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俱乐部奇遇

　　是一副绘制精美的面具。上面还镶着宝石。一副是伯爵，一副便是伯爵夫人。
坤龙伸手拿起了伯爵带到了头上，韵诗见状也拿起了另一副伯爵夫人戴在了头上。
两人挽在一起随后步入了大厅。
里面的灯光有些暗。诡异的是偌大的大厅内空无一人，他们顺着脚下的灯光一起穿过空旷的
大厅，韵诗突然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叩在地板上发出很亮的“塔塔塔”声响，就像是踢踏舞鞋发出的声音。
她抬头，面具有些阻挡她的视线，加上周围的灯光昏暗，让她一时看不清。但她顺着声响看到了不远处，有个高大的身影出现。
坤龙带她走到那人的面前。他带着衣服银灰色的面积，眼睛是嘴巴也都是银灰色。在暗光下显得阴冷可怕。
他见他们走来，站直身体。用平直的声音说：“尊敬的福特伯爵和夫人，晚上好。”说完向他们鞠了一躬。
“晚上好。”坤龙微微点头。
“审判已经开始了，请两位随我来。”他说完拉开了身后那扇黑色的门。
审判？韵诗愣住。不懂他在说什么。看一眼坤龙，他很冷静。她也只好装出淡定的模样。同他一起走入那扇门。
入眼便是一个环形楼梯，盘旋而上一眼看不到头。四周都是古墙壁一样灰色的砖块，上面隔一段距离有一个红色的烛台，插着一把火红的蜡烛。
韵诗穿着高跟鞋，爬得自然费劲，她充满困惑。完全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只好紧紧挽住坤龙的胳膊，害怕一不留神就会失去他。
等她们终于上到了最顶层，她听到了外面响起了木槌的声响。
紧接着那位领路人为他们拉开了面前的那扇黑色幕帘。眼前的景象令她完全惊呆了。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庭审现场。上面坐满了人，有观众和陪审团。还有律师。每个人都带着面具。他们站的位置就在法庭的侧面。此时法官正举着木槌要求众人肃静。整个法庭的布置完全按照中世纪的布景，法院的正前方，站着挂着脚铐的年轻男性犯人。他是唯一没有带面具的人。穿着一身破碎的白色衣物，留着长发。看着破落可怜。
“伯爵，您的位置在这里。”灰色面具轻声对坤龙讲，然后弓着腰引领他们坐到了左侧靠前的陪审团中。
韵诗猜测他们是来晚了。等坐到座位上，她环视四周。看到大家都安静地看着前方，每个人的面具都不同。
她忍不住小声问：“我们是在玩角色扮演吗？”
“差不多。”坤龙低声回她。拿起面前小桌子上放着的小册子阅读起来。
韵诗凑近查看，看到上面罗列着要审判的案件。按照时间点他们现在看到的是第二起。很快那位男囚犯被带了下去。
法官宣布暂时休庭，并要求陪审团讨论结果，在十分钟开庭后选代表发表决议。
法官一走，周围的议论声四起。韵诗听他们讲述案件，很快搞清楚了案件内容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妇偷偷和家里的园丁小伙私通，被男主人抓住将他俩都送入了大牢。刚才在法官面前的男子就是那位园丁。众人都觉得他有罪，认为他道德败坏，受着男主人的恩惠却窃取他的妻子，应该被处决。仅有一位女士于心不忍，认为那园丁年龄尚浅，罪不至死。
十分钟后再次开庭，陪审团派代表宣布了陪审结果，认为应该立即处死园丁。这时园丁的律师出来申辩，告诉大家园丁和那有钱人的妻子是青梅竹马的玩伴，早就互诉衷情。是女方的父母执意拆散了他们，要女方嫁个一个上了年纪的有钱人。园丁对女方恋恋不忘，所以才来到有钱人家做园丁以此接近女方。
他的陈述结束，坐在席上的不少女性开始心生怜悯。开始窃窃私语。这时法官要求带上另外一名被告少妇。
台上的人听了都伸长脖子，朝一侧的大门望去。不一会法警带着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她垂着脸手上也带着链子。穿着一身抹胸裸色长裙。梳着有些凌乱的波浪卷发，身材圆润性感。她脚步镇定地走入庭场，在法官面前站定后缓缓抬起头。
韵诗看到那张脸的瞬间整个人愣在当场。那女人就是楚月！
虽然她换了发型和妆容，但那有特色的丹凤眼和看人的神态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她怎么会……”她吃惊地捂住嘴。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坤龙也发现了她是谁，扭头淡淡扫了韵诗一眼。
他低头看一眼手里的小册子，凑到她耳边讲：“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坚持到最后才能离开。这是游戏规则。”
韵诗听了面色忧虑地看向楚月，她目光忧虑。“如果不坚持到最后离开会怎样？”
她低声问。
坤龙拿起小册子给她看最后一行。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中途退出者将受到庭审失败者同等惩罚。
韵诗闭了闭眼，意识到这个角色扮演游戏比她想象到要复杂的多。
由楚月装扮的少妇此时面色平静地阐述自己的处境。台词应该是早就设定好的，她说出了经常受到丈夫虐待，身心和心理上都受到了伤害，在极大的痛苦中只有园丁对她细心照料，才让她动了心。最后替园丁求情，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园丁的自由。
这时原告其丈夫的律师开始审问她。第一个问题便是：你有没有真心爱过你的丈夫？
少妇回答：刚结婚的时候有过，但后面他虐待她让她死心了。他又问：如果你丈夫对你如此恶劣为什么不离婚？少妇回答：我没有选择的权利，这场婚姻不过是娘家人和她丈夫的交易。律师接着质疑她：你是否是贪恋丈夫的钱财所以才不愿意和他离婚？尤其是他生病以后，想着独吞他的财产。少妇摇头：我没有想吞她的财产，我从他身上得到的钱都是合理所得。每周从他那里固定拿的零花钱。
律师冷笑，开始拿出她给园丁钱财的证据。质问她：这些钱是从你丈夫那里偷偷拿的吗？少妇垂下头。陪审团内的男士们开始发出讥笑声。
少妇辩解：都是我自己节省下来的钱。有一些是从娘家那里来的。律师嘲笑她：你的娘家还靠着你老公每月给零花钱呢。而你拿着他的钱也不照顾他，还偷偷养其他男人。
“他是变态，他在床上虐待我!”少妇喊出来。“我受不了他。”法官听到这里要求少妇提供证据。
少妇的律师站出来，拿出一些有血渍的衣物，说其丈夫在她经期强迫她发生性关系，还喜欢用鞭子对她施虐，还逼迫她同其他女人一起服侍他。园丁也站出来说自己看到了少妇身上经常有伤口，许多已经留疤。
原告律师听了说：“如果是事实，就让我她把衣服脱下来让我们看看。”
少妇一怔，看向法官。法官竟然点点头，要求她把衣服脱下来。并威胁她：“你需要证明你的话是真的，如果你说谎了，我会从严处决。”
韵诗紧盯着台上的楚月，这时她的脸上开始显出一丝慌乱，看着并不像是演戏，没有刚才的坦然和淡定。她垂下头犹豫了两秒，缓缓地将衣服从上脱下去。
整个会场非常安静。法官让她举起双手，在他面前缓缓转个圈。原告律师提出要上前检验，法官准许。
他走近楚月，用手上的笔开始触摸她。韵诗蹙眉望着这位声称律师在严肃的法庭上公然猥亵女子，周围的人却都默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律师检查完楚月，笑容放肆又得意：“尊敬的法官，我没有看到一处伤痕。”
法官似乎早已等待他的结论，听到了直接宣布少妇和园丁有罪。
接下来便是惩戒的环节。园丁被直接宣读入狱被送到了地牢。只留下了楚月饰演的少妇。
这时原告起立提议如果少妇有心悔改，他会给她一次机会。但要求她玩一项游戏。楚月几乎没想便答应了请求。
法官同意了原告的谅解。庭审结束。
韵诗看着楚月和原告一起下了台。她当然担忧她的处境，不由自主地跟着站起来。这时她看到座位上有些人开始离开。
韵诗扭头看坤龙，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站起来悄声对她讲：“她不会来陪你的，她有任务在身。”
任务在身？韵诗困惑地看他。
“故事还没完。”他告诉她，然后带着她离开了法庭。
他们和一行人从另一扇门离开。一路上有人亲切同他们打招呼，大家看不到彼此的脸于是都用角色扮演的身份互相介绍。同他们交谈的是英国总督和他的妻子。
“所以二位接下来要去哪里？”总督笑着询问。
坤龙看一眼一侧的韵诗，淡声说：“我太太对刚才的少妇案很关心，想去知道后续结果。”
总督点点头，笑着说：“我们正好在想去哪里，要不就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说完便同坤龙和韵诗一起走入走廊深处。
在走廊的亮光处，又出现了那个银色面具人。他虽然和上次的人不同，但有同样的使命。就是帮助这些玩家。
总督热心地上前询问关于少妇的案件。他告诉他们想看后续可以进入第5号房间。并且提醒他们，走入那个房间就要遵照那里的游戏规则，违者必惩。
四个人随后找到了第5号房间。一扇黑色的双开门，门口有一位迎接的男侍卫。他穿着黑色燕尾服，朝大家优雅地鞠了躬。“晚上好，公爵夫妇，总督夫妇。请问你们要进入第5号房间吗？”
“是的。”总督又是率先开口。
“请听一下第5号房间的规则。”他微笑望着大家：“这里的夫妻必须分开坐，只有答案一致的夫妻才可以一起牵手走出来。”
“如果答案不一致呢？”总督夫人手里拿着把羽毛扇，边扇边问。
“要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总督追问。
男侍卫淡笑不语，只是比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韵诗有些胆怯，见总督夫妇走了进去，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坤龙。
他搂紧她，带着她走了进去。
里面很案，入眼就是一排黑色的贵妃椅。椅子上有白色的冷光扫下来。上面已经坐了三个人。坤龙找了最左的位置坐定，韵诗坐在了他身边，她看到有安全带，自己动手绑好。等所有人都坐好。那椅子突然开始移动了起来，韵诗低头，这时看到了椅子下面有轨道。只见所有的椅子开始移动并缓慢旋转。她有些怕，下意识地去伸手找坤龙，但轨道很快将他们一左一右朝不同的方向移动，20秒后停下来，她捂住转晕的脑袋再看前方。发觉被移动到了一个巨大的正方形玻璃房。所有的椅子已经被打乱，呈环形围绕着玻璃，每个椅子面前有个小小液晶屏。
这时玻璃罩的中间有台子下陷，不一会儿再次升上来。她看到楚月一身赤裸地跪坐在台阶上，脖子上拴着一把链子，链子的另一头固定在一个木桩上。
她垂着头，脸上已经没有妆容，呈现出她惨淡疲惫的脸。韵诗心一紧，望着她的模样很难受。
这时房间的黑暗处走出来一伙人，都是身形魁梧的男性，脸上带着黑色面具。他们走出来打开了玻璃房，然后依次走了进去，又将门锁住。然后在里面将楚月围住。
室内的随后全部灭掉。只有玻璃房内有亮光。韵诗紧张地注视着前方，周围的环境让她有种莫名的窒息感。她屏住呼吸。
突然正前方的液晶屏点亮，出现了一行字：欢迎来到米萨尔先生的游戏空间。
米萨尔？韵诗正感到疑惑，屏幕内出现了米萨尔的脸，正是先前那个状告妻子出轨园丁的男人。
一脸横肉的米萨尔在屏幕里说：请帮我管教我的妻子，按照选项选择你想要的方式。
随后他的脸消失，重新出现了一排字：如果你是米萨尔，你会怎么做？字幕闪了三秒后，抛出了第一个问题：你的另一半出轨后你会做什么？  自我反省，问清原因，选择无视。韵诗犹豫了三秒，选择了第三个。接着出现第二个问题：对方出轨你可能选择报复方式？出轨，让其身败名裂，冷暴力。韵诗看了半天，觉得第一和第二她做不出，只好选择了第三。第三个问题很快抛出来：你觉得夫妻出轨的原因是什么？一生活太久产生疲惫  二没有真正爱彼此  三感情不合。韵诗考虑了一下选择了二。最后一个问题出来：如果你是米萨尔，你会怎样做？一  杀掉妻子  二  放妻子和园丁在一起  三  严惩妻子，以儆效尤。韵诗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三。
答题完毕后，屏幕熄灭。这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了米萨尔的笑声，他得意地说：“我会服从大家的建议，给她严酷的惩罚。”
什么？！韵诗呆住，赶忙看向面前的玻璃房。只见那些男人开始推搡楚月，她被拴在那里开无法动弹，暴力很快升级，男人们开始撕破她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兽性，楚月虚软地卧在地上，开始发出凄惨的叫声。
韵诗害怕极了，惊慌地从椅子上起身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这椅子上的安全带根本拆不下来。她受不了地捂住眼睛，心脏冰冷颤抖。感觉自己就要吐出来的时候，那椅子突然再次旋转。她被直接转入了黑暗中。等她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另一个房间。她被孤身一人放在了一个舞台下。四周仍是伸手不见五指，她听到安全带卡擦一声自动松绑。韵诗惊慌地起身。朝着有亮光的舞台走去。
四下无人，舞台上的幕布在她靠近的时候突然缓缓打开。她看到有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舞台中央，身后有一个可爱的小孩。她迷惑地望着眼前的人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这时舞台上的女人开始唱歌。
韵诗仔细听了一下，发现她唱的是她自己的爱情。内容大致讲她年轻憧憬爱情，遇到了以为是真爱的爱情，到头来却只是空欢喜一场，男人的爱只是昙花一现，她变成了可怜的孤苦的女人，带着他们的孩子凄苦过活，而男人早已远去。
韵诗呆呆听着她的话，感觉和自己的经历有几分相似。这时台上的女人离去，走上来一位男人，他同样以唱歌的方式叙事。韵诗很快听出了他就是女人曾经爱的男人。男人说他遇到那女人一见钟情，在爱情中冲昏了头脑，结婚的日子发现他们矛盾重重，努力过发现无法继续于是选择了分手。他说自己迫不得已，也说自己问心无愧，很努力的爱过那位女孩。人生没有十全十美，希望他们都能找到真爱。
韵诗怔怔地望着他唱完歌离去。她听得入神竟然忘了担忧自己的处境。正当她失神的时候，舞台背景突然一闪，有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走了上来，他穿着花哨的小丑服，走路也晃晃悠悠，随意自在。笑着站到舞台中央，离韵诗最近的面前。嬉笑地问她：“夫人你在为他们感到可惜吗？”
韵诗缓缓点点头。
小丑嘿嘿一笑。表情滑稽：“他们是罪有应得。”
“啊？”
“你只听了感动的部分却没有在意到事实的真相。”
“什么意思？”
“那女人唱了她年少无知，无依无靠。她找的是依靠可不是爱。”
“依靠不是爱吗？”韵诗愣住。
“女人可是很精明的生物，她们有的需要饭票，有的需要依靠，有的需要爱。”
“唔……”韵诗一时无法反驳。
“那位男人找的也不是爱。他唱着说她的美貌令我神魂颠倒，一见钟情。那可听着不是爱.”
“那……爱是什么？”
小丑嘿嘿一笑。望着她沉思片刻。
“爱不是能描绘出来的，我的爱不是你的爱，你的爱不见得就是他的爱。”
“我的爱不见得是他的爱？什么意思？”她更困惑了。
“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吗？”他突然换了话题，凑近她低声问。
“我，我不知道。”韵诗看眼四周，本能地问：“我的老公在那里？他找不到我会很担心。”
“因为你的答案和你老公没有一个是一样的。”他惋惜地看她。
“啊，原来是这样啊。”韵诗有些无奈。
“出了这扇门，你可以去找他。或者跟我来，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他开始诱惑她。
“我老公……他会担心……”韵诗婉拒。
“你很奇怪。”小丑嬉笑地看她讲：“你不爱自己的老公，为什么还在意他的想法？”
“我没有说我不爱他。”她立即纠正，有点儿尴尬看他：“我很喜欢他。”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里的各种夫妻我都见过了。”小丑朝她挑挑眉。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韵诗摇头，辩解道：“你只是不了解我们问题罢了。”
“我不在乎，我只想带你去玩。你要不要来？”他似乎能猜透她心思，笑着说：“我会让你无拘无束，享受一下自由时光！”
韵诗听了他的话有点儿动摇了。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楚月受难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竟然已经有了想要游玩的想法。
“我不去了。谢谢邀请。”
“真不去吗？你知道我可以带你到没有你老公的地方。甚至把你藏起来。”
韵诗微笑：“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还是去找老公好了。”
小丑见她心意已决。只好同她道别。他一离开，韵诗身后的大门打开了，她转身走了出去。
一出门那带着灰色面具的人又出现在走廊中。韵诗有些忐忑地走过去询问他：“请问您知道我的先生在哪里吗？”
灰面具人似乎是刻意等在那里。他冷淡地说：“尊敬的伯爵夫人，我不知道您的先生在哪个房间。如果你问题，我可以帮你提供一些线索。”
“我们在5号房间，然后我被分了出来。就跟他分别了。”
“这里的房间有一百多间，他可以在任何一间。”
“一百间吗？那这个游戏什么时候结束？”
“这里没有结束。只要您愿意，可以呆在这里一辈子不出来。”
韵诗想了一下，询问：“那您能告诉我五号房间那位米萨尔，他之后会带他的妻子去哪里？”
“他的妻子已经被他送到了救治机构，关于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韵诗焦急，她该怎么才能找到坤龙呢？
她想了想，只好问：“那来这里的男人都喜爱去的地方是哪里？”
灰面具人朝她点点头。“最受欢迎的地方是88号房间。您想去看看吗？”
韵诗点点头。“嗯，怎么走？”
他指给她：“直走下去，左转下到另一扇门，走进去到了走廊，再一直往下走，就能看到了。”
韵诗努力记住他的话，然后朝他指示的方向走去。她走到尽头，却突然忘记了是左是右，韵诗突然听到了四周有怪异的声响，她看眼空无一人的走廊，内心害怕。慌张之下，选择了右转。完全走错了方向。
她摸索着下了地道。因为鞋子的缘故，一路上磕磕碰碰，好不容易走到了旋转楼梯嘴上端，推开门里面是灯火通明的大厅，和她刚进来遇到的那个很类似。她发现并没有走廊，也没有什么房间号。
她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走入里面终于听到了人声。韵诗加快脚步，进了一扇半开的门，这是一个挨着大厅的小套间。进去看到了很美的复古沙发，上面搭着一件精美的男士西装上衣。
韵诗顿住脚步，想自己是不是私闯了私人空间。
这时从她对面的侧门内，走出来一个高大笔挺的男士，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衬衫西装，带着一副雪白的帝王面具。身形挺拔，款款朝她走来。
韵诗尴尬地望向他。他看到她的眼睛微微一怔，笑着走向前。
“不好意思，我是来找我的先生。”韵诗赶忙道明来意。
“你的先生？”那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听着就像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
“对，他叫穆坤龙，他在这里是伯爵夫人。”
“女士，在这里我们一般不会透露真实姓名。”
“啊，不好意思。”韵诗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尴尬地摸摸头。
“你和他走丢了吗？”
“对，做游戏的时候。”韵诗告诉他。
“他可能已经出去了。”
“什么？”
“一般每个房间游戏结束的时候，会给你离开的机会。”
韵诗瞬间想到之前小丑的邀约，有些懊恼。可是一想，坤龙是不会把她丢下离开的。
“我先生他不会将我丢下离开的。他一定在找我。”
“哦？你确定吗？我见过许多坚信自己婚姻的夫妻来这里之后，最终分手的。”那男人淡笑着说。
“这里不是增进夫妻感情的地方吗？”韵诗困惑。她一直同坤龙这样说的。
“这里的诱惑太多了，意志不强的玩家很容易迷失。”
“好吧。”韵诗点点头，觉得他似乎很懂这里。于是请求道：请问您知道88号房间吗?我好像迷路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他挑挑眉，不动声色的问。
“想去找老公。”
“你一个人去那里不太安全。”
“您可以带我去吗？”
男人看韵诗楚楚可怜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说：“去是可以。不过你得换下身份。”
“身份？”
“女人去那里都是跟着自己的老公比较好。”他言简意赅：“你需要换上和我一样的面具比较好。”
“这个可以换吗？”韵诗惊讶，她以为要全程佩戴。
“不可以，要偷偷的。”那男人微笑，说着举步从一侧墙边的斗柜里拿出了一款同他相似的白色王妃面具。
韵诗犹豫了一下，把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他看清了她的脸，脸上的笑容加深。
“原来你长这样。”
“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吗？”韵诗笑着问他，拿过他手上的面具。
“我以为你是那种很美的美人。没想到你不光很美，还很迷人。”
韵诗带好面具。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你很会夸女性，应该女朋友很多吧？”
他点点头，大方承认：“在这里，男人可以拥有很多女人。”
“那女人呢？”
“也可以找不同的男人，只要你愿意。”
“原来这里是这样。”韵诗终于有些明白过来。“我还以为这里是搞婚姻咨询一类的。”
“这里是换妻俱乐部。”那男人淡声讲。
“换妻俱乐部!？”韵诗傻眼，不敢相信。
“确切来说不止是换妻，因为女人也可以换夫。大家都可以自由选择。”
“这真的是……太过分了。”韵诗心底强烈不适，“没想到我老公会带我到这里来。”
“你们来之前他什么都没说吗？”
韵诗气呼呼地讲：“他只说这里是改善夫妻关系的好去处。我竟然相信他，真是个白痴。”
“他可能以为你属于那类妻子，来的时候很抗拒，来过之后就很喜爱之类的。”
“我看他是想骗我来陪他，他好自己游玩一番。”韵诗不满道。
男人微笑。“看来这次拜访注定要让你失望而归了。”
韵诗看眼男子，反问他：“那你呢？为什么来这里？”
“我老婆跟我来过后，跟人跑了。我就一个人留在了这边。”
“不会吧？”韵诗觉得好狗血。
男人点点头：“真的，我没说谎。”
“那……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呢？”韵诗好奇地问。
“因为喜欢这种以另外一种身份活着的感觉，以前的自己我很讨厌。”
韵诗听了点点头，实话讲：“我也不喜欢本身的自己。”
“也是觉得用自己的身份活着会很压抑吗？”
“嗯，是。”韵诗承认，笑容无奈：“我也期望自己可以改过自新，重新开始。但我没有能力做到。”
“你不用这么苛责自己，这里的人都和你一样，都是一些逃避现实的懦弱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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