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欢的陷害
同一时间,卞瑛瑛的房中,怜儿的想法正同左丘玉人的不谋而合。
“姑娘,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奴婢总觉得有些问题。”
站在卞瑛瑛身旁的怜儿,略显稚嫩的脸庞却难得的一本正经:“那仓库所放之物虽不十分名贵,却是府中经常用到的,故看管仓库的下人十分谨慎,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架子倒塌的情况,还不偏不倚正好是姑娘站在那里的时候?”
怜儿剖析了半天,最后总结了一句话:“依奴婢看,此事八成是有人故意害姑娘。”
卞瑛瑛的情绪倒是没什么起伏,大约也是提前猜到了几分,不过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倒是给了她一个很大的启发。
如果想要从太女府安然逃离又不连累其他人,假死假残假毁容装傻装疯等等倒都算是不错的方法,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如果不是左丘玉人及时出现,那自己完全可以在受伤以后借机装痴装傻。
卞瑛瑛暗想,其实左丘玉人并没有多喜欢她,不过就是贪图她的几分姿色而已,如果她没了那几分容貌,或者直接变得呆傻疯癫,那对方是绝对不会再对她有半分兴趣的,说不定就直接把她扔出府去了,到时候都不用自己逃跑,便可以轻松地离开太女府了。
“姑娘,姑娘,您在听吗?”
旁边的怜儿见卞瑛瑛半天不做声,一副陷入沉思中的状态,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嗯,在听。”卞瑛瑛回过神来,问道:“你入府时间久,依你来看,这件事如果真的是人为,最有可能是谁做的?”
“肯定是那些嫉妒您得了宠的其他姑娘,不敢明着和您起冲突,便只会暗中使些卑鄙的手段。”怜儿愤愤道。
“手段的确是卑鄙且愚蠢,但却极为直接有效。”
卞瑛瑛暗想,如果今天没有左丘玉人相救,自己被那一架子金属器物砸中的话,无论伤势或重或轻,那躲藏在暗中施手段之人的目的都算达到了。
一想到左丘玉人,卞瑛瑛不禁有几分愧疚,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为了救自己才被地上的金属碎片扎伤,自己是否应该找个时间关心慰问一下?
但一想到事情发生当时左丘玉人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卞瑛瑛又有些犯了糊涂,她到底有没有受伤?一个受了伤的人脸上半分表情都没有?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知疼,还是因着皇太女的身份故意忍耐?
可她衣服上以及地上的的鲜红色总不可能是番茄酱吧?
卞瑛瑛叹了口气,这时听得怜儿继续说道:“奴婢方才已经认真思索过了,最有可能指使人做这件事的姑娘,一共有三个。”
“说来听听。”卞瑛瑛道。
“旁人不可能预知姑娘今天会去仓库,故无法提前做手脚,因此事件发生的同时一定有什么人就在现场。”
“那些姑娘们不会亲自动手,自然是找了手下人做的这些事,但是殿下本身就会武功,寻常人若是躲藏在当场恐怕也不会瞒过殿下,所以奴婢猜测,动手的人应该也精通武功。”
“府中除了保护殿下安全的护卫会武功以外,分派伺候姑娘们的奴仆都不会武功,虽然不排除有买通护卫做此事的可能,但是依奴婢看来,府里的护卫怕是没有敢为了几个钱就答应做这事的。”
听了怜儿所说,卞瑛瑛忍不住点了点头,这话她倒是颇为赞同,毕竟刚穿进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见识到了那个皇太女的冷酷无情杀伐果决,若是让她知道府中护卫敢背着她暗中做小动作,那下场定然不言而喻,纵使再有钱也是无命消受了。
“所以只有可能是那些姑娘们从本家带过来的奴仆了。”怜儿继续分析道:“虽说寻常姑娘家的手下人也有粗通拳脚的,但都是些微末功夫,若说真有拿得出手的功夫,那还得是有一些身份地位的姑娘。”
不得不说怜儿的分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卞瑛瑛略略思索了片刻,道:“之前欺负过你的莫欢,她是大将军莫飞之妹,将军府的下人会武功并不稀奇,姑且应该算是一个吧,那么剩下的两个都是什么人?”
“吏部尚书之女温姑娘,家世也算显赫,尚书府护卫奴仆精通武功实属正常。”
“另外就是崔姑娘了,她虽不是皇亲权贵之后,却是京城最有钱的富商崔员外之女,据说那崔员外怕有人觊觎他的钱财,便在府里养了不少武功不俗的护卫。”
听了对方的讲述后,卞瑛瑛开始回想原书中有没有对这两个女子的描述,就在此时又听怜儿说道:“不过依奴婢的了解,温姑娘与崔姑娘都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就算是想要害姑娘,应该会选择更隐蔽的方式,倒是莫姑娘她一向狂妄任性”
说到此处不禁顿了一顿,又道:“当然,如果是有人借此机会故意陷害她就另当别论了。”
“若这件事真是人为,究竟是谁做的,很快就会有分晓。”卞瑛瑛说道:“因为这次没有成功,此人很快就会二次下手的。”
怜儿惊讶:“如果真等到她们第二次动手就晚了,难保姑娘不会受到伤害。”
正说着,二人旁边的圆凳子咣当一声,坐在上面的珍儿因为打瞌睡差点儿从凳子上面摔下去。
卞瑛瑛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看那珍儿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样子,活像一只贪睡还强忍着不睡的小猫,不禁笑道:“困了就回房去睡,别在这挺着了。”
怜儿疑惑道:“往常这个时候你都活蹦乱跳的,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困成这样?”
珍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姑娘,怜儿姐姐,你们见笑了,今天白天你们去仓库拿东西的时候,府里的前院有个活计缺人手,就叫我们几个过去帮忙了。”
“你们是专门伺候姑娘的,府里的杂活不该由你们去干。”怜儿诧异道。
“话虽如此,不过那会儿你们都不在,我们也没什么事可做,索性就过去帮忙了。”珍儿笑得天真纯澈。
“你倒是好心,自己反倒累得够呛吧。”怜儿边笑边伸手摸了一下珍儿的头。
坐在旁边听着她们说话的卞瑛瑛思忖着,突然问道:“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我与怜儿在仓库,你和另外两个仆人在前院帮忙,所以这里当时一个人都没有?”
珍儿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卞瑛瑛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怕这也不是什么巧合。”
卞瑛瑛边自言自语,边站起身开始在房中四下翻找起来,怜儿与珍儿皆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她们的主子在找些什么。
“姑娘,您怎么了,您在找什么?”
“你们也别愣着,一起找,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本来咱们这儿没有的。”
不多时,果然在梳妆台的小抽屉里找到了一支本不属于卞瑛瑛的发钗。
“怜儿,你确定这东西不是殿下赏的吗?”卞瑛瑛问道。
“确定,往常殿下赏赐的东西,不管姑娘是否经常使用,奴婢收起来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些印象。”怜儿说道:“但是这只发钗,奴婢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所以确定不是咱们房里的东西。”
卞瑛瑛点了点头,手指拨弄着那支发钗转了一圈,淡淡笑道:“虽说手段不怎么高明,但至少双管齐下,不只在仓库动了手,还知道在这儿留了一手。”
怜儿会意道:“姑娘的意思,这凭空多出来的发钗也是有人设计的?”
卞瑛瑛并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从梳妆台翻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再找出一个玉质发钗故意从中间摔断,然后又把那支摔坏的发钗放到盒子里。
最后对站在身前不知其意的怜儿与珍儿说道:“待会儿把那支多出来的发钗暗中处理掉,怜儿去把你一直留着的柳姑娘生前所用的琵琶拿到正屋来,然后我们就分别上床睡觉,虽然现在时间还很早,但是睡不着也要躺着。”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怜儿忍不住问道:“姑娘,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们一定要记着。”卞瑛瑛将那放了折断发钗的盒子拿在手中,说道:“一会儿无论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们都要拼命护住这个盒子。”
说完又拍了拍怜儿的肩膀,柔声笑道:“能不能为你的柳姑娘报那一箭之仇,就要看这次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就在卞瑛瑛真的昏昏沉沉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嘈杂混乱的声音。
怜儿将门拍得啪啪作响,声音急切而又紧张:“姑娘,姑娘,不好了!”
卞瑛瑛方才躺下的时候本就没有更换平日睡觉的衣服,只是将头发散了下来,如今略略披了件外衣就去给怜儿开门,那薄妆浅黛乱丝如柳的模样更添了几分娇慵之美。
“出了什么事?”
这会儿时辰已经有些晚了,外面站了不少仆从婢女,在月色加之众人手中握着的灯笼的映照下,卞瑛瑛看清楚了,站在最前头的是一个锦衣华服容貌美艳的年轻女子。
虽然几乎没和这女子说过话,但是毕竟同住一个府中,偶尔也是会打照面的,卞瑛瑛知道,此女便是原书中大将军莫飞的亲妹妹,那个害得怜儿旧主柳姑娘上吊自缢的莫欢。
怜儿一双眸子噙满了泪水,看上去既惊惧又担忧,声音中也带着哭腔:“她们说姑娘偷了她们的东西”
故技重施——卞瑛瑛忍不住摇了摇头,上次莫欢陷害柳姑娘的时候也是用了这个招数,就不能换个花样整点儿新鲜的?虽说这莫欢并非文官之后,可倒也不至于愚蠢至斯啊。
想到这里,脑中又浮现出定国公府的冯青蓉那既刁蛮又无脑的模样,卞瑛瑛更加无语,好像自己在这个世界中所碰到的两个将门之女,皆是如此无能又无心。
“没事,我过去看看。”
伸出手安慰般地拍了拍怜儿的头,卞瑛瑛便向莫欢所站的方向走去,不想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就被怜儿死死地抓住了袖子。
眼前的女孩子满目凄然与不舍,一双小手紧攥得咯咯直响,大概是想到了之前她所相识的柳姑娘,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被陷害之后,带着羞愤难堪永远地离她而去,卞瑛瑛拍着怜儿的肩膀,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尔后便大步走向莫欢。
“卞瑛瑛。”莫欢挑着眉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卞瑛瑛,眸中掩饰不住的嫉恨犹如火焰般跳动着:“卞姑娘,我白天的时候丢失了一枚贵重的发钗,有人亲眼所见是你房里的人偷拿了。”
“区区人言不足为信,我房里的人整日都与我在一起,没有机会去偷拿你的发钗。”卞瑛瑛回答得刚硬泰然。
“不见得吧,白天的时候你屋里的人不还都去前院帮忙了吗?”莫欢哼了一声:“卞姑娘你这么包庇她们,难不成此事是你指使的?”
卞瑛瑛懒得再同她争论,抱肩冷眼道:“那么莫姑娘你打算如何?”
“很简单,让我的人在你房中搜查一下,若真是什么都搜不到,自然能还卞姑娘你的清白。”莫欢阴恻恻地说道。
“莫姑娘你怎可如此?殿下现今并没有册立正妃和侧妃,你与我家姑娘的地位并无高低之分,故你根本没有权利搜查我家姑娘的房间。”
卞瑛瑛还没有说话,方才一脸惊惧的怜儿此时已经挡在卞瑛瑛身前,义正辞严地反驳着。
“呵,并无高低之分?本姑娘乃当朝大将军莫飞亲妹,和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粗野女子怎可相提并论?”
莫欢轻蔑地笑了两声,抬眼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怜儿,又道:“我记得你这丫头之前伺候过那个琵琶女吧,怎么,她才死了没有一年,你这么快就另投新主,还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来?”
怜儿平素温和敦厚,性子脾气都好,可最大的软肋便是当初伺候过的琵琶女柳姑娘,莫欢的嘴很毒,眼见怜儿被她几句话说得双目通红浑身颤抖,却仍咄咄逼人道:“干什么,你怕你现在的新主人也出了事,自己没有大树可靠了是不是?”
“莫姑娘请慎言。”卞瑛瑛上前扯了下怜儿的衣袖,一把将之护到自己身后,直面迎上莫欢的双目,道:“柳姑娘人既已死,还请莫姑娘抱有对死者最基本的尊重。”
莫欢勾起嘴角,从齿缝之中挤出一句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本姑娘了?”
“这话玩笑了,莫姑娘有事自有将军府和殿下教训,我没有那个权利,也并没有那个兴趣。”
卞瑛瑛嗤笑了一声,伸手拨弄了几下额头前面的发丝:“我只是好奇而已,对于柳姑娘当初的死,莫姑娘你可曾有半分愧疚?有没有在午夜梦回时眼前闪过她的身影,有没有在某个雨夜听到她所弹奏过的琵琶声,有没有”
“住口!”莫欢被卞瑛瑛说得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
“你们在说谁的胆子很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清冷熟悉的声音,卞瑛瑛与莫欢同时噤声回头,正见红笺扶着一身宽松常服的左丘玉人缓缓走了过来。
护卫搬过来一把大靠背椅子,椅子上面垫了软垫,不知是时辰晚了真的有些疲累,还是因为白天背上所受的伤导致,左丘玉人斜坐在椅子上,毫无端庄严肃可言,看上去只剩慵慵懒懒。
待众人行礼过后,莫欢立马换上了一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表情,喜笑颜开含娇细语道:“殿下,这么晚了,您不在寝宫之中休息,怎么到这儿来了啊?”
“府中琐事不断,本宫如何能安心休息?”
左丘玉人的双目没什么感情色彩地依次掠过卞瑛瑛以及莫欢,尔后道:“欢儿,你带了这么多人到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回殿下的话,我是在抓小偷呢。”莫欢上前一步,瞥了眼身后的卞瑛瑛,声音娇软地对左丘玉人抱怨道:“那个卞瑛瑛,偷了我的发钗不说,还打算羞辱于我,殿下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言罢还不忘撒娇道:“其实若是普通的发钗,她若是喜欢送给她便是了,可丢了的这支发钗是我去年十八岁生辰的时候殿下您送给我的,当然不能随便给人。”
听了莫欢的这番话,左丘玉人只是低头盯了自己裙摆上的花纹半晌,之后冷声道:“本宫不是很明白,府中其他姑娘也并不缺银钱花,为什么都偏偏喜欢偷拿你的东西?”
这话一出,莫欢瞬时哽住,她本以为殿下平日宠爱自己,这会儿自己撒个娇卖个惨,对方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可那左丘玉人一开口,所说的话却仿佛是有几分针对自己而来的。
莫欢很想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移除出去,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又用软绵绵的声音撒娇道:“我房里的东西大多都是殿下赏赐的,旁的人大概是既羡慕又嫉妒吧。”
左丘玉人终于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中又分明带着几丝嘲弄:“哦?是吗?”
卞瑛瑛站在一旁瞧着左丘玉人的神情,觉得此时的她并不像成衣铺那次打算为自己解围,也并不像是专门过来主持公道的,如果硬要形容此刻的感受,卞瑛瑛觉得这会儿的左丘玉人就像是个坐在一旁看戏的人,置身事外静静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此事你有什么证据,又想如何查证?”左丘玉人问道。
“我有人证的,有人亲眼看到是卞瑛瑛府里的人偷拿了发钗,只要让人在她房里搜查一番就可知真假了。”莫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卞瑛瑛,眼中带着几分得意与怨毒。
“为了还我清白,我可以答应这个要求。”卞瑛瑛缓缓走上前来,恭敬地向左丘玉人行了个礼,从容不迫地说道:“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请殿下能够应允。”
“说吧。”左丘玉人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眸中熠熠闪着亮光,仿佛一个看戏之人对接下来的剧情极为期待一样。
“如果此番果然在我房中找到丢失的发钗,那我认打认罚绝无二话,倘若最后在我房中发现不了任何可疑之物”
卞瑛瑛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下来,转回身直面着莫欢,一字一顿道:“我希望莫姑娘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对着我正屋磕三个头,并说三声对不起——”
“你放肆,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让我给你”
“搜到东西她受罚,搜不到东西你道歉。”
莫欢的话还未说完,却听得左丘玉人又幽幽开了口:“本宫倒觉得这很公平。”
卞瑛瑛微微笑了一笑,又冲左丘玉人福了福身子:“谢殿下。”
莫欢带来的人很多,气势汹汹的试图用最短的时间把罪名落实,卞瑛瑛的几间房都不算大,本以为很快就能结束搜查,却突然从正屋那边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这是我家姑娘的重要之物,你们不能随意查看。”
怜儿死命抱着先前卞瑛瑛交托给她的那个盒子,任凭旁人怎么抢夺,她就是不肯松手。
眼见方才几波搜查的人都没在卞瑛瑛房中搜到什么,现下只剩下这只锦盒未看,怜儿又护得那么谨慎,任谁看上去都觉得盒子里便放着莫欢丢失的那只发钗。
“臭丫头,松手!”
果然见莫欢劈手就过去抢夺,怜儿一直防备着身前的几个搜查房间的仆人,却不料莫欢突然从旁边伸手过来,争夺中一个不留神,那盒子便从手中脱落,脆生生地落到了地上。
盒盖打开,里面是一支虽晶莹剔透然却断作两截的玉钗,莫欢忍不住眉头微皱:竟不是自己为了陷害她提前准备的那一支?
“莫姑娘,先前皇上曾赏赐给我一支白玉发钗,我放在这只锦盒里珍藏,方才我的婢女也说盒中放着重要之物不可随意查看,但你似乎并不听劝阻。”
卞瑛瑛神情平静淡然,但语气却冰冷又强势:“损坏皇上御赐之物,请问该当何罪?”
“你少在一旁胡说八道凭空陷害,皇上明明赐予你的是一支红宝石发钗,又何时变成了一支白玉发钗了?”莫欢怒目圆睁道。
听了这话的卞瑛瑛淡淡一笑,随后又轻点了一下头。
“皇上的确赐给我的是红宝石发钗,且就在这个院子里赏赐的,当时在场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皇上、殿下、皇上身边的刘公公,我以及身边的婢女二人。”
卞瑛瑛不动声色地叙述着,却突然敛去了笑容,眉目一凛道:“所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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