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哥谭》经典复刻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在这里很受欢迎。”
“嗯，你看他们多热情啊。”
“我还记得，你说过这次行动会很顺利。”
“当然啊，你看我们不是直接被带到赌场老板面前了，他们多听我话。”
“……少女，你还准备这样自欺欺人多久？”
萧遥白了一眼薇儿娜娅，刚刚他们进入赌场没多久，就被一大群彪形大汉以不太友好的方式“请”到了赌场的大厅。
明晃晃的煤油灯照亮了这里，萧遥能在一些角落里瞥见一些乱七八糟的刑具，上面沾着些许的鲜血……他在那些刑具里看到了某些不太妙的部分，大概这里的主人有着某些变态的怪异嗜好。
要不然直接把这地方打穿算了？
萧遥稍微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打算暂时冷静一下，说不定薇儿娜娅心中有某些侦探的推演和布局，有某些能顺利问出药剂师位置的计划与方案。
“……好吧，我错了，我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名声这么差劲，我不就是曾经把这里大部分人都送到过监狱里吗……可是他们手眼通天一般没几天就出来了啊，为什么这么记仇呢？”薇儿娜娅做了个鬼脸，试图萌混过关。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怕你打我。”
“你以为现在我就不会打你了吗？”
“嗷，对哦。”
“……你等着，等调查完之后我把你抽到你妈都认不出来。”
萧遥估计这家伙大概是没救了，自己还是准备一下直接掀桌子吧。
某个低着头的黑衣侍从弯腰点燃了桌子上的熏香，淡淡的白雾升起，带着安神的香味，桌子后面的厚实转椅上，肥胖的男人对着墙壁低垂着头，依稀可以听到模模糊糊的祷告词，他此刻像是信徒一般向着神明诉说着自己的虔诚。
萧遥根本没关注那个看起来很有身份的家伙，他百无聊赖的坐在了身后的座椅上，抬起头的看向天花板，那里描绘着一副色彩绚丽的壁画，漫天白色羽翼的天使与大海中伸出的一只惨白巨手对峙。
那些诡异的色彩在无数晃动的烛火下好似在蠕动，就好像带有着生命。
低沉的祷告词结束，桌子后的椅子缓慢的转动，坐在其中的肥胖男人冷冷的看着站在桌子之前的两人。
“让我看看，这可真是稀客……贝伦家族之花，薇儿娜娅·贝伦小姐，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大贵族，出现在这种地方可不寻常啊……”老板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友好，然而他的眼睛却冷得像是冰霜，“我记得上次你来到这里之后，我丢掉了赌场一年的收入和两根手指。”
萧遥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你确定……你之前只是把他送进了监狱吗？”
“当然还要稍微打一架以及敲诈点零花钱……你别那么看着我，我出来当侦探之后老妈就不给我钱了，我要是不能通过查案子赚点外快就只能回去继承家产了。”薇儿娜娅一脸无辜的回答。
听听，这叫人说的话吗？
感情你还是走的叛逆贵族大小姐路线？当侦探赚不到钱就回去继承家产？果然你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好不好！
“别误会了，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这种事情对于我们这样的烂人来说，再寻常不过了。”老板摇了摇头，声音平静的仿佛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你知道地下街起初为什么叫地下街吗？”
薇儿娜娅和萧遥对视了一样，然后两人摇了摇头。
好吧，别说什么同伴之间的默契了，反正薇儿娜娅从萧遥眼睛里读出来的只有“给我等着”“稍后我打死你”之类的情绪。
老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现在的地下街，倒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抛弃了传统……先前的地下街可是真的肮脏而污秽，这里堆砌着这座城市里的一切黑暗与丑恶，所有的罪孽在这里仿佛都是被允许的。”
“没有人数的清有多少逃犯潜藏在这里，起初那些巡警还很疑惑，犯人逃到哪里去了呢？明明知道就在这座城里，但就是哪里都找不到，后来某天才突然发现，哦，原来他们在地下。”
萧遥之前稍微了解过一些关于贝希摩斯城地下街的事情，这鬼地方最早是一处废弃的地下蒸汽工厂，因为某些原因建筑结构不达标产生了一些事故随时有塌陷的可能，所以就被人们抛弃了。
不过，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奇特的原因，被研究院认为会在几个月之内垮塌的地下街一直维持到了今天，还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各类罪犯的最佳窝藏地点，也是一个巡警们都不愿意涉足的危险场所。
“说了这么多，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地下街有地下街的规矩，薇儿娜娅小姐曾经用地下街的规矩打垮了我，我心服口服。”老板慢慢的拉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了一支左轮手枪，丢到了桌子上。
那位黑衣侍从上前一步，捡起了那把左轮手枪，推入了一发子弹，然后飞快的旋转着转轮，在某一个瞬间啪的一下将转轮扣了回去。
“这个游戏，不用我教你们吧？”老板冷冷的说，“所以，我们的恩怨也用地下街的规矩来解决吧？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药剂师在哪儿；如果你输了……呵呵，不用我跟你解释了吧。”
萧遥感觉自己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他觉得身旁这个莫名其妙的侦探小姐大概是飘了，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牵扯到了非常危险的情况之中。
他不太清楚这个游戏在这个世界叫做什么，但是在地球，这个游戏就是鼎鼎大名的俄罗斯轮盘赌。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子弹，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中枪的当然是一了百了，怯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
这根本就是个赌命的疯子游戏！这群疯子！
至少，对普通人来说毫无疑问是与死神博弈……不过萧遥不是普通人。
萧遥觉得自己大概明白薇儿娜娅的思路了，这个看似一点也不靠谱的侦探小姐大概是摸准了自己的实力，觉得自己稳能压住这个地下赌场，所以就没怎么在意她与赌场老板的恩怨。
这个侦探……还真有两下子，连自己都不知不觉间被利用了。
不过也好，至少证明了薇儿娜娅有实力成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协助者……只要稍后用揍熊孩子的模式吊起来抽一顿就好了。
“我来。”萧遥站了起来，看着拿着左轮的黑衣侍从微微一笑，“不过，你先还是我先？”
黑衣侍从抬起了兜帽下那双被深黑色眼圈包裹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萧遥，他是赌场培养的死士，他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为了死，他们对死亡这种东西根本毫无畏惧。
与他们这样的疯子玩这个死亡游戏，是一种非常绝望的经历，数不清有多少老板的仇人在这个过程中彻底崩溃……黑衣侍从认为，萧遥也不会是例外。
他冷笑着，抬起了左轮手枪，面不改色的抵着自己的额头开了一枪。
轻微的咔嚓一声，空枪。
萧遥的脸上的微笑逐渐的扩大，看起来都有些癫狂而扭曲。他接过了左轮手枪，在手里轻轻晃了晃，头也不回的说：“薇儿娜娅，你上辈子看过《哥谭》吗？”
“嗯？哎？”薇儿娜娅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是想……”
萧遥带着那种扭曲的笑意，抬头看着赌场老板，如同joker附体一般举起了手中的左轮手枪，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老板，你知道……什么才是优秀喜剧的诀窍吗？”
咔嚓一声，空枪。
“时机。”
萧遥没有把左轮手枪还给黑衣侍从，他紧接着把枪口下移抵住了自己的脸颊，他依旧在笑，那笑容就连见惯了鲜血的赌场老板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那么，什么才是勇气？”
再次扣动扳机，依旧是空枪。
“在压力面前保持从容。”
鸦雀无声，赌场老板脸上的轻蔑一点点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形容的震惊和……畏惧。
萧遥再一次将枪口下移，这次抵住了自己的下巴，他另一只手撑在了桌子上，俯视着瘫坐在皮椅里的赌场老板：“最后……告诉我，药剂师在哪里？”
他带着那种疯狂的笑容，再一次按下了扳机。
这一次，依旧是空枪。
看到了这一幕的人都震惊了，他们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呆呆的看着向着自己脑袋连开两枪的萧遥，作为赌场的保镖，他们见过了多少人玩这个死亡游戏，有人吓得泪流满面，有人强装镇定……
的确，有的人天生勇敢，有的人已经一无所有根本就不怕死……可他们能做到的，也只是面不改色的扣下扳机。
从未有人如此的癫狂，从未有人带着那样疯狂的笑容一次次扣动扳机，就好像死亡只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萧遥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了一些，他把只剩下两次射击机会的左轮手枪丢给了已经吓傻了的黑衣侍从。自己开了三枪，剩下的两枪都是黑衣侍从的了——其中必定有一枪是致死的。
感谢《哥谭》，这波经典复刻直接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吓傻了。
虽然自己完完全全不是小丑那样的人，甚至刚刚的模仿也不是很像，但是……他有自愈因子，这种小场面可以随便浪。
何况他刚刚晃动手枪的时候，就通过自己超人的感知能力大概判断出那枚子弹十有八九在最后两发之中，那么只要刻意避开就好了。反正，就算翻车了自己也死不了。
虽然中间有些许的波折，不过总体来说，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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