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孕事
韩煜换好衣服，去了娱乐城。
偌大的房子里，剩下了我们两个女人。
我一如既往地打扫着客厅。
李茉莉走出房间，一屁股坐进沙发里，随意地从果盘儿里拿起一只橘子，用水果刀一圈一圈地削着。
金黄的橘子皮掉落在地上，她抬起脚，将橘子皮踢出去老远，撒着心里的怨气。
轻启朱唇，咬上那水润多汁的橘子。
刚吃了一只橘子，可能觉得还不够，又拿了一只苹果削皮吃了。
可能是坐了一天的飞机，比较口渴的原因吧！
她又一口气吃了一只苹果，苹果皮照样都削在地上。
“喂，杨伊，过来扫一下地----”李茉莉斜靠在沙发上，冲着正在打扫的我喊道。
我默不作声地拿了扫帚，走过来清扫地面。
扫到李茉莉面前的时候，她突然坐起来，一脚将我踹翻，冲我吼道：“你会不会扫地啊？！扬起灰尘了，没看见我在吃苹果吗！？如果吸进灰尘，影响到我肚里的宝宝，你担待的起吗！？”
我被她狠狠地踹倒在地上，不小心碰到了茶几上的水杯，水杯“啪啪”地跌落在地上，跌碎一地，溅了我一身的茶水。
“什么？”我一脸的错愕，“李小姐怀孕了吗？！”
“是啊，我……我会怀孕的！”她高傲地仰着头，不屑一顾地瞥了她一眼。
会怀孕的？！那就是现在还没怀孕就是了！
竟然这么嚣张！
我努力地撑着身子起来，却不成想李茉莉嘴里嚷着：“死烦人……”再次将脚伸向我，再一次将我踹翻在地。
“啊----”我惨叫一声。
这一次，我的手被地上的茶杯深深地划伤了，鲜红的血瞬间溢满我纤细的手，滴滴落在地板上。
李茉莉也没有想到我会被茶杯扎伤，有些试探性地问：“你……没事吧？！”
我抬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着嘴唇道：“李小姐，你都已经和他结婚了，何必这样……”
我艰难地起身，冲进了厨房清洗伤口。
我的手好痛好痛……
刺入骨髓的痛，从来没有过的痛，心也痛，痛彻心扉……
突然，我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我晕血吗？！
原来我晕血！
我跌落在地的声音很响很重，斜靠在沙发上的李茉莉不可能听不到，所以，她穿好鞋子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厨房……
她走过去，用脚踢了我的肩膀一下，说：“喂，别装死了，你没事吧？！”
我的意识很模糊，迷离中看到她蹲下身子，扶起了我：“喂，要不要我打电话叫医生啊，只不过弄破一点皮而已嘛！”
分明都露出肉了。
我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的脸煞白，不禁苦笑一声。
“不用……”我倔强地说着，挣扎着起身。
李茉莉双手抱肩，冷冷道：“以后少在我面前装林黛玉，我可不是你的贾宝玉！哼！把客厅的地打扫干净！还有……地拖一下，不要让韩煜知道你流血了，好像是我欺负你了！知道吗！？”
我转头，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进了自己的房间，径直走向床边，打开床边的抽屉，翻出一块纱布，用剪子铰开，狠狠缠上自己的手心，血总算止住了，裹了好几层的纱布，那股殷红还是渗了出来。
很痛很痛……
可是，我还要出去打扫地板。
再次起身，我朝厨房走去。
拿出扫把，扫地，清理，虽然头有些晕。
然后用拖把拖地……
那只手痛得有些发抖。
我坐下来，用力掐着手腕，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一点痛楚。
门，突然打开了……
韩煜走了了进来，他看见了一脸痛苦表情的我。
“丫头，你怎么了！？”他走过来，俯下身子，看见了我包裹着纱布的手。
“没事，只是划伤了手而已。”我咬着嘴唇说。
李茉莉在房间里听到了韩煜的声音，她冲了出来，指着我叫道：“煜哥，你不要听她的，她自己用茶杯划破手的！”
“是啊，我有说过我的手跟你有关吗？”我冷眼扫过她的脸。
“……”李茉莉一时语塞。
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她怎么那么没有耐性，居然忍不住跑出来辩解，她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说我的手划破了是因为她踹了我两脚才弄成这样的。
韩煜起身，朝李茉莉走过去。
猝不及防的，他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
这个耳光清脆响亮！
将她满头的发丝打乱，整个脸都歪了过去。
“啊----”李茉莉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脚上的高跟鞋都飞了出去。
她捂着脸，抬起头一脸的委屈，眼泪瞬间决堤。
“韩煜，你居然打我，你居然为了她打我……呜呜……韩煜，我是你的老婆，我是你的老婆啊，不是她，她算什么，她算什么啊……你竟然为了她打我，呜呜……”
她哭得凄惨无比，浑身都不停地颤动着，委屈的很，眼泪纵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啪掉落。
她居然那么傻，嫁了一个不爱的男人。
他的心里，哪里有她的存在？！
“我打你怎么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要善待她……你竟然，趁我不在欺负她！”韩煜紧紧攥着拳头，恨不能再踹她一脚。
“煜哥，如果我怀孕了，你也这样打我吗？！”她抬眸，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在乞求他的怜悯。
韩煜转身，他拉起我的手，说：“我们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韩煜----”李茉莉吼了一声，“你不准走！你给我回来----”
韩煜哪里肯听她的，他兀自拉着我的手下了楼，钻进车子，直接去了医院为我包扎伤口。
我回头望了一眼站在窗口的李茉莉，她远远地望着楼下的我们，隔着老远都有种怨毒之气。
她应该好恨好恨吧？
原来的那些答应，那些允诺，不过是为了和他结婚才做的敷衍。
原来，她根本就无法容忍我的存在。
……
我包扎好手回来了，韩煜拉着我的手，李茉莉只是悄悄开了一点点门缝就瞥见了，她恨得攥着拳头，冲了出去，她恨不得将我撕碎……
“我在这个家里算什么啊？！”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吗！？”
韩煜根本就无视了她，一直把我领回了自己的房间，替我盖好被子，才出门去了。
外面的争吵声很大，韩煜的话意很明白。
无论如何，他会站在我这边。
眼睛不觉得湿润了，大叔啊，我真想对你说，遇见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
李茉莉自从嫁给韩煜就再也不工作了，整日除了逛商场买名贵衣服，名牌化妆品，就是去楼下打麻将。
她的肚子，倒也是没有什么动静。
后来我才知道，除了蜜月里韩煜勉强跟她睡过几次以外，回来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她。
偶尔，他会问她，怀孕了吗！？
她只是冷冷地回他：“你连碰都不想碰我，我可以怀孕吗！？”
韩煜自此就再也不曾问过。
那天早晨，李茉莉捂着嘴呕吐起来，好像要把胃都抠出来一样，然后冲进卫生间，继续干呕。
已经好几天这个样子了！
韩煜跟进洗手间，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李茉莉转身，一脸憔悴地点点头。
她拿起水杯，接了自来水，漱了漱口，似乎没什么好转。
“我带你去医院查一下吧！”韩煜不无担忧地说。
“嗯。”她点点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我远远地看着这一切。
韩煜第一次这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然后，驱车去了最近的妇幼保健医院，查了一下。
检测结果是她怀孕了！
那天他们去了商场，买了好多东西。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那时，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屋子里没有开灯，很黑，只有电视机里发出的点点荧光。
“伊伊啊，我和老公买了好多的婴儿用品，你帮忙下去拿一下好吗！？”李茉莉满脸得意的笑容。
我起身，放下手里的遥控器。
“喂，真是的，你怎么也不开灯啊……”李茉莉埋怨道。
“哦，忘了。”我简短地回答。
我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手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心里的伤口呢？！
她竟然怀孕了！
眼泪禁不住掉落。
匆匆跑下楼梯，从后备箱里拿出那些婴儿用品，多么温馨的小衣服，小床……
拎着大包小包的，我艰难地爬上楼梯。
我心爱的大叔此刻正在卧房搂着他的老婆吧？！
……
韩老爷子得知李茉莉怀孕了，也连忙赶过来探望儿媳。
嘘寒问暖的，让她多吃这个多吃那个，野人参天麻的买回来很多，要我帮忙炖汤给她喝。
李茉莉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高傲地仰着头，浅浅的笑容里分明带着报复过后的快感。
……
转眼，她肚子里的孩子三个月了。
一天，我放学回家，推开门听见屋子里有争吵声。
我推开门，站在客厅里，听见李茉莉在卧室里气急败坏地吼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来我家里找我，不要来我家里找我！你就是不听！你是不是想我死你才开心啊？！”
“我不想你死，我怎么会舍得你死呢？！嘿嘿……”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那分明就不是韩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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