇人，但也多少听到过坊间传言吧？
皇上年迈，赵贵妃得势，太子懦弱，皇后闭关修佛！
他赵家如今正是风头好的事后，你让我这个时候去碰铁钉子，疯了不是！”
“可是落樱是你的孩子啊，你也不能”
“不能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未雨绸缪！”林文庭打断她的话：“赵家不能得罪了！”
蒋氏拧眉：“那即是如此，当时贪墨的事情你干脆求赵家好了，为何还要找那秦湛？”
蒋氏想起刚才秦湛在前堂的嚣张就恨得牙痒痒，她的落樱不能谁都上来踩一脚吧。
“你懂什么？”林文庭怒了，气愤的指着蒋氏：“前段时间贪墨这个案子，朝中没有人愿意帮忙。
你以为我没找赵家，别看有了姻亲，你这个女儿可一点忙都没帮上！
只有秦掌印愿意帮忙！不然你还真以为你有机会住在这个地方跟我说这些家长里短，宅子裹脚布的事情？”
“你！”蒋氏愣住了，印象里林文庭可从没这么对过她！
林文庭冷笑上前警告：“蒋氏我告诉你，就现在朝中的局势，能在皇上面前保住我的只有秦湛！
我不管你现在对林落姝是个什么想法，但就今天的情况看，秦湛掌印很是宝贝她。
我不允许之后再发生你为难她的事情！”
话落，林文庭拂袖转身离开。
蒋氏看着他的背影，双眼泛起泪花歇斯底里：“林文庭，你这个小人，林落姝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你就觉得心疼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敢跟我抢你的，我一个都不放过！呜呜”
“娘！”林落樱抱住了蒋氏。
“这就是你之前住的地方？”
秦湛跟着林落姝走到了林府的一处偏僻的小院。
院子不大，甚至还有些荒凉。
“算是，又不是算是！”林落姝垂眸，看着地上的枯草，她缓缓蹲下身子开始拾掇起来。
“怎么说？”秦湛也蹲下身子，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枯草，之后转头给身边的几个太监眼神。
太监们反应上来鱼贯而入进了院子，开始规律的打扫起来。
“在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我生活在这里。
母亲死了之后”林落姝站起身，走到厢房前：“我就被蒋氏带走，这里就很少来了。”
她说着，眼底泛红，伸手推开了门。
屋内尘埃遍布。
“娘，我回来了，我带着夫君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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