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回合
“三号，他就是铁亚飞。”左边的少年低声说。
“四号，不能让他妨碍了二号的事，”被称为三号的少年回道，“还有，一定要杀了他。”
铁亚飞看向二人脚下，哪有一丝一毫的阴影。
“找你们很久了……你们终于舍得现身了。”
两个少年并未回复，他们对视一眼，三号微微偏头，四号点点头，身子一侧，竟是消失不见。
并非水字诀的效果……是神恩吗？
铁亚飞想着，凌厉的冲击自咽喉处袭来！
护身术法寸寸碎裂，在贴近皮肤的地方短刃停了下来。
铁亚飞牢牢把住四号的双手，口念真言，「破」在口中凝聚成型，向着四号的颅顶击去！
四号的身形再次遁去。
并非是极致的速度，也不是诡异的术法，铁亚飞心下断定，这是神恩的一种。
是瞬间移动吗？
铁亚飞稍加思索，「灵风」灌注全身，加快了步伐，他快速移动开来。
间歇性出现的袭击，都被他轻松挡下。
一百米……
四号在咽喉前瞬间出现，铁亚飞术式轻捏，「紫雷」振动，将他逼退回去。
三百米……
四号的刀刃突兀地闪现在铁亚飞高速行进的大腿前方，被后者的护身术法弹了回去。
五百米……
四号再度出现，而他的身位离铁亚飞却出现了约莫一拳的距离！
那个瞬间移动的极限距离，是五百米左右！
只要把握了这个距离，那么他出现的地方，就不是不可预见的。
果然，超过了五百米，四号的攻击都只能从身后袭来。
而在铁亚飞的引诱之下，四号离秦武二人的位置也越来越远。
不过，那三号四号的目标似乎一开始就没放在二人身上……
随着距离的拉开，四号也渐渐落入下风。
四号的短刃再次出击，刺穿了本该有重重术法的空气，落在了那身躯之上。
而想象中刺穿肉体的触感却并未出现，水字诀术法制造出的幻象化作了碎片。
四号心下一沉，本能挪转，下一瞬，小臂竟是被生生地击穿了个洞！
神恩再动，身形隐匿。
他暗自心惊，那铁亚飞果然如一号所说，有着异于常人的才能。
在这看似追逐战的过程中，他竟然还能无缝施展如此高超的多重术诀。
这等高手不除，日后必成隐患！
四号咬咬牙，全然不顾鲜血淋漓的右臂，身形变换，又出现在了铁亚飞的后侧！
必须要拖住这个人，让三号……
铁亚飞双掌合拍，筹备已久的「天牢狱」瞬时发动，四号的身形被牢牢锁定。
他单指一挑，「流炎」爬满了四号的全身！
四号再度发动神恩，可即使在那个藏匿起来的空间内，他也无法接触「天牢狱」的束缚和「流炎」的侵蚀！
铁亚飞终于停下了脚步，他面向三号凝聚起了术力。
三号还在原地盯着铁亚飞，在三号的身上，铁亚飞感受不到一丝波动。
铁亚飞双手合拍，「天牢狱」锁定了三号。
四号再次现身，这次他从天而降，带着熊熊的火焰和满身的束缚压向铁亚飞！
铁亚飞却不管不顾，双手合拢，三号被重压在地！
那鬼魅般的四号虽然行踪不定，但是经过刚刚的交手，铁亚飞心中明白，以他目前的状态，定是击不穿自己的护身术法！
果然，被束缚的四号只能以自身重量为冲击的手段，却破不开重重术力。
「破」再度凝聚成型，四号偏头，冲击削去他右脸颊的一片皮肉，带起来艳红色的血沫。
可四号眼神淡然，依旧没有发动神恩逃生的打算。
“到时候了……”
黑炎在铁亚飞的周身浮起，无根之火熊熊燃烧！
铁亚飞自然记得这名为「无名火」的神恩，他冷哼一声，「守心诀」护住身躯。
可那黑炎并没有侵袭自己的身躯，他眉头一皱，心道不妙。
黑炎燃烧的，是他身旁的术力，他与周边的自然之力竟是被硬生生的斩断！
束缚住四号的术法也被黑炎所解开，他起身抽刀，直取亚飞！
而护身术法也后继无力，四号的刀刃再无阻碍，刺向铁亚飞的心口！
他回手合掌，空手堪堪接下了刀刃。
「守心诀」自然是有弊端，不作用于人本身的神恩，它自是发挥不了威力。
先前以为有了「守心诀」便可应付神恩之威，现在看来还是浅薄了。
三号的神恩运用如臻化境，自然不是刘天问那种只知道用无名火灼烧躯体的莽夫能相比的。
不及铁亚飞细想，烧伤遍体的四号神色冷峻，手中却是一式狠过一式。
似乎是发泄之前的怒火一般，接连不断的术法从他手中倾泻而出！
「寒冽」凝滞了铁亚飞的步伐，「炽浪」和「破」交互出击，「镜像」模糊了铁亚飞的视野。无法判断的出击方向、焦糊的味道、骨头被击折的钝感……
所有的感官被激烈地刺激着，化为实实在在的痛意和折磨，打在了铁亚飞的身上！
四号再次从虚空之中遁出，短刃闪烁着残酷的杀意。
一记凶狠的突刺向着柔软的腹部冲击。
最后一击！
滴答……
手缝中落下了丝丝缕缕的血滴。
那柄无坚不摧的锋刃，被铁亚飞牢牢地攥在手心。
“呼……这就是小武你之前的感受吗？”铁亚飞遍体鳞伤，眼神却依然锋利。
他的手隐隐渗出血迹，可是却又坚韧无比，四号无法挪动分毫。
巨大的冲击击穿了四号的左肩，豁大的洞口涌出鲜血，甜腻的味道泼洒开来！
四号心下震惊，神恩施展，再度遁入虚空。
“不对……这个感觉，是术法！”四号不禁轻呼出声。
“他还能施展术法，是我有遗漏吗……”三号眼神骤变，“不对，不可能！”
“那个家伙……不要命了吗？”同样的想法浮现在三号和四号二人心中。
隔绝了自然术力与人的联系，人确实无法再从自然中借力施展术法。
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真正无法施展术法了。
术法的本质是先天原力去引发自然术力的共鸣，以很小甚至没有的代价获取强大的威力。
在自然术力无法借取的基础上，想要施展术法，自然就是……
燃烧自身的「先天原力」！
而且在某种程度而言，这先天与自己贴合的术力，更能如臂使指，随心所欲！
但是除了缓慢累积和像「入引术力」这般奇妙的功法之外，人的先天原力可是无从恢复的，而先天术力燃尽之后，就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就算是铁亚飞，也不能幸免！
铁亚飞面色严峻，他轻轻摆摆手说：“来吧，第二回合……”
“该上演了！”
“好了，小武，我想你应该明白这全部了。”大武满意地点点头。
不，有一点我不明白。
“什么？”大武摆出了乐为人师的态势。
你是谁？
我们还会再见吗？
也无所谓了，反正你应该还是要逃避这些问题的吧。
大武笑了笑，点点自己的脑袋回道：“这事说来太长了，我也记得不清楚了。”
“不过……我一直在注视着你。”
“我的哥哥，对你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点着秦武被风凌穿透的心窝说：“比起我是谁，你更应找的答案，是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秦武，可你……不是。”
“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说来还要感谢这个叫「太虚」的神恩，不然你我就算一直在一具身体里，也断不可能遇见。”
大武的身形在一点点消散，他的神情满不在乎，笑着说道：“如果你能再见到我的哥哥，看在我的份上，原谅他吧，然后代我向他说声……”
他挠挠头，很苦恼的样子，终于他想好了说辞。
“代我向他说声再见吧。”
你的哥哥是谁？
大武的身形彻底消散，而那句话也没留下答案。
钟摆开始了转动，命运的齿轮严丝合缝地运转着。
心口的剧痛传来，麻痹无力的感觉伴随着失血蔓延到了全身！
在停滞的时间之中，苦修的技巧刹那间发动。
「异闻」的作用之下，“风凌”的手被肢解吞噬，原本被破坏的身躯修补如初！
“风凌”抽出被吞噬了些皮肉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是神恩？不对，按照情报，那是你继承自他人的神恩，附着在你的肉体之上，在太虚中，你不可能会用！”
“看来你们真的了解不少啊……”秦武的脑中嗡嗡作响，他喘着粗气笑道，“如果你也透露一点你们的情报，我也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牙尖嘴利的家伙！”“风凌”提枪，舞起一阵旋风。
「逆法」的效果还在，秦武体术不如自己，也没有那个术法纯熟的女无影者相助。
透支秦武的精神力，仍可以将其抹杀！
秦武却丝毫不惧，大剑刺挺，直取“风凌”首级！
兵刃相交，而长枪却如同刺入虚空，节节消失，“风凌”心下一惊，脚尖轻点，堪堪避开。
大剑破出的血痕浮现在他的脸上，鲜血滴在嘴角，是甜腥的味道。
是「异闻」。“风凌”第一时间判断出了诡异事情的缘由。
那小子，将「异闻」覆盖全身，形成极薄的膜。
钢枪近身之时，用神恩之力将兵刃寸寸消融。
可他的力量估计才掌握数天而已，若无人点播，怎能到如此境界？
“风凌，你怕了？”秦武并未乘胜追击，脑海中些许的眩晕感挥之不去。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叫我二号就行了。”二号扔掉手中的钢枪，双拳紧握。
“既然兵刃现在伤不了你，”他指了指秦武，又攥起拳，“用拳头打死你，也是一样的。”
只要将精神力遍布全身，便可以在不受「异闻」影响下，击杀对方！
二号足下用力，猛点地面。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心下一惊。
仔细看去，那地面深处被黑色的火焰侵蚀出了一方小洞，薄薄的地面无法支撑自己的发力，倒是险些让自己陷了下去！
是……「无名火」？
情报中从来没有提及，任何人会使用无名火这种神恩的！
看着二号惊疑交加的眼神，秦武剑尖指向对方，冷声喝道：“来吧……第二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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