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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康乾进了镇卫生院后,直往骨科奔,他的腿骨本来就脆,错位加绑缚带正位,外加一支封闭针,本来不能多动,杵着一腿泥泞印迹进了医生看诊室的时候,都把人老中医给震惊了。

        都是镇上熟人,康家事多的三天两头爆雷,镇上人家几乎少有人不认识康乾这张脸的,那是相当的脸熟外加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

        往前数个五六十年,康家在这片地头可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不说周边的村镇土地,就是整个大康山,都曾经是康家的祖产。

        谁能想到呢?当年满月挂着金项圈,穿着绫罗绸的小少爷,到了老年竟过的这般叫人唏嘘。

        康乾几乎是顶着老中医的谴责落荒而逃,在再不好好休养,就不是土埋了脖子,而是直接睡棺材板的警告声里,被牛丁一背着飞速溜走,直离了卫生院老远,他都还能隐约听见那个老中医恨铁不成钢的跳脚声。

        他其实挺能理解,人在面对怂包子无法直视的软弱行为,却只能无能狂怒的那种心情,就像阿斗永远扶不上墙一样,怂包子气人也是分分钟令人心梗。

        可老头已经去了,骂再多也没用,且他也不是原主,骂急了难免会兜出心里的逆反,就老头最后那个处境,但凡街坊老邻的肯站出来说句话,都不至于叫他住草棚无容身地,不过就是秉着自扫门前雪罢了,打报不平也得有实际行动相配,否则就闭嘴。

        这就跟迟来的关心和马后炮一样招人烦,且有烈火浇油之嫌,康乾表示大可不必。

        牛丁一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叫他往东绝不往西,在沉默里暗暗支持着老岳丈的决定,这叫略显烦躁的康乾心静不少。

        这起码不是个光会玩嘴的,行动支持远比嗯嗯啊啊的指手划脚好,康乾在他背上,见着隐晦朝他望来的目光,声音坚定道:“走,去你大弟家。”

        不是气恨老头包子么?那今天他就替老头雄起一回,看还有没有人干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活。

        所以,在康进喜还拉扯着康枟不叫她出门的时候,康乾已经被牛丁一弄板车给拉到了门上,整个人跟气势昂扬的斗鸡似的,直挺挺的将板车坐成了御辇,一拐仗将半掩的大门杵开,冷着一张枯瘦却轮廓更加分明的脸,搭着清泞泞的高傲眼神,一副来找事的刺猬头模样,缥缈着轻幽的声音娓娓传进一家三口的耳朵里,“从今天开始,我要在你们家养老了,一家一个月,我轮流去……”坐庄。

        仿如恶魔低语般,一举奠定了他来的目的。

        之后不等人反应过来,就叫牛丁一将板车堵进了大门,看着离康进喜只一个身位的时候,将龙头拐仗倒拿,一把勾着他的脖子将人拉近,之后在牛丁一知机的帮助下,整个人纵上了长子的背,完了在长媳震惊的眼神下,敲了敲怔愣的跟失了魂似的康进喜脑袋,声气极高道:“你是木头么?还不把老子背进去?”竟如回自己家般豪横。

        康枟都傻了,来来回回在围拢过来的人里找姚建舟,等确定没有之后,她才小心的往梁菊身边靠,“妈,这是谁呀?怎么这么凶?”不可能是她爷爷的,有姚建舟衬托,她爷爷总是弱气的没有存在感,再有她大姑父陪衬,两个老实头怎么可能敢上她家找事?天方夜谭还差不多,太搞笑了,做梦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反转,所以,她不信眼前的老头会是她的亲爷爷。

        可梁菊比她还懵,在她的记忆里,公爹是个欺死都没有成就感的怂包,除了会露出一脸卑微讨好的笑,最多的就只会说,“爹没事,你们过好就行,别吵别闹,要什么都拿去,爹都没事。”把盼着家庭和睦当成了唯一念想,生怕自己会给儿子家招烦,是从不肯往儿子家里去串门的。

        这叫家有老人,且离不开儿媳伺候的同段年龄妇女,都要嫉妒死了梁菊的清闲,整个镇上就没有几个还能像梁菊这样,在家有老的情况下,还能出门打工挣钱的,谁不为上老下小拖累的半步家都离不得呢!

        梁菊可得意有这样的不同,认为自己命比其他女人好,女儿听话老公贴心,然后还没有老人需要伺候,过的简直不要太舒心。

        可这种日子也就截止老头摔跤那一晚了,之后的梁菊就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不是为了突来的平摊费用烦心,就是气恨老公康进喜的工作无预兆调动,让家里的气氛一日不如一日的和谐,现在就连女儿都有造反的趋势,家里眼看着就要翻天,而这个时候,老头竟不请自来了。

        梁菊瞬间就炸了。

        好啊,我刚要去找你,想不到你竟然自己跑上门来了,刚刚好,也不用她费腿多跑路了,趁着机会把账一起算了吧!

        康乾可不像梁菊那样肚肠弯弯绕,他是直来直往的拿出了老太爷的派头,把颐指气使显尽在行为语调里,拧着康进喜要将他甩下背的动作,揪起他露在眼前的后脖颈子皮,跟拎狗似的捻着那一截颈椎骨,恨恨怒骂,“你是想要摔死老子吃席?康进喜,你再敢甩身试试?把手拿上来,扶好老子,敢歪老子一下,老子就去告你弑父。”

        康进喜拧身背摔的动作瞬间止住,冷汗一气冒了满头,眼角余光看见自家大门口渐渐围拢的人,抖着心肝一声不敢吭的将康乾给背进了堂屋。

        他其实还是不大敢相信,老头会有那个胆量来找他麻烦,再看看陪在一旁的牛丁一,康进喜简直都要纳罕了。

        老头难道在山里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且再看看吧!那么多人围着,他的面子不能掉。

        可惜他媳妇没有他能沉得住气,是一把将牛丁一撞开,坐在堂屋的水泥地上就撒起了泼,连哭带叫的喊出了关于平摊费的委屈,“哎哟,我的个娘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老头这是要把家搅散了呀!一个人看病,又不是得了绝症,居然花了整整五千块,五千块啊~摊到我们家头上就是孩子她爸近四个月的工资,天哪!这四个月是想叫我们全家饿死不成?孩子要考大学,家里吃穿用度,老头现在上门要养,这是要逼死子孙一起给他陪葬吗?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摊上这么个不替子孙着想,只顾着自己一条老命的上人,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啊啊啊……不如大家一起死了吧!”

        这阵仗真跟家里死了人般,大到左邻右里都来了,连同前头跟来瞧热闹的闲汉八婆,是里三圈外三圈的把家门口给围了个严严实实,牛丁一气的脸都红了,捏着拳头隐隐要爆。

        但康乾没给他机会,而是直接从绑腿的石膏上把先前带来的蝇子解了下来,然后在梁菊震颤的眼神下,兜头丢在了她的身上,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劝人往生的和善,“既然感觉没法过了,就去吧!家里有这三间梁的楼房,你男人再找人不难,兴许还能再给我添个孙子,也算是解了你多年没有儿子的心结,你心善,给你男人个能够拥有子孙根的机会吧!”

        避重就轻,颠倒黑白是么?可以啊,这题他也会。

        梁菊不是一直介意没有儿子的事么?一不顺心就哭闹委屈说人嫌弃她不会生儿子,其实就是她内心本来就没安全感,非要从康进喜的态度里获得短暂的平静,但只要康进喜一不从她意,她就会反复多想吵闹,这几乎已经成了这个家的死循环,而康进喜为了少麻烦,只能尽显着自己宠闺女的本事,好让人相信,他真的是不在乎孩子性别的好父亲。

        可时间久了他也烦,特别是女儿并不如期待般的那样优秀,就难免不叫他多想一句,这要是个儿子就好了的这种念头。

        康乾是男人,就算未婚未育,也能精准的摸到男人的命脉,且就康进喜这种人,他才不信他拿一个女人毫无办法,不作为,只可能是为了省心,想要当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永远捧着伺候的大爷而已。

        男人的自私面并不取决于传宗接代的孩子,而是自己首先过的好不好,有余力,当然乐意父慈子孝,没余财,自己过的都有上顿没下顿,孩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一颗精子的事,没了可以再造,没什么好稀罕的。

        往前翻翻历史,易子而食的惨烈都是谁发起的?在那个女人没有话语权的年代,易子而食?呵,可想而知。

        所以,康乾有理由相信,康进喜夫妻并不是拆分不了的铁板,给一点缝隙,他就能翘的两人婚姻出现危机,简直不要太容易。

        但这也违背了老人希望家庭和睦的本心,会加速让康乾成为被指责的对象,更坐实了他搅家精,不顾子孙的恶老头形象。

        好像人老了就不该有多余的诉求一样,儿孙怎么给,老人怎么接,否则就会被挂上老不死、害人精的恶名。

        康乾还就不信了,这样的恶名如果顶着能叫他心情舒畅,日子好过,他就愿意一直顶到死,顶到死了还叫人骂在嘴上念不平的记恨。

        与其让老头死的无声无息,他宁愿叫所有子孙一提起老头,就心有所忌。

        康进喜动了,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跪了下来,拉丧着眉眼焦虑委屈,“爹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好好的干什么要来为难我媳妇?家里风平浪静的,叫你一来,看看都搅成什么样了啊?”

        康乾这回没有扔东西,而是将伤腿伸了出来,一举抵到了康进喜眼跟前,道:“老大,你年纪不大眼睛就瞎了?你老子这是好好的么?好好的日子老子来过你家么?你跪我?与你媳妇一样,坐地上打着滚的逼我是不是一个意思?老大,爹没对不起你吧?可你对得起爹么?你对得起爹为了帮你……”见好就收吧康进喜,否则老子揭了你的底。

        康进喜一下子就get到了康乾的未尽之言,冷颤从脊梁骨上爬上来,几乎是抢过话的忙忙叩头,“爹,爹你别说了,是儿子错了,是儿子糊涂,爹,你要来养老儿子没有不愿意,只是你来的太突然了叫儿子没准备,爹,儿子这就给你收拾房间,你住多久都行。”

        接着根本不顾老婆梁菊的反对,拉起她就躲回了后院,留下康枟杵在那不知所措。

        她没有单独面对过亲爷爷的场面,一时居然连基本的招呼都不知道打,只知道气休休的揪着手帕,暗恨姚建舟没来。

        康乾懒得理她,招手叫过牛丁一吩咐,“你回窑上去,跟大丫说我要在这住两天,窑里火照烘,到明天晚上的时候熄了,等一夜后,你就让建舟起明火烧窑,十根松柴烧一次,中间火不断,隔两小时去窑外壁看看水泥有没有裂,没有裂就继续中火烧,起十五根松柴往上叠,不要一次性加猛了,窑壁会受不住,中间记得防止水浇,也不要让小孩子靠近,如果看到有细微裂线,你就用水泥加抹一层把裂线平了,之后继续中小火,窑内狭长,松柴五米起一堆,不要怕费柴,一定要按量烧,夜里也得轮流看火,要保证窑内火不灭,能做好么?都记清了没?”

        牛丁一默念着康乾的叮嘱,点头保证之后,又担忧的问,“爹不回去么?单留你在这,回去大丫可是要骂的。”

        康乾摆摆手,“我住两天,回头自然会有人送我回去,叫大丫别担心,还有,这两天你们夫妻和建舟就别下山了,替我看着,有意外情况就叫果子跑快些来找我,这里我有分寸。”

        弄钱有什么分寸?自然是能薅多少是多少,只是这话康乾不能说,说了就暴露出他来的目的了。

        他这回,要叫康进喜夫妻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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