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比赛
比赛场地在偏郊区的户外体育场，开车要半小时。
空调吹久了，睡梦中的慈郎觉得有些寒凉，不禁搓了搓手臂，凤把外套盖在他身上。只见他惬意地把下巴埋进外套里，舒服地继续睡了。
其他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话题离不开小团子和青学。
到达比赛场地后，凤把慈郎喊醒，慈郎抹了把口水，懵然跟着众人下车。迹部吩咐司机领着子期去观众席，再三叮嘱他照看好。
球场周边人声鼎沸。晋级赛时观众席稀稀落落，如今的总决赛不同，来晚一些只能站在外场伸着脖子观望。
不仅是两校的学生，网球爱好者，体育记者都被这场夺冠之战吸引来。
两队的选手进入比赛场地，分别站在网前，观众席骤然掀起欢呼的声浪。
众人相互打量对方熟悉的面容。
迹部目光锐利掠过一遍青学的参赛人员，没有见到手冢，神色失望中带着遗憾。
带着绿色头巾的男子察觉到迹部搜寻的目光，幽幽地开口：“手冢去国外参加职业选手的训练了。”
说话的这位男子，是青学现任网球部部长——高二年级海堂熏。
通身是蛇一般可怖的气息，从国中到高中，完成幼蛇到蟒蛇的蜕变。但在日常生活中，依旧含蓄有些许呆滞，爱和死对头桃城吵到不可开交。
青学的众人为了使部长带些人类的亲和力，亲切地称他为“熏队”。
“本大爷期待的重头戏……啧，真是可惜，对吧，桦地？”迹部抚着眼角的泪痣说道。
相比国中，升入高中后众人的体型变得高大魁梧，但桦地依旧是最健壮的一个，成熟地不像学生。
他木木地答：“是。”
“那可不一定哦。”瞳仁幽绿的猫眼少年说道，声音清冽，他抬起帽檐，充满傲气地看向迹部。
如今的身高只矮迹部一个头，已经不需要仰视他。不枉费他这么多年的牛奶钱。
迹部饶有趣味地看向少年，“个头高了，口气也变大了。”他垂下眼帘，扬手在空中响指，喧闹的观众席蓦地安静下来，“无论如何，获胜者都是——”
“冰帝！冰帝！”
“获胜者是冰帝！”
安静下来的球场又充斥着呐喊和欢呼声，迹部对回应满意地勾起嘴角。
“越来越有趣了呢，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臭屁啊。”越前把帽檐压下，嘴角上挑，对比赛跃跃欲试。
比赛双方相互握手。
真妤面前站着的女孩，长发扎成两股麻花辫，长相可爱，身材骨感。
她望着真妤，这张出合适出现在荧幕和杂志上的脸蛋，美得令她无法移开眼。
怔松间，见真妤主动朝她伸出手，因自己无礼的行为害羞得红了脸，继而握住真妤的手，对方柔柔地笑着，简短地说了名字，“宫脇真妤。”
她急忙回答：“龙崎樱乃”停顿一会，又继续说“请多指教！”
真妤看着女孩红扑扑的脸蛋，察觉到她眼里的紧张，觉得十分可爱，“请多指教。”
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嘛，就算是软妹子，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比赛开始。
第一场单打，越前龙马vs日吉若。
u17时期，两人一同进入落败组，接受三船教练的魔鬼训练，随后又一起挑战胜利组。怎么着也算是患难与共过，如今对决，看对方都如老朋友一样。
越前的球技飞跃的速度，实在是……令人惊讶……经过几年的沉淀，难度极高的招数已经可以施展自如。
日吉一贯冷静精明，依旧保持以下犯上的野心。
最擅长是古流武术，将其融入网球，形成独一无二的打法。可底线攻击型选手一旦被不断调离底线，处于被动，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最终比分6：4败给越前。
单打二的比赛，忍足侑士vs不二周助
这一场，称为天才的对决也不为过。令人头疼的是，双方都是淡然的性子。
忍足不喜欢流汗的运动，当初真妤知道时惊讶了好一会，后来队内训练和宍户对打，还没怎么出汗就赢了，真妤不禁感叹，天才根本就不需要全力以赴啊。
赛场上，忍足保住了发球局，双方比分紧挨着，他始终落后不二那么两球，却不着急，悠哉地打。
“0—15”
“15—15”
……
“青学拿下此局！”
众人都紧张地咬紧牙关，目光随着飞射的球来回，不曾落地。
不二周助也急了，睁开眼眸凝视着眼前从容的少年，“还真是轻松呢。”接下来，球势更猛，使出‘白鲸’。
忍足甚至没有移动，远处嘴角轻扬，似乎预料到些什么。
远处群山静默，和此刻的球场一样。风越过崇山，挂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被几番削弱后吹到球场，呼呼声仿佛是残存的喘息。
球乘着风疾速飞驰，眼看就要飞入对场。蓦地，风残弱地只剩一丝。
球失去借力，落入后原地弹起，并没有飞回不二手中，忍足移动到球落地之处，用力挥拍，球疾速落入对场。
不二没有料到，更别说观众了，他竟然将‘白鲸’’打回去了！
他修长的手扶了扶眼镜，动作优雅，用磁性低沉声音揭开本质：“可惜啊，鲸没有翅膀。这微弱的风，也比不上扶摇。”
随后，忍足破了不二的发球局。
“你总是想着如何把激发对手的潜力，如今自身难保了，却一点对策也没有吗？”
球狠狠砸如对角，留下一个深窝，具有绝对震撼力的扣杀！
“你只需要……”
不二曲膝，纤长的手臂将球抛出，球滑出之间，从他的视线看挡住了太阳，留下的影子遮少年熠熠生辉的蓝眸。
看不见光了。
“打出……”忍足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力量，低沉似暗夜中轰鸣的机器。
不二挥拍。
“你想要的球就够了！”低沉的声音传入不二耳中。
球飞入对场，脸上小球的阴影消失，蓝眸重新闪耀在阳光下。
“15—0！”
忍足愣住，对上不二生辉的蓝眸。不二不似先前因无法激发忍足而焦急，刚刚这一球，为了他的胜利而发出的一球，同样也是他想要的。
不二语气坚定，声音清冽动听：“那也是在对手全力以赴的前提下，否则我的‘自保’又有什么意义呢？”
风轻轻掠过，忍足深蓝的发丝挂着的汗滴摇摇欲坠，“已经成为定局，当然没意义。”
……
“比赛结束，冰帝获胜！”
两人移步网前握手，脸上都带着笑意和期许。
不二输了，赢回了属于自己的球。
忍足走回冰帝的休息区，迹部看向他，微微颔首，“赢得格外值得呢。”
“难得不吝啬夸我了啊……”忍足笑道，“接下来看你的了，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迹部攥住披在肩上的外套，一扯，抛给真妤。真妤习惯性伸出手，将落入的外套抱在怀中。
“当然。本大爷一定是赢家！”
迹部意气风发地走向球场，王者这个词，生来就是为他缔造。
国中时，青学的前任部长手冢格外关注海堂，对他严格要求。各种加训，体能，基础训练，光是量就比别人多几倍。一度有传闻网球部刁难队员。
海堂没有一句怨言，也没用辜负手冢的栽培，高中后继承了手冢的衣钵。
……
比赛时，海堂几乎被迹部压制，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失掉一局发球局。
泪痣少年不满地皱眉，语气颇有几分讽刺：“手冢的眼光应该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吧？”
不单是迹部，外界对青学的新部长的实力有很大的争议。对“熏队”的刻板映像：勤奋，刻苦，资质一般。芸芸高手中，他是不起眼的。
“嘶——可恶。”海堂彻底点燃斗志，使出绝招“蛇球”，却先用打高吊球的假动作。
因分心说话而放松警惕的迹部，蹬脚跳起，扬起球拍欲扣杀。
蛇形的球从边上绕网而过，落入对角。
“30—15”
迹部落地后，骤然转头看见落地的球。
接下来，海堂数次使假动作，而迹部所找到的，全是假的破绽。
在众人眼中，与其说假动作，倒不如说是用其他回球姿势，打出蛇球，但那绝不可能。
真假虚实，难以辨别。
“青学拿下此局，比分4—2，冰帝领先。”
观众席和休息区的队员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海堂一分不落地拿下一句，乘胜追击，实在令人震惊。
“幻象。”海堂道，目光和毒蛇一般可怖凛冽。
在青学的休息区，越前嘴角勾起一抹笑，全然看清，“熏队的假动作不赖嘛，但和实打实的招式比，还差的远呢！”
“啊咧？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真的假动作？”菊丸问。
“各种球的姿势大量训练，身体自然会找到共同点。”越前一语道破。
众人茫然，看到的依旧是一套无缝衔接的动作。
……
“虚假的幻象……”迹部喃喃道，眼底不露声色滑过一丝光。他想起真妤说的话，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以一己之见欲窥全貌，看到的都是幻象。”
……
“原来如此么，是偏见。”迹部忽然扬起球拍，目光聚焦在海堂身上，拍子划过空气时凌厉的声音戛然而止，“藏的很深嘛，但本大爷都会一一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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